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清看了整整两页纸，其中有许多处字迹模糊，像是有意掩盖。
‘域灵’一词，让婉清顷刻意识到，这莫非是关键词无字书......
她从沈归口中得知‘魏素’，书中介绍‘巨人族’；得知‘域灵’，书中又延伸出新讯息。
婉清琢磨着，倘若真如她所想，再见着沈归，必定要再多聊一聊才好。
她上回问沈归何为浊世灵，那次他回答的很模糊。
婉清结合这几页，归类浊世灵。浊世灵有二，一为元灵，再为气灵。‘生机归元，元归心气，心气集灵，气灵生界’，此意为若要成为灵，先有生机，后修为元灵，再为气灵。
无字书止在气灵，婉清大抵摸出个半解。
婉清瞳孔紧缩，她捂着心缓神。
她的心脏‘咚咚’狂跳一息，直达耳膜。
她望着窗外昏色，枝叶孤零的海棠摇曳在清风中，三抹身影交替着。
炊烟声、扫地‘莎莎’声、落门声杂在一起。
婉清将视线拉回书房中，这几日总是心绪不宁的。
她深吸气没多想，提笔开始写手记。
——辛丑正月廿一，晴，又湿。
昨夜大风雨，怪诞。今辰时二刻访董安巷，不得，遇画师，知昨夜风雨事，疑第三方所为。晌午前，九高问三月怀子，不显，后疑昏阙，
恐身体恙。
至止，静安阑
入夜起风，婉清拢了拢衣，笑看在局灶君生火的人，问道：“阿瓜，你可知王爷何时走的？”
阿瓜闻声看着门外，眼神中少了畏惧，他道：“午膳没多久，前院的侍卫来敲门，我就看王爷火急火燎地走了。”
婉清点头，回望了一眼空荡的院子，“小桃和春苏呢？”
阿瓜：“我一直在这烧水呢，不过我刚听到开门声，她们可能去前边东厨领晚膳了。”王爷交代夫人不喜烟火气，这热水倒不必要，还是在院子里解决实在。
婉清听言了然，看着不自称‘小奴’的阿瓜，很是欣慰，这样很好。
她回身矗立，见一抹熟悉的身影站在门扉前，左拳执腹，背手而立。
楚瑜见婉清回身，有些猝不及防，随后，他急忙取下大氅，一手抱住她往屋里去。
“夜里冷，身子本就凉，要多添衣啊。”楚瑜给婉清手上套了棉手闷子，坐在她对面说时语重心长。
婉清听他说这话里话外都有种莫名其妙的拘谨，但是具体又说不出。
屋内昏暗，婉清只知他的动作，看不清脸。
她应答着楚瑜，问：“为何不点灯？”
“蜡烛用完了，我已命人取来。”楚瑜道。
婉清听他声音比往日低沉，“我听你声音有些嘶哑，莫不是也惹了风寒？”
楚瑜：“方从外边回来，风尘拂衣，过会儿便好了。”
婉清：“一下午没人影，去哪了？”
楚瑜：“几个同僚组了酒局，我闲来无事便去了。”
那会儿都窝在公文中，谁有闲情去酒肆......婉清心里这样想，楚瑜又道：“你可知我今日遇到了谁？”
婉清思绪回到九高身上。
楚瑜不卖关子，说道：“你刚来昆吾养着的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