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收服魏源

沙沙沙,竹林里骤然刮起一阵狂风,裹挟着齐人高的碧绿海浪,从二人头上拍过,将正欲偷袭的魏源掀倒在地。

此时死里逃生的曲怀瑾还趴在王沅英身上,四目相对,鼻息可闻。

曲怀瑾心里想着:“不能动情,不能动情。”却再也按捺不住,情不自禁地轻轻嘬弄起王沅英香甜的唇舌。

王沅英美目紧闭,嘤咛一声,似要把他推开,又怕将他弄疼,双手无力地抵在曲怀瑾胸前。

乖乖,怪不得人常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曲怀瑾正想着,突然脖颈一疼,被人从王沅英身上拎起来,丢在一边。

与此同时,他的身体身体自发反应,从对方手心源源不断地吸收气力。

那人经脉被冲,浑身酥麻无比,不禁咦了一声。

“狗贼,有爷爷在,休想伤害沅英!”曲怀瑾不认识这人,自然地将他当成黄朋的帮凶。

虽然嘴上声音大的很,想站起来却是无能为力。

“你是谁的爷爷?”

曲怀瑾正要反唇相讥,却听王沅英娇呼道:“爹爹,曲公子刚才是为了救我,他有伤在身,你轻点!”

原来他就是老王!!!

这可真是女婿认不得丈人,有眼不识泰山了。

风止浪息,落得一地竹叶。

“放心吧,这小子是儒教二境修者,体质罕见,像这种外伤,用不了几天就会自愈。”

“自愈什么呀,他都伤得这么重了,你刚才还摔他!”王沅英不忿地说道。

果然是女大不中留,这就开始帮着外人埋怨老爹了。

王承无奈地摇摇头,然后俯下身查看曲怀瑾伤势。

曲怀瑾受宠若惊:“伯父,小婿,不,小侄,晚辈。。。”

王承脸色更差了,捏住曲怀瑾右边肩膀:“别乱动。”

右肩一阵剧痛传来,曲怀瑾为了在王沅英父亲面前保持要强,咬紧牙关一声不吭,只在心里拼命地吐槽,这老王心眼也太小了,因为自己这个未来的女婿说错一句话,就用这么残忍的手段蹂躏伤口,折磨报复好人!

咔嚓一声脆响之后,王承捉起曲怀瑾胳膊来回动了几下:“骨头接上了,你自己活动活动就好。”

原来王承是在给他疗伤,合着是错怪人家了。

曲怀瑾试着摆动右手,虽然不太能使上力气,却已不似先前那般疼得不敢动弹。

王承从地上捡起短铳,认认真真地打量一番,又放在鼻前闻了一会:“这是硫磺燃烧过后的气味。”

然后拨动火石,刷,刷,刷,滚轮转过火石,发出清脆的摩擦声,同时迸出星点火花。

曲怀瑾得意无比,心中暗道,这个打火方式可比你们用的火折子便利多了吧。

王承边拨弄着短铳火石边向竹林走去:“你自己能站起来了吧,随我来,有点事情问你。”

曲怀瑾勉强用右手撑着身体站起来,王沅英见状,赶忙上来搀扶。

王承突然停住脚步:“沅英,你在这看住魏源。”

父命不可违,王沅英不甘心地跺跺脚,表现得十分不情愿:“曲公子,我爹爹这个人心地挺好,就是有些嘴凶,你不用怕他。”

曲怀瑾笑着拍拍王沅英的手背:“好,我知道了。”

二人走进竹林深处,王承停住脚步,转身问道:“来此之前,你是做什么的?”

“呃,我是扬州曲氏的曲怀瑾,在家的时候嘛。。。”

王承显然没有什么耐心听曲怀瑾瞎编胡扯,疾言厉色道:“我问的是,你在这具躯体上还魂之前是做什么的。”

他洞察了我穿越者的身份?曲怀瑾不由得打个激灵,这准老丈人果然料事如神,名不虚传,看来很难安心地苟下去了。

“既然被伯父看出来了,晚辈不敢隐瞒,其实我来自未来。”曲怀瑾如实地讲述了自己穿越的来龙去脉。

王承一言不发地把玩着短铳,过了良久,缓缓叹道:“听说这世间有一种人天生龙骨,体质与儒教功法完美契合,不但可以吸收其他人的气力来滋养自身,甚至能在濒死时从时空中吸收其他的魂体来复活肉身,若非今日亲眼所见,孰敢相信?只是没想到吸收来的魂体保留的仍是原主的记忆。这死而复生之术其实是为他人做了嫁衣。”

王承托着下巴,又问道“这秘密还有谁知道?”

曲怀瑾恭敬答道:“除了前辈,再无人知晓。”

王承将短铳还给曲怀瑾,问道:“所以这是你那个时代的产物吗?”

“不是的,这里面填充的火药出现于距我一千多年前的唐朝,而以火药制作火器是从唐之后的宋朝开始的。”

曲怀瑾怕把航空母舰、洲际导弹说出来,王承都不敢相信。

王承负手望向苍天:“这么说,大陈到底还是亡了。”

“前辈恕我直言,在我所学的历史中,并未出现过如今所处的大陈王朝,据我猜想,或许这两个世界处在不同的平行时空中。不过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大陈国祚已尽,败亡之日就在眼下,非人力所能挽回了。”

这话把王承气得直眉瞪眼:“你这竖子,竟然口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言!”

蹲了一顿,又道:“罢了,你舍命相救沅英于水火,我不该用这个态度对你。天下将乱,我也不是不知。你既通晓未来,也有独妙匠心,长夜将至,火把在你手中,希望你好好利用这份天赋去造福苍生。”

曲怀瑾点头答应,随后问道:“前辈,不知你打算如何处置魏源?”

王承果断答道:“此人吃里扒外,留他不得。”

“对于魏源,我倒是有不同的看法。此人能为了满足自己的野心不择手段,这是坏事,也是好事。”

王承惊讶地看着曲怀瑾:“你有把握能拿得住他?”

曲怀瑾笑道:“没有,但我想试试,若能将他收为己用,也不失为一件乐事。”

王承皱眉道:“养虎在旁,可要时刻小心。”

走出竹林,王沅英正用剑指着魏源喉咙,曲怀瑾示意她将剑放下,随后问道:“魏源,你若想依附黄表建立功业,只怕是难以如愿,不如好好考虑一下,与我合作怎么样。”

“曲氏的辉煌已是昨日黄花,我凭什么信你?”

“黄表自身也是襄城世族出身,他凭借袁进的亲睐,成为名义上的准襄城太守。你想,若他成为襄城长官,也就意味着四大家族原有的平衡打破,其他三家会甘心配合吗?庞家原本就是反袁派,今日王家也与黄家撕破面皮。试想,如果丁瑞老爷子有意亲近黄家,他的小女儿又何须靠着自己处心积虑地嫁给黄表?”

魏源细细想来,黄家确实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被其他三家疏远和孤立。

曲怀瑾见魏源表情由轻蔑转为严肃,已经逐渐上套,继续忽悠道:“黄表不过是仗袁进的宠信,成为他控制襄城的工具罢了,若袁进败亡,黄表又算得什么?”

这番话掷地有声,惊得魏源冷汗直流,如今各路诸侯纷纷起兵讨伐袁进,而黄表是袁进的傀儡。万一自己跟了,日后清算下来,后果不堪设想。

曲怀瑾又劝道:“既然你暂时寻不到良木栖息,何不先背靠曲家这棵大树乘凉?静观局变,择主而事。”

王沅英在旁怒斥道:“与这般反复无常,背主弃义的小人有什么好说的,干脆一刀杀了!”

这白脸唱得十分及时,摆明了告诉魏源,如果你不合作,下场只有死路一条。

曲怀瑾默契地看一眼王沅英,又对魏源说道:“我敬你武艺非凡,当世少有,把你杀了实在可惜。若你不肯为我所用,那也没办法。”

事到如今,也由不得魏源选择了,只能询问曲怀瑾:“你需要我做什么?”

“暂时还没想好,暂时委屈你跟在我身边,仍旧做个侍从。待我日后有所动作时,可委与你前锋之任。”

魏源是个利己的人,择人处事,全看个人利弊。

他权衡再三后,终于对着曲怀瑾拜倒:“从今日起,魏源鞍前马后,但凭公子驱使。”

曲怀瑾背过身:“第一条规矩,不许叫我公子,要叫我主人!”

“是,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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