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明事理大加赞许因稚童大动肝火下

安氏见事情已成,立马眉开眼笑,心中大为畅快,没想到自己准备了好几日的腹稿没用上,夫人亲自相看姑娘了,这倒是省去了很多事儿。

回去的路上安氏高兴地合不拢嘴,对谢思言也是一口一个好闺女的夸赞着,还一个劲儿的问她与国公夫人都谈了些什么。

谢思言不想再提上一辈的事儿,就说只说了些家常,没说什么重要的事儿,安氏想继续追问,谢思言便借口紧张了半日,现在困倦的很,要休息一会儿。安氏一看大功臣累了,自然不敢再打扰。

马车上自是不敢发出一点儿声音,静静地陪着谢思言,还贴心地拿过马车上的织锦披风给谢思言盖上。

国公府内,一周半的朱标在绛宇阁的小院儿里,满院子的跑,李淑朦的母亲陈氏今日也来看外孙,小外孙太闹腾了,她年纪大了实在是跟不上。

也就婷烟一路小跑在后面跟着,淑朦的母亲怕小外孙出意外,便也在后面小跑跟着,可跟了一会儿,很明显陈氏的精力有限,实在是跟不上。

李淑朦走出房间站在廊下轻笑着对母亲喊道:“娘,你别跟着了。他这一天,睡醒了,就是吃,吃饱了,就满院子疯跑。”

说着李淑朦走出游廊来到陈氏跟前,边拉着陈氏到屋里走边言道:“您就别管他了,让婷烟跟着就行了。”

陈氏看着女儿一点儿都不上心的样子,遂瞪了女儿一眼,气愤地言道:“你呀,怎么能对孩子这么不上心呢,这满院子的人,眼馋咱们标儿的,可有的是。你让婷烟一个半大孩子照看标儿,你也放心?亏你还是个当娘的,真是心够大的。”

陈氏对女儿的粗心照看孩子的态度,很是不满,李淑朦知道,母亲是担心孩子出什么意外,心中不免觉得母亲有些小题大做。

遂挽着陈氏的胳膊轻笑道:“娘,你多虑了,标儿是主君的骨血,有主母护着,有哪个不长眼的敢对他如何。”

陈氏见女儿说的头头是道,也不便说什么了,毕竟这是在女婿家里,不能让旁人听了,说她在调拨是非。就是让女儿注意府中有居心叵测的人,也得让女儿到自己家里去说。

陈氏不接女儿的话茬,环顾四周发现婷烟同朱标都不在院子里了,遂紧张的喊道:“哎呀!孩子呢?”

李淑朦言道:“肯定是跑出去了,他在这儿小院里,哪圈得住啊。哎呀,你不用担心,阖府上下,谁不认识标儿啊,他不会有什么事儿的。走,咱们进屋去,看你小外孙樉儿去,前些日子,樉儿刚学会翻身,咱们去看看。”

陈氏还是不放心大孙子,甩开女儿的手,便要出去看看,李淑朦拗不过她,便由她去了。

外面的朱标同婷烟以及院里打理花草的丫头玩儿的欢实,孩子跑的不利索,踉踉跄跄摔倒了好几次,小手上都是泥巴。

朱标发坏往婷烟的脸上抹了块泥巴,撒腿就跑,婷烟在后面跟着,院里其他的丫头还有自己的事儿便未跟着。

朱标跑上游廊,婷烟赶紧在跟在身后,就在这时,郭惠与丫头燕儿兴奋地攀谈着她身上的这身湘妃色宫装,郭惠得意地言道:“燕儿,你方才可听清楚了,绸缎庄的老板说,我这身衣裳可是应天府独一份儿的。”

燕儿在后面也骄傲地笑道:“小姐,绸缎庄的老板是这么说的,小姐身上的这身衣裳,便是有钱也买不来的。小姐,这身衣裳就是为您量身打造的,也只有您,才能驾驭得了,这身衣裳在小姐身上如同仙衣一般。”

燕儿这句话说的好像是在夸赞衣裳,但又借衣裳夸赞了郭惠的美貌,说的郭惠心里美滋滋的。

郭惠边伸出袖子欣赏着自己身上价值不菲的衣裳边往前走,不想刚走两步便有个孩子撞到她身上,这一撞劲儿不大,关键是这个孩子一手脏兮兮的泥巴,直接弄到她的衣裙上了。

郭惠低头看到身上的两个小手印大叫一声:“啊!我的裙子!”瞬间方才的晴日般灿烂的好心情,被搅合没了,郭惠的脸色瞬间变得阴云密布。

婷烟与朱标一看郭惠的脸色,都要掉出冰碴子来了,都吓的乖乖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二人皆知道闯祸了,不敢言语。

尤其是婷烟心里怕的很,连忙过来一个劲儿地向郭惠鞠躬道歉:“对不起,对不起,郭小姐,我这就帮您把把泥巴弄掉。”

说着婷烟就上前要弄去郭惠裙子上的泥巴,郭惠抬手就给婷烟一个巴掌大喊道:“你个贱婢,你要做什么?”

婷烟边捂着打着通红的小脸边委屈的哽咽道:“奴婢想帮小姐,把裙子上的泥巴弄掉!”

燕儿在一旁厉声对婷烟言道:“你懂什么,这裙子上都是金线,你弄掉泥巴,那裙子上的金线也断了,亏你还是伺候姨娘的,什么都不懂。”

说完燕儿趾高气扬地嗤言道:“倒也是,你们姨娘那种身份,也不配穿这样的衣裳。

婷烟挨了打,还受了一顿数落,心里委屈的很,遂小声哭出声来。郭惠看到婷烟一股受气包的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明明她才是受害者,弄得好像她在故意欺负人一般,遂呵斥道:“别哭了!”

谁知此话刚出,婷烟吓得不敢言语,站在旁边的朱标不干了,他平时就同婷烟玩儿的最好,不管是谁,欺负婷烟他就是不干。

于是上前,伸手又将郭惠推了一把,郭惠一个没站稳差点儿摔倒,还好身后的燕儿在旁边扶住,她才不至于倒地。

郭惠在一个小孩儿面前如此丢面,一时气不过,抓过朱标的胳膊,让他背对着自己,伸手就打向朱标的屁股边打边嘴里说着:“让你推我,没规矩,谁教的你。”

燕儿在后面看着有点儿害怕,敲打婷烟没问题,打公子可不是郭惠的能做的,赶紧上前要阻拦,婷烟也上前哭诉道:“小姐,您有气冲奴婢发,您可千万别打公子。”

本来郭惠就是打一下就算了,不想这么多人来阻拦她,更要命的是朱标挨了打,也不服软,嘴里还奶声奶气地喊着:“你害!”其实孩子的发音是:“姨坏!”

朱标发音不准,郭惠虽没听明白这小奶娃到在说什么,但从他愤恨的眼神中,便可以猜出,这孩子说的一定不是什么好话。

郭惠本就心中不快,这时婷烟又上前火上浇油,遂伸腿将婷烟踹开,大喊道:“主子教训孩子,关你小蹄子什么事儿!”婷烟吃痛,顺势翻到在廊下的地上。

郭惠看到婷烟狼狈的样子还不解恨,对燕儿喊道:“你去,给我好好教训这个不知贵贱的小蹄子。”

燕儿不是怕打婷烟,关键是她要提醒郭惠,孩子可千万再打了,燕儿上前凑到郭惠耳边言道:“小姐,您还是将公子放了吧,若是主母知道了,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正说着,李淑朦的母亲陈氏顺声过来,看到郭惠正拽着自己的外孙边打边骂骂咧咧,这简直是要摘他的心肝儿,遂小跑上前大喊道:“住手!”

陈氏两步上前将朱标从郭惠的手里抢过来,厉声怒目言道:“你这孩子怎么能乱打人呢。”

说着让朱标藏到自己的身后,郭惠不曾服过谁,对于李淑朦的母亲,她更是不放在眼里,遂言道:“你谁呀?管的着我吗?”

陈氏被郭惠气得,说话都不利索了,遂结巴地言道:“我,我是小公子的外婆,你为何无缘无故打我孙子?”

郭惠撅着小嘴,言道:“你是小公子的外婆?你配吗?我姐姐才是小公子的母亲,你少在这儿给自个儿脸上贴金,我是他小姨,他弄脏了我的衣裙,教训教训他是应该的。”

陈氏被郭惠那句配不配的话,给气的够呛,但她也知道自己在身份这事儿上,不能争论,否则吃亏的只有自己。

陈氏看看身后的孩子,又看看在廊下一身泥土跪着的婷烟,一时火上心头,但她也知道孩子既然闯了祸,那就要弥补,遂直接说衣裳的话题,言道:“那姑娘您说,您这身衣裳多少钱,我们赔给你。”

郭惠嗤笑了一下言道:“赔,有钱了不起,告诉你,我这身衣裳,你有钱没地儿买去,我不要钱,就要出口气。”

陈氏一听这话的意思,要继续打孩子出气,遂气愤地言道:“姑娘这话是什么意思,不管怎么说,这是国公爷的公子,你就是孩子的小姨,你可没资格管,若是打出个好歹,你可担待不起。”

郭惠本来想说要发落婷烟那丫头的,可听陈氏这么一说,心里的不屑劲儿又起来了,遂瞥着陈氏轻哼了一声言道:“一个商户人家女儿生出来的儿子,借着我姐姐的名头,落个嫡子,还真觉的自己贵不可言了!”

陈氏活这么大岁数,头一次被一个小姑娘给羞臊地说不出话来,简直要气得要七窍冒烟,她刚要揭郭惠的老底,李淑朦在身后言道:“娘!”

说着李淑朦笑盈盈地来到游廊下,站在郭惠与陈氏中间轻笑道:“娘,你小孙子这一身,脏的都不成样子了,快抱他回去换身衣裳。”

陈氏刚要说郭惠如何欺人太甚,便被女儿的眼神劝退,便抱起朱标便回去了。

李淑朦在来的路上,已经有人告诉她发生了什么事儿,遂上前对郭惠轻笑道:“妹妹,标儿不懂事,我替他向你陪不是。你这衣裙是宫装,我知道如何清洗,这样,妹妹到我屋里把衣裙换下来,我给妹妹收拾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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