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快,加快速度。”午时时分,在翰副队长的命都令下,队伍跟着梅药师来到了事发地点,一片风雨摧残,四周秃秃,饱经创伤,血迹斑斑的大地。

“来晚了一步。”梅药师满手无措,眼泪范范。

张亢却是怒气冲天,手中重剑一挥,掀起土地,尘土飞扬。

“啊啊啊,哥,我杀光你们,这群该死的畜生。”眼中泛着星点,通红眼眶,手掌握力,

青筋凸显。

翰副队长冷声道:“找,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很奇怪,杀人者为何要带走尸体。如果没死,人会在哪?

有一处五米半径的圆圈内,翰副队长闻到了一缕缕熟悉炽热之气。“是焰翅焚,虽然张悔学的不全,但确实证据无疑。”

气息未灭,说明事后不久。可以跟着那一丝焰翅焚的气息寻找,闻了闻,急速追去。“走。”

张亢一看,有希望,张悔可能还活着。哄道:“走。”

张颜药师吩咐医馆管事张泊,“你带三人回去报信,再发号时令,如果有人寻找到,我医馆出二枚铜币。”

“是,”张泊领命后,“张行,你三人实力最弱,跟我走。”指着张行团队道。

张泊等人走后,张颜药师则带着医馆之人跟上翰副队长的队伍。

深林追踪,越往前追,危险重重,地域之大,不到二个时辰内,遭遇十波野兽袭击,简简单单,张亢等人就残杀殆尽。

唯独群居的红蚁兽,牙齿锋利,三寸大小,密密麻麻,闯进蚁窝了。

翰副队长对此也无可奈何,施展一招“焰翅焚”,飞致蚁兽上空,化成漫天火焰,团团落下,焚尽一切,烤熟的香气扑鼻。

在此时刻,带着大家遁走远处。

申时时分,天灰蒙蒙,愁云惨淡万里凝。前方树木幽深,四周僻静,一丝鸟鸣之声全无,泛着诡异阴冷之气。

“气息到此地就突然消失,看来张悔他们就在前方。”翰副队长停住脚步,四处查视,眉角微皱,眼眸深思道。

“那我们追否?”梅药师害怕恐惧问道。此处阴深深,观其上方,竟无一只鸟兽。

“追,他们只是一群宵小,我们有翰副队长,不怕。我哥他们命在旦夕,说不定都临死挣扎,可一直等待着我们来到。”张亢似乎懂事了一些,慢条斯理道。

此处是外围,是像医馆伙计等实力可来的,梅药师说的那些人,翰副队长一手可全盘覆灭。怕什么,张亢如是想着。

误打误撞,说对了一点,张悔他们命在旦夕。

翰副队长也知道这点,队伍是他带的,也是他带出来的,他们白云乡的人在此处独孤无助,大不了一死,头掉了碗大块疤。

走之前,对张颜药师道:“你们医馆之人先回去,万一无消息,可回白云乡通报,找村人来。”

张颜药师自知翰副队长是为保护医馆之人,严肃道:“你们小心,”

翰副队长十几人走进密林,大丈夫浑身是胆,本以为有多恐怖,没走一会,场景一变,四周浓雾,越走越近,眼见之处,范围逐渐缩小。

等到翰副队长耳边无声,回头看,人影消失无踪,只身一人。

“不好,是迷幻阵。”翰副队长走了多时,前方似乎永无尽头,想起曾在一本古书看过,迷幻阵,迷幻人心,勾魂摄魄,同时令人原地打转,走不出去。

翰副队长境界高,没有出现幻象,只是不知不觉中,来回走动。

闭上双眼,不看白雾,确定直走方向,踏步闪过。就像鬼魅一般,不断在远方出现,很快,来到了一鸟语花香之地,遍地珍惜药植,花样繁多,色泽斑驳陆离,红黄蓝绿等。

翰副队长吸上药气,浑身清爽,脑门清晰,感觉体轻不少。奇怪,不会是假的。翰副队长走至附近一药气最高值的武道境药草前,采下一株,手感真实。

此行要采的药材大多,这里都有。如果全数带回,翰副队长有一丝笑意泛起。

方天羽蒙蒙乎乎中,磕磕碰碰,被人拎来拎去,痛的死去活来。等她醒来,先闻到刺鼻的酸腐臭气,恶心呕吐,睁开眼,黑漆漆的,仓库般大的茅草屋,光影斑斑下,百多人或躺,或坐,或堆,或叠。

左边一堆尸体,右边则是方天羽等奄奄一息之人。

方天羽侧卧在门右边的稻草旁,左边尸体都腐烂了,虫子泛滥,索性中间撒了厚厚的一成药粉。分界线似的分开了两边,药粉的气息似有野兽的灵性,虫子不敢冒犯越界,一点药粉,离之寸远。

抬头一望,鲜红的布料,沾星星团团的泥土,头发束起,模模糊糊的脸庞,依稀可见猩红的唇角。

“身材修长,胖瘦均匀,皮肤似有白。嘶,”方天羽批语道,忽想起一句话,“白如山上雪,皎若云间月。”

红衣人似乎沉睡不醒,在腐朽昏暗之境,红白闪闪的光,耀耀生辉,光彩夺目。

不需看清脸庞,便知此人间绝品,静静躺侧,气息竟如女子般勾魂摄魄,只想叫人画下一卷,摆置墙上,天天观赏。

“想必这就是丸子头女子所说的,惊鸿一瞥的红衣男子。”方天羽忽想到走廊的女子对话。浅浅一笑,“居然也被抓了进来。”

张泊一行人,正午就到了福来客栈。

“什么,张悔遭难,一行人都带走了,尸体一具全无。”张沐汀吃惊道,“快,颁布号令。”

福来客栈,不仅是居住、饭食之地,同时也是唯一发布指令的地方。

二楼中空,正门对面,大台之上,从上至下,依此陈列着一个个小十寸的木牌,百来之多。写满了指令,各式各样的任务。选取登记,完成则拿取酬劳。

“哇,你看,白衣男子,好帅啊。在那。”一长发女子惊喜指着一楼道。

一楼的客桌上,长相俊俏,白衣飘飘的男子坐在凳上,慢口喝茶。此时的他对二楼美女的一切,漠不关心,心思沉重,越想越忍不住杀人。

一女子从二楼手持一木牌走下,在座的汉子渐渐目视而来,甚至一尖嘴的男子直接跟至台前。

等女子一挂上,不止尖嘴男子大叫,十个汉子惊讶瞪目,走过一看再看。

“什么,真是二枚铜币!”

“想的当然,有也没命拿。这可是武道境的指令。”

“是啊,找十人,他妈的,连尸体也要找到。”

“这谁缺德,尸体也带走!我真是无语了。”

白衣男子耳朵一动,看向木牌。此时,一小二走至面前,摆放食具。

小二看着台前那群人,叹气道:“哎,那女娃也是发指令的雇主要找的人,生死不知。”

“怎么,你认识她。”白衣男子回头随口问道。

“今早见过一面,还给了我小费。还用小布绳串着呢?”小二回道,想着那女娃,希望平安无事。小小年纪,出现这种事,应当吓坏了吧。

“那根小布绳呢?”白衣男子灵机一动,眉头一展,打断小二的思路道。

“哦,”小二愣住,疑惑不解,但还是从口袋里拿出还串着钱币的小布绳。

白衣男子还没看清,就拿走了,同时在桌上放了三个石珠。

“诶,客观,你。”小二还没反应及时,钱币带走了。光天化日,强抢小费啊。欲哭无泪道。

白衣男子无语摇头,边走边道:“桌上有饭钱三个石珠,多的是你的。”

一听到还有小费,小二停住想哭的心情,瞬间注视桌子,闪闪的三个石珠发着金光。算了桌上的饭菜,这太多了吧。于是大声道:“客观,你,”等一下,我找些给你。

“多祈祷抓去的人平安无事。”白衣男子打断小二的话,向后挥挥手道。腿脚泛着劲气,一踏步,消失不见。

小二见人走了,在同行的羡慕下,脸带笑意,收拾桌面。心中默念道:“放心,我会祈祷,只到你们归来。”好人有好运。

夜晚,张颜药师一群人才准时回归,福来客栈内,梅药师直喘气道:“都怪路上野兽难缠,累死我腰了。”

张行三人给三位女药师端上一杯茶后,直立一旁。

张颜药师润了润嗓子,开口道:“指令如何?张泊。”

“富贵险中求,已有武道境十人接了。不过,已值天黑,大家还未出发寻找。”张泊恭敬道。

“我已找到地址,多拿些伤药,聚集他们,等会我同去。”张颜药师看张泊有些犹豫,思索片刻,道:“他们要是不去,多加一倍赏钱。”

听到张泊回复后,接着又吩咐梅药师道,“你两留在此处,一旦意外,尽快通知白云乡村长。”

“是,”梅药师领命后想回去洗漱。旁侧一直沉默不语的安静少年拦住道:“我也加入一份。我能看见了”

张颜药师有些迟疑,张沐汀可是独子,况且眼疾未愈。

“梅姐,你检查看,”张沐汀把头低下,示意梅姐。

“张颜药师,眼白透明,角膜椭圆形,眼球湿润,眼皮粉红色,状态良好。”梅姨说完,张沐汀让道,“张颜药师,那我走了。”得到许可后,踏步离去。

“张颜药师,我明年就成年。大丈夫怎能畏畏缩缩,亲人朋友有难,难道坐视不理。危难之际,苟活于世,我也只会是个胆小鼠辈、薄情寡义之人。”张沐汀神情激动,义正言辞,长篇大论,找各种理由。

“停停,同意了。”张颜药师看着张沐汀这样子,皱眉打岔道。见张沐汀脸色变喜,冷声又道:“村外深林,野兽凶多,安危自护,不会有人替你挡命。”

“嗯,”张沐汀冷色一凝,郑重道。

一刻钟后,大家相聚福来客栈外,在张颜药师的号令与带领下,迅速向阴冷的深林目的地,浩浩荡荡,激射飞去。

另一波,白衣男子则独自在方兽山西北边的事发地打坐。

盘坐而下,在他周围,是下午买来的旗帜,药材,矿石等,以一种奥妙神秘的局面摆正,材料之多,飞至空中,白衣男子犹如身居星辰中,翱翔飘荡。

四周的一股无形之力缓慢被吸引过来,环聚药材,慢慢腐蚀,一点一滴的浓缩精华浮在各自药材声旁。

刚到八点左右,天边已挂满星星,远处幽深的深林里,时不时传来野兽的怒哄咆哮声

白衣男子对此毫无一丝恐惧,置之不理之态。反而内心有一种不祥之兆,亥时再不找到,事态会严重得,一发不可收拾。

加快,加快,潜意识直催着。白衣男子一向微笑的脸变得严峻,深呼出一口气,用出一半的劲气,口中默念咒语,双手不断变化招式。

白衣男子的劲气汇聚地上的符文,隐隐闪过光线,四周忽起了凤,阴冷的夜晚,风吹在脸上,就像一双美手在抚摸着,清爽舒适;可渐渐的,就像火球熏脸般灼热,水分烘干,皮肤干质粗糙。

不仅变快,还带着一丝温度。白衣男子一喜,天空的半轮月,月弯处出现斑斑红点,汇聚成型,很小。

“红斑月,天助我也。”那一丝温度就是红斑月之气,阴极必反,成阳性带温之气,可带动材料熔化速度,是天然的加工;就像每日为沙漠中的仙人掌加水,不是时刻需要,但还是辅助快速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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