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伴脸上痛苦的表情一僵，被迫营业，“人家最喜欢了。”
付虞城一阵恶寒，撇开脸，“你还是闭嘴吧。”
女伴:“……”
中途许攸攸要离席，只是身体在酒精的作用下同手同脚的，那个小男生涨红着脸，软软糯糯地开口，“攸攸姐，要不还是我扶你走一段吧。”
付虞城看着那个还未褪去青涩的男生，他看向许攸攸的目光里满是崇拜。
不过是个刚踏入社会的大学生罢了。
长相，权利，家世，无一不与他差远了。
他甚至怀疑是不是和自己呆久了，对好看的事物产生了免疫，以致于许攸攸连这种小男生都看得上了。
付虞城移过视线不去看那边，可是余光又忍不住往那边扫。
许攸攸居然点头答应了。
越想越气，越想越气。
呵，果然是离开他几秒后眼睛就瞎了。
付虞城猛地抬起杯子灌了几口酒。
那个男生扶着许攸攸走到拐角处便看不见了。
醉酒的人应该没有什么意识，该不会被人占便宜吧。
这样一想，付虞城也马上跟了上去。
终于赶在离卫生间还有一段距离的地方拦住两人。
付虞城看向许攸攸，她和以前一样，带着一股莫名的疯癫。
一如她过去追在自己身后的那段时间，一如她现在不愿意出口挽留。
付虞城拂开了那男生的手，扯过许攸攸的肩膀，对上了那男生的眼:“我来吧。”
“付……付总？”小男生有些惊讶，看了一眼重心不稳的许攸攸，点头，“好，那攸攸姐就交给您了。”
“嗯。”
付虞城颔首，从小男生手中扶过许攸攸。
等人走远后，付虞城这才垂眸，看向摇摇晃晃的她。
“你和我赌气，整天就是这样作贱自己的？”
许攸攸迷迷糊糊的抬头，等看清了对方的脸后，她这才一把挥开对方的手，“关你什么事，我自己的事情，不劳您费心。”
付虞城有些不悦，一双清澈的眸子里渐渐浮上愠色，“我只是希望你能够自爱一点，至少爷爷奶奶曾经这么看好过你。”
“不用你管。”
许攸攸冷着脸，双手扶在墙上，稳住身形就准备朝卫生间里走，却被付虞城一把抓住了手臂。
“那你要谁管？”
他话音刚落，许攸攸嘲讽的眼神就扫了过来。
“怎么？舍不得？也对。养了这么多年的狗，不好好利用一下就扔了，怎么划算呢？”
她借着酒劲，把这段日子里的憋屈说出来了。
付虞城闻言，剑眉微拧，“我从来没有这种想法，你又何苦说这些，作践自己。”
“狗屁！从前我整日围着你转，你却连看都不愿意看我一眼，现在都好了，要摆脱我这条狗了，你反倒舍不得了？”
许攸攸冷笑着，再次挣脱了他的钳制。
“许攸攸！”
“没关系，”不等他说完，许攸攸朝打断他还未出口的话，“你也说过，你这种人随便勾一勾手指，多少人围绕上来。所以呢，你又何必在意我这一份？”
此话一出，现场的氛围顿时有些沉寂。
一条走廊上只有他们两个人，回音落下后，便一直安安静静的。
那人又翘又长的睫毛在高悬着的走廊灯光下扑闪着，落在脸上，一片扇形的阴影。
而他整个人沐浴在光圈下，素着一张俊美的脸，看上去格外地难以接近。
“是吗？”
良久，他终于出声，嗓音低沉又嘶哑，带着那种行荒者在沙漠里许久未饮水的干涩。
“所以，我一直以来，在你的眼里……都是这样的形象吗？”
许攸攸也意识到了自己刚才说了伤人的话，只是张了张口，想要道歉，却没能发出任何声音来。
就这样无比突兀的，眼泪先一步滚落出来。
她连忙低头，不想在这人面前暴露了自己矫情的脆弱。
付虞城瞧着她狼狈的模样，淡然的甩出一句，“太轻易失而复得了，所以你才这么看轻我，是吗？”
“既然一直以来我在你心中就是这样的形象，那我觉得我们俩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你对我来说，本来就没有你想象中的重要。而你的错觉，也都是来源于我们之前还有婚姻时期相处的时间。”
“我告诉你，我们就到此为止吧，从今往后，连朋友也没得做。”
“你好自为之。”
他说的理所当然，完全没有丝毫的不舍。
许攸攸抿着唇，愣愣地点了两下头，“好，我好自为之。”
她说完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回答了什么，心下一惊。
啊这，玩脱了。
本来以退为进，怎么直接把人整没了。
于是许攸攸连忙一改刚才冷漠的态度，狗腿地抱住付虞城大腿。
“哥哥哥，你听我解释，先别急着分开，是这样的。
我刚刚喝了酒，脑子不太清醒，搁那吹牛逼呢。我可舍不得你了，求你了，别走，真的。”
付虞城看着许攸攸一会一个人格的，有些无奈地捏了一下眉心，“你先起来。”
“我不！”许攸攸抱着大腿，死不放手，“我刚刚听懂了你的意思，你也有和好的意思对吧？做人要说话算数哦。”
许攸攸感觉这会简直是天上掉馅饼了，“你知道我每天忍着没有回复你有多困难吗？噢上帝，努力果然是有用的。”
付虞城好笑地看了她一眼，“你先起来。”
这这这，态度转变的有点快吧？
许攸攸诚惶诚恐地从地上起来，跟着付虞城去了他办公室。
不对劲，不对劲，付虞城居然还给她泡茶了。
许攸攸伸着脖子瞥了一眼他的泡茶过程，严重怀疑他是想药死她以绝后患。
“你生病的事是怎么回事？”
付虞城冷不丁挑起话题。
“啊？病？什么病？”说了半天，许攸攸突然后知后觉，“……啊，那什么，其实就是脑子里长了一点东西，不要紧的。”
难道是可怜她？
那要说这个她可就不困了。
对方冷漠地点头，“嗯，没事就好。”
大意了，忘记这货就是个直男了。
两人间沉默了半晌，许攸攸有点扛不住，颤颤巍巍开口，“你……你就不想再问我点什么吗难道？”
对方莫名地看了她一眼，“问什么？”
“就……比如我的病情详情什么的……”许攸攸弱弱低头，“或者关心一下医疗费够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