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回去埃及历险的回忆

“使命”这个词突然好像跟我紧密联系在了一起,让人短时间内还不太适应,我皱眉问:“使命?怪了,这个词现在听上去有些刺耳,你可以直截了当告诉我吗?”

阿朵摇头:“据说,女娲灵石隐藏着一个人类的终极秘密,具体怎么回事,我也不太清楚。你放心回国吧,时间到了,你自然会知道的。”

我们养精蓄锐,休整了半天,下午才出发,直到夕阳染红半边天,才找到一家汽车旅馆,洗了澡,吃了饭,美美的睡了一觉。

走了一整天,早就精疲力尽,我本想问她胸口那朵文身的花什么意思,刚张开嘴就睡着了。第二天把这事就给忘了,我们拼了一辆车,中午到了最近的城市奥斯汀。

分别在即,一贯冷淡的阿朵也有那么一丝不舍,劝我即刻回国,之后提出分别,嘱咐说世上没有不散的宴席,走吧,一切小心。

我问她什么时候再见,她很酷地挥挥手,说该见的时候,自然会见。

然后潇洒的一转身,走入人潮中,迅速淹没人海里。

我心中一动,阿朵就是这样,伪装成最普通的人,夹在芸芸众生当中,谁又能知道,这个姑娘已经在地球上活了四世三生?

站在街角,望着大街上川流不息的人潮,我忽然感慨,这个看似再平凡不过的人流中,究竟还隐藏着多少秘密呢?

我买了当天的机票回国,在登上波音747的那一刻,心中还缠绵着说不出的惆怅,每一份在美国的思念,都是关于阿朵,这个叫杰西卡的白人女孩的,这种绵绵不绝的想念,让人觉得甘醇,觉得空荡,觉得难过,觉得无孔不入,觉得没有依托,觉得铭心刻骨。

从埃及古墓活下来后,我的世界观发生了巨大的变化,甚至从此改变了对人类的看法,对这个看似平静如水却暗流涌动的世界有了颠覆性的认识,人类文明当中,到底是谁手握命运大门的钥匙,又是谁在主宰支配着人类思想的轨迹?每个戴着面具被称作“人”的角色背后,还扮演着什么角色,还隐藏着什么秘密?

阿朵奇特的身份我并不怀疑,即便她说自己是神,我也不会觉得诧异,我觉得神仙妖魔可能就是被我们神化妖化的一类异变而进化成更高级别的人,他们就生活在我们身边,只不过,我们还没有发现。

只是,就如阿朵说的,我更像是选秀节目中被提前内定的选手,莫名其妙成了女娲灵石的守护者,这一点我也说不上兴奋自豪,还是恐惧无奈,总之很难短时间内接受。

但话说回来,阿朵、约翰逊这两个守护神的所作所为,实在很难让人推翻我身份的论断。

可为什么是我?

我太普通了,扔在人群中,几乎很难被发现。难道就是因为我太普通了吗?

我躺在三万英尺的高空机舱里,忍不住苦笑。

这始祖石、血影石到底是什么东西,难道真如阿朵所说,这玉石乃世间至邪的凶器,凑成六块却可以拥有无上的力量?女娲女娲,难道这玉石真的和远古的宇宙真神娲皇氏有关?这魔石中到底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想破头也理不出什么头绪,就干脆抛到脑后不再纠结。转念就想起我爷爷来。

这老头属于性格性人物,在我的记忆中,周围人对他的评价,一般都是倔强,顽固,学识渊博,行为神秘,而且对现实不满,便骂之,因此给人造成一种很难接近的印象。

十年了,他从来没有到美国看过我,甚至午夜梦到他,那张苍老的脸都极其模糊。至今我印象中他的样子,还是我小时候对他的记忆。

从小到大,我们见面的次数不多,他经常神出鬼没,一年到头活不见人死不见尸,难得偶尔回来还经常挂彩,不知道他在外面干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据说我奶奶就是被他这样气死的。

所以,很难说我对他有多深的感情,可他这么不声不响的溘然长逝,作为孙子,毕竟还是有点难过,或者还夹杂着很复杂的情感。我并不清楚。

想起他,自然会想到我身上那个现代整个医学界都闻所未闻的“火寒病”,用阿朵话说,这病是灵石守护者的特征。

现在爷爷一撤,驾鹤去找佛祖下棋,这世上恐怕只有阿朵是知情人了。想着我就略有安慰,这也是这个世上,我和阿朵仅有的“唯一”。

火寒病又牵出千丝万缕的往事来。

回忆这东西就如潮水,一旦涌上岸,总能留下潮汐的痕迹。

那法老墓、明溪镇,那些惊心动魄的遭遇好像电影镜头般开始断断续续的闪回,然后我就头疼的厉害。

这时飞机外面一团漆黑,机舱里的人都在沉睡,偶尔有空姐来回走动,确定安全后,我小心翼翼地掏出那块贴身藏着的玉石,这块惊心动魄的女娲灵石,或者始祖石、血影石。

自从得知这玉石来历后,我更加小心,谨慎的捧在手心,在昏暗的阅读灯下细看。

女娲灵石,这块阿朵拼死保护的玉石,让约翰逊搭上性命抢夺回来的始祖石,神秘的乔治集团不择手段毁了两座小镇无数人生命、想要借此实现长生不老的血影石,此刻拿在手中,不免让人窒息。

这玉石上的人脸五官清晰可见,在灯光下给人一种极其妖媚的感觉,再加上质地十分之好,玉润晶莹,摸上去滑腻腻的宛如女子皮肤。

在中国人眼中,更偏向于玉,因为触感太过细腻,温润如君子,握在手中,我不由一阵心惊肉跳,脸发烫,瞬间阿朵胸膛上的肌肤就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还有嘴唇上柔腻润滑的感觉……

我这一下心旌神摇,风光旖旎,如梦如幻,然后进入一片混沌状态,隐约看见一个人面蛇身的女子刚从碧波潋滟的湖面钻出来,轻轻褪去蛇皮,她背对我露出如玉如丝般光滑白腻的肌肤,我一阵晕眩,恍惚中看见那女子缓缓转过头,一看她脸,我忍不住一阵狂咳,一下子从混沌中惊醒过来。

我大口喘气,一时间回不过神来。那一下子好像进入了一个梦幻的世界,还有那个女子脸,我几乎没看清楚她的五官,就觉得那种美,简直美得不敢让人直视。

这玉石叫女娲灵石,难道,那个人蛇妖女——会是宇宙之初的上古神族娲皇氏?

我擦了擦额头的汗,把女娲灵石贴身藏好,然后将座椅往后调,躺下来闭目养神。

可能受刚才那梦幻般的绮丽情景刺激,死活睡不着了,脑海里全是关于这女娲灵石的故事,还有那些把人生和故事都永远留在法老墓中的一个个鲜活的生命!

去年康纳教授带我们七个“得意门生”去埃及寻找那座早已淹没在历史尘埃和滚滚黄沙中的死亡之城哈姆纳塔,可以说是九死一生,如果知道会发生那么多可怕悲惨的事,就算刀架在脖子上我都不会去的。

我们飞到开罗,坐船沿尼罗河南下,在卢克索弃船登陆,已经是晚上了。夜色中的尼罗河沿岸小城,有一种荒凉原始的野性之美。

当晚教授带我们去吃饭,我发现这老头对这里很很熟悉,穿梭在大街小巷,轻车熟路到就如走进自家后院。

当时我也没多想,完全沉浸在满大街的异域风情中,尤其身材苗条、风情万种的长裙姑娘,很快转移了我的注意力。

我们去集市上吃那种类似中国大排档的小吃,这里的美食以烧烤煮拌为主,而且很便宜,有那种类似中国XJ烤羊肉串的卡巴布,还有通心粉制成的库沙利,都让我食指大动,就跟饿死鬼投胎似的一顿风卷残云。

我觉得如果有朋友也来埃及旅游,这些都是不可不尝的特色。

教授平常爱喝两盅,酒量不咋地,经常装醉骂人,吐一些谁也听不懂的唾沫星子。我们几个年轻后生都异常亢奋,也陪老头子喝了几杯。

酒足饭饱后,我们往旅馆走,刚转了一个巷子,忽然迎面抢上来一个头缠白布的老头,一把揪住教授的衣领,左看右看,恶狠狠地问:“嘿,康纳,上帝开眼,你真是康纳教授?”

教授大吃一惊,愣在那儿张嘴结舌,不知所措,这一幕发生得非常突然,越南来留学的我同学小黑哼着不着调的歌曲,一头栽到那个头缠白布的老头怀里。

那老头咬牙切齿,一把掀了小黑一个狗吃屎,揪着教授就要开拔。

我们这才从震惊中惊醒,预感到事情不妙。

我一同学外号“雷神”,那是学校的一霸,高大的体型几步跨上去,不问三七二十一,老鹰捉小鸡一般揪住那老头头发直接扔了出去。

那老头一家伙撞翻一个水果摊,杀猪般嗷嗷大叫中,我们的导师瞅准时机,立刻开溜,几下子分开看热闹的人丛,溜之大吉了。

我们一看,这中间肯定有事,忙追上教授,就听那老头在背后愤恨地叫道:“就是你!康纳,你等着,我们不会放过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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