卅4

靖坪来到了所定位到的别墅边缘,并高度警觉地靠近。感觉周围似乎没有多少人烟活动的痕迹,这让靖坪不免有所怀疑,上一回发现马至珩都能看见有保镖跟着。靖坪还是履行了往常行动中习惯的谨慎,不动声色的绕了屋子一圈观察周围,寻找合适潜入的位置。

此时屋内的马至珩俨然一幅悠然自在的模样,还给自己倒了些洋酒并瘫坐在高级的沙发上,享受着来自全因南守庭看重他有抑制葫芦的力量才施予他的这一切。若不是这一点,南守庭完全不会待见他。

不久之后,靖坪已经从室外的角落观察到了马至珩正在毫无戒备地呆在一楼的厅堂。他沿着屋外的边缘靠近到了大厅的阳台门边,情况似乎允许他进行突击了。

然而靖坪完全没有打算用类似暗杀那种瞬间夺取敌人性命的方法,虽然当下很适合他也完全有能力做得到,但他始终觉得一刀毙命这种死法太过便宜了马至珩。他认为马至珩必须要受尽折磨痛苦至极之后,再绝望死去才行,这样才能勉强抵消马至珩的一切可恶行径。

乌云已经开始覆盖,别墅内的光线灰暗,不能看清整个厅堂的所有东西。这情况给靖坪的行动带来了便利。

随后一记落雷发出震耳巨响。一般人难免都会被惊吓到,可这一声雷鸣却像敲醒了靖坪,提醒着他是时候动手了!

屋内马至珩稍微被雷响惊动,差点没拿稳酒杯,很快注意力就被自己拉回来,似乎没有意识到近在咫尺的生命危险。

才放松下心情不到一秒,一把水果刀就朝马至珩飞来。马至珩刚好来得及做出反应,全力侧身倒地躲过了这一刀。刀子则插在了沙发上。

马至珩意识到来者不善,正起身到了一半,忽然发现靖坪就已经移动到他身旁了。

靖坪随即抬起脚朝马至珩做出蹬踏,马至珩一时加快动作跃身躲过了攻击。

靖坪本以为这一下是必中的,略微惊讶于对方能够躲开。但紧接着又看见马至珩动作迅速的爬行和他拉开了点距离,就明白了为何,又更多了一个愤怒的理由。

“行啊你残疾装的很像嘛”靖坪讽刺般的语气说到。

马至珩笑了笑,爬起身略显得意地说:“我可是很努力做复健的!”然后拍了拍肩膀裤腿,继续说道:“但当初被你弄的伤,医生都说不太乐观的。”

“装可怜来招摇撞骗,你又多一件作恶的事情了!”

“我可是用了好久的拐杖的!不过继续用下去,正好能让人更同情和理解我,同时更不满和愤怒于你,我何乐而不为呢?”马至珩悄声说到。

“那现在就让你真正彻底无法再站起来!”靖坪说完便起步进攻。

马至珩自然也马上移动起来,只是动作相对还是比较迟钝。

靖坪率先拿起沙发上的刀,接着继续向马至珩投掷。

惊慌之中,马至珩好不容易躲开,但很快却还是被靖坪追赶上,走了没几米就被靖坪按住胳膊控制住了。

尽管自己将要受到攻击,马至珩似乎有什么计策,反而问道:“想用葫芦里的珠子是吗?你不记得你把抑制力量的那颗拱手让给我了吗?”

面对敌方的语言干扰,靖坪没有被恐吓到:“取你狗命,我压根就不需要用!”说完便朝马至珩的脑袋奋力挥击。

“别以为你自己很能打”马至珩被击打了数拳,也在奋力想挣脱进行反击。他好不容易蹬脚将靖坪推开了一些。

靖坪进入了状态,完全无视对方抵抗时对自己造成的数次击打,像是感受不到疼痛似的瞬间再起身来,抓起马至珩用力的将其往更多家居的方向甩去。马至珩被砸到了厅堂的中间,周围的家具也都被碰撞开来。

然后靖坪继续出手,一把抓住了马至珩的头发,将其脑袋使劲地往旁边的桌子边角上不停敲打。仿佛每一击都灌注了靖坪的盛怒,靖坪似乎想凭借这一击又一击将马至珩击溃,直到对方苟延残喘为止。

马至珩花费了相当大的力气,才勉强挣脱出靖坪的压制,并躲开到几米的距离外。

靖坪毫不拖延地再次靠近,并拔出了另外一把刀准备更凶猛的攻击。

“你们还愣着干嘛?还不快点出来帮忙?”马至珩一边在躲避靖坪,一边大声叫喊着。刚才被捶打的疼痛依然伴随着,让他面带痛苦。

靖坪对马至珩的喊话不为所动,认为他只是在虚张声势,没有停下追击。

马至珩自然不会坐以待毙,开始随手拿起身边一切东西砸向靖坪。他看上去却好不惊慌,似乎在为自己争取拖延时间。

僵持了十几秒左右,靖坪终于再次逮到了马至珩。一手抓紧了马至珩胳膊,另一手握着刀指向对方以进行威慑。

然而在靖坪要继续攻击之际,却被两人争斗之外的动静所打断。靖坪听见了大厅的楼上位置似乎有些声响,便停下了攻击动作警觉了起来。他感觉到楼上还有什么人在,环视了一下,就警惕着大厅旁边唯一的楼梯口。

这时一股口哨声忽然响起,楼上的人吹起了口哨并正在走下来。感觉此人慢条斯理的,口哨中还有旋律。

仔细一听居然是家喻户晓的葫芦兄弟的旋律,只不过在这即将暴雨,屋内又光线阴暗的烘托下,这被蓄意放慢的旋律听起来带着些恐怖,能让听者有些内心发毛的感觉。

“终于又见面了呀!你这个耍葫芦的!我为你吹的这歌好听嘛?”话音刚落,屋外的闪电照亮了说话者的脸一刹那,其双眉间斜过一道长长的疤痕。

原来是前务鸿帮的第二把交椅郭老二,漫不经心地走了下来。

“怎么?此时此刻在这里见到我,很让你吃惊是吗?”郭哥见靖坪不发一言,便继续问。

“搞什么东西啊?我不是早就喊你下来了吗?慢慢吞吞的像个黑道大哥吗?”马至珩不满地对郭哥叫到。

“着急个什么劲呢?只要你待着,他又还能跑去哪呢?”

靖坪看清了是郭哥,虽然有感受意外,但更多的是暗自想到,南守庭果然和务鸿帮有所勾结。不过又是为什么这几个人好像知道自己会来这里算账的样子呢?

“你是要站出来保护这个渣滓吗?难不成是南总裁的命令?堂堂的务鸿帮二哥什么时候那么自甘堕落了呀?”靖坪不屑地挑衅到。

“我和南总确实是有一点渊源,过去在孤儿院和刚刚进务鸿的时候都受过他的照顾。不过呢”郭哥稍微停顿了一下,表情逐渐变得凶狠起来,“之前的几笔账姑且先不谈,你派人去那家孤儿院闹事,已经彻底踩过了他的底线,还有我的!”

“那件事情的始作俑者在这里!”靖坪嘴上说着同时将离自己最近的椅子一把踢向马至珩,接着说道:“孤儿院那一回是我来收拾他的理由之一,真想讨公道的话就滚开别碍事!”

郭哥哈哈笑了笑,说:“传说中的黑衣恶魔居然还敢做不敢当,那也没多么了不起嘛!就算这一笔不算你的,也别忘了你的其他所作所为,还有大把的账今天要和你好好算清楚的!”

靖坪听了便明白郭哥不会退让,必然会阻碍自己,情况将变得麻烦。尽管马至珩有抑制葫芦的能耐,靖坪也还是做出了要使用葫芦力量进行恶斗的打算,一手放在腰间的葫芦上做好戒备。

可是在郭哥这个麻烦才刚出现,另一个让靖坪棘手的问题偏偏又接踵而至。

“要算账的可不只有你一个哦!”

一个带着不同音调的声音从厅堂连接户外花园的大门处传来,说话的人身躯巨大,一只胳膊带被悬臂带固定着,胳膊有伤不太能动弹。

此时戴尔居然出现,阻隔住之前靖坪潜入进来的方向,意图封锁靖坪能够逃脱的路线,给靖坪制造了被围堵的陷阱。

在往常的行动中,如果碰到类似这样的困兽之斗,靖坪多半都会谨慎地选择暂且撤退。然而这一回对马至珩的愤恨与杀意使得靖坪完全红了眼,明知自己处境不妙也不想逃离。他意识到了情况对自己有多么糟糕,却也给自己做拼死搏斗的心理准备,哪怕情况极度不乐观也要奋力终结马至珩的性命再说。

这么一来,靖坪的绝境也就跟随着酝酿已久的雷雨而倾泻而来。

三个都和靖坪结下深深过节的人,都曾被黑葫芦恶魔重创过的人,同样对靖坪仇恨到具有诛杀之心的人,如今联合到一起终于能向靖坪讨债复仇了。

在郭哥和戴尔出现之际,马至珩爬行着寻找到了掉落的拐杖。如今他拾起拐杖打算用来当作防御的武器面向靖坪,并说道:“人都到齐了,那就别浪费时间,动手吧!”

马至珩的话才说完,靖坪就又向他面前突进,并从衣摆内又拔出了一柄刀子进行突刺。

面对进攻马至珩虽然显得慌张,但也还是使用了拐杖成功做出了两下格挡。在他无法继续招架将要被攻击到之际,郭哥已经赶到阻挡下了靖坪的攻击,并踢开靖坪到后退了好几步。

“你那是切菜的刀嘛?别笑死人了!”郭哥说着,同时摆出了自己特别准备的一把砍刀:“这件才是动真格用的,临死前再开开眼界!”

靖坪见状后,便决定要用珠子的力量对拼全力搏一把了。此时戴尔却又从身后攻来,企图用双手锁住靖坪的胳膊和脖子,以束缚靖坪的行动。

当戴尔才成功限制住靖坪的动作,他立刻就感受到了来自身后和两侧的攻击。是靖坪的分身及时出现使得他不得不松开。

“你可别太嚣张了呀!”马至珩看见分身出现后,便向前走近了几步用微微发光的手朝向分身,使其被抵消掉了。

此时靖坪已经把握了间隙和戴尔拉开了一点距离。他留意到了马至珩靠近的动作,便开始相信自己曾经有过的猜测,马至珩化解珠子力量是有一定范围的。如果确实如此的话,靖坪或许就有了能战胜三人的可能,他只需要搞清楚那个范围大概有多远就有机会了。

靖坪观察后心里这样思考着,可敌方压根就不想给予他调整的间隙,紧接着郭哥就已经冲到他身侧进行挥刀攻击。

靖坪勉强反应了过来,使出分身想阻止郭哥。可是分身瞬间又消失掉,靖坪来不及完全躲闪,被郭哥的挥刀划伤了胳膊。

看来靖坪和马至珩保持的距离还不够远。他立马朝门的方向看去,寻思到户外去对抗也许就有使用珠子力量的空间了。

但戴尔瞬间就意识到了靖坪的企图,又立刻跑到通向花园的门口堵住去路。

之后郭哥和戴尔两人就轮番对靖坪猛烈攻击。两人的格斗水平和实战经验都高于靖坪,过去有使用葫芦力量的情况下靖坪也没有稳赢过,当下仅靠实际的打斗靖坪自然完全处于被动挨打的状态。靖坪数次想要使出分身来抵挡,可分身一出现就都被马至珩快速地抵消掉,无法存在以平衡对战的局势。

两人交替进攻了两轮左右,靖坪已经气喘嘘嘘,手和腿都有被刀所划伤,脸部和身体各处也有些皮外瘀伤,刚好被服装和面罩所遮掩罢了。

“才打了多久呀?这就不行了吗?”郭哥一脸不满意地说到,“所谓的黑衣英雄就这么点能耐吗?我可还远远没打够呢!比起你该偿还的全部代价,刚刚那些还只是冰山一角而已呢!”

话才说完郭哥就又迅速攻向靖坪,凌厉而连续的拳脚还是让靖坪难以抵御,靖坪被击中数次的同时还不慎失衡跌倒在地。

靖坪还没来得及爬起身,戴尔就抢先一脚踏在靖坪胸膛上,将其压制住无法起身。

“没有那些力量,你就什么都不是!我只用脚都能打赢你!”戴尔用力踩住靖坪同时说到,“现在是不是像你们中文里说的,风水轮流转?”

“你们俩也玩得差不多了吧?别忘了领导交代了啥呀!”马至珩提醒两人,应该执行南守庭吩咐的事情而不是单纯的打斗。

“不担心,现在你看他有可能逃掉吗?没有了花里胡哨的能力,打又打不过,瞧这副可怜德性不是很解气吗?”郭哥回应。

“他说得对,老板交代的任务比较重要!”戴尔坏笑着认同马至珩的看法,却接着说:“但是,先把他打扁再来完成任务也没关系呀!哈哈哈!”

“就是说嘛!这个家伙可是想来杀你的,我们可是在帮你出气你着急个什么劲呢?”

“你们两位这么热心我很感谢呢,当然不会有意见了!不过就是想提醒一下,别忘了他交代的重点,具体还记得吧?”

马至珩似乎成功向两人暗示到了些什么,三个人的眼神都开始观察打量另外两人,都在内心里有所盘算的样子。

忽然出现了剧烈的气流打乱了三人的思绪,是靖坪趁着三人对话时开启了又一颗珠子的力量,并且没有被发现地将气流使了出来。三个人都发现自己莫名的双脚离地,之后并被加大的风力撞上了天花板和墙壁。

部分家具电器也都遭受到了些许波及,整个大厅被狂烈的气流吹到一篇狼藉,三个人也都被吹成东歪西倒的状态。这也是靖坪使出过的气流中威力最强的程度,毕竟自己之前一直挨打,情绪上积了许多的气要反击回去。

终于摆脱了压制的靖坪立刻把握机会和马至珩拉开距离,跑向门外的庭院。他该庭院十分宽阔,能够让自己保持好安全距离。

“糟糕!快起来!别让他跑了!”被杂物困住的马至珩着急的叫喊到。

另外两名打手则是略显狼狈地推开了家具电器,第一时间追了出去。

两人一走出室外后便停下了脚步,发现靖坪在庭院外面向着他们站着,并没有要逃离的样子。看样子靖坪像是做好了接下来的作战准备。

“如你所说,我是来收拾你们背后那个家伙的,不包括也没打算加上你们两个,别没事给自己找事了!最好都让开,不然别怪我再对你们不客气了!”深处暴雨中的靖坪冲着门边的两人叫喊到。

“嘿嘿,有点意思!”戴尔不由得笑了笑。

“这下可不用担心任务完不成了,对吧?”郭哥对着身后还在踉跄中的马至珩说到,“赶紧起身过来,做你的‘举手之劳’吧!”

“这不就来了吗,接下来他就会为错过唯一逃跑的机会而后悔的。”马至珩好不容易在狼藉的厅内挣脱出来。

靖坪紧接着就使出了分身,五名分身分散移动开来,但似乎都注意着马至珩的位置没有靠近敌方三人。靖坪似乎企图将敌方环绕起来,居然还有两名分身绕着敌方奔跑进入了屋内。

“真不明白这么大的雨,他非要在外面决一死战的意思吗?”马至珩不由得吐槽:“我就不出去疯了,在这里等他过来呗!”

“真正的想要战斗的人,又怎么会管天气这些无关紧要的事呢?”郭哥说出了他对靖坪的看法。

“哈哈,我先来吧!”戴尔说完就也跑出去发起进攻。

当戴尔才跑了几步,靖坪和分身就同时向三人吹拂剧烈气流。风力强大使得三人经受着暴风雨般的威力,不得不原地用力放低重心才能站稳的地步。

“看来人家可没有打算让你好好待在着看戏的意思呢!还是得你接近他一点我们才好收拾他,你就跟在我身后,老子保你不用怕!”郭哥对马至珩叫到。

三人还在狂风的束缚之中,忽然间戴尔就被两个分身突袭,分身之间相互配合成功对戴尔使出了背摔。

“看见了吧?别以为自己能躲在一边看着我们和他打就能把任务完成了!不费点劲是不可能的!”郭哥说完,便拉着马至珩要求一起向前移动。

之后马至珩就只好举起手掌朝向分身走去,将这两个分身给抵消掉。

面前的两个分身才被消解掉,三人就又遭到了来自身后的攻击。绕圈潜入了室内的两名分身在朝三人投掷屋内一切可用的家具电器等,一时间造成三人被前后夹击的态势。

三人还在躲闪着来自屋内的攻击,靖坪就已经再使出新的分身奔向三人了。靖坪打算用尽全力,多方向的持续攻击不给对方反应的时间,多重干扰下也许敌人就来不及抵消葫芦的力量。

寻仇三人此时稍显被动,暂时处于抵御靖坪攻击的状态,虽然防得住但还是没有找到反击的空间。

“他这样没完没了的打过来,那些分身都化解不了全部呢!就算我解掉了一个两个他马上就用弄新的过来了!咋办了啊?”马至珩才感受到了真刀真枪战斗时所带来的压迫感。

“得靠近真正的那个家伙,不就行了吗?”戴尔格挡住分身们的轮番进攻,插空说到。

“哪知道哪一个是真的呢?站在最远那边不动的那个也不能保证他就是本体呀!”马至珩反驳。

“和你接近了却还不会消失的那个就不是本体了对吗?”看着马至珩听见后似懂非懂,郭哥似乎想到了什么招一般说道:“那确定了这点不就有方法了嘛,只不过接下来需要你再豁出去一点而已”

靖坪不打算让三人有机会商量,便想到将真正有战斗力的两人分隔开来。就此趁着敌方在交流,四个分身分别靠近郭哥和戴尔,并且立刻拉扯和推搡两人,想带到别处再分别进行对抗。

马至珩因为想听清楚郭哥和他说的话,便无暇将每一个靠近的分身都抵消掉,从而让靖坪成功先将戴尔拉出了马至珩能企及的范围。

“听明白了吗?”郭哥似乎在和马至珩确认着进一步的行动,马至珩没有反对却露出些许不情愿的表情。

紧接着靖坪就打算本体冲过去先攻击马至珩,以创造空隙让分身把郭哥也拉远距离。这样一来就可以让分身拖延住两个打手,自己便能专注收拾马至珩了。

郭哥虽然被拉开了和马至珩的距离,但他看见马至珩将发光的手掌朝向靖坪却无事发生。郭哥由此确认靖坪的本体终于去攻击马至珩了,内心窃喜着情况如自己所猜测的一样。

“想不到吧?这下你可没得躲了!”靖坪边说边冲着马至珩奋力挥拳。

马至珩虽然承受着挨打的疼痛,但他心里也盘算着郭哥所说的,靖坪攻击他时多半会本体亲自出手,郭哥要他做的就是持续挑衅靖坪,让其一直专注于攻击。话说得容易,但对马至珩来讲却相当为难,他只能勉强接受计划赌一把了。

“该躲起来的应该是你才对吧?再不逃你就完蛋了,还不明白吗?”马至珩开始言语挑衅,一边后退想要避免挨揍一边还得想刺激对方的话语。

话才说完,马至珩立马就被靖坪抓到空隙朝其正面打出两下直拳,马至珩略感眩晕的在保持后撤步。

“就这样?这么费劲打在我身上,咋还没啥感觉呢?没吃饭吗?”马至珩继续后退着说到,但表情却还是隐藏不住痛苦。

“再不逃的话,你的下场就只会是被我们逮住,揭露身份同时身败名裂,让所有人看着你这个恶贯满盈的家伙被判刑,这样才是正义的制裁啊!”

“死到临头还是要颠倒是非,贼喊捉贼,你真的是没救,该被消灭了!”

“哈哈!就算你说的对又如何?就是要让你气得要死又无能为力,看着你生不如死!就算你被利用,被冤枉,被遗臭万年都还够不上你该承担的后果呢!”

马至珩诉说自己的仇恨,居然就有想要的效果了。两人一个嘲讽着一个追击着,很快马至珩就后退回到了屋子门口,被门槛绊倒在地。靖坪则是借势立刻一脚踩住马至珩的胸膛,让其难以动弹。

“嘴巴很能说,很了不起是吗?”靖坪说完就要将怒火彻底释放,连续朝马至珩的脸奋力出拳,每一拳都想将其致命一般用力:“刚刚说的全都是你的遗言了!”靖坪简直想要就这样将马至珩一拳一拳地直到断气!

片刻之后,不知道靖坪具体打出了多少拳,马至珩的嘴角已经开始见血了。靖坪也似乎开始疲劳,被淋湿的衣服也不得不让他的动作更费劲一些,出拳的力度和速度都开始下滑。

与此同时,戴尔和郭哥也差不多收拾了各自面对的分身。戴尔率先冲向扭打在一起的两人,他知道这个一定是本体了,便高高跳起打算给靖坪一记下落的重拳。

可是处于盛怒中的靖坪,过于专注在攻击马至珩上,并没有察觉到身后敌人来袭。所幸之前在室内的一个分身正好看见,奋身撞向戴尔抵挡下了这一攻击。

随后分身被戴尔按压在地,不知道是被戴尔打消掉了还是因为马至珩暗中发力将其抵消掉了。

本体靖坪因分身的保护而意识到了戴尔靠近,转过身后赶忙一脚奋力将戴尔踢开。随即靖坪就也跟着看见不远处的郭哥也击败了身边的分身,已经在朝自己这边持刀冲刺过来了。

靖坪想要立刻再使出几个分身来阻挡两个打手,当他发现无法使出,瞬间就意识到是脚下的马至珩开始发挥力量了。

可在靖坪反应到这一点的一刹那,马至珩已经使劲抱住靖坪的腿,限制住了靖坪的移动。同时分身和气流的力量也完全使不出来,靖坪气急地奋力捶打马至珩也摆脱不开来。

郭哥所交代的马至珩做到了,他自然是不会浪费马至珩挨打创造出来的机会。目标被固定住了郭哥能完全放心地施展决定性一击。

他举起刀向靖坪猛然挥击,在靖坪正面身躯上一刀斜过,似乎是和他自己双眉间的伤疤是相同的角度。靖坪鲜血很快就伴随着雨水蔓延而出。

手起刀落后,郭哥趁着靖坪忍受剧痛之际再将其踢向室内。

靖坪痛苦地挣扎着的同时,费劲地在回头往室内爬行,本来体力已经消耗巨大再加上重重的一刀让他一时还无法站起身来。

“刚才有机会你偏不走,现在看看自己多么狼狈呀!”郭哥战斗时的肾上腺素似乎开始下滑,不慌不忙地跟着靖坪背后走。

“后悔吗?不好意思,早就已经后悔都来不及了!从你当初招惹我们的时候就已经太迟了!”马至珩气喘着叫到。

深长的刀伤也才使得靖坪意识到自己真的难以再战斗下去,边爬着边拿出黑葫芦想用“迅疾”珠子进行撤退。可是葫芦里却没有东西被倒出来,珠子的莫名不见让他震惊之余,他心想这下自己真的九死一生了吗?

郭哥看见靖坪拿出了黑葫芦,一下子便明白了对方的意图,顺道也回想起了他们被交代任务中最首要的部分。如今他就能轻而易举的完成夺取黑葫芦的这一任务。

郭哥上前一把抓过靖坪手上的黑葫芦,靖坪也用尽力气的紧紧抓着不放。郭哥就锤了靖坪脑袋几下,却还是没完全夺走葫芦。

戴尔见状则是也加入攻击中,连续踢向靖坪的背部和侧腰,直到靖坪逐渐无力松手为止。

郭哥把黑葫芦拿到手后,想看看葫芦里到底有什么药,但却发现里面空空如也。

“你小子以为把里面的东西藏起来就好了是吗?”郭哥又踩踏了靖坪一脚,“我们可是知道力量会在葫芦里恢复的!”

郭哥说完便示意两名同伙一块把靖坪捆绑起来。可是靖坪依旧没有放弃抵抗,想要继续争夺葫芦。

只是靖坪身上积累的伤害已经很多,加上体力上的巨大消耗,他也难以对三人产生多少威胁了,仅仅是自己咽不这一口气而已,挣扎着爬起身。

“还想继续打呀?这么不知死活吗?”郭哥说完便对戴尔示意,要和他一起将靖坪手脚架住,完全束缚靖坪。

靖坪虽奋力抵抗,但还是双拳难敌四手,不一会就被敌方束缚住了双手,并且还被戴尔用粗壮有力的手臂掐着脖子推到了墙壁上,无法动弹。

随后郭哥带着邪魅的笑对马至珩说:“刚刚真是难为你了!没你配合还真拿不下这个混蛋呢!要么干脆现在让你把他给打回去,好好补偿,好好发泄一下?”

“是个好主意但毕竟我也手无缚鸡之力呀哈哈”马至珩也露出了些许笑意。

“有啥关系,看好了啊!像我这样。”郭哥要给马至珩示范,奋力一记勾拳直击靖坪的腹部,导致靖坪做出类似呕吐的反应。

在马至珩看明白了,打算靠近出手时,靖坪依旧奋力出脚来抵抗,仍然保持着那股想要杀掉马至珩的愤恨。而换来的也只是两边的打手继续攻击阻止他反抗而已。

也许马至珩还是感觉到有所惧怕,便换了个想法。

他随手拿起已经被破坏了的椅子,使劲朝靖坪丢去。身边有任何能投掷的都被他连续的用来攻击靖坪,挨了靖坪多次的殴打,这回他终于能反击了,同样一副极度气愤的模样。

靖坪一直忍耐且挣扎着,却始终无法找到任何摆脱的可能。

马至珩开始砸累了,停下动作便对两人问道:“首要的任务我们是完成了,那次要的可选项你们俩怎么看?”

“让这家伙加入为老板做事?跟我们一样?别笑死我了!”戴尔首先不屑到。

靖坪听见了也感到不屑,朝三人的面前唾弃出了不知道是痰还是血,表达一副“呸”的态度。

“假如真大发慈悲给他这机会,他也多半不会接受吧。就算他为了保命,拉的下自尊接受邀请,我们三人中谁又能忍受这个仇家呢?”郭哥看了就也说到。

“哈哈!既然咱们都有了共识,那就让这个共同的仇家临死前揭露他到底何方神圣,给他一点说遗言的机会吧!”马至珩提到。

三人齐声笑笑表示赞同,靖坪听到后开始彻底应激抵抗起来。他曾思考过如果自己身份被揭露了会带来什么麻烦,但他自己得出的结论只是后果会比自己能够想象到的更麻烦。而如今在这种绝境之下,靖坪也终于对偏执地留下来战斗而有所后悔了。

只是如今的情况确实如敌人所说,靖坪似乎连悔恨的时间都丝毫没有了。体力低下的他哪怕在用尽全身每一份力气都难以从两名打手的控制中动弹分毫,眼看着马至珩想摘去自己面罩的手逐渐靠近,却还是只能无用地挣扎。

真的完全没机会逃脱了吗?靖坪内心剧烈地抵触着,心想如果“迅疾”珠子没有不见的话,多少也有机会在被抓住之前逃离。眼下这种情况也只有白葫芦的力量才有希望救自己,他此刻多么渴望能用得上“幻灵”珠子呀!

“我绝对不能就这么栽在你们的手上!”应激状态下的靖坪叫喊着,他剧烈的情绪似乎再次牵动了些什么,双眼开始冒出轻微紫色的光。

本以为即将得逞的三人,忽然间被靖坪两眼发出的光所惊讶,都静止了下来。

紧接着让他们更加意想不到的,是看着靖坪的身体渗透入了墙壁不见了。感觉像是没有了实体一般,两名打手想拉住靖坪却感觉手里什么都抓不到。

“居然还留有招数。赶紧分头去墙壁后面找!”郭哥反应迅速,没有从惊讶中失魂。“这堵墙后面还有房间,就算他摆脱了也会留下血迹!”

戴尔也是经验老道,还没等郭哥说完,紧接着就行动起来,没有像马至珩一样持续处在难以置信的状态。

穿透过墙壁之后,靖坪意识到自己和之前的绝境时一样和珠子产生了短暂的共鸣,力量只会持续极其短暂的时间,如今要把握机会赶紧逃脱出去。

他听见了郭哥的话,便一并将自己隐形且再次穿墙。脱离出那栋豪宅后,确认三人还没发现自己,且珠子力量已经消失,他便迅速撤离。

拖着遍体鳞伤且被淋湿透的身体,靖坪感觉相当沉重,他笨拙地拖动着自己一直往前走,没有具体目标仅仅只是想尽快远离敌阵。

靖坪已经走了好些距离,身后没有任何动静,三人没有追上他。但他依然没有松懈下来,一直走一直逃,就怕万一自己停下来被发现就更加逃不掉了。

他速度缓慢地移动着,视线都逐渐模糊也没有停下,直到真的失去意识倒下,在路边被暴雨所覆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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