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虞城有些看不懂许攸攸的套路了，下意识应她。
“自然是哪里都般配。”
对方反而更不满意了，小心翼翼地看着他，问，“你……你难道就没有一点点难过的感觉吗？”
“没有。”
“唉，我就知道会这样，”许攸攸叹了一口气，从座位上站起来，看向付奶奶，“奶奶，没有再继续试探下去的必要了，到此为止吧。”
“攸攸……”
付奶奶明显还想再劝她些话，但是被许攸攸打断。
“谢谢奶奶，这些时间里付虞城的态度您也能看出来。大概是我们有缘无分吧，谢谢奶奶。”
许攸攸说着朝付奶奶鞠了一躬，有抬头看向付虞城。
“也谢谢你，大佬，能由着我胡闹这么长一段时间。
属于你的东西我已经全部还给你了，都放在你办公桌下的抽屉里，你有时间就清点一下吧。”
“唉，攸攸！”
付奶奶没能叫住她，只好目送许攸攸和那个男生的背影远去。
等人差不多看不见了，付奶奶这才转回头对着付虞城叹气。
“不管攸攸做错了什么，但虞城，你又何必和一个时日无多的病人计较。”
付虞城听到付奶奶口中“时日无多”的许攸攸，眼皮一跳，“她来找您说了什么？”
“攸攸没有说什么，”付奶奶好像有些失望，唉声叹气地说出事情的原委。
“我看过攸攸的病历了，恶性肿瘤是吧。”
付虞城抿唇，没说话。
“瞧我这脑子，忘了你不知道了，”付奶奶一拍头，继续道，“那天她装着来找我，佣人帮忙提包时不小心看到了。”
付虞城想起许攸攸不久前给自己的解释，安慰悲情的付奶奶。
“也许是……误诊？”
付奶奶生气了，用手敲了自己这个不成器的孙子一拳，“怎么可能是误诊？检查时间就是最近几天，白纸黑字写的是攸攸的名字。”
付虞城有片刻的怔忪。
不是说误诊吗？怎么突然变成她本人了。
他有些疑惑，想找许攸攸问清楚，却都被她不痛不痒地敷衍过来了。
这回觉得倒像是反过来了，付虞城以个人名义约见许攸攸，她从不出现，只有公司一些重要场合她会在场。
但即使在场，她也是不久后就飞快离开现场。
为帮助付虞城，付奶奶又出了一个损招，让付虞城找个女伴刺激许攸攸。
付虞城拗不过付奶奶，以公司的名字办了一个公司年会。
不出所料，许攸攸果然来参加了。
那天是许攸攸自冷战后第一次见付虞城，那时他正搂着自己女伴的细腰，许攸攸面无表情地与他擦肩而过，走过付虞城身边时，他突然一把拽住了她。
许攸攸的心跳的厉害，面上却依然稳如磐石。
她淡淡地看了一眼付虞城抓住自己的手，平静地开口，“做什么？”
见许攸攸这样，付虞城许久之前前的怒气又被重新拨了起来，他认真的盯着许攸攸的眼睛，似笑非笑地问，“许攸攸，你真要和我别扭这么久？”
又是这种无比笃定的语气，仿佛只要他一开口，她就会立马跑回去。
许攸攸侧头，抬眼看着他，嘴角一个笑的极其挑衅，“如果我说是呢？”
付虞城颔首，上前一步，精致的五官便从被棚子遮住的阴影里露了出来。
“先前还觉得有些好玩，现在越发无趣了。你吵架的伎俩都是千篇一律的么？
我没时间和你闹了，以后如果你有什么问题请自己解决吧，别再给我打电话，我已经有女朋友了。”
许攸攸被他突兀的“别再给我打电话”说的一愣，随后挺直了脊梁，笑得一脸无所谓。
“你们在一起多久了。”
付虞城轻佻地笑了笑，一张清冷金贵的脸，却丝毫不见暖意，“五个月前吧，大概是从你失踪开始的。”
许攸攸真的开始有些难过了。
好歹也是真情实感谈过恋爱的人，怎么，她刚一走就无缝衔接么？
许攸攸瞬间红了眼，手指攥得发白，却依旧昂着头，“哦，那祝你们幸福啊。”
付虞城没回答她，只是将搂腰的手改为去挽女伴纤细的手臂。
他静静地看着许攸攸转身就走，没几步突然被路上多出的音箱电线绊了个准，噗通一下跪倒在地上。
付虞城刻意选在这个时候带着女伴来和她提分手，不过是想刺激她，让她先低头认错。
只是令付虞城失望的是，许攸攸并没有出口挽留，也没有质问他，只是倔强地从地上站起身，在众人的注视下，跌跌撞撞地跑了。
付虞城知道自己有些过分，就连旁边出钱请来的女伴，也忍不住开口:“付先生，您不去追她吗？我刚刚看见许小姐的腿好像磕破了皮。”
付虞城松开挽住女伴的手，点燃了一只烟，白雾在明明灭灭的烟头处缓缓升起，遮住了他复杂的双眸:“她自己不愿意和好的。”
这几天夜里付虞城想了很多，也惊觉自己大概是疯了，再被对手公司缠绕得紧的情况下，却依旧有时间思考这种无聊的复杂关系。
付虞城只是想试探许攸攸，看看现在的自己，在她眼中究竟还有多重要。
他更想的是拿回这段关系中的主导权，让许攸攸挽留自己，不要离开她。
可她没有。
“可我倒觉得付小姐在你面前这么失态，就是在向你变相的服软。”
“哦，是吗？”付虞城掐灭了烟头，眼底意味不明，“我可不这么觉得。”
等付虞城再次见到许攸攸回来，她出现在了他隔壁桌的酒席上，揽着一个看起来十分稚嫩的男同事，哥俩好似的碰着酒杯。
男生的眼睛有意无意地从她微醺的脸上扫过，两人的视线只要一对上，那个小男生就立刻红了脸。
此情此景让付虞城有些生气，捏紧了揽住女伴肩膀的手，惹得她一阵痛呼。
“付先生，你掐着我肩膀了。”
付虞城后知后觉的松了手上的力道，勾起女伴的下巴，笑的妖异。
“怎么，你不喜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