卅5

郭哥和戴尔分别搜寻完整栋屋子后,便也立即出去屋外做了搜索,还是没有发现靖坪的踪迹。因此两人也回到了屋内和马至珩再次接头。

“没找到吗?那这混蛋溜得实在挺快的!”马至珩问到。

“这个问题倒不大。他被我砍下的伤不立即止血的话,慢慢地也迟早会完蛋。况且他一旦去医院找人救治,就也等于自投罗网,一定会让人发现并报警的。”郭哥不担心靖坪的逃脱,他们也确实不必为此担忧。

“那也行,毕竟首要的事情我们是完成了对吧?”

马至珩此话一出,便引起了三人的表情变化,似乎都警惕了起来。而戴尔和他自己更是一副虎视眈眈地看着目前在郭哥手上的黑葫芦,神情中的狡诈透露出他们两人对黑葫芦图谋不轨。

郭哥均留意到两人的神情,猜测到他们的意图:“怎么?盯着这玩意看那么久,是想自己拿去玩玩是吗?”

“还好还好,就是知道里头的力量之后,难免会想亲自使用体验一下而已嘛!”马至珩赶忙假笑着辩解到。

戴尔听了也识趣地跟着点点头。

“很遗憾要让你们失望了。这个东西南总早就想方设法去找了,也曾经委托我找职业大盗去弄出来,现在总算到手了还是必须先上交给他。至于你说的想体验嘛,迟早会有机会的,他一直都蛮关照你们的对吧?不担心!”

两人听了也各自觉得当下是难以染指黑葫芦了,刚刚经历过一场大战,戴尔本还有伤不敢和郭哥硬碰,而马至珩本质的战斗力更是比郭哥低了太多,便都没异议了。

郭哥和戴尔话也没多说一句就各自离开,留下马至珩一个人面对战斗后留下的烂摊子。但他丝毫没有为眼前的事而烦恼,反而满心期待地往屋子深处找寻某人。

“都没人了,出来吧!”马至珩似乎不知道对方躲藏的位置。

过了一小会对方便回应:“你们刚才一点都没发现我吧?”姜楠盛由屋内的阴暗处中走了出来。

“完全没有呢,怎么样?效果如何?”

“虽然拍摄的效果一般般,我还趁机换过位置,需要的画面基本能看清楚,剪辑一下就完全没有问题。”姜楠盛说完便和马至珩彼此坏笑着,心领神会地计划着他们的下一步。

小分队五人此时仍在找寻靖坪,雷雨天气加大了他们行动的难度。他们等到“敏锐”珠子回到白葫芦后,便加剧了焦虑,第一时间开始轮流用该珠子力量去搜寻靖坪的身影。内心更是叨念希望靖坪用过了珠子也没有找到马至珩,这样他们也还有机会阻止靖坪。

过程中他们发现白葫芦产生了曾经有过的现象,葫芦产生了抖动且“幻灵”珠子发光。虽然情况极其短暂,但这无疑让伙伴们极其担忧。他们知道靖坪一定陷入了无比艰难的战斗,才会对某颗需要的珠子产生这种共鸣现象。

如今靖坪生死未卜,他们也只能继续努力的去找。五个人都分别用过珠子了也还没找着,雨停了他们便全部外出去找。之后就连续找了两天,试过几个不同的思路也还是没有多少发现。让伙伴们感到焦虑的不再光是靖坪有无亲自下杀手,更是他当前的安危。

政廉去到了智佩集团总部大楼,他又收到了南守庭临时的召唤。这次临时会面的缘由,是南守庭说黑色葫芦已经到手了,想和政廉讨论相关的看法。

政廉对此感到错愕和惊讶,他本想着就算要取得葫芦多少也得和敌方展开激烈的对抗才有点希望,可没想到事情都没发生东西就那么容易被拿到手了。就此,他将信将疑地走向南守庭的办公室。

政廉敲门示意后,进入了南守庭办公室。

南守庭站在落地窗边远眺着风景,在等待政廉的到来。知道政廉进来后,他便转过身来,带着满意的笑容面向政廉。

政廉问好了之后,南守庭没有说什么,反而是带点得意地给政廉打眼色要他看看自己的办公桌,黑色葫芦就放在那。

“就是这个吗?”政廉抱着些许疑惑的语气,“看上去和一般葫芦没多少差别,里面真的有像报告里描述的神奇力量?”

“如果不相信的话,那咱们就实验操作看看不就知道了?上回报告里的内容都读熟了吧?”

“基本的五种力量都记得很清楚了,其中一种还是特殊的不会被重置,并且已经被激活在那位马先生身上了对吧?这些都好理解,至于最终的那”

“那接下来就选一颗珠子,拿去没人的地方使用感受一下吧!当作是种训练,为需要使用的时候做准备。”南守庭抢先说到,“当你都体验过操作后,我还得让研发中心好好参透这些珠子。”

“那好吧,我明白了!”政廉取其中一颗珠子后说道:“另外还有件事想知会您的。最近我有收到些风声,说黑衣团伙们好像招纳了一些之前没有被逮捕到的务鸿帮小弟。这一些务鸿帮旧部之所以愿意和黑衣团伙们合作,是因为他们双方都将城维部甚至包括南总您,视为他们最大的敌人。接下来他们必定会计划些什么,所以我认为现在必须加强防范,不光是整个城维部的运作,更重要的是还有您的人身安全。”

“那些小弟怕是觉得咱们是捣毁务鸿帮的罪魁祸首吧。不过不必太过担心,有你在我本来就觉得很放心的!何况本来单是黑衣团伙一边,城维部就有足够能力对付得了。就算他们找援手了,我们这边也有了葫芦,我反而还期待和他们一战呢!”

眼看南守庭一副充满底气,镇定自若的样子,政廉便没有多说什么。只不过他还是带着强烈的不安感走出了办公室。

政廉才刚走出没多久,就碰见了马至珩,其实马至珩早就在等着他经过。

“哟,这不是卫指挥嘛!来给南总汇报工作还是怎么了呀?”

“差不多吧。有什么事吗?”过去政廉和马至珩接触得不多,因此对对方带点嬉皮笑脸的靠近有所提防。

“那他有告诉你,他找到了个了不起的东西吗?”

“那个东西的情况,我想你应该比我更了解。”

“那么南总有没有给那东西里面的一点小甜头给你呀?”

“你如果对其很感兴趣的话,何不直接去问南总看看呢?”

“我哪敢打什么注意呢?不过就是有点困惑而已”马至珩表情稍微阴沉了一点,像是将要说什么秘密似的,“你知道他找这个葫芦的目的是什么吗?还有他是怎么弄到手的?这些你都没有一点疑惑吗?”

“这股力量自然是用来帮助城维部更好地工作,用来和警方配合完善治安了。至于怎么弄来的我倒还没来得及问,这点很重要吗?”

“这目的是不是真的如你所说我先暂且不说吧。但至于取得的方式,是否端正合理还得看卫指挥是怎么看了。”

马至珩的话引起了政廉的注意同时让他表情变得更加怀疑警惕。“那你知道具体是怎么弄到的了?”

“南总之前收到情报,说那个黑葫芦恶魔要来杀我,然后派两人来和我一起埋伏他,若没他们两人的话就无法将他击退呀。其中一人是戴尔,这也没啥不对劲的,但问题另一个人就不得不引起重视了呀”

政廉听了依旧警惕的表情没有说话。

马至珩就继续透露:“还记得你瓦解务鸿帮的时候,背后最大的那两个没有被逮捕到对吧?”

政廉听后眉头一紧,反问到:“剩下一个帮你埋伏的人,是没抓到的那两个的其中一个?那两人你都见过?还是说都认识?”

“见过是都见过,认识当然完全谈不上了!但我自己也有点难以置信,帮忙打倒黑葫芦恶魔的那个就是前务鸿帮的二当家呀!”

政廉被马至珩的这些话所错愕,苦恼着南守庭会有什么动机或理由,居然委托在逃中的黑帮头目,同时又猜测着面前的这个马至珩所说的是否又值得相信。多重的疑点给政廉内心带来许多的冲突。

“他发家之前,曾经被务鸿帮的老帮主收养,应该难免会看过往情面,暗中互助之类的吧。”

“那你自己都会这么说了,还看不出他们背后肯定有阴谋吗?你不知道,当初我和南总毛遂自荐,求一个加入对付葫芦持有者的机会。他很快就让我展露对葫芦力量的抑制力,可没想到那会刚好就是去阻止持有者对务鸿帮老大的追捕呀!”

“这件事我是知道的,你的重点是什么?”政廉开始对之前南守庭给自己做过的保证产生了巨大怀疑。

“明面上他需要你和城维部作为他正面的招牌,可暗地下却任用坏人做事,又包庇他们。那他抢来了葫芦还会计划做什么好事呢?”

“你之前就一直在这样暗示了,但没有能让我相信这个假设的一丝线索。”

“他可不单单只是带着我去保护了一下黑炭而已呀!我可是打听到了他给黑炭安排了容身之所,一直把黑炭藏着所以才到今天都还没抓到呢!”

“你所谓的线索就是这样?没有更加有效的信息了吗?”本来就没太相信对方的政廉,现在开始不耐烦了。

马至珩递了张纸条给政廉,说道:“这几个位置是不是黑炭匿藏的地方我不敢说,反正是否去调查还是你自己好好考虑吧!也别对南总太过忠诚就对了!”

马至珩说完便有点着急的走开。留下政廉看着纸条上写的位置范围,一副苦思冥想的样子。不论政廉之后会采取怎样的行动,马至珩也已经达成了目的了。

政廉此时觉得现在周围的人都不那么可信,且他们背后似乎都有着很不正当的目的。他回想到救博士时,蒙面的靖坪透露过黑衣团伙的真正领袖隐藏身份躲在了智佩集团内,让他觉得如果靖坪所说是真的,那眼下马至珩就最有嫌疑。而马至珩又透露了南守庭背后的嫌疑,开始动摇了他对南守庭的信任。

政廉感到十分纠结和凌乱,自己不管偏向哪一方去行动调查,似乎都可能导致不正义的结果,自己到底该怎么办呢。

作为语缘安排在黑衣团伙内的线人,大黄在正式加入了队伍之后就一直观察着黑衣团伙内部。只是几天下来都相当的风平浪静,直到他收到其他团伙的通知称要召开一个重要的全体大会。

虽然大黄只是个刚刚成年的小年轻,但也能识别到接下来将很有可能发生他不希望见到的事情,让他变得紧张和担忧起来。

大黄去到了被通知前往的秘密集合区域,他发现到来的人数越来越多,让他惊讶这比过往他所以为的团伙总人数还要多上不少。

大黄一边等待着集会的开始,一边四处观察像看看能否发现些什么。心想着既然有什么大事将要发生,那他多少也能找到和幕后黑手有关的信息。

片刻之后,破旧的废弃礼堂周围已经聚满了黑衣团伙。礼堂的演讲台上,有人在布置一个布幕和一些电子设备,说明接下来应该会播放些什么。

紧接着台上就有两人站了出来准备发言,虽然都带着黑色口罩,但其实就是马至珩和姜楠盛两人。

“欢迎你们!各位为公义而战的斗士!”姜楠盛张开双手,开始他们不为人知的大计划。

“众所周知,我们这里的每一个战友都曾受到过许多不公正的恶待,其中特别是被智佩集团打压过的居多。不管怎样,我们曾经都在忍耐之中指望正义得到声张,都曾在黑暗中想要反击种种强权和欺凌,直到那位敢为人先的志士出现才引领我们集结到了一起!”

姜楠盛开始了声情并茂的演说,台下的团伙们往往会被他的话点燃起情绪来。

“然而让人深感遗憾的是,我接下来必须要给大家带来一个我们领袖的坏消息”

此话之后,被他们设置好了的屏幕就开始播放出影片。这影片的内容,正正就是雷雨天时靖坪迎战三个敌人。只是影片经过了剪辑处理,完全没有马至珩的画面。当初姜楠盛躲在其中拍摄的目的,就是为了在此时让黑衣团伙们看到戴尔和郭哥对靖坪的攻击。

经过马,姜两人的蓄意剪辑,影片播放排除开了有马至珩的镜头,仅有三人之间打斗的画面。并且他们还将重点放在靖坪正面被郭哥奋力一刀砍伤,以及靖坪倒下被夺走葫芦时的情景。

“如你们所见,他受到了伏击,而且现在是生死不明。对他实施打击的这两个人,就是城维部的一个教官以及私下投靠了智佩集团的务鸿帮前干部,这摆明了智佩集团依然和我们所了解的一样滥用财权仗势欺人!”

此话一出,黑衣团伙们都被激起了愤怒,开始高声应和。

“大家都知道上一回我们对智佩集团的制裁行动,让我们内部有所折损,就已经好些战友受伤或被抓了,再加上他们对我们领袖的这般残害,这已经忍无可忍了!难道我们还能任由智佩集团伪善面具下的恶行继续下去吗?”

台下的团伙再次呐喊出他们的愤怒,人人都在高声叫否。之后台上便继续道:“我也深深地理解和明白,他们做得有多么过分,大家就有多么气愤!正因如此,我们绝对不会视而不见,毫无作为!”

台下的团伙情绪持续高涨,甚至都纷纷开始高举拳头再次表示应和赞同。

“所以今天,我们才将大家都集结在这里,动员我们全体最大的力量,来向这个城市中真正的恶势力说不!然而,我们的敌人势力实在过于庞大,以至于我们上一回的行动有所牺牲,就算现在集结了我们所有的人,也很难说能就此和他们抗衡!为此,我为大家找来了有力的支援!”

姜楠盛这话刚说完,就向台下展示自己的身后。一小群人从他身后出现在台上,看上去也都是带着些混混或痞子的气息,直观看上去像极了务鸿帮曾经最基层的小弟。

“我身边这几位代表了一批曾经效力务鸿帮的弟兄,他们还有好些经验丰富的伙伴将为我们助力。在座的战友中或许会有人困惑,务鸿帮不是曾经多少也和咱们有过些矛盾吗?怎么忽然合作起来了?”

“这些困惑完全在情理之中。不过请战友们稍微想一下,务鸿帮是不是才在前一段时间,因为那个智佩旗下的城维部给重创了?而且刚才的影片里,就是务鸿帮的干部,抛弃了他们去为敌人效力了。因此,他们和我们有着共同的敌人,也和我们一样,对南守庭这个伪君子深恶痛绝!”

“话说到这里我想大家应该都能明白,现在我就有理由相信,凭借我们的合作与团结,我们完全能够让智佩集团受到惩罚!我们就此向他们正式宣战!”

在场的团伙的高声呐喊之下,大黄却感到相当焦灼。他和周围投入的团伙格格不入,整个人完全高涨不起来,他被心里的危机感和恐惧所缠绕着。

大黄能肯定影片中的就是靖坪,可是连自己眼中极其强大的靖坪也被击败了,生死未卜还失去了黑葫芦,这对整个团队来说简直就是最糟糕的情况了。刚才在影片播放的过程中,他一边偷偷用手机录下,一边在混乱地思考着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办。

在昏迷中的靖坪,似乎又看见了每回黑葫芦要和自己说话时转化成的那团黑影,然后靖坪都没有察觉到奇怪之处,是黑影居然沉默无声。

“你又跑出来了,继续来讽刺我是吗?”之前的会面靖坪都无法说出话来,而这场他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能够且先开口了。

只见黑影没有任何回应,靖坪继续说:“不说话,是用沉默来表示小瞧我是吗?”

黑影继续沉默着,感觉好像跟过往的这种会面完全不同。

“你给我听好了,我才不屑你的一切嘲讽,今后不会再把你的话当回事,别以为你能再打击我,刺激我了!”靖坪朝黑影喊到。

靖坪说完,便看见黑影在缓缓向后移动,越走越远似乎想要离开。

“怎么?想一走了之,就这么逃了吗?还是说你也觉得对付不了他们,怕了是吗?”

之后黑影便加快了消失的速度,完全不见踪影,留下靖坪的意识在这个空间里有点不明不白。靖坪自己也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怨恨还是害怕真的失去了黑葫芦的帮助才说出那些攻击的话语。

紧接着,靖坪就感觉到疼痛,意识离开了这个空间,逐渐清醒过来。他张开双眼后,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有点像是个储藏间,自己则躺在可折叠床上。

被郭哥砍中的刀伤导致疼痛,使得靖坪发现包扎在自己身上的绷带,心想自己是又被伙伴们搭救,处理了伤口并包扎了吗?但身处在这个陌生的地方又让他否定了自己的猜测。

靖坪忍耐着伤口的疼痛,挣扎着下了床,想观察下周围并找点水喝。与此同时,房间外刚好有人直接打开门进来。靖坪也许是才苏醒过来,没来得及反应或做出提防,直到对方完全进来并说话后才意识过来。

“你可终于醒了,我刚好给你拿了一些吃的。”一位大叔端着盘子走了进来。

出现在眼前的大叔使得靖坪不敢相信自己的双眼。尽管已经过去了好久,靖坪也不绝会忘记这个曾经他以为自己能够保护,却反而变成被自己所害的人。

“你是老张?”靖坪试图再看清楚一点对方,眼眶已经开始湿润。

“是我啊!你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有的话要先赶紧说,我再叫人给你看看?”老张一脸和善地关心靖坪的身体情况,使得靖坪过去那段悔恨的回忆全部涌上心头。

“是你救我的吗?抱歉给你添麻烦了”靖坪气息微弱地说到。

“麻不麻烦这个之后再说吧,没其他啥不舒服的话就先吃点吧店里也没啥特别的,将就一下哈。”

“哪里的话!把我带到这里应该很辛苦,还费劲帮我包扎,感谢你帮我捡回一条命呀”靖坪不知道是虚弱又或是碰见老张后的心情所致,语气和音量显得浅和弱,并且还露出了他丢失了好久的礼貌。

“好在我闺女今年才被分配到医院实习做护士,就是她给你处理的伤口,如果还有啥不舒服的,等她回来再给你看看哈!”

“我没事的,之前也有过大大小小的伤,都很快就能好。话说,你们是怎么把我救到这里来的?”

接着老张就给靖坪讲述发现靖坪的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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