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关上，唐酒痛苦的翻了个身，用力抱住自己。
只是余光，她却将周围算都看在眼中。
监视器，没有。
柳如是对她，似乎还有最后的尊重。
隔了许久，唐酒僵硬的按了按手腕上的刺青，双手合十，放在了脸庞，遮住了苍白无比的脸。
她小声低喃，“晔哥……”
等了一会儿，唐酒耳朵内一阵电流过后，有冷淡的声音响起，“还好吗？”
唐酒扯唇，“有点冒险，不过好在还在掌控中，甚至，还有些意外之喜。”
有些事都在唐酒和容晔的预料中。
几天前，她就接到消息，柳如是离开，加上伊络的事，唐酒一直都很小心。
特别是前段时间发现了奥克斯回国，她就猜到柳如是已经回国了。
李重华约她，她其实只是做了准备，用了机械辅佐脚腕，可以暂时正常行动。
不过容晔担心，在她手腕和耳朵里安装了微型嵌入式联络器。
对待柳如是，唐酒哪里还是曾经的小姑娘。
唐酒有些累，目光有些松散。
脚腕上和脖子上的锁链很难受，不过爱芙离开时，却留下了一枚发夹。
这个女人，还真是一如既往看不懂。
耳朵里，是容晔低声的安抚，“我这边很快就处理完，马上就去接你。”
唐酒蜷缩着身体，瞳孔里划过心疼，“妈妈的骨灰……”
她刚开口，对面的容晔突然就笑了，“你这么叫她，她一定很开心。”
“你……”
唐酒没听出他的情绪，有些担心，“是不是……”
“她一生都被容家束缚、囚困，死后又被再三利用，如今被破坏未尝不是好事。桥归桥，土归土，人这一生来非所愿，去是注定，终归会是孑然一身，这或许是她最好的结局。”
容晔的声音淡的出奇，唐酒却依旧心疼，却说不出安慰的话。
“晔哥。”
“嗯？”
唐酒指尖动了动，长发挡住的眼睛里是黑不见底的幽暗，“如果有一天，我比你先走，让我的骨灰也留在你身边，好不好？”
容晔心口一闷，指尖缓缓握拳，很快掌心就出血了。
“好不好？”
唐酒固执的又问了一遍，容晔喉咙翻滚了许久，低声说：“好。”
听他答应，唐酒立刻就笑了，好像刚才的痛苦都被治愈了。
她不适的翻了个身，没再提这个沉重的话题。
“晔哥，我之前给过你一份资料里提到的巫师爱芙，你还记得吗？”
“嗯。”
“她今天对我说的有些奇怪，像是知道我的身世一样。”
容晔目光一暗，“交给我。”
唐酒松了口气，听着他的声音，觉得无比安心，不禁有了期望。
“不知道什么时候，围绕我的这些个乱七八糟的事才算终结。到时候，我想和一起找个地方过晚年。”
“会的。”
容晔听出她的疲惫，看了眼时间，隔着电波哄她，“止净五分钟后就会过去，不要担心，睡一会儿，嗯？”
唐酒已经累了，可她害怕睡了就会继续做噩梦，她低声说：“晔哥，我又梦见那个站在曼陀罗里的男人了。”
她说：“我好像很怕他，却又很在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