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长军心里早有相见李再模的意思，可是，当李再模站在他面前的时候，他东躲西、藏，只恨地下没缝。因为自己曾经言而无
信，使得当初的李再模等八人差点错过当天去海东市的班车。没想到，二十多年后，他们又在海东市相遇。且，是自己来投奔李
再模的通宇公司。唉，十年河东十年河西。想当初自己胆小如鼠，还不是因为家庭条件优越，所以不想和李再模等人一起来海东
市冒险。可自己南下打工，结果，还是来到海东市来投靠李再模。
怎么说，那李再模也是自己对同学加老乡不是。都是一个生产队，不看僧面看佛面，看在老同学和老邻居的面子上，那李再模
通宇公司给自己弄点活干干，我就不信他李再模不给我面子。于是，毕长军开车来到海东市的通宇公司。他以承接玻璃幕墙工程
为借口，被通宇集团公司的保安带到工程总监李良的办公室。期间，他像保安打听道：“请问，通宇集团公司的总经理李再模上
班了没有？”
有人听到总经理李再模的名字，保安队长急忙从办公室走出来。他“啪”的一下，首先以正规接待贵宾礼节，给毕长军一个军guxu.org 时光小说网
礼，然后笑着询问道：“请问，你和我们总经理有约在先吗？如果没有，我们得打电话请示一下。”保安队长是什么角色，见领
导点头哈腰，见员工怒发冲冠。所有单位当保安的人，都是一个模式。怎么说呢，在单位做保安的那些人，作为笔者的我将他们
有一比：像似某些电影电视据黎明的二狗子。越看越像，名副其实。
李再模哪敢虚晃一枪，说是自己于李再模事先有约。他知道求人难，难求人。三十多年前，自己已经和信誓旦旦，板凳钉钉子
说是主意已定。可结果，还是当了逃兵。连刘先慈、邹培红、缑慧娟、毁朝倩四个女人都不如，如今，怎么好意思直接去找李再
模。至少，得找个借口不是。于是，他以来通宇公司承接玻璃幕墙业务为名，想以天赐良机的偶遇为诱饵，于李再模首先搭上线
。他知道，如今在和李再模说假话，那自己这一生在李再模心目中永远都不会有好印象。
“哦，不好意思，我们俩是同学加邻居。只是事先我没有通知他，因为，因为我想给他一个惊喜，仅此而已！”毕长军微笑着
，如实回答保安队长侯杨的话。要说侯杨，来自陕西宝鸡市农村。高中考大学时落榜，因此不得不选择大专三加二的模式，进入
成年人的世界。总算还可以，五年的大专学历，从专升本又加上两年半，侯杨一气呵成。和许许多多年轻人一样，谁都羡慕大都
市人的热闹生活。
高楼林立，小汽车风驰电挚的穿梭来往于大街小巷。大都市的生活圈，吸引了多少能人志士。侯杨虽不算什么能人志士，但打
工肯定不成问题。来到通宇公司应聘保安，是因为当保安不需要什么学历。再者，当保安不需要试用期。只要面试通过，今天给
你发服装，明天你就可以直接上班。省工省时，简单宜行。于是，侯杨顺理成章的成为通宇公司学历最高，年龄最轻的一位岗位
保安。
三年下来，侯杨对保安这一类活计熟透于心。从监控调试，到如何掌控通宇公司整栋楼房的全天候24小时不简单巡逻，侯杨安
排的井井有条，一丝不紊。对来自通宇公司的领带阶层，侯杨每每见到他们便会“吧唧”一个立正稍息。所以，侯杨的一番操作
，征得所以通宇公司领导的好评。正门保安队长一职，便由此而来。习惯于见风使舵，欺上瞒下，专门爱拍马屁的侯杨，骨子眼
里充满对通宇公司领导的谢恩！
所以，毕长军说出来意，而且是直奔李再模总经理而来。你说，靠拍马屁成长起来的侯杨这么快轻易放过这个讨好卖情的机会
呢！他带着侯杨，一路上马不停蹄。从包装侯杨停车在地下室车库，紧接着带侯杨进入电梯，直上三十七层。那是这栋楼房的三
分之一高度，也是通宇集团公司领导们接种居住办公的地方。不求甚解，侯杨不想知道来人和李再模总经理究竟是一层什么样的
关系，但亲自将来人带到总经理办公室，侯杨认为这是他的神圣职责所在。
巧得很，李再模正在自己办公室站着等候清洁工阿姨打扫他的办公室桌。他背对着办公室大门，看着保洁阿姨给自己办公室井
然有序，齐齐整整的用抹布揩抹，李再模走过去以示帮忙。可他手里面拿着一大叠需要自己批示文件，只得看着保洁阿姨忙得满
头大汗淋漓，自己也帮不上忙。看看自己一双手抱着一大叠文件夹，李再模瞧一瞧自己的模样，嗨，正是不修边幅，拓落不羁。
由于自己怀里抱着文件夹，自己穿着的正装虽然是公司统一发放。还是免不了因为自己动作变形，将衣服穿得皱巴巴的样子，给
人一种不衫不履，吊儿郎当的印象。
“报告总经理，有人来找你。人已送到，报告完毕！”侯杨急切讨好人的样子，在看到总经理李再模的那一刻，他是血脉喷张
，亟需表演。甭管李再模看见看不见，先是当着毕长军的面，给李再模一个标准的军礼。然后，转身就走，是侯杨一贯的工作作
风。因为，在每一个大领导面前，他只能重复这样的一句话。那是因为害怕说其他话令自己犯错，所以才不厌其烦重复这一句。
好歹，领导们仿佛并不反对他的每一次重复。
李再模正在聚精会神，目不斜视的看着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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洁阿姨的每一个动作。因为，他表面上不希望保洁阿姨因为看到他手里拿着那么多文
件夹而不能自己，会更加紧张和自责。所以，李再模不遗余力的装出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以示告慰保洁阿姨，没关系，不着急
，您啦，慢慢的打扫便是。唉，谁说不是呢，和自己母亲一般大小的保洁阿姨，早晨五点钟必须到达岗位。为通宇公司的老总们
新的一天工作做好准备，真滴是难为她们了。
可所有这些，又能怪谁？起早贪黑的叔叔阿姨们，都是外包公司雇佣。她们每一个月只能拿到不到两千块的工资，没有然后福
利待遇，因为所有福利待遇都归外包公司所得，要不然外包公司这些老板她们赚什么钱？针砭时弊，一针见血所有这些都是因为
生存生存条件的限制，包括社会的公共福利分配上的不均匀所致。当然，尽管李再模看着和自己母亲一般大小的叔叔阿姨的不舍
，可他又能帮助他们多少呢？除了协助阿姨从自己办公室上搬起一大叠一大叠文件夹以示帮助之外，他身为通宇公司的总经理，
又能为这些生活在社会最底层的人做些什么实质性的东西呢？
保安队长侯杨的一句话，差点惊吓得李再模将手里的文件夹摔下来。由于自己被保安队长的一句话吓得急忙转身，抱在怀里的
一大堆文件夹随着身体急转而晃动起来，吓得李再模赶忙恢复自己身体站立的原装。毕长军站在他不过是门口，李再模全然不顾
，因为注意力都在自己的文件夹上面。加之保安队长侯杨说完就走，李再模对站在办公室门口面朝着他笑眯眯的毕长军根本就没
放在眼里。不是说瞧不起他毕长军，而是李再模根本就没注意来人是什么人。
眼睛一瞥而过的他，甚至连保安队长跟他说的话都没听清楚。什么报告总经理，有人找你。李再模那一会，全神贯注在保洁阿
姨的每一个细节的动作上。可是，当李再模继续将注意力倾心放在自己办公桌上的那一刻，毕长军哪里知道李再模一双手已经捧
得胳膊肘都有些酸痛。我们说，如果这一会的毕长军能走进办公室，不由分说的从李再模怀里帮忙拿下一部分文件夹的时候，或
许，李再模对他仔细观察一番便会认出他毕长军。
可是，这位毕长军就是与众不同，独辟蹊径。他的思路理解为李再模嫉恨他曾经的过去，故意装出一副不理不睬的样子，意在
令自己尴尬、丢人！既然你李再模不待见我，那我毕长军也不是离开你就活不了。他转身离开，可是在三十七层的走廊里，看着
每一个办公室的指示牌，寻找工程总监来个自告奋勇，毛遂自荐。这不，他走到工程总监李良的办公室时，脚步骤停。他知道工
程总监是一种什么职位，权利来自于哪里。又使用在什么范围之内。
见办公室门窗紧闭，毕长军整理一下衣服，将自己手里的小提包往腋下挟一挟，然后，打起精神。心里默念的着：我不是下贱
，而是为了赚钱。没赚钱之前我是你孙子，等我赚到钱了，你就是我孙子。角色轮换是否成功，在此一举，毕长军干咳两声以示
给自己壮胆。接下来，他抖抖活活的敲响李良的办公室大门。此时此刻的李良，每一次来到办公室，他总是随手关门，但又勤于
随时随地打开门。
关门，是因为自己和往来单位的业务问题害怕别人知道；开门，是因为李良知道大凡上门找他的人，都是为了有求于他。私事
送礼到他家，公事来办公室找他帮忙。为了掩人耳目，狡兔三窟的李良善于算计。他正常情况下，大凡来公司办公室办理事务的
人，都是李良认识的一般般小人物。而去他们家做客的重要性人物，李良擅长于居家招待，雇厨子下厨，那可是在宾馆饭店享受
不到的待遇。所有食材，都得经过李良亲眼过目，亲手挑选。
那些曾经帮过李良忙的人，或者说现在正在挑李良发财的人，也乐于其中。他们只会享受，却不能像李良那样辨别食材真伪和
差别区分。所以，每一次李良提出邀请，他们当中没有一个人不是满载而归，硕果累累。也就是说，只要来到李良他们家做客，
所有人都是喜闻乐见，雅俗共赏。酒过三巡，他们口若悬河，滔滔不绝。从杨春白雪到下里巴人，大凡于通宇公司有关联的问题
，他们都能在李良家的客厅饭桌上，举一反三，仔细推敲。
所以，李良这个人正所谓强盗做老胆做小。凡是都是一步一留神，一步一个脚印往前走。“咚咚咚”轻轻地三下叩门声，李良
听得心头一热。他喜闻乐见听到自己家的门铃声，以及公司里的敲门声。因为，那将预示着他的财气送上门来了。他给自己总结
过，大凡来办公室找他的人，百分百是来求他帮忙来着；这些人中，多变都是工程承包单位。因为没有资质，所以只能寄人篱下
，旁人门户。所以，来着给自己送回扣来了。
去他们家的那些人，都是自己的财神爷。因为他们每一次从通宇公司揽下的工程中赚得盆满钵满时，都会给自己送上大礼包。
这个大礼包那可都是现钞和金银首饰啦。你可别小看这位貌不惊人，知识平平的小里头，他在通宇公司牵一发而动全身。不但是
地位显赫，捡了个肥差事叫技术总监。实际上，他仅仅是凭自己多年以来的工作经验的沉绽，理论知识他不过是普普通通的二例
大学毕业生，苗清泉还是个本科生呢。
可是，李良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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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于事以密成，言以泄败，谨小慎微的他擅长于谋划于策略上的攻坚克难。就十年如一日的李良，尽管独占鳌
头，却没有人敢对他的这份工作垂涎三尺。更不敢心存芥蒂，当面和李良较一高下。不用说，李良对来自于自身素质的问话涵养
，以及对通宇公司的中高层把握，他还是信心百倍。笑容可掬的李良走到办公桌前面，自己稍微斟酌那么几秒，然后，义无反顾
打开门，摆出一副严肃面孔，对着来人问道：“请问先生你找谁？”
明知道自己是在白问，但他还是不得不假装不明白。毕长军先是一愣，心里想：我去，如此重要的工作岗位怎么让一个看着不
轻易的心里头来担任？难怪那么多大学生上流水线呢！他点头哈腰的对李良说道：“啊哦，大哥，是这样的，我呢是来打听一下
你们通宇公司承建的世贸大夏的玻璃幕墙业务，有没有人来承接。如果有了，那我们是不是还可以分得一杯羹。通宇公司这只大
蛋糕做得圆圆的，你说，像我这样从南方培训过来的人，怎么可以落下呢？”
毕长军一句话，将自己的来意说得滴水不漏，也令李良听起来就知道来者不善。这个家伙太了解建筑行业的潜规则了，什么通
宇公司做大蛋糕，非得要分给你一杯羹。不就是想告诉我，只要给我拿下通宇公司玻璃幕墙业务，有你的好处。这只是毕长军话
语中的一半含义。还有一半就是：毕长军也像李良介绍自己的实力不容小觑，谁不知道大凡来自南方的搞工程的工程队也好老板
也罢，他们无论从设备和技术层面上讲，海东市的所有建筑行业管理模式，都是从南方克隆而得。
特别是，来自南方人的经济实力，包括垫资基础，更是令倒不如眼纷繁芜杂，扑朔迷离。南方人的钱，几乎多得难以安放。上
亿的筹资款，在来自南方人的大老板中，一夜之间便会从四面八方纷至叠来。那种魄力，不得不令你看得自迷五色，目眩神摇。
所以，在海东市，大凡于南方人打交道，基本上没有经济问题。他们中，大多数以金钱为代价，却忽略工程质量把关，已经施工
中的安全保障往往被这些钱多得没地用的大老板们视为小事一桩。
因为有钱，所以他们狂妄；因为有钱能使鬼推磨的概念灌输于他们一生中，所以对人命关天的大事，在南方人的大老板眼里，
办公室区区几十万，或者说是几百万的小事情。在南方人看来，用钱能办到的事，当然不会用嘴去说。因此说，在南方人眼里，
没有他们办不成的事，除非对方是神而不是人。没有打不通的关节，成为南方人办事的座右铭。生意不成，还是送礼不够。赚不
到钱，还是因为你言语不到。
一哄二请三送，成为南方人攻克官方然后一种职位的有力武器。毕长军别的没学到什么，巧舌如簧，嘴甜似蜜他学以致用。“
哦，南方人，杜老板，大肚脐，哈哈哈......”李良一听可高兴坏了，他忍不住大声笑出来。但始终不忘赶快走到办公室大门口
，将大门关上。“怎么着？我的印象中怎么啦好像并不认识唉！你们这么悄然进来，不会是有人给你介绍过来的吧？如果是这样
，不妨请先生仔细道来！”
李良一边说话，一边给毕长军倒茶。那种相见恨晚，一见如故的样子，让毕长军释然、心情舒畅。“哦，是这样的大哥，请允
许我实话实说。我呢，老家是苏北人。在广州跟人打工十多年，获得一些工作经历积累。当然，包括以经济为基础大大小小工程
，都来自玻璃幕墙业务。其它我也不懂，直对玻璃幕墙业务感兴趣。所以，一门心思沉浸在玻璃幕墙业务上，可以说已经到达我
的人声巅峰时期。我这个人喜欢挑战超高档次的玻璃幕墙业务，虽然难度加大，但他能带给我在个人技术上的精益求精，锦上添
花。你说，既然通宇公司有这么好的机会，愿意挑战自我的我，凭什么不能来试一试呢？经验告诉我，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大
哥，来找你时，我大脑中突然出现一种幻觉。他告诉我说：你别找他人，顺着走廊一直往前走，那劲头的办公室，就是你的贵人
。所以，所以......”
李再模说道关键时刻，突然语塞。啊哟，好会说的一张嘴呀！李良心里啧啧称赞，他不得不为毕长军的妙语连珠感到赏心悦目
，心旷神怡。“呵呵，小兄弟这句话的意思，如果我比给面子，是不是有点目不识丁，有眼无珠的意思在里面啰。既然这样，我
宁愿做个‘我劝天公重抖擞，不拘一格降人才’的千古流芳大好人，也不愿意拒绝一位学富五车，才高八斗优秀大佬啰！嗯，你
总算发现夜明珠了。来通宇公司承接工程揽包业务，离开我这一关还真的不行，你算是走好运了。”
说完，李良顺手从抽屉里，拿出一叠图纸即于玻璃幕墙业务相关的施工要求文件，礼貌的递给毕长军。嗨，这些东西逮到毕长
军眼里一看便知。但他不得不假装仔细翻阅，意在附和李良。毕竟李良这个人年事已高，做事谦虚谨慎，做人也是低调、稳诚。
“谁说不是呢。一大早就想着来通宇公司，进入大门仿佛有人指点似的。看来，我和大哥的缘分即将开始了啊！哈哈哈......”
毕长军笑着，意在调剂一下现场气愤，附和一下李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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