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攸攸强装镇定，“嗯，我知道。”
你知道个屁。
但是大家深谙世事，知道拆穿许攸攸后指不定她会哭着奔走，于是大家只是心照不宣地笑了笑。
陈秋寒因为上次的事情，被她的外公外婆请了医生在家里治疗。
所以本来经她手的付虞城行程，这会落在了许攸攸身上。
约莫在明天，两人还要去帝都出一趟差。
于情于理，付虞城都要带着许攸攸来看看陈秋寒。
许攸攸刚一进门，就被一坨毛茸茸的东西扑在脸上。
她低头，扯下脖子上的奇怪挂件，疑惑，“这是什么东西啊？好痒呀。”
结果她搁那扣了半天，才刚把这玩意的脑袋从一堆毛里扣出来，付虞城后脚也就跟着进门了。
“什么东西？”他扬了扬眉，眸光扫过许攸攸怀里的那只肥东西，走近了一步，“猫？”
“不知道啊，”许攸攸摸了摸这动物毛茸茸的头，喃喃道，“看起来挺温顺的。”
话音刚落，她就被怀里的猫扇了一大耳刮子。
许攸攸::)……我收回刚才的话，这玩意也配叫温顺？
这样想着，她冷漠地将怀里的东西扯了出来，塞到了门口的佣人手上。
上楼换了衣服下来，刚进客厅，许攸攸就听见了陈秋寒的声音。
“虞城，你们去帝都要看些什么？可惜我身体不好，没能陪着你去，不然我就可以多见见世面。”
陈秋寒说着，遗憾地低下了头。
“没事，到时候许攸攸会给你拍照片，你想看的话可以去她那拿。”
付虞城抱着手，睫毛微垂着，明本说的是句正经话，却生生被许攸攸看出【多喝热水jpg。】的表情包。
然后她也就真这样不厚道地笑出了声。
陈秋寒闻声抬头，目光在触及许攸攸后，有些害怕地往付虞城身后缩了缩，“虞城，我说的话是不是很可笑啊。”
付虞城依旧冷漠地摇头，“没有。”
“那为什么攸攸姐姐要笑我？”
“唉唉唉，我可没笑你昂，”许攸攸一惊，连忙开口打断两人的对话，“我还啥都没说呢，别给我扣高帽子。”
陈秋寒委屈吧，瘪着嘴，“虞城，我怕……”
姐妹你怕啥？你怕啥？
我人现在隔你这么远，说的话也还算有礼貌，你是怕我原地给你十万伏特的攻击呢？还是怕我隔山打牛给你搞的六亲不认？
于是许攸攸也一瘪嘴，翘起兰花指，做作道，“付虞城，我怕……”
付虞城:“……？”
“你怕什么？”
许攸攸:“我怕新年的钟声太响，你会听不见我的祝福，我怕除夕的鞭炮太吵，你会收不到我的问候。我选择现在送上新年的祝福，提前一个月给您拜个早年！祝您新年快乐！恭喜发财！”
付虞城:“……”
众人:“……”
全场一片寂静。
片刻后，大家开始各干各的事去了。
怎么？她说的话有什么问题吗？
许攸攸挠挠头，现在原地想了半天，没想出和所以然来，便一脸疑惑地坐在客厅里。
百无聊赖间，突然听到身后系统正在呼唤自己。
“许攸攸，付虞城这事有方法了。”
“怎么说？”
许攸攸也来了兴致。
“虽然我们没法重新找回他丢失的数据，也没法干预他的记忆，但是我们可以为你们创造独立的空间。”
许攸攸倒是头一次听说这种说话，“独立空间？”
“对，就是在这个世界里屏蔽秩序，为你们创造出一个更小的空间来。在这个空间里，你们可以是随机身份，为了不被发现，我会清空你们的记忆。
你只需要在这个空间里利用好自己的身份刷他的好感就行，等这个空间的攻略值满了之后，出来后会自动累计到付虞城对你的好感上。”
“我没有记忆，那需要做什么？”
“这个你放心，”系统安慰她，“这个空间是我们自己创造的，所以我会引导你的。
现在你需要做的，就是把付虞城约到一处隐蔽的地方，这样我才方便拉你们进空间。”
许攸攸沉思了片刻，欣然同意。
她将付虞城约到了陈家的后花园，一阵眩晕后，她睁开眼，从大床上爬起来。
门外传来母亲催促她上学的声音，许攸攸匆匆出门，巨大的校园门口悬浮着几个渐渐黯淡下去的红色字体。
——“校园空间加载完成”。
许攸攸一直在想，自己为什么总是在最狼狈的时候遇见付虞城。
后来她明白了，因为这个人一直在看她，所以才会在她最狼狈的时候及时伸出手来。
付虞城帮了许攸攸多少次呢？许攸攸记不清了。
她只记得，第一次见付虞城的时候，还是高三。
那时候，她跑着早操，人人都步伐整齐，只有她被站在路边的付虞城的美色迷昏了头，左脚踩在自己随风飘扬的鞋带上，在拐弯处，一头飞出条优美的二次方程图像的弧线，栽在了他好看的球鞋前。
眼镜也顺势飞了出去。
许攸攸觉得她的从出生到现在为止的十七年，没有哪个时刻像现在一样丢人。
“你……没事吧？”头顶传来一阵清澈的声音，一双骨节分明的手将她的眼镜递到她面前。
她接过眼镜抬头，终于发现，自己枯燥乏味的中学时光总算开始有了看头。
“没没没没事。”许攸攸结结巴巴地说着，然后狼狈地从地上爬了起来。
看了两年的《撩汉宝典一百零八式》丝毫没有排上用场，她跌跌撞撞地追上了班级的队伍。
这是第一次。
再回头，付虞城已经不见了。
等她满头大汗地回到教室，才发现自己膝盖处的裤子破了个洞。
同桌绞尽脑汁，几尽了毕生的知识来嘲笑她，许攸攸捂着耳朵转过头，视线却猝不及防对上了迎面而来的付虞城。
对视几秒后，许攸攸默默松开了捂住自己耳朵的手，随意从课桌下抽出一本书。
“同学。”
清醇地声音再次响起，男生好看的双眸朝她看来。
许攸攸努力抑制住了自己上扬的嘴角，满脸通红地回问:“有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