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那年

徐桂继续吼叫道:“再不放我们走,我就一玻璃杀了她!”

镜心跳跃在楼梯之间,乌鸦欲要追上却被钢牙拦下。

镜心跳到徐桂旁边,一把将徐桂颤抖的手放下,然后用力掐住花魁的脖子,花魁脸上本是面无表情的神色此时也变得瞪大了双眼,她扭过头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镜心,镜心却一脸事不关己的表情,镜心抓着花魁的脖子就好似镜心抓住的是一个鸭子一样,可可笑笑。

钢牙本就是这一次任务的队长,所以他分量很足道:“放了她,我们今天便放你们离开。”

镜心表情严肃道:“你以为我会真的傻到那个地步?今天死这么多人必将引起不一样的轰动,你觉得你们还能活下去吗?”

方沟嘲笑道:“我们自然有我们的办法,难不成还要你操心?”

镜心冷笑道:“谁知你们有没有在外面也设下埋伏。”其实镜心更怕他们发疯了想同归于尽,又或者是想拉一个垫背的。

正当镜心在思考着如何应对之后的事时,花魁哑着喉咙道:“其实我们可以合作。”

“合作?”乌鸦和镜心异口同声道。

“合个鬼,他也配和我们合作?”方沟满脸不屑道。

镜心深思熟虑过后也说道:“没有制约,想合作也合作不了。”简单来说就是镜心没有让暗影组织非常在意或者有价值的地方,双方达不成协议,双方没有限制,就好比条约一样,双方必须都有生命的保障才会进行合作,如果连命都没有了,还谈什么合作。

花魁眼睛眯着道:“实在不行就让我嫁给你,这样你也就有了底牌。”

花魁说这话感觉就好似无所谓一般,但却让在场所有听到的人无语,就连镜心都差点站不住脚跟,花魁嘲笑道:“怎么,这就接受不了了?”

镜心沉默没有说话。

台下的人也陷入的沉默,一如既往稳重的钢牙皱了皱眉头,嘴角是说不出的抽搐,这一刻他真的觉得他们这个堂主是一个疯子了。

徐桂的血用衣服止血住了,虽然疼但徐桂还是强颜欢笑道:“哥,你就答应她啊,反正又不亏。”

如果是之前,镜心可能就会答应,但现在这个问题就是,大男人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的观念让镜心不敢随随便便就承诺他人,再说了,就算真的娶过来是福是祸都不清楚,而且如果事成了,那花魁住哪,镜心可不敢让她和花丹住同一屋檐下。

镜心冷笑道:“喜欢你的人可不少,我可不信你会嫁给一个普普通通的小老百姓而不是一个身价百万的达官显贵。”

“不知他人之意就妄下定夺,死你手上我还真是冤啊。”

“可你又该让我如何相信你,你好比你本是一介草民,突然有一天不知某个国家公主放弃身边围绕他的白马王子而去追求那个在田园里耕地的草民,你说我会信吗?”

花魁笑道:“原来在你看来我是公主,你是草民啊。”

“我这只是举例子!”

“你啊,就是太自卑。”

镜信眉头紧蹙。

“大家都是人,又有何区别,也许最后的结局我还一定如你不是吗?”

镜信没有反驳,因为他觉得有些事情说出来也意义不大。

“我想你其实肯定有了喜欢的人,只不过你就是太自卑了,不敢去表达自己的爱意,不敢去追求自己想要的东西,其实你说得也对,你就是一个草民,只不过相比于草民,你更没有灵魂罢了。”

“你们这些大人物又怎知小人物的苦呢?说来可笑,你也只不过是一个不知其一就说其二的小人罢了!”

台下的众人和徐桂一脸懵逼状态,他们的表情就好比看欢喜冤家的电视剧,方沟问钢牙怎么办,钢牙悄悄咪咪地告诉了他们,让他们先去准备,等下他发现时机再上。

徐桂没有打岔,反而拿起抹布将自己手上的血条捆绑起来,防住之前贴起来的衣布沾染大量血液后滑落。

花魁“嗤”出一声,表扬就像是看垃圾一样道:“你怎么知我从一出生就风光无限,你怎么知我没有受过苦,你怎么知我就有你说的那么不堪入目;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你很厉害吗?我吃过的苦我自认不属于他人,你以为我天生出生名门贵族,却不知我年少时有一个酗酒的父亲,你以为我生活在万花丛中,却不知那是血红的颜色,你以为我刚开始就坐在这个让人瞩目的位置,却不知我走过的荆棘和坎坷,不知其一的人是你,别把你的想法强加在他人身上!”花魁说得有点激动,双眼本就化了胭脂的她显得居然有一点可怜,镜信并没有用力掐住她的脖子,只不过是象征性的自我保护,说真的,这个走向镜心连想都没有想过,简直可以用意料之外来形容。

镜心抿了抿嘴,看着就要哭出来的花魁,终于叹口气道:“我从来没有见过父母,从小时唯一还记住的事情只有三岁那年被万狼包围的场景,这样的遭遇,你觉得我算不算你眼中的可怜人。”

镜心双眼的眼角露出大滴眼泪,却不是因为镜心弄疼了她,像她这样早已坚强无数次的人除了早晨迷糊的眼泪便没有真实地流入出眼泪了,这一次她流出眼泪有太过于激动,也有想起那场浩浩荡荡的大雨冲刷的过去,也许那个手拿剪刀的小女孩也许从始至终都没有走出那个阴影,也许死后也会变得陪葬品送入地府。

“那你为何记不清以前的事了?”

“也许是大了吧,又或者那是一个痛苦的记忆,记不记得其实也不重要了。”镜心每次回忆起过去的碎片都会头疼得欲裂一般,而且每次回忆的都不是什么好回忆,与其这样,还不如不要想起。

花魁没有多言下去了,镜心也觉得没什么话可说了,本就不想将可怜表现出现的两人今天却异常地比拼悲惨。

人总是感性的,这一点谁也改变不了。

镜心自然知道钢牙他们绝对不可能坐以待毙,所以他也没打算死耗着,不过镜心在思考之余想到一个好的结尾。

镜心放开花魁,然后笑道:“我想我们有机会谈生意了。”

花魁意外地揉了揉脖子,表情不温不火道:“怎么谈?”

“很简单,你们全部假装死去,让这场闹剧成为一个结尾。”

花魁抬起头望向这个年纪还算轻轻的小伙子,两人年龄差不多,只不过在古代的时候男子成年快,女子成家快,所以两人虽都离大人的年龄和身材还算一定距离,但心智这方面早已接近大人了。

镜心继续说道:“你想过没有,今天的闹剧无论你们怎么做都会留下破绽,哪怕你将在场的所有人杀光都无济于事,再说了,新来的县官可不是普通人,他肯定会怀疑到你身上的,而最好的自保方法便是假死。”

花魁听完轻蔑笑道:“那你有没有想过,我如果假死的话就不再拥有这个歌剧院的财富,而没有我赚钱,你觉得下面的人还会听我的吗?你总不会认为他们是因为我的美貌才帮助我的吧。”

镜心淡淡一笑:“他们自然是不可能的,但如果我让你跳槽呢?”

“跳槽?”

“简单来说便是给我打工。”

“说什么大话,你以为你也能开……”

“我有!”镜心露出牙齿微笑道。

钢牙看准时机,便猛地冲了上去,左边的乌鸦如一支弓箭一般蓄势待发地冲了过去,方沟则是从四楼突破进五楼欲要杀死镜心。

“停下!”花魁的声音震荡在四周!

镜心只觉耳朵碎裂,心里感慨道:“女生的声音还真不小。”

钢牙和两人都将自己的攻击悬在了半空中,钢牙的拳头离镜心不过几十厘米,乌鸦的爪子也离镜心很近,方沟更是就在镜心旁边。

乌鸦发出不满的声音,但看到花魁那凌厉的眼神,他还是停下了说出来的欲望,钢牙虽然疑惑但没有多言什么,其中气愤最大的自然是方沟,因为他坚信下一秒镜心便会和在场的所有尸体一天梦入地狱,但方沟终究是一个聪明人,知什么该做,什么可以忍,知现在不是最好时机了。

花魁自然是解释给了钢牙他们,钢牙本就和镜心没有过节,所以并不是特别在意镜心死不死,乌鸦虽然想把镜心切成碎片,但他也不会做出对不住组织的事,方沟也还会,他是聪明人,不会做什么傻事,有些事能放下的他也不算特别特别在意,只不过后面当镜心落魄的时候方沟绝对会补一刀而已。

花魁说完对上镜心:“你千万不要骗我,敢骗我,我会让你死得很难看!”

“都死了,你还会在乎难看吗?”

花魁一笑,如百媚狐妖,至少在这个乡村僻壤是这样,“很好,你是一个聪明人,我想你会知道交易该怎么做。”

说完,花魁手中突然出现一个飞镖,然后一丢,飞镖便如飞剑一般直穿穿地将赵高击杀,这让镜心严重怀疑她刚开始的当人质完全就是假的,但镜心不想去问缘由,反而道:“你就这么恨他?”

“恨倒是没有,只不过他是我们计划需要消除的人罢了。”

“怎么,难不成生气了。”花魁斜着眼看着镜心道。

镜心看着越来越近的花魁,说真的,那清澈的眼睛里如果没有污秽的话一定非常漂亮,镜心好笑道:“我该知道的都知道了,有何生气的。”

“那就好,不然我还怕等下疑心太重把你杀了呢?”

镜心不失礼貌地一笑,便赶忙道:“我还有事,就先走了。”说完便忙不迭地拉着徐桂那只还好的手臂离开,走的时候镜心感觉自己汗流浃背,心里暗想道:“女人变脸实在太厉害了,上一秒可能还小鸟依人,下一秒可能就要变身成为一直只吃老虎狮子的雄鹰。”镜心实在是反应不过来,不过走的时候镜心谢过了许峰,因为他知道是许峰救下了徐桂,不然徐桂百分之一百躲不开钢牙或乌鸦的攻击。

钢牙目送着镜心的离开,扭头对着花魁说道:“真的就这样放走他们?”

“难不成你还想怎么样?”花魁再次变回冷漠。

钢牙虽然能感觉到花魁重新变回为那个好似不容靠近的冰山,但还是继续说道:“你就不怕他将今天的事说出去?”

花魁好笑道:“他是一个聪明人,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而且我从刚才的话语中知道他在这肯定还有什么重要的人,也许是朋友,也许是亲人,又或者是佳人之类的。”

“所以……”

花魁实在不想解释那么多,所以很简洁道:“你只要知道这场交易对我们有利就可以了,其他你都不用管。”说完花魁便走进了屋内。

其实花魁早就想好了脱身之法,和镜心想的一样,她也决定以假死来摆脱这次闹剧,这一次的闹剧某种意义上有一点大了,小镇的有钱人本就不多,这一次还死了这么多,肯定会引起轰动,而且新来的县官也让花魁很头疼。

花魁摆玩着手中已经凉掉的茶水,一口闷下,这一刻,她想了很多,她将从自己的柜子里拿出一些药物,她明白一点,只有证据才能封住一个人的嘴,而想找一个像花魁的替身是不可能了,所以花魁必须以身冒险,至于后果和危险,这些就真的很难预料了。

花魁望向自己衣柜嘴里的一个寿衣,那本是一个妇人该穿上的东西,如今却要穿于她身上。

但说到底穿什么其实都不是特别重要,只不过当花魁望向那件寿衣总能想到自己的一些悲惨经历。

花魁的脑海没有走出那个雨天,镜心的脑海里其也没有走出那个冰冷的寒纪。

镜心将徐桂送到梁大夫那边便悄然离开了,他仰望云朵,此时正是红烧云霞之时,天空中火红的夕阳让人移不开目光,但少年的路终究要走,一切都是为了某个理想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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