第四十一回攀爬崖壁采奇药探查峡谷观天书
回前词《一剪梅》
奇功绝技施展开。攀登悬崖，仗胆采摘。老当益壮无所惧，皆因罕贵，仙药消灾。观览天书字难猜。断言石裂，纹理自该。岩峰内悬天瓮洞，大肚两尖，暗水流排。
话说学问先生墨翟的到来，使王栩很是高兴，由于老友见面，自会谈论阔叙一番，也是凸显豪爽豁达之情。这使孙宾由此知道了，师尊所交友朋，绝非寻常俗辈，均为学识渊博者，或为隐士贤俊之流，因此对王栩更加敬重。墨翟是为共采珍奇药材而赴约，待做了充分准备后，三人便骑马出城，进入城西的云蒙山中，先观览了崖顶草原奇景，然后走下崖坡，进入了荒无人烟的无名谷内。在此巧遇了当地乡民周强，原来却是王栩熟识之人的亲侄，由此亲热见面，并借予其居住之需，解决了在谷内的生计难题。随后便商议好上崖采药之事，在第二日清早出发，攀到了山崖之上，竟找到了那难寻的贵重药草，并想出办法，由王栩攀爬到崖壁上，艰难采集到藤蔓之上的针叶药材。
在王栩采摘一番之后，已是所剩不多，便沿壁攀了回来，随后轻跳到原先平台处，却并不显得疲惫，还举手将药袋一晃，口说真是难得呀！面上还带着笑容。大家忙帮着解开其腰间的绳索，争着看到底采到了何种稀药，值得如此冒险临危。王栩索性便打开药袋，露出一包针卷状老叶片，呈深绿色，就如那茶叶相似，只是比茶叶稍长略厚实些罢了，却全都不识得为何药材。这时墨翟问道：“老兄只说是珍贵稀药，到底叫作何名呀？又是治疗什么病症的呢？能否给细致讲解一番，也使我们明白透彻，总算是长了新的见识嘛！”王栩即淡然一笑，然后认真说道：“此药我听高明医师说，名字叫作‘九骨草’，也叫‘九骨仙草’！是因其蔓叶间，有九根骨茎支撑，形成扇叶状，从而得名。此草为藤蔓形，你们可都是看到了，生长在阴面崖壁潮湿处，不喜见光照，是长年生长之草药，却长得很慢，等要长出此针叶，须得十年之久，方能成熟具有药用价值。否则，叶嫩小不可药用。”说完点头。
三人一听此话，顿觉此药不凡，于是继续张耳静听，王栩便接着说道：“此草实不易得，却能同其它药配合，制成一种丹药，叫作‘九转神丹’，也或叫作‘九转仙丹’！是专治昏厥难症的绝妙良药。此药为那扁鹊神医所研制，后传授给其高贤弟子，其它俗医均不知晓，听说扁鹊医祖曾用此药，治好过赵国祖君赵简子，才被赏得了蓬山封地。还治好过一个小国太子，竟然情愿留下做了其弟子，据说都是得了昏厥重症，离死期不远，当时无药可治，却竟让扁鹊神医给治好了。你们说这药神奇不神奇？”墨翟等三人忙道真神奇，也是觉得不可思议。墨翟听后沉思，然后便说道：“我游走各地多年，也曾听说得了这种厥症，却是世间极少见到，都是必死无疑！却原来，还真有能治这种病的良药，太过神妙了，世上真是无奇不有哇！那既然是神医秘传，也不知老兄有何奇遇，是如何得知此药的哇？可曾治好过这种病人么？”说的是很有些疑问。
王栩便道：“你还别说！在我中年时，还真碰巧遇到个病人，是个忠勇将军的闺女，正值妙龄时，却得了这夺命的厥症，整日昏睡不醒，寻医问药，均不见效，眼看就要丢了小命。那将军便发出话来，说是谁能治好他家小姐的病，便将其嫁给那医者，决不食言！看来也是急的没了办法，才想出这么个招数来。可是过了多日，也没人能治好此症，我听说后，便想给我徒弟找个好媳妇，也是心血来潮，竟登门说此病可治，只是我得看过病人后，才好下药，也是想看那小姐是否对症！”墨翟听到此处，便忙笑着说道：“你不是常说不收徒弟吗？这不才收个徒弟几天，那年轻时怎会有弟子呢？别不是你看上了那小姐，想自己娶个媳妇吧？”说完还嘿嘿的笑着，显然是跟王栩逗乐子玩。
王栩一听此话，不觉有些脸上挂不住，连忙辩解道：“我说你这老友，怎么光往歪处想哇？也不怕这徒弟在跟前，看咱俩的笑话呀！”墨翟便笑着说：“我也只是说逗着玩，你还没说清，到底治好了那小姐否？后来又怎样呢？”王栩便道：“其实我也没那能耐，只是听那扁鹊神医高徒药师，说过此病症状，还说他有师尊留下的药，专治此病，保准治好。只是他也未曾遇到此种病人，属罕见之症，不知药效怎样！我本不是其门徒弟子，只是喜好医药之术，多好寻奇喜问，所以才私下告知与我，其它药师却不知细情。我也是想借这难得之机，试看能否奏效，就冒胆前去诊病，却还真让我见到了真实情态，与他说的症状完全相符，于是便说能医好此病，只是得去寻找一种奇药，需三四天才能回来。其实我是去寻找那老医师，向他求到了那九转神丹，只吃两三丸粒，再配附药就真的医好了那个小姐，也使徒弟如愿以偿，有幸娶了个好妻子，还做了朝堂大夫。可就在数年后，我那爱徒便被害惨死，使我悲伤至甚，再不愿提这悲情往事。”王栩说完深叹口气，面上露出悲伤之情，显然是引起内心痛处。
墨翟听后深表同情，孙宾周强也觉惊异，又听王栩说道：“好在那徒弟，已留下后人，如今是威震四方的将军，若有机缘，老友或能见到其人，我不愿道明，怕引来飞祸！说不定还烦请老友，给捎信呢！到那时节，便是到了我的归期，自会返至应去之地。”王栩说的很坦然，墨翟却觉话语太过沉重。于是问道：“这药草后当如何呢？”王栩便说道：“应放于阴凉处，自然风干待用！只是还需配另一种药材，也是奇缺难寻。名叫作‘双叶蕨’，一年只长两片叶子，开花后茎干上，长出如桃样蓬头，孤根独苗，奇妙无比！我也只是在蓬山上见过，满山没找到两株，可见稀缺无比。这两味作主药，选配辅药，无足轻重，研制丹丸如枣大即成，我也只是看到，没亲手研制过，这不正想试制吗！”王栩一口气说完，并无保留之意，看也倒是爽快无隐。
这正是：绝壁采药露轻盈，缘自武功压群雄。岁高不减当年技，临危展示赞声隆。道明所获珍贵处，起死回生仙丹逢。说破救人厥症事，玄妙医术显奇能。
王栩看时候已不早，便对身边的周强说道：“这上面已采的差不多了，当要记住，只能采那些厚实长大叶片，留下小的再继续长大，不可损坏藤蔓，这可是山中的宝贝，失掉了就不可再生。这种药材长得极慢，采完这次之后，还需数年才可长成，但却能使你家中衣食无忧，我会定期派人来收购，会给你不菲的报酬，可要切记！”周强听后，知道此药只有这山中独有，真是奇事，也知这老人是个了不起的药师，定会说到做到，心中很是高兴，于是爽快答应照办。王栩问他敢到崖壁采药否？周强即点头说能行，王栩便让其腰间绑上绳索，由三人拽着做保险，使周强沿着崖壁走，一点点接近那九骨仙草，而后进行采摘。因所剩已然不多，片刻便即摘完了，王栩也是想看看周强，能否在他人协助下，独自去完成这采摘的活，今后也好解脱自己，却能不断得到新药，思谋算计的很是精明。
待这采药难事完成后，王栩收好装入药袋，便说得赶快下山去晾干，否则会失掉药效，路上也可探查其它药草，随时上来采摘即可。三人听后忙说好，便赶紧收起绳索，一道从原路走下山崖，因已完成多年夙愿，王栩显得十分惬意，其他人也为其高兴。在返回住处的路上，墨翟便风趣说道：“看来老兄早已盯上此处多年，真是不怕贼偷，就怕贼想呀！怪不得说让我同来，定会大长见识，把我诓到此地，却也没有白来，真是大开眼界，增长了见识。也终于让你如愿以偿喽！看来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不服不行呦！”王栩听后，却笑着说道：“怎么这好话赖话，从你嘴里说出来，听着就那么别扭！什么不怕贼偷，就怕贼想呀？真是岂有此理！这不是让你开眼来了么？有这么个好机会，也别让我独享，还说是我诓你来，是怕我独吞这奇药，不分给你点吧？真是小肚鸡肠之心呐！”说完大笑起来，听他这风趣的话语，也把大伙逗乐了。
墨翟便反唇相讥道：“我要不这么说，你听着也没意思，咱俩说话，要是无了风趣之妙，岂不失了雄辩之能嘛！恐会索然无味。唯有如此说话，才能体现出彼此的交情之深，不为话语当否烦恼。若是只说爱听之语，多为吹捧赞颂之辞，那必然隐藏着虚假之意，或有不测之心，不可不防呀！”王栩听后，不禁点头说道：“真不愧是雄辩先生，巧言利口，是非混淆，黑白颠倒，真假难辨！既贬排碾压了人，还道出一番理论来，看似真言，实则狡辩，可真让人佩服呀！”墨翟大笑道：“看来老兄嘴上是从不吃亏，我俩真是旗鼓相当，难分伯仲，彼此！彼此！谈论辩解，回味无穷，从无寂寞之感，这也是我愿与君交往之因呐！”看其说的如此坦诚，王栩便也实有同感，于是说道：“这可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无须揭破喜自生’啊！”说完俩人大笑。
说话间便回到了山洞前，王栩忙着将药袋取出，掏出所采的药草，摊开在洞前石板上，正好为通风处，上面搭盖好遮阳之物，打理的妥帖无误。周强与孙宾不顾劳累，便忙着准备饭菜，也兼管照料好马匹草料，竟忙的不亦乐乎。墨翟便帮着王栩，分捡出药草中杂叶，摊的厚薄平整一致，也是认真仔细，看是行家里手，常干此类活计之人。王栩便说道：“看来要在此地待上几日，等到这草药晾干为止，咱们可到这谷中各处转悠，也好深入了解一番，说不定会有惊奇发现。我听说那边有一个峡谷，可通到大山里面很远，也不知是何等模样，不知老兄弟可愿相陪否？”墨翟不禁抬头四望，这里到处树木葱茏，蕴含着神秘感的奇峰秀谷，很愿意去探寻一番，也是游历者平日的喜好。于是点头答应道：“帮人帮到底，送人送到家，我也闲暇无事，正好在此歇息游玩，就陪老兄待上几日，也好看到这晾干后的仙草，到底是何模样。在转悠期间，或能顺便采些药材，也是怀趣之事。”王栩便高兴说好。
这正是：采得仙药喜尽欢，离险忘累自等闲。讲述治病奇妙用，兼叙神医玄幻传。说起当年巧遇事，爱徒惨情系魂牵。今朝探谷须经日，老友相伴乐无边。
这样待吃过晌午饭后，大家遂自歇息一会，便在周边附近随意转看，见这所住山洞为葫芦状，口小里大，倒有数丈深浅，地平石展，却是个天然洞穴。且居高台之上，洞前有块不小的石台，足可自成院落，台壁陡峭难攀，也有两三丈高下，不用围栏即可自安，只有从侧面山壁下的小路转过，才可到达洞前。在山洞旁边不远处，还有三四个大小不等的洞穴，可供存放物品或居住，不会受到风雨侵害，只是做些门栏，稍凿些洞地石阶，使之平坦些，即可就便使用。在山洞不远处，却有个高悬的岩缝，直上直下裂立，向上直达天际，正好透出些光线，照在洞前石台上，有棵老藤攀爬在岩缝中，也有碗口粗细，长势茁壮，直上崖顶。其根便扎在岩缝内，存有少量土石，还有股泉水从岩缝中涌出，可供住客做饭洗涮所用，台下还有个天然水坑，储存着不少清亮见底的泉水。所溢出的水便流往谷底，汇入到小溪中，恰是个可供隐居之地。
王栩墨翟站在洞前平台上，便能观察到谷中全景，是个四面环山的盆谷，只有底部尚有平地，适合种些菜蔬食用，其它皆为山石高崖，多座岩峰耸峙。二人兴致勃勃，在这谷中观赏良久，也找寻到几种草药，随身有周强指引，却能在崖坡小道可供攀爬，走累了便在树下石旁歇息，倒是惬意无比。墨翟即问道：“此处荒野无人，恐怕是鸟兽的天堂之地，有无狼虫虎豹之类的猛兽哇？”周强即说道：“此地还是山高地窄了些，只是有些山猪野兔长虫之类，崖上有些猴子蹦跳叫唤，却不常到下边来，没听说过有猛兽出没，可能是缺少吃食吧！”王栩便接话说：“如此最好！我看这里练武最为适宜，不管是练剑术武功，还是骑马射箭，这谷中都还能施展开，要是习练攀爬轻功，无须寻找更合适场地。只要有些人来，稍作整理即可，到处均能利用。就是练习受伤医治，还有草药可供采用，岂不是万事具备么？”说完竟呵呵笑了，看是很觉满意。
墨翟便道：“叫我看，这里还真适合读书，到处鸟语花香，幽静安闲，思悟哲理，颐养天年，定会无比惬意！只是得备好生计之事，才会安逸无忧哇！若是春秋夏三季尚可，冬日定会寒冷难耐，只得到山外御寒躲避去喽！”王栩即说道：“若是练武习文，在城里市井繁闹，真不及此地为好！若无要事，我便带着孙宾来此修炼，定会事半功倍，长进迅然，冬日再到城中暂住。到时老友来访，便可直接找到，无须再约时日喽！就不知这徒弟愿意否？”孙宾一听，忙回答道：“就惟师尊意愿办！我跟随就是，决不怕苦累，定会伺候好您的！只管放心好了。”周强随即说道：“我常在这谷中采药打猎，可随时帮助办事，食物可到家中取来，还怕没有作伴之人呢！”王栩听了，连忙说：“这好哇！咱就这么定了，我可让这徒弟，定时到城中采买所需物品，足能应付度日，岂不甚善！”说完笑了。
墨翟便道：“看来你这老友，是定要在此修炼颐养天年，不愿离开远行喽！不过这样也好，我要游走烦了累了，可是要来会友造访哇！也好便休闲解闷，岂不是不亦乐乎么！到时可别吃了闭门羹呦！”王栩大笑道：“这里便是你墨翟先生的落脚地，也算是个家嘛！我定让徒弟好生接待，也可叙旧谈天，听闻外面之事呦！要么还不被憋闷死呀！”墨翟点头说行，还表示道：“就此说定，看来你也该歇歇脚喽！”王栩连忙说好。
大伙随后回到山洞，又过了一夜，早上吃饱喝足，便来到一道峡谷之地，却见两边高峰耸立，中间一道窄谷弯曲幽深，也不知通向何方。周强熟悉里面，便说道：“这个峡谷有八九里远，却能走出这大山，咱们顺着小道往里走，就能看到一块大石壁，上面满是大字样，也不知写的是什么，谁也认不得哩！看你们都有学问，也不知能看懂不？”王栩墨翟二人一听，顿时来了精神，实想一睹为快，于是跟随走到峡谷深处，果见一侧有面岩壁陡立，上面好似有文字痕迹。等几人到了跟前，借着光照仔细观看，却见满壁都如字形一般，横竖成行，整齐排列，竟似蝌蚪之形，却难认得是何文字。墨翟观看许久，便显些疑惑不明，遂说道：“此处看是书写文字，恐实为山石杰作，乃岩壁花纹自然形成，非为人所书写，因此懵懂难辩。可真是鬼斧神工，天书圣卷！请问谁人可识？”王栩点头认同，随笑说道：“老友所断没错，实可以假乱真哩！但书写过于工整，笔画形归一致，此山石纹理深浅所致，乃天公造物之奇作也！堪为此谷一景。”说完大笑起来。
书写到此，值得一表，本作者也曾到此峡谷观光游览，亲眼目睹此天书神卷，不过是石壁奇景而已，数百上千年屹立于此，使人觉得不可思议。此为天工造物之妙景，其它山中裂石亦有相类似，只是不及此处逼真，想来也不足为奇！但此谷山崖畔上半腰中，却隐藏着一个神秘大洞，却是奇特无比，因其为整座山腹，空如瓮状，所以叫作“天瓮坑”。叫坑实为洞顶露天，其内有光影透下，白日明亮如昼，似天悬照镜一般，数十米高下，洞壁似瓮般光滑，且形如酒坛，中间肚大，上下皆小，滚圆无皱。底部现暗洞幽深，有流水暗河，可通山外。据说是雨水长久冲刷塌陷而成，为近年发现，崖壁有门洞可进入观赏，此为闲叙。
这正是：遍观荒谷发奇想，
缘为绝佳练武场。
商定隐住春夏秋，
安心读书师授讲。
深入山峡探神壁，
却看天文难识仿。
细睹悟为石纹理，
恍如梦幻造物广。
欲知后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