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染墨动了动心思。
有个法子，不但能达到惩治雄家的目的，而且还能收获世子乃至齐王的情谊。
而且虽说利用了单纯的唐寿照，但起码不是让他为非作歹，还能教他些道理。
他认真地道：“世子，虽说你与我一样都是铁骨铮铮的大丈夫，但人生于天地间，做事总归逃不过一个理字。
若是世子真有心帮在下，那我也不与你客套，但……需要世子与殿下约法三章。”
“你说！”唐寿照很感兴趣，他做事最讲道理。
不信去问，谁不知道自己最擅长以理服人？
“这第一条需保密，便如同行军作战，两军对垒，这情报需要千防万防不可被人知晓，不到最后一刻，谁都不能说。”
“这个我懂！嗯嗯，你接着说！”
唐寿照很满意，不愧是自己看中的人，一说事情便是两军对垒，格局！
于染墨见状满意开口：“第二呢，万事都要听我的安排，中间无论发生什么，世子都不可使性子冲动！”
“这个……”唐寿照有些不爽，不过看于染墨目光灼灼，倒也勉强同意了。
“第三条，谋而后动，不可以仓促，在没有掌握十足证据时，不可动手，我追求的，是问心无愧。”
这句话出口，于染墨浑身带着圣光。
不是他圣母，实在是作为现代人，设计害人自保便算了，若是杀人……心里过不去这坎。
他虽然恨对方设计自己，但也做不出直接弄死人全家的事情来。
唐寿照被于染墨折服了。
这是……以德报怨？
眼前这个文弱书生，倒是大度！
不过，这才啊他唐寿照看好的！
他感觉热血沸腾，那一点点不爽早忘到九霄云外了。
“咱们怎么动手？”
“时机不到……”于染墨收拢心情，淡淡开口。
“哎……”唐寿照抓耳挠腮，恨不得立刻拿刀砍人，但想到约法三章，还是忍住了性子。
两人躲在这里吹着冷风咬耳朵又好一会儿，忽然长亭里面郡主唐隽菁高呼：“喂……你们两个，吃不吃点东西？”
眼见大略事情也差不多与唐寿照说明白了，后面一些小计划都需要县试论证，他当下给了世子一个眼神。
后者心领神会：“就来就来！”
两人仿佛多年好友一般一前一后有说有笑回到亭子，刚坐下，郡主唐隽菁笑道：“唐寿照，看不出你还有点东西啊，于公子竟然愿意理你。”
“哼！”唐寿照抬着头，仿佛一只骄傲的斗鸡。
现在自己不一样了！
自己有了目标，还有了计划！
要不是约法三章，定要惊呆你这愚蠢的姐姐下巴！
他脑补着计划成功后自己英明神武的模样，咧开嘴嘿嘿嘿笑个不停。
“这憨货……”唐隽菁拉着陈心渝吃吃笑着。
要不是顾及于染墨在场，早就一顿嘲讽了。
……
一行四人冷风吹着，直到午后才算准备回城。
颠啊颠已经习惯了的于染墨在城门处与陈心渝两美分别，拉着唐寿照准备去家里说些细节。
独自沿着长街往家的方向走着，突然，唐寿照动作一顿。
只见他眼睛微眯，须发倒立，整个人瞬间摆出一副防守的姿势。
“怎么了？”于染墨纳闷的看着这个神经兮兮的世子殿下。
“有人在窥探我！于大哥，你快走，这贼子有些本事，竟然能激起我的气机！”
唐寿照目露兴奋，眼睛四下打量。
于染墨一愣，窥探你？
什么人这么大胆？
对付唐寿照这是谋反吗？
他可是王爷独子！
这次齐王到访甚是低调，县里根本没有任何风声。
不对！
是跟踪我才对！
他一把揪住唐寿照，给他一个眼神，面如常色心里则在盘算。
是谁跟踪我？
那个被自己折了面皮的方捕头？
不，自己现在住在衙门家，他只要不瞎也知道肯定不是对付自己的好时候。
借他个胆子也不可能再来一次当街行凶！
那么答案呼之欲出了！
是雄家！
这个阶段，如果有人还敢对他抱着敌意，时刻监视，那绝对是雄家。
于染墨心里凛然，县试临近，雄家难道直接要采用暴力了吗？
“住到衙门都不在乎，还这么执著，胆子也太大了！如此肆无忌惮，大哥大嫂危险！”
于染墨脸色凝重，难道要直接翻脸借住唐寿照的实力吗？
这不行，且不说没有道理，这也会引起陈县令与齐王的反感。
自己好不容易有了一些官面的背景，不能这么就用掉！
一直等回了家，他才对一路上欲言又止的唐寿照道。
“世子，那些人是冲我来的！”
“啊？”唐寿照一愣，旋即大喜：“那我灭了他们！”
“不妥……”于染墨压下点头的冲动：“还请世子告知，跟踪这人很厉害吗？”
他是个文弱书生，要不是拉着唐寿照，甚至都不晓得有人跟踪！
“说不准，对方有杀气，不过要交手才知道。于大哥放心，我这些年习武可不是花架子，王府里面就几个教头能打过我！”
这不是我的安全问题啊……于染墨开口：“有世子在我自然安全，只不过我家大哥和嫂子……”
他试探问道：“不知世子可否帮在下个忙？”
“于大哥你尽管说！”唐寿照拍着胸脯道：“我唐寿照最讲义气！”
“在下想请世子找几个高手暂且保护我大哥与嫂子……至少，在县试完成前。”
“没问题！包我身上！”
“多谢世子！”
……
傍晚，于染墨与唐寿照交谈时，大哥大嫂都回来了。
没有告诉他们唐寿照的身份，只是推说是自己同窗，他们倒还没有吃惊。
粗茶淡饭后。
于染墨沉声道：“大哥，嫂子我刚回来时，被人跟踪了。”
两人表情一变。
从他们茫然失措的表情知道，他们自然不知道的。
大哥站了起来，有些焦躁的来回踱步，沉声道：“染墨，这……这可如果是好？”
“大哥且宽心，小唐家有不少朋友会暗中保护你们，不过，万事小心，咱们还有银子，不行便别出去做工了，一切等事情了结！”
于染墨嘴上说的轻松，心里却沉重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