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三人行,求同排异

樱东辰听到有人冒充自己还做了一些有违自己本意的事情,非常气愤。无风的天气都被他抖成级大风般晃荡。

“你别抖了,冷静!容易走火入魔的,你的仇不报了吗?”再抖下去真的会出事呢,贺爻及时出声提醒他道。

樱东辰好不容易平静了下来,树洞里安全了。

“他姑奶奶的,樱东辰又犯毛病了吗?把我晃得头晕。”白鹭捂着头说,“撞得我疼死了!”

“诶,诶,诶,这是在一棵树里,你没撞傻掉吧?”贺爻说,“没事了你赶紧走吧,男女授受不亲,你在这里我挺不自在的!”

男女授受不亲?白鹭看见过樱东辰把各路的女子骗进房间里行不轨之事,再想想自己还是个鸟的形态,对方却是个小屁孩的模样,顿时就炸毛了,说:“你个小屁孩,毛都没长齐呢,脑子里只装黄色颜料的吗?神经病!”

“你才神经病呢,赶紧滚,这里是我的地盘。不滚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贺爻撸起袖子,发现没有袖子之后,理了一下自己的小毯子,气势汹汹地瞪着白鹭。

白鹭也不是吃素的,翅膀张开,一副迎战的姿势,说:“我看你怎么对我不客气,白鹭虽小,五脏俱全,我不怕你!”

贺爻扑过去想捉住白鹭,白鹭飞了起来,让贺爻扑了个空。白鹭飞到了贺爻的后背,用爪子抓了他一下。贺爻生气了,转过身朝白鹭吐了一口唾沫。白鹭没想到他这么不文明,朝别人吐口水,躲闪不及,唾沫落到了尾巴上,尾巴着火了,急得白鹭直跳脚。

“贺爻,别闹,快救火!”樱东辰说道。

贺爻不情不愿地帮白鹭把火灭了。

白鹭看见尾巴被烧焦了,伤心得红了眼眶,转身飞扑到贺爻身上就是一顿乱抓。

这下,又打起来了。

“烦死了!出去反省完了再进来!”樱东辰把贺爻和白鹭赶出了树洞并把树洞的门掩了起来,让他们在枝干上打闹。

出了树洞的贺爻看到深不见底的悬崖,感觉掉下去那就没命了,老实地待在树枝上。

白鹭的尾巴被烧成了破扇,要是掉下去再也掌握不了平衡了,小命也跟着呜呼了,爪子紧紧地抓住树枝。

贺爻和白鹭一人一鸟站在树枝上大眼瞪小眼。

天色渐渐地晚了,夜幕降临。没有了太阳的温暖,温度也降了下来。贺爻和白鹭冻得瑟瑟发抖,可是谁也没有向对方低头认错的打算,头颅依然高傲地昂着。

“你们反省完了吗?互相道个歉就有那么难吗?”樱东辰说。

“道歉?我没错为什么要道歉?”白鹭说,依然高高地抬起她的头颅。

“是她无理取闹在先,应该她先道歉!”贺爻也不甘示弱,道歉,不就是承认自己的错了吗,坚决不道歉!

“那就是没反省完咯,那你们继续,我就不陪你们了,今晚你们就在外边睡吧。哦,晚上风大,你们抱紧树枝哈!”樱东辰好心地提醒道。

“对不起!”贺爻和白鹭异口同声地说,说完又同时把头别过去,仿佛多看一秒对方的脸都会污染自己的眼睛似的。

樱东辰把树洞的门打开,让他们进来。

“早点反省完不就能早点进来了吗,非要怄气干嘛,给自己找罪受。”

贺爻和白鹭进入树洞后就分站两边。

贺爻把他的小毯子裹在身上,外边站半天可把他冻坏了。

白鹭站在一边查看她的尾巴,烧得那么严重,得好长一段时间不能飞行了,都怪眼前这个邋遢的家伙——随地吐口水。但是吐口水就能把别人的羽毛烧了,确实有本事!

白鹭郁闷了——以后肯定打不过!打不过就要受欺负,受欺负就没有好日子过。

“哇……”白鹭哭了。

猝不及防的哭声,贺爻第一时间撇清关系,说:“我郑重声明,我可什么都没干。”

樱东辰也是一头雾水,这,怎么就哭起来了呢。

“小白鹭,你怎么了?”

“你们都欺负我!”白鹭哭着说。

贺爻往树洞边缘退去,远离这个胡说道的鸟。

樱东辰多少有点理解贺爻之前说的“烂好人”是什么意思了?躺着也中枪!

“我们可是帮了你躲过乌鸦追捕的,怎么就成欺负你的人了呢?”东辰樱说。

“是他。”白鹭指着贺爻,一把眼泪地说,“还有樱东辰。他们都欺负我。”

贺爻觉得自己可冤枉了,这个帽子扣得也太大了些。贺爻说:“说话要有证据,你说我欺负你,我哪里欺负你了?你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我还说你污蔑我呢。”

樱东辰也觉得是这个理。

白鹭说:“你烧了我的羽毛,害我不能飞了,我出去就会被樱东辰抓回去送给那只乌鸦了,你和樱东辰一样坏。”

倒打一耙的境界被她诠释的一清二楚,贺爻争辩说:“我为什么烧你的羽毛你心里没数吗,你把我抓伤了,活该我被欺负,就不许我反抗吗?你这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吗?真是活久见,我猜你家肯定姓占,你就叫占歪理。”

“你才姓占呢,我姓鹭,叫鹭仙儿。就是你欺负我在先的。”鹭仙儿也争辩道。

“谁让你占我的树洞的?”

“谁让你烧我羽毛的?”

“谁让你抓伤我的?”

“谁让你烧我羽毛的?”

“我不跟你争,让他评评理。”贺爻气不过,不想与她争辩了。

他——樱东辰也一肚子冤屈,他的理还不知道找谁说去呢。

“别争了,你们都有理,都稍停些。白鹭尾巴烧了就暂时在这住下来吧,等你的尾巴长出来了再走。贺爻也别计较了,是你烧了别人的尾巴,这期间你就体谅体谅她吧。”

这就把属于自己的树洞交出去了,他这么一说就变成自己的错了,贺爻可不乐意。

“凭什么?”

“凭这树洞也不是你的。”鹭仙儿对贺爻说。

然后对着樱东辰声音的方向说,“喂,我叫鹭仙儿,你怎么称呼呀?”

贺爻嘀咕着说:“不是说自己不是百灵鸟吗,还叫鹭仙儿,切!”

鹭仙儿没听见他的叨叨。

怎么称呼,自己就是她口中的坏蛋!樱东辰想了想说:“我是樱东辰。”

“呵呵,可能重名的比较多一些。”鹭仙儿尴尬地为自己解释道。

“云樱台里就一个樱东辰。樱东辰的名字是上了族谱的,族谱上是没有重名的。”

“呵呵,这样啊,那你,他……”鹭仙儿懵了。

“他是个冒牌货!”樱辰东激动地说。

“冒牌货?樱东辰就长那样啊,我可是认得的。”鹭仙儿小声地说,“他还有樱东辰的剑——飞樱,也不是假的呀。况且樱东辰只有一个哥哥樱东俊我是知道的,可从来没听说樱东辰有孪生兄弟呀?奇怪了?”

别说鹭仙儿奇怪了,樱东辰更奇怪,从哪里出来一个人冒充自己来了。等等,鹭仙儿提到飞樱,难道是悬崖底下的白衣人,就是他拿了自己的飞樱。

“我才是真正的樱东辰!”樱东辰纠正道。

“好,好,好,你们谁是樱东辰跟我都没有太大的关系,只是苦了云樱台上的人而已。”鹭仙儿替云樱台惋惜道,只要眼前这个不是那个要把她送给乌鸦族的就行。

云樱台的子民正在假樱东辰的控制当中,而自己又无能为力,樱东辰陷入了沉思中。

“你跟他说这个干吗,这不是徒增他的烦恼吗?”贺爻怨鹭仙儿多嘴了。

“这也能怨我?他说他也叫樱东辰,我只是发表一下我的疑惑而已,我也不知道他们的恩怨情仇。”鹭仙儿为自己解释道。

“一来就不安生,你就是个麻烦精!”贺爻看鹭仙儿是哪都不顺眼。

“你才是麻烦精呢,都化成型了还赖在干嘛?”鹭仙儿不甘示弱回怼他。

“关你屁事!”

“诶,你这人怎么这样,能不能好好说话,不是口水就是屁的,你有点人样行不行?”

“关你屁事!”

贺爻对占了自己树洞的白鹭很不客气,也没给她好脸色看,裹着小毯子在一边睡觉。白鹭也不想热脸贴冷屁股——自讨没趣,在树洞里找了个舒适的地方,打算休息。

夜里悬崖上的风呼呼地刮着,尽管树洞门掩了起来,可是白鹭还是感觉到冷。白鹭好怀念云樱台里的窝,要不是坏蛋樱东辰,她也不至于流离失所,挨饿受冻。

再看看一旁的贺爻,正盖着小毯子在呼呼大睡。怪不得他不冷!白鹭慢慢地一步一步地挪过去,靠近了贺爻的小毯子。悄悄地,缓缓地掀开了一角,把自己盖进去。

“还是毯子暖和!”白鹭终于可以舒服地睡了。

毯子盖着越来越热,热得冒汗,热得着火似的。

“着火了!着火了!”白鹭大声地喊着。

喊声惊醒了贺爻,贺爻看看四周,安然无恙。要是着火了也是樱东辰第一时间喊他们逃命,这不樱东辰静悄悄的呢。

“咋咋呼呼的,哪里着火了,你做梦了吧?”

“你的毯子着火了!”白鹭指着贺爻的毯子说。

明明是没有的事,这白鹭真的是做梦了,或者是魔怔了。

“没有的事,别打扰我睡觉了。”说完贺爻倒头又睡了,留下一脸莫名其妙的白鹭。

白鹭不信自己那是做梦的,等贺爻睡着了之后,又偷偷地拿毯子盖起来。同样地,白鹭感觉自己真的架在火上烤着一样,而贺爻却睡得正熟。

白鹭确定自己不是做梦!贺爻的毯子有法术吗?白鹭不敢盖毯子了。盖着就好像被火烤着一样,那自己在火堆边应该会暖和而又不至于被火烤着吧。

白鹭打算在毯子的旁边睡。睡着了又感觉冷了,靠近,再靠近都没用。白鹭不信这邪,贺爻能盖,她不能盖!说不定那是心里作用呢!

白鹭再一次盖上了小毯子。

被火烤得感觉来了,白鹭忍着。皮都感觉生疼了,白鹭也咬牙坚持着。好像都有烤肉熟了的味道了,再忍下去就真的熟了。白鹭受不了了,急忙揣了毯子跑了出去。这也不是忍着就能忍受得了的热度呀,搞不好小命都没了!

“你干什么呀,大晚上的不睡觉?”贺爻被白鹭的动作惊醒了,这白鹭还真是个麻烦精,一来事就多。

“我认床,睡不着。”

“你睡不着就来祸害别人吗?”对这个白鹭,贺爻是越来越反感了。

“我祸害谁了?你睡你的觉,也没见你缺胳膊缺腿,少块肉掉快皮的。除了诬陷别人,你还会啥?喝奶吗?”

白鹭据理力争在贺爻眼里就是狡辩,毯子一扔往白鹭头上罩过去。

白鹭看不见,使劲挣扎也挣不脱毯子的束缚,而且毯子里也越来越热。

“救命啊!”白鹭呼喊道。

“贺爻,放了她吧。”樱东辰也被他们的阵仗吵醒了。

“她不是说我诬陷她吗,我总得把这个事情落实了。我不光会喝奶,还会烤白鹭!”

白鹭已经没了动静,再不放出来估计就真的烤熟了。樱东辰说:“她是我大哥的宠物,别伤害她,大哥知道了会伤心的。”

贺爻掀开毯子,白鹭奄奄一息地躺着,身上的毛更残了。

“贺爻,救救她。”樱东辰请求道。

“不会。”贺爻把毯子裹在自己身上,一副爱莫能助的表情。

“本来她的尾巴好了就可以走了,这下连身上的毛都烧了,要等恢复不是更久吗,你这么一弄,不是耽误更多的时间吗?不划算的账,你不会算吗?”

樱东辰的指责让贺爻觉得自己这是在无理取闹。贺爻盖着毯子,闭着眼,不理他。

相处那么久,樱东辰发现,贺爻也是个有脾气的人,而且脾气不小。贺爻不帮忙,樱东辰只好拿树枝做了个鸟窝放进树洞里,让白鹭睡得舒服些。

这一夜对于白鹭来说是煎熬的,又冷又热,冰火两重天轮番伺候着。

第二天早上,樱东辰给白鹭一滴樱花树精华。

“你给她不是浪费吗?”贺爻替樱东辰可惜道,一滴樱花树精华没有十天半个月的时间是提炼不出来的,而这樱花树精华好比樱东辰的精血,是助他修炼成人型的根本。

“你只是一棵树,她是鸟,对她来说不管用,说不定还会害了她呢?”

“那怎么办?”樱东辰没想到这个,只希望她快点好起来而已。

“养养就好了,我再忍忍,忍到她好了为止。”贺爻把樱花树精华喝了,感觉入口甘甜,喝完身体异常舒畅。“真是好东西!”

樱东辰惊愕道:“你不也是鸟吗,你怎么喝了,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

“我没事,可能各种鸟的适应能力不一样吧。你给她喝点朝露水就好了。”

好的东西承受不起,那就只能喝点朝露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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