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第五卷 第八章

梁中国坚定道:“不是莫非,而是肯定

秦海夺笑了笑,道:“中国,我看事情肯定是这样的,那个长得足以让你三魂六魄齐出窍的日本美女南川盛樱已经不在喜欢他的未婚夫堂治须彦了,她现在爱的是你,所以她不介意她的未婚夫堂治须彦去妓院散心。”

梁中国当然晓得秦海夺是在开玩笑,不过梁中国还真希望秦海夺说得是事实,前者没好气的白了后者一眼,道:“去你的。”

秦海夺收起笑容,肃容道:“梁中国,我们言归正传,谈谈正题,你认为原因是什么?”

梁中国缓缓道:“原因只有可能是一个,南川盛樱知道了堂治须彦去妓院是干什么事情,而且干得是正事。”

秦海夺冷冷道:“对日本人来说寻花问柳也是个正事。”

梁中国微微一笑,续道:“我的直觉隐隐告诉我,堂治须彦去妓院是跟殷汝耕有关,当然了不是陪殷汝耕去和女人睡觉,而是去保护殷汝耕。”

秦海夺一惊,道:“难道连前辈的计划败露了?”

梁中国担忧道:“也许吧。”

秦海夺道:“会不会是我们今天在酒楼谈杀殷汝耕的计划被酒楼里的人给听到了,他们卖国求荣投靠小鬼子。”

梁中国摇头道:“不会,要是那样的话日本人就掌握了足够的证据,我们一干人早就被日本人给抓了。”

秦海夺疑惑道:“那时什么原因?”

梁中国断然道:“现在不是猜测原因的时候,我们当务之急是迅速摆脱这四条日本狗,然后再折回飘香楼和王县长会合。”

秦海夺点头道:“好主意。”

梁中国道:“大师兄,北平就是胡同多,我们就和这四条日本狗兜圈子,摆脱完他们就按我刚才说得做。”

秦海夺颔首道:完,梁中国和秦海夺心领神会的分开走,往不同方向疾奔,堂治须彦派去跟踪梁中国和秦海夺的四个下属见状就知自己已经被这两个中国人给发现了。

那四个日本人眼神一对就默契的分开来,两个人跟踪梁中国,两个人跟踪秦海夺,梁中国和秦海夺都是从小在北平长大的,对北平的道路很熟悉,胡同也会走很多,于是和日本人玩起了抓迷藏。

快到八点半。

堂治须彦此时坐在飘香楼对面的椅子上,他双目中露出悲伤,哀怨用日语唱道:“女人啊,爱变卦,像羽毛风中飘,不断变主意,不断变腔调,看上去很可爱,功夫有一套,一会用眼泪,一会用微笑,女人爱变卦,她水性扬花,性情难琢磨,拿她没办法,拿她没办法,哎!拿她没办法,你要是相信她,你就是傻瓜,和她在一起,不能说真话,可是这爱情又那么醉人,若不爱她们,空辜负了青春,女人爱变卦,像羽毛风中飘,不断变主意,不断变腔调,不断变腔调,哎,哎,不断变腔调。”

堂治须彦唱得是十九世纪意大利歌剧复兴时期最具代表性的歌剧作曲家威尔第所创的歌剧《弄臣》中的歌曲,名字叫做《善变的女人》。莫要看堂治须彦成天喊打喊杀,其实他也是饱读诗书之人,因为自己的未婚妻南川盛樱喜欢读书,爱里面的礼仪,堂治须彦总是练完武功不管自己有多累都要陪南川盛樱读书的,特别是南川盛樱喜欢看爱情戏剧和戏曲,堂治须彦和南川盛樱那时还都是在日本,前者每周都抽空陪后者去剧院看爱情戏剧和戏曲,两人在剧院里是甜意绵绵,很高兴有说有笑。

而堂治须彦脑中回忆的就是这些画面,这位太刀师团真搞不懂自己的未婚妻为何会如此顶撞自己,这是以前所没有的状况,想了良久,堂治须彦脑中浮现出南川盛樱维护梁中国的画面,他终于想出一个令自己心服而又合情合理的原因来了——一定是那个梁中国!一定是他!一定是梁中国用甜言蜜语哄骗并勾引自己的未婚妻南川盛樱,不然南川盛樱是绝对不会变成这样的。

想到这里,堂治须彦是把梁中国恨之入骨,恨不得现在就把梁中国给宰了,堂治须彦用日语冷冷的自言自语道:“梁中国,我和你之间注定是要有生死决战了,从今以后,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看看盛樱到底会跟谁!”

脚步声响起,堂治须彦到底是练过武功的,虽然失神也听出有人在靠近自己,并且堂治须彦推断出靠近自己的人没有练过武功,否则他的脚步声是不会这么重的。

堂治须彦抬头一看,黑夜之中离自己不远的地方站着一个人,那个人正是王冷斋。

堂治须彦和王冷斋的眼神中都闪过一丝讶色,显然两人都想不到对方会出现在这里,前者率先回过神来,用汉语道:“王专员,请坐。”

王冷斋心里暗暗叫苦,自己是按约定来这里的,却看见梁中国和秦海夺都没有来,当然王冷斋是不会认为梁中国和秦海夺是胆小怕事跑了,内心坚信这两个人迟早会来的。由于梁中国和秦海夺都没有来,王冷斋一时无聊就瞧瞧,就发现飘香楼对面坐着貌似眼熟的人,夜色过于黑暗,王冷斋没看清那个人的良就走近一点看清楚,刚认清那个人是堂治须彦就欲转身而走,可惜堂治须彦也发现了自己,想走也走不了了。

既来之,则安之,既然堂治须彦发现了自己,王冷斋索性也不走了,后者也不扭扭捏捏,坐在堂治须彦的对面看这个太刀师团的联队长会出了什么奇招。

堂治须彦笑道:“王专员,你乃堂堂的官员来这里做什么?”

王冷斋冷笑道:“笑话,这里是大街,我们中国人的领土,难道我们中国人还不能来吗?”

堂治须彦淡淡道:“可是飘香楼就在这里,王县长来这里恐怕有瓜田李下的嫌疑。”

王冷斋冷冷道:“我王冷斋只怕卖国求荣被千万的中国人骂成汉奸,其余的我还没有怕过。”

堂治须彦笑道:“王县长,你几年来还我们日本人多方在政治上斗争,我绝对相信你这是这种人。”

王冷斋又道:“刚才堂治大佐说我王某来这里有寻花问柳的嫌疑,可你来这里只怕也摆脱不了这个嫌疑吧?”

堂治须彦淡然一笑,道:“我和你不一样,在你们支那人眼里我们日本人不就是专门喜欢搞吗?”

王冷斋冷冷道:“难道我们中国人认为有错吗?”

堂治须彦淡然道:“我们日本人在侵略你们支那的时候确实侮辱了你们支那的许多妇女,可是你忘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我们在搞侵略战争,在侵略战争中掳掠是很正常的事情。”

王冷斋厉声道:“发动侵略战争是错误的行为,掳掠更是错上加错,你把这些事情说得轻描淡写,似乎若无其事,你难道连这些都不知道吗?”

堂治须彦冷冷道:“不错,发动侵略战争我们是做错了,掳掠也是错上加错,可你们中国人也不撒尿照照镜子,你们支那人是什么德行。”

王冷斋冷冷道:“我们中国人怎么了?”

堂治须彦呸道:“你们支那号称礼仪之邦,重孔孟之道,可是你们支那人不也发动过侵略战争吗,在侵略战争中你们不也同样掳掠吗?我在每次听到你们支那人在骂我们日本人时,我就在想你们支那人在骂我们日本人,可曾想起你们支那人在支那强大时期发动的侵略所放下的错过吗?你们支那人也是就只会骂别人,丝毫不会检讨自己以前放下的过错,还有你王冷斋能拍着胸脯保证,你们支那再次强大的时候不会发动侵略战争吗?这就是我堂治须彦瞧不起你们支那人的原因。”

王冷斋顿时哑口无言,此时又出现一个人长笑道:“徒弟,说得好,不过你还是说错了一件事情。”

王冷斋一听说话的那个人称堂治须彦为徒弟就晓得讲话的那个人是太刀师团七十二旅团旅团长吉科赤,说话的那个人由远及近走到堂治须彦的旁边,王冷斋一看果然是吉科赤。

王冷斋冷冷道:“吉科赤,你徒弟说错了什么?”

吉科赤淡然一笑,拍了拍堂治须彦的肩膀,道:“徒弟,你要记住侵略战争是没有错的,放眼看历史,一个强大的国家就必然会搞侵略战争,中国干过,美国,英国干过,法国干过,意大利干过,我们日本也在干,世界上所有强大的国家都是搞过侵略战争的,我们日本何错之有?”

王冷斋不服吉科赤此语,正要说话,忽又听到一个男子说话的声音,道:“吉科赤,这回你错了,侵略战争是错误的,这是不可否认的事实,千万不能拿法不责众来做挡箭牌,这样只能让你的嘴脸更难看。我们中国是在强大的封建时期发动过侵略战争,你们日本可以拿这个事情来说事,但是绝不能以此来掩盖你们所犯下的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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