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往事与快活

凡人常说登高望远,在飞行比山高的仙舟上,更是可以把人间一览无余。易帆说白茫茫的一片,让他眼神变好了。

因为他看清楚了钟玄屹比他还无赖。

“等等,你这步棋不能这么下。”钟玄屹把易帆下的棋挪开一个位子,脸上充满笑意的说道:“现在到我了。”

易帆瞪大眼睛,盯着他的棋子就这样被挪开。更可气的是钟玄屹还在斟酌下一步该下哪里。

忍无可忍的易帆最终不干了。钟玄屹还厚着脸皮的说道:“看吧,都说你赢不了我。”

“就你这耍无奈的棋法,十个也下不赢你。”易帆没好气的说道。在看到钟玄屹得意的嘴脸,什么时候在他手上吃过亏。

看见易帆那副不情愿的模样,钟玄屹看着就开心,心里乐开花了。强忍住不笑出来,他假装咳两声说道:“你师父呢?”

“外面练剑。”易帆瞥了眼钟玄屹,玩笑道,“师伯要去找我师父过两招啊,我去帮你说。”还没等到钟玄屹说什么,易帆高兴的跑出去。

钟玄屹赶紧拦住他,可是晚了,到门口了。钟玄屹一个飞扑,把易帆扑倒。两人在地上扭打,可是见到甲板上的弟子都在看一个人,易千俞。

易千俞抬手一挥,整条船被白云包裹,手捏法决,口里破字一出,一股气剑气穿云而去,周围云朵被这股剑气震开。

“流云剑法第一式穿云,要全力往一点攻击……”他还没说完,就听见一阵轰响,前面一座山峰瞬间击碎,紧接着说,“才能把威力发挥到至极。流云剑法每一式都是以力攻石,石不破,就是自己破。建议你们,流云剑法消耗极大,没有一击必杀的把握,就不要使用流云剑法。”

“好!”从地上爬起来的钟玄屹开口称赞,还不忘拉着易帆和他一起鼓掌。“师弟的剑法为兄望尘莫及啊。”

“师伯的天地化像,我师父也是不及你的,师伯不展示一下吗?”易帆拍着说,脸上的笑容显得故意为之。

两人对视,都充满了笑意,钟玄屹可不想展示什么法门,多费劲。接着众弟子也开始起哄,钟玄屹轻咳一声说道:“这马上就要到望江城了,你们的易师叔也给你指导了,还不快回去。”

下了逐客令,在对钟玄屹的唏嘘声中众弟子也纷纷离开。

待弟子走完,钟玄屹问道:“师弟要到城里买些铸剑材料吗?”

“剑断了就不再铸了。”易千俞像是有几分失落,也又几分无奈。“不瞒师兄,我是要去求命宫,哪里有一个前辈,去拜访一番。”

求命宫,一个小宗派,修炼命理却有大名气,给凡人算命,也给修炼之人算。

听到这个名字钟玄屹松一口气,只要别去什么地方挖宝就行。

听到求命宫,易帆脸上的神色就有些不好。他师娘每日求醉,可都是这求命宫害的。

易帆最不愿去想这件事,当年他师父修炼筑道,可因道基不稳,在证道事出了岔子。他的师娘就找到求命宫,当时求命宫布阵,为我师父改命。

易帆从来就不信这些东西,但是他的师娘的性子他也改变的不了。

易千俞在求命宫没有完成改命,从此无法踏入大道。当年沐雪辞怀有身孕,不知道什么交易,孩子没了。

这是就成了他们夫妻的伤,谁也看不清楚。

易帆也就把求命宫当作邪教,奈何求命宫是他们圣地都而不起的存在,就只能算是怨恨了。

钟玄屹不知道当年求命宫的事,易帆也管不住他的嘴,而且这事也少有人知道,不知道最好不能让他知道,这事污点,也是错。

“师父,我和你去吧。”易帆一定要和易千俞去,他有种感觉,怕自己师父死在哪儿。

旁边的钟玄屹点头,虽然易千俞说是去访友,但是他也不放心,点头附和道:“我们在望江城停歇半月,易帆和你去,半月之后再回来一起去祁云山,也让他见见世面。”

易千俞看一眼易帆,像是猜到了什么,点头答应。

见到易千俞答应下来,钟玄屹并不知道易帆心里的不安,拉着易帆回到船舱继续下棋。

到了晚上休息,易帆就是打坐也无法入定,便到船舱外透透气。

仙舟飞行空中,可还是有高耸的山峰和它比高。月光笼罩的山顶看不清它的形状,就像站在船头,看不清容貌的易千俞。

很惊讶易千俞还在船头,他并不是像人间形容仙人一样站在船头,任由清风拂面,衣袂飘飘。他现在就像一个落魄的流浪汉,坐在哪里尽显失意。

易帆早已经习惯了易千俞现在的模样,自从失去了孩子,他的心里的伤也随着沐雪辞的“不省人事”更加无法面对很多事。

弟子的管教,对妻子的照顾,他不喝酒,不然易帆觉得他也像沐雪辞了。

安慰不了别人过去那个坎,安慰又有什么用。

“师父为什么还要去求命宫?”易帆问道,他始终不理解求命宫害他们成现在这样为什么还是要去。

易千俞有气无力的说道:“去访友。”

“为了什么?”易帆再次问道,“就是想去问个明白吗?到了现在,还能问明白什么?”

易千俞没有理他,起身离开。易帆也没有多问,任由他去了。

气也透成了闷气,易帆的心情更糟了。他想平负自己的心情,可是压不住心里的好奇,压不住他的生愤。

“你师父呢?”钟玄屹突然出声。

易帆回头看去,见到他手里提着吃的和一壶酒,易帆的气瞬间就消了了一半,嘴里说这他回船舱了,眼睛和手自觉的往吃的上面走。

被易帆看见,着吃的自然是跑不掉了。他也不知道这师徒俩说了什么,也不想掺和,现在他们的关系,可没有原来那样的好了。

两人坐在船头,吃着肉,喝着酒。月光做席,星空当被。两人无话,只是在挣着一块肉,现在,易帆也只有在他师伯这里能这般快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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