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清鼓着眼。
这是讽她脑袋不清白?
“大将军放心,无伤大雅……”
“是病得治。”
婉清眉眼一挑。
果然,还是不要与这人玩这些弯弯绕绕的好,这南门根本不买她的账。
她刚抬头,正好与南门四目相顾。
婉清心上一跳。
模样这般认真,莫非不是一时戏言?
他在提醒自己什么吗?
婉清没有多问,眼睛瞟向将军府上,视线刚好与屋顶巡视侍卫相撞。
她立刻回神,今日可是特意为了南城来的,可不要昏了目的。
“大将军一日万机,我如今心虽尤存桎梏,但所托之事必会追查到底。不仅是为了上家,也为我那苦难挚友。”
南门既有心,手中定是掌握了不少消息,与其在外奔走,不如求求眼前人来得快。
虽然拿不准南门选自己的理由,但是在南城这件事上,他们的期望至少是一至的。
世人皆说南门斩了鬼将九仞,在她看来却不尽然。再说生死有命,个人有个人的造化,她也不好多说什么。
南门轻慢地敲着手指,听完这番发自肺腑的话,整个人该怎么样怎么样,脸上表情没一丝变化。
婉清不得不叹惋,就九仞那只知打仗的榆木脑袋,怎么可能算计得过这等有城府的人。
婉清只好再度诚恳地说道:“大将军乃取信中都之人,所得讯息必然要过于常人,此事若有将军相助,必定是事半功倍。”
说完望着对面的人,只见他手指一顿,抬眸凝视自己。
婉清蚌住了,不愧是征战沙场的将军,眼神一压过来,她的心顿时就紧张起来了。
穷读书的在这世道上真是越来越不好混了。
南门声音极具冷意,
“这些你问我要?”
自己说得还不够明显吗?难道他也没有多的消息?不应该啊……
南门看了她一眼,“你不是自予读书狂人吗?自家书房没去过?”
谁自予读书狂人了?
婉清憋了回去。
听他这口气,是早就准备好了?而且还贴心的放在了书房,你怎么不放床头呢!
婉清兀自想着,又道:“既如此便劳烦大将军了。”
反正要的东西到手了,博夷也不在。那屋顶上的眼神一波接一波,也不怕闪了眼睛。
她也不便多留。
屋顶上那侍卫见与自家主子交谈的女子走了,立刻跳下来,“少门主,那白无常从茶馆与那卖画的会面后,就在城东那棵古槐树上藏着,听那动静像是在教训人。”
南门闻言一笑:“哦?她几时学会教训人了?”
“狗十三那双顺风耳不会出错的,他说他听的真真的,而且听那意思,晚上必是要来咱府上走一趟。”侍卫拍拍胸脯,很是确信的样子。
要来府上啊,这样就不用废心思去绑来了。
唐枕覆手而立,极目远眺。
那处正有一棵树高耸在群城之中。
他不知何时手捻着一串佛珠,静默了一会儿,道:“椅子摆正了?”
“少门主放心,咱侍卫长办事杠杆的!东西南北只要有门的都摆了。”
“水呢?”
“弟兄们轮番烧着呢,您放心,这次叫她插翅难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