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收邓愈得兵一万因赌博军棍伺候上

是夜,朱元璋来到西跨院看望淑朦。朱元璋拉着李淑朦坐到软塌上,眼睛柔和地看向她平坦的小腹,想着这小腹内孕育着一个婴儿,一个流淌着他血脉的婴儿,一时间觉得生命好奇妙。

想到这儿朱元璋的内心无比激动,他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摸向李淑朦的小腹,摸了一会儿朱元璋又赶紧收回双手,生怕自己的手劲儿太大,伤到淑朦的肚子。

收回的双手攥紧了放开,放开了又攥紧,一时不知该如何安放,李淑朦从未见过如此不知所措的朱元璋,忍不住地轻笑起来。

朱元璋握着李淑朦软弱无骨的小手柔声问道:“现在还难受吗?”他的声音特别小,好像怕声音大了会吵到孩子一般。

淑朦颔首轻笑道:“好多了,就是偶尔恶心闻不得油味儿,姐姐让厨房做了小米粥,还特意送了些清淡的小菜,我都吃下了。大夫说怀孕呕吐都属正常,过两个月就好了”

朱元璋仔细地听着李淑朦的描述,听完继续言道:“那你这些日子,就好好养胎,什么事都不用做,缺什么少什么,只管去找你姐姐。”

李淑朦笑道:“嗯,姐姐也是这么说的,要我好好养胎,自从我进门,姐姐一直待我很好,我想到想不到的,姐姐都替我想到了。”

朱元璋左手继续握住淑朦的手,右手理了理她的鬓发:“那就好,我看你也有些累了,就不打扰你了,让婷烟伺候你歇息,明日我再来看你。”

淑朦含笑言道:“是”她刚要起来向朱元璋行礼,朱元璋扶她坐好,微笑着言道:“不用起来啦!我自己走就行。”说完朱元璋便一个人离开了西跨院。

李淑朦摸着自己的小腹,突然觉得自己很是金贵,她心里清楚这一切都来源于她腹中的孩子。

朱元璋回到正房时,马秀英正要就寝,见朱元璋手中拿着食盒回来,有些诧异:“你怎么没在淑朦那儿歇息?”看着朱元璋把食盒放到圆桌上,摆出酒菜,马秀英继续言道:“你晚饭没吃饱?”

朱元璋把马秀英拉到跟前,坐在离自己最近的凳子上,笑道:“淑朦累了,我便回来了。”说着斟好酒送到马秀英跟前,继续言道:“今日喜事连连,一是与失散多年的家人团聚,再有就是淑朦身怀有孕,眼看我便要当爹了,真可谓是双喜临门,秀英,你替我高兴吗?”

马秀英接过酒盅,看着高兴地如同孩子般的朱元璋,马秀英心中也是喜不自胜。她已经好久没有见到朱元璋如此欢喜了,马秀英还记得当初他们结婚时,朱元璋就如现在这般。

朱元璋激动的言道:“今日我心中甚是高兴,迫不及待地想与娘子单独分享。所以又拿来些酒菜,与娘子再饮几杯,以舒我心中激动之情”说完朱元璋同马秀英碰了一杯,仰脖将酒喝下。

朱元璋将酒盅放到桌子上,继续感慨道:“想我朱重八颠沛流离这么多年,何曾敢想,会有今日这般光景,如今不仅娶了你这等的贤妻,又与家人团聚,自此以后我便也是有众多家人的人了,今日便是我人生的第二大喜之日。”说着又斟了一杯酒,将酒盅递与马秀英。

马秀英站起身笑着接过朱元璋送过来的酒盅,朱元璋顺势把马秀英揽入自己的怀中,坐在自己的大腿上,马秀英笑着问道:“那何为第一大喜?”

朱元璋不假思索地快速言道:“第一大喜事自然是迎娶娘子,还有什么喜事能与娶娘子相提并论。”马秀英一听他的第一大喜事是自己,不免有些感动,喝下酒盅的酒,媚笑道:“娶我与今日之喜,在你心中同样重要。”

朱元璋言道:“那是自然,没有娘子就没有我朱重八的今日,娘子便是我的福星,自从娶了娘子之后,我的生活一直是向上渐好的。”

说完朱元璋抓起马秀英的玉手,送到自己的嘴边,柔和的眼光看向马秀英:“秀英,这些年你同我没少操心、受累,我能有今日之成,就有娘子一多半的功劳。”

说完一只手给马秀英斟满酒,另一只手便不安分地在马秀英的身上胡乱摸索,马秀英看向他那在自己身上不安分的手,假嗔道:“你这张嘴就会哄人,这话是不是与淑朦也说过?”

朱元璋脸上微醺,继续喝下一口酒,凑到马秀英耳边言道:“谁人能与娘子相比?便是天上的嫦娥也比不了,不管在哪儿,不管干什么,娘子都是是最好的。”

马秀英嘟囔道:“嫦娥才不跟你呢?”

朱元璋压低声音,沙哑地言道:“一百个嫦娥也比不上娘子一个手指头。”说完在马秀英白皙的脖颈深深吸吮,弄得马秀英全身酥软,满脸羞红,直接瘫软在朱元璋身上。朱元璋放下酒杯,将媳妇横抱到床上,锦帐落下。

几日后,汤和来找朱元璋办差,刚走到院中,就听后面人喊了一声:“办差的大哥!”汤和回头一看,只见一位少年面带微笑地向自己走来。

汤和见面前的少年有些脸熟,但一时又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一时楞在了原地。少顷,汤和手指眼前的少年,兴奋地笑道:“小叫花儿!你怎么在这儿?”这少年便是朱文正,当初汤和进城,带人传唱词就是朱文正。

朱文正笑道:“这是我叔家。”汤和有些纳闷:“你叔?”俩人正说着,正好朱元璋从里屋出来,见俩人正在说话,朱元璋笑着问道:“你俩个认识?”

汤和与朱文正见朱元璋来了,都拱手言道:“大哥(叔)!”行完礼,汤和对朱元璋言道:“大哥,当初我进城传唱词的时候,就是这个小兄弟给办的。”说着汤和看看身边朱文正,转过身又对朱元璋言道:“没想到在这儿碰上了。”

朱元璋走下台阶介绍道:“汤和,这是我侄儿文正。”说完朱元璋向朱文正言道:“文正,叫汤叔!”

汤和听完笑道:“这多不好意思,刚才我们还兄弟相称呢。”

朱文正无奈地笑笑,向汤和拱手道:“没关系,俗话说‘拄拐棍的孙子,摇车里的爷爷’,您辈儿摆在这儿呢,我应该叫您一声汤叔!”说完朱文正笑着凑到汤和面前:“汤叔,以后侄儿有什么事儿还靠您照拂。”

汤和笑笑:“好说,好说。”朱元璋笑笑:“行了,汤和你同我进屋。”说完汤和同朱元璋回屋商议正事儿,朱文正也识趣地离开了。

几日后,朱文正跑到后院的角门,他四下看看,确定四下无人。正欲出门,忽听有人喊道:“文正哥,你要去哪?”

朱文正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退到墙角,他抚了抚自己的胸口,定睛一看从海棠树后钻出一个少女,全身浅碧色轻衫,一双古灵精怪的眼睛看着朱文忠,此人正是林月儿,顿时松了一口气:“哎呀,干什么你!想吓死人?”

林月儿凑到朱文正跟前反问道:“你干什么去呀?鬼鬼祟祟的。现在这个时间,你不是应该在上课吗?”

朱文正瞟了林月儿一眼,没好气地言道:“你管这么多呢,夫子让我出去买点东西,一会儿就回来。”说完朱文正就要往外走。

林月儿显然不信,故意大声喊道:“学堂在前院儿,你不走正门,怎么跑道后院的角门来了?”

朱文正连忙过来‘嘘’的一声,意思是让林月儿小点儿声,他见骗不过这小丫头,好声言道:“行行行,姑奶奶你厉害!行了吧!别吱声,让我出去,回来给你带好吃的。”林月儿‘切’了一声:“帅府里什么没有,我缺你那点儿吃的。”

朱文正瞥了林月儿一眼,言道:“哟,不是挨饿那会儿了,财大气粗的你!那你说,你想要什么?”

林月儿痴笑地看着朱文正,自从朱文正喂了她一碗米汤,把她从鬼门关拉回来的那一刻,她便无可救药地喜欢上了这个混小子。

其实她想让朱文正送她一支钗,她见马秀英头上就戴着朱元璋送她的七宝同心钗,就想着让朱文正也送她一支钗,不在钱多少,关键是有这么个信物。

朱文正见她半天不说话,不耐烦地言道:“行行行,我给你买点针头线脑回来,好好学学女红。”说完趁林月儿不注意,一溜烟地跑了,只留下林月儿嘟着小嘴站在院中。

晚饭时间,朱文正从外面回来,见马秀英正在吩咐人布菜,正要上前被林月儿拦住,林月儿言道:“我的礼物呢?”

朱文正将买来的针线给林月儿,边看向不远处的马秀英边小声言道:“说好了,不能让我婶子知道我出去的事。”

林月儿拿起针线,含羞笑道:“好!都听你的!我用这些针线给你绣个手帕。”说完林月儿就往自己的房间跑去。朱文正看着林月儿跑走的背影,嘟囔了一句:“莫名其妙!”

“文正”朱文正回过头一看是马秀英,立马拱手施礼言道:“婶子!”马秀英走过来笑道:“今日听夫子说,你不舒服,我想着让大夫给你看看,找了你一下午,都不见你人,去哪儿了?”

朱文正听完马秀英的话,心想:“光顾着安抚那个小丫头了,怎么忘了这儿还有一个人呢。”

朱文正连忙言道:“奥,我自己到外面去找大夫看了,大夫说没什么事,就是呆的时间太长了,活动活动就好了,多谢婶子关心。”

马秀英看着他撒谎不带脸红的表情,也不直接戳穿他,孩子虽然叫自己一声婶子,可毕竟比自己小不了几岁,到底是要给他些面子的,遂言道:“没事儿就好,过些日子,你叔叔要考校你们兄弟几个的功课,你可要努力,不能让几个弟弟比下去,是不是?”

朱文正郑重言道:“是,婶子,我一定努力。”马秀英笑道:“行了,不说了,走,吃饭去吧。”朱文正凑到马秀英跟前:“婶子,我叔在家吗?”

马秀英言道:“你叔衙门里有事儿,就不回来用晚饭了,你有事儿?”

朱文正一听朱元璋晚上不回来了,立马松了一口气,陪笑对马秀英言道:“没事儿”说完小声对马秀英言道:“就是今儿这事能不能别让我叔知道。”

马秀英自然知道他的意思,言道:“可以,不过要看你表现,有些事儿若是做的多了,它是遮不住的,你既然怕你叔,就应该知道接下来该如何做。”朱文正点头连连应是。

用过晚饭,几人寒暄几句,便都离开了。

到了第二日上课的时候,夫子那‘之乎者也’的课程,对朱文正而言,简直就是地狱般的煎熬,一时间也把同马秀英做的保证给丢到了九霄云外去了。

于是不多会儿他便找了个借口溜出去了,这次他学乖了,直接对夫子说,他自己会同夫人讲,以免夫子再到夫人那儿去告状。请了假又偷跑出家去了赌坊,为了防止被马秀英发现,他今日早点回到家。

为了能长期逃课,他到外面找到一个卦摊先生替他写好几十份假条,再偷溜到马秀英的书房,盖上马秀英的私章。这样只需让朱文忠每日帮他把假条带给夫子便可,他就连学堂都不用去了。

夫子见到带有马秀英私章的假条,便不再追究,至于笔迹他也没去校对,日子就这么悠闲地过了一个月。

朱文正心想:“到了叔叔考校我功课的时候,就说自己在这方面就是笨,怎么也学不会。到时候叔一放弃,就直接安排我去干个什么活。我就彻底不用面对那些诗呀词呀什么的了。”

一个月后因为一位少年的到来,彻底搅黄了朱文正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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