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就是昨晚的怪物，那么它们的体内里会不会也有那种珠子？”
想起徐华寅和蓝发青年争夺「源珠」时的场面，张擎不由得心头一阵火热。
再结合那中年人所说的【增强身体素质】……如果这是真的，可以说一个天大的机缘就摆在自己面前。
“不行，我不能对它抱有太多的希望，否则期待一旦落空，必然会影响到我的心态。”
摇了摇头，张擎按捺住激动的情绪，开始分析起情况，“这么大的四脚蛇，如果要在这里面点火，先不说产生的烟气怎么处理，光是火焰的灼烧就有可能会导致这里地质产生变化，从而出现坍塌。”
在不能保证明确利益的情况下，这种伴随着极大风险的选择显然与张擎的初衷相悖。
“算了，还是先用这把刀试试吧。”
将蜡烛放在地上，张擎解开缠在手上的衣服，从上面撕下一小块麻布，把短刃缠在木棍上。
很快，一把奇怪的「长枪」诞生了。
“噗嗤……”
瞅准一个角度刺下，刀尖大概刺入了2公分的距离，就被肌肉给死死的卡住，再也无法寸进。
难以想象能将这样的生物斩成两段需要多么锋利的刀刃和力量。
“不是他干得吗？”
收回「长枪」，张擎的脑海里闪过沅九念的身影。
对方的确很强，可要将这种韧性的皮肉斩开，不夸张的说，普通人根本不可能做到。
如果是长时间的多次斩击，倒也有可能做到，可这怪物会趴在地上让人砍吗？地上那个血肉的模糊的女人已经给出了答案。
最让人感到可怕的是，从它们身上平滑的伤口上来看，「凶手」恐怕根本没用几刀。
“还是先上去看看他们醒了没，说不定能从他们嘴里得到一些有用的消息。”
思前想后一番，张擎还是决定先回上面看看情况。
……
“嘶……呜呜呜……”
顾应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下巴和嘴里传来的痛感立刻让他忍不住叫出声来。
可惜的是，由于嘴里的破布，他只能发出几声呜呜的闷哼。
想要动手去取，却又发现自己被捆在了一个柜子上。
“顶起，李怎吗了，呜呜唔……”
看到身旁昏迷不醒的丁祁，顾应神情立刻变得慌张了起来，不停地摇晃着身体，企图脱离柜子的束缚。
突然，一阵昏黄的亮光从他左边的方向冒了出来。顾应浑身一个激灵，立刻停止了动弹，开始闭目假寐。
“都没醒吗？”
蹲伏在两人身前，张擎伸手感受了一下他们的鼻息，眉头微皱。
由于没有用人测试过，他也不知道自己下手的力道是轻了还是重了，但从这两人现在还在昏迷的样子来看，是重了些。
非常时期，自然就要采取非常手段，面对眼前这种情况，张擎也早有预料。
……
哗啦……哗啦……
“嗯？”
顾应的鼻子一抽，一股熟悉的味道飘进了他的鼻腔里。
他将眼睛偷偷睁开一丝细缝，发现张擎正小心翼翼端着一个泥壶慢慢朝他走来。
同时，那股熟悉的味道也越来越浓。
“他不会是想……”
顾应不敢再想下去，他只知道如果自己再继续装昏的话可能就会体验到什么叫做“醍醐灌顶。”
事实上他也确实猜到了，张擎就是这么打算的。
“呜呜呜……”
顾应突然剧烈挣扎起来，甚至因为担心张擎没发觉自己已经醒了还贴心的用自己的脑袋给柜子来了几个暴扣。
虽然这样看起来有些愚蠢，但显然这是最保险的做法。
“醒了？”
张擎放下尿壶，来到顾应身前，对他做了个“嘘”的手势。
见到张擎放下尿壶，顾应高悬在心头的巨石也终于落下，面对张擎的要求点头点的就和小鸡啄米似的。
“我有几个问题想问你，明白吗？”
没有多余的废话，张擎直接问道
顾应连忙点头。
“很好。”，拔出顾应嘴里的破布，张擎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第一个问题，“是谁派你们守在这里的，他让你们留在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是……”
转头看了看身旁的丁祁，顾应心中涌起一阵懊悔，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的莽撞，就不会有现在这样的局面。
“你好像还没意识到自己的处境，你觉得现在自己还有和我讨价还价的资格吗？”
张擎抽出短刃，指着丁祁的胸口，声音冰冷刺骨。
他算是明白了，在这些人眼里，朋友的生命和安全就是要比自己的重要。
虽然这样做有些卑鄙，但显然这是个效率最高的办法。
“是……是沅哥让我们守在这里的，为了防止有人进入这里偷走地下室的怪物尸体。”
面对张擎的威逼，顾应只能硬着头皮说道
“沅哥？是不是一头蓝发，拿着把大刀的那个人。”
张擎眉头一挑，问道
“是，那就是沅哥。”
顾应回应道
“那怪物尸体有什么用吗？为什么要防止别人偷走。”
张擎又问道
“这个……这个我也不知道，沅哥从来没和我们说起过。”
顾应有些害怕地看了张擎一眼，低声说道
“真没说过？你可要想好了再回答。”
张擎眉头一蹙，显然是对这个回答十分不满。
“真的，沅哥只是让我和丁祁守在这里，没有说别的。”
眼见张擎手里的短刃距离丁祁的心口越来越近，顾应有些急切地说道
“那最后一个问题，那地下室里的怪物，是被你的沅哥杀死的吗。”
张擎眯了眯眼，问道
“……是，我亲眼看着沅哥动的手。”
咬牙说完这句话，顾应整个人就如同泄了气的皮球，显得有些没精打采。
张擎抓起地上的破布，正要将它塞回顾应的嘴里，手却在半空停了下来，说道：“你的沅哥，全名叫什么？”
“啊……哦哦哦，沅哥的全名是沅九念。”
顾应也是愣了愣，随后立刻说道。
“沅九念……”
张擎低声念了几遍这个名字，将它记在心头。
‘对不起了沅哥，我没有办法，真的对不起。’
顾应有些绝望地闭上双眼，几行热泪从眼眶里滑落出来。
张擎有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但也没有在意，将破布归于原位后，便随意找了块还算干净的地板坐下，开始整理起现在的信息。
如果四脚蛇真是在外面被焚毁的怪物，并且的确是被沅九念所杀，那么作为「凶手」的他，为什么不直接用刀将那些怪物体内的珠子给取出来，而是要用火呢？
而且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可从他和徐华寅的战斗中又可以看出他很在乎那珠子，虽说最后像是为了避免缠斗还是把珠子给交出去了。
一般来说，正常人应该不会让别人有机会来染指自己的宝物吧……就算他的实力很强，恐怕也不会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难道说那珠子其实并不是什么好东西，又或者是他有什么倚仗？
还有他最后的态度，明显和先前云淡风轻的感觉大相径庭，是因为那中年人说的【可以提升身体素质】吗？
这些线索看似相联，却又互相矛盾，就像是大树的枝干，没有中间的主体，根本无法串联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