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回情网

这一晚根本无法入眠,翻来覆去,一会儿深度思考阿朵关于宇宙和女娲灵石的分析解说,一会儿对阿朵的感情深厚感到难以自拔,那真是百转千回,无限绝望,几乎没有一刻安宁,听着瀑布冲击流水,看着出现如水月光,心里真是五味杂陈。

折腾了一阵子,我好像睡着了,迷迷糊糊,辗转反侧,即使在睡梦中也清晰的感觉到自己是个没人疼没人爱的人,直到被几声呼喊吵醒,一摸脸上胸口,湿了一大片,眼睛也肿的难受。

顾不上擦干眼泪,我一坐起来,听到一旁的阿朵好像做噩梦了,在使劲挣扎,并且吃力的说着什么,声音忽高忽低,好像是什么“情网”,什么放开我或放过我。

听她喊得又痛苦又无力,满身酒气,我又难过又心疼,一边叫她一边推她的肩膀。

阿朵警觉性很好,一推她就醒了,刚惊问一个“谁”字,就听到我的声音,这才打着哈欠问现在几点了。

我看了下手表,柔声说:“做噩梦了吧,快一点了,要不你再睡一会儿?”

“不睡了,你准备一下,我们这就出发。”说着她伸了个懒腰,活动了一下筋骨。

我收拾好吃的塞进她的背包里,站起来压了压腿,以便为一会儿逃跑做好准备,然后出去用凉水洗了把脸,感觉整个人清醒了很多。

等我回到山洞里时,阿朵已经换下了她那件松垮垮的t恤,穿了一件紧身的健身t恤,正在把一头金发扎起来,显得特别清爽干练。

我坐到她对面,尽量装作不带感**彩的问:“你刚才怎么了?”

她瞄了我一眼,不自然的说:“没什么,做么个噩梦。”

“噩梦?”我追问,“什么噩梦?”

“噩梦就是噩梦,还有什么好说的。”

我心想你神神秘秘的,一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故事,必须得打破砂锅问到底问个清楚,终于在我死缠烂打的追问下,阿朵终于招架不住,缴械投降。

她叹道:“我爱上了一个混蛋,人渣。”

我大吃一惊,又惊喜又奇怪,连忙说:“真、真的?你不了解我,我并不是表面上你看到的这样,人品差点,但也说不上人渣的级别。”

阿朵忍不住笑道:“我说的不是你。”

哦,那就好,那就好,我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心里一酸,就问:“怪不得你不喜欢我,原来你是爱上了另一个人。”

阿朵嗯了一声,说:“我爱上的那个人是新奥尔良的一个老师,叫布朗特。”

我问:“这人是个花花公子,做了对不起你的事?”

她说那倒没有,这让我更加纳闷,说那怎么人渣了。

阿朵咬牙切齿:“这人不止是个人渣,算是个丧性病狂、灭绝人性的败类。”

我惊讶更甚,也更加疑惑。

她解释说,这人父亲早死,他妈是个妓女,挣钱养他,供他上学,高中时,他妈被一个嫖客折磨而死。这人从小性格偏激,这下更加在偏激的路上一去不复返,变得残忍暴虐。他高中毕业后,抓了邻居一个小女孩,关在家中地窖,变着法子折磨,直到后来被人发现,救了女孩,他非常聪明的顺水推舟将高中唯一一个朋友出卖陷害,让人背了黑锅,被抓进监狱坐了牢,而他却心安理得上了大学。

这人学的法律,加上智商又高,设计一个非常复杂的圈套,弄死了舍友,原因很简单,就因为舍友比他有钱。大学毕业后,这人当了一名老师,来哥伦比亚大学参观考察时,一个偶然机会,认识了阿朵,结果两人一见钟情……

听到这儿,我觉得恶心,连忙让她不要说了,感到不可思议,也更加愤怒,说:“啧啧,这样的人,你居然会喜欢这样一个人!”

淡淡的月光里,我看见阿朵脸上出现痛苦的神色,她小声说:“你以为我愿意?”

我更加吃惊:“是那个人逼你的?”

阿朵摇头不答,说算了,不要再提这件事了。

说着秀眉一挑,反手抄起匕首,站了起来。

我还在咀嚼她刚才的话,恍恍惚惚的没有反应过来,心想要是不问个明白,我就是死了做鬼也不得安息。

刚想问,一抬头阿朵不见了,立刻转身出了山洞,见她把脸伸在瀑布里面,任由飞流而下的大水冲在脸上,那一刻,我忽然意识到,她心里该有多苦。

我不敢再揭她伤疤,只好灰溜溜的钻出瀑布,使劲一抽鼻子,泥土野草和水凉一起扑鼻而来,沁人心脾,让人精神为之一振。

阿朵带头引路,我在后头,沿河顺流而下,之后攀上一面陡峭的山坡,又进了莽莽的森林之中。

到了这里,月光已经看不见了,阿朵取出手电照明,又用手机指北针指路,我们一路往西南方一头扎进了森林深处。

越走林越密,很多参天大树遮天蔽日,那真是沥青一样漆黑一般,伸手不见五指。我开始怀疑她的判断,几次想开

口都忍住了。

我们矮着身子在树枝下穿行,看她在前面脚步轻盈,背影婀娜,不像我走的哼哧哼哧的,就像个老汉。

走了大概一个多小时,我有点快招架不住,提议休息一下再走。

她忽然回头看着我,目光有些异样,吓得我一跳,勉强笑着问:“怎么啦,你生龙活虎的样子也不像累的够呛啊。”

她非常平静的说:“这地方有点邪门,你注意到没有?”

“邪门?”我四下望着,到底都是密不透风的树枝、到处纠缠的藤蔓、恼人的蕨类植物,以及硕大的寄生植物,没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嗯嗯了半天才说,“你怎么知道?”

她往我右边一指:“你看那棵树!”

我顺着她的手电光柱一看,那边好像是一株非常丑陋的歪脖子古树,粗大的不像话,树干上筋脉纵横交错,有如高架桥一般。

我盯着看了几秒,突然发现可能在光线原因下,那缠在一起树筋特别像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太太的奸笑的脸。

头皮一阵发麻,我结结巴巴的说:“阿朵,你看那——那个老太太。”

“什么老太太?”阿朵一惊,也凑进一些看去,半天没说话,

我走到她身后,近距离看这歪脖子树,树干分叉的地方树筋十分奇特,非常像一个年过花甲满脸皱纹的老妪,自然界造物神奇,这也就罢了,让人心里发毛的是,这老婆子五官清晰的显露着一个诡异的笑容。

我浑身不自在,只好转过脸不看,对阿朵说:“你说这地方邪门,是指的这东西吗?”

阿朵摇头道:“不是,我说的邪门是我们刚才在原地打转,怪不得一直走不出这个鬼地方。”

我立刻道:“会不会是鬼打墙?就是这个玩意儿弄得鬼。”

阿朵未置可否,但似乎并不同意我的看法,我只好搜肠刮肚另辟蹊径,说:“你说会不会是华夏文明流传下来的奇门遁甲术?”

大三的时候有一次我去唐人街吃饭,碰到一个要饭的算命先生,看他也是龙的传人的份上(这位传人比较寒酸),我大方的给了他一个月的饭钱,那人拿了我的银子,也不吝啬,给我算了一卦,还赠了一本奇书,叫《周易》,那里面衍生出一门厉害无比神鬼莫测的学问,叫奇门遁甲。

我那时我还是个单纯的良好少年,没去过埃及,没见过超自然现象,所以翻了翻一看不懂也就撇下了。所谓书到用时方恨少,这时除了知道个名字其他的一窍不通。

果然阿朵一听就不以为然,说:“奇门遁甲是非常高深的艺术,人妖他们这种货色恐怕没这个水平。我感觉,他们在树的远近疏密上做了文章,然后利用声音光线来误导我们。很可能,他们就在附近。”

我立刻明白了:“你是说心里暗示啊,可我总觉得没这么简单,尤其这个老婆子……”说着我又忍不住瞥了那个“老妪”一眼,恰好手电光线晃动,似乎那个老家伙对我挤眉弄眼做了个鬼脸。

我心里一紧,对阿朵说:“我总觉得那棵树有问题,你把刀给我,我去扎它一刀,看看有没有什么反应。”

说了半天,阿朵没什么动静,我感觉不对劲,回头就看见她弓着身子,反手握刀的手臂伸出去,做了个攻击的姿势。

我刚想说干嘛这么紧张,眼角一跳,余光扫到几个殷红色的光点。

那红色的光点还在二十几米外,一晃一晃的往这边慢慢靠近。

阿朵把手电交给我,让快关了不要动,也不要发出响声。

我被她弄得非常紧张,忙关了手电,周围顿时陷入了绝对黑暗中,那七八个深的有种惨红的光点就看得更加清楚了,越近越大,到十几米的地方,几乎有碗口那么大。

起初我以为是有人提着灯笼之类的照明工具,这时才发现不对,这绝不是人类的任何照明工具,那七八个红的要流血的光点时亮时灭,倒更像是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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