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回归广宗

张览从中牟撤退后,一路经延津、汤阴,马不停蹄,大摇大摆,十几天后就到了广宗。沿途的城池以为这是皇甫嵩的先遣部队,见到他们不来打扰,也各自相安,目送而已。

陈宫就是有心作为,也无能为力。消息送到皇甫将军哪里,得不得到重视不说,就算重视,时间与兵力也不凑手。他老谋深算,这样无意义的事,不屑为之。还是让皇甫将军在广宗,与他们算总账好了。到底是陈宫,皇甫嵩将军的打算,他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广宗南城的守将,看到穿着官军制服的张览他们,大吃一惊,这么快就击溃了波才。

正当他们乱哄哄地安排守卫时,张览手下一个百户上前喊道:“我们是张牛角渠帅的手下,快开城门放我们进去”。

守将疑惑道:“张渠帅在东城,你们怎么跑到这边来了”。

听到守卫的答话,张览也不跟他们啰嗦,直接说了句:“去东城”。

听到张览回来了,张牛角高兴得不得了,亲到城门,迎接他们进城。

他急切地问道:“波才他们怎么样了”。

张览:“不好说,恐怕凶多吉少,我们走的是中牟这边。阳翟要出事的话,只怕已经出了”。

张牛角叹息了一回,“昨天探马回说正在激战,算算时间,已是四天前的事了,希望他能躲过这一劫。若是躲不过,皇甫嵩这时应该整军扑向地公将军张宝那里了”。

张览心里一叹,黄巾果然没有智谋深远之士,‘挽弓当挽强,用箭当用长,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的道理他们不懂。

他反问张牛角:“要是皇甫嵩直接来打广宗怎么办”。

张牛角一愣说道:“不会吧,他们就六、七万人马,放着张宝将军十几万不打,一定要来碰硬钉子?他们就不怕二将军抄了他们后路,而且,我们现在可有三十多万人马呢!”。

见张牛角不信,张览也无从劝起,这是马上就要发生的事。

张览:“上面是怎么打算的”。

张牛角说道:“正在争论派不派救兵去阳翟”。

张览:“大贤良师怎么说”。

张牛角四下看了看,轻声说道:“师傅已到弥留阶段,张梁将军已经六神无主了”。

尽管不信,想到自己穿越之身,想到五万不屈的冤魂,张览还是说道:“怎么不用祈禳之法”。

张牛角点点头头,“怎么没用,现在就在用着呢,除了我们守城四个渠帅,其他都在将军府里等着呢”。

正是山雨欲来风满楼,黑云压城城欲摧之时,萧瑟的秋风拍打着门窗,两人都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沉默了一阵,张牛角不好向手下问起前途问题,怕伤了士气。转而说道:“你练的兵真不错,现在我部有力士五千人,我打算在此中再抽一个千人队,也让你来操练,你暂时先在都尉的位置过渡一下,练好了兵,让你当我的副帅”。

张览心想,这个兵员也恢复得太快了吧,放低力士的选拔条件,又不操练,只不过是增添了无数炮灰。

现在,上面就算知道了兵要经练,可哪里还有时间来练兵,只怕过不了几天,皇甫嵩就会兵围广宗。

为着跟随自己的一千黄巾力士,能不能练好兵且不说,这个练兵的权利必须先抓在手里。

张览点点头,“我还是那句话,要练兵,后勤、医务都得跟上。这次恐怕还要一些其他的材料,现在我也说不上来,边练边准备,您看怎么样”。

这是题中应有之意,张牛角也肯放权,“都按你的意思办,我会给你一个令牌,在我军中,一切方便行事”。

张览:“至于那一百力士,恐怕”。

张牛角大手一拍张览的肩膀,哈哈一笑说道:“那是利息,他们已是我的亲卫了,你就不要再想什么回归建制的事了”。

张览笑着说:“不是要他们回归,我打算还要给您一百人,不久就有大仗要打,您的安全也是很重要的”。

张牛角:“你小子还算有点良心,我是军中主帅,再出现长社那样的事情,恐怕广宗城已经被攻破了。

我有这一百个亲卫足够了,你自己也要多保重”。

心胸博大的张牛角,真是值得人追随,可惜张览不能把他带往南方。在没有形成绝对势力之前,带着他就得供着他,再心胸博大,活着的时候,他也不会放弃他的兵权。

张览明明可以从许昌脱离黄巾,但他执意回到广宗,也是为了全这份情义。张角归天,广宗被破,个人自找前途,那就谁也无话可说了。人还是要有担当,失去了信用,你就很难在江湖中站住脚。

他心里还有一个不熄的念头,在长社破灭了一次,这次呢?

张览走到门口,向一个百户耳语了一下,不一会,百户拎着两幅铠甲走进了房内。

张览:“渠帅,这是我们攻破长社所得,应该是皇甫嵩的换装。这幅金甲你看着办,我劝你还是不要留,最好送给人公将军。这幅铁甲,做工精良,护理周全,是行军打仗的好东西”。

看着张览还是一幅皮甲,张牛角心里感动,到底是自己提拔的人,有什么好处还记得他的长官。

军中规矩,张览也不可能穿得比他的上司还好,就没有拒绝他的好意。

休息了几天,张览就开始了他的‘练兵’。

都是军中铁打的汉子,刘强的外伤也好得差不多了,监督练兵一点问题也没有,张览把所有的事情都推给了他,也是为了培养他的责任与能力。

五个皮匠现在就派上了用场,张览以改善军械为由,另择一场地,把能收集的牛、羊皮子交给他们,要他们做出一千件椭圆型的、能充气不漏的皮球。并跟他们约定,做好了就放他们回去。同时给他们每人十两金子的报酬。这些金子在当时,可以供一个五、六口人的家庭生活好几年。

许昌的县丞没有耍奸弄猾,为了巴结皇甫嵩,选来的皮匠都是县里顶尖的好手,做起皮球,一点困难都没有。

汜河浩荡,渺渺茫茫。张览看着望不到边的河水,心情沉重。两个月后,将有五万不屈的冤魂死于此地。可怜河中湿冷骨,犹是父母悬望人,心里虽存奢望,可他的翅膀还是太小太小。

唯一能想到的,只是通过张牛角,把隐瞒张角死亡的事告知张梁。可是这个主意,张梁肯定也想到了,历史上,也是这样做的。至于为什么消息还是透露了,现在能想到的是皇甫嵩在城中安排了奸细。

知道张角死亡消息后,整个黄巾士气消沉,军心奔溃。哀莫大于心死,轰轰烈烈的黄巾起义,就此消亡。

至于后来的黑山军,白波军等,才是真正的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不是那特定的星星之火,怎么燎原得起来。

张角死讯不能保密,怎么才能改变得了广宗之战的结局呢?如果不能改变结局,自己又该怎么办呢?

张览骑着马,将能跑的地方都过了一遍,最后选中一处下水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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