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北杜仇怨

杜长傲的话一出口,在他的眼睛里燃起了浓浓的复仇焰火。北家和杜家的仇恨,从血衣案之前就已经开始。

而导致曾经如日中天的杜氏陨落,血衣一案爆发的那一年。

北杜两家的仇怨,更是达到了两个家族的历史上最为顶峰的状态。但是最可惜的事情便是。

自从杜氏陨落之后,他们几乎就再也不具备直接和北家争锋的能力。即使称雄江南行省的北家再怎么欺负他们。杜家人也只能够忍着,这其中就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在于。

在老祖宗被处死后,杜家已经不具备反抗的能力。

他们自动龟缩在了明安府,甚至多年都未曾踏出过一步。仅仅只是在明安府内将杜氏的势力给稳定了下来。

就是因为,杜长傲和他的父亲。他们非常清楚,只要自己出了明安府,北家的人一定不会放过他们。几十年以来,杜氏从未越出过明安府一步,向来都秉持着这个观念。

可是今日,老爷竟然主动说出了他们应该要离开明安府。

去江南路和北家再度碰面,单单,只凭借一个问羽楼的支持么。

“此话当真?家主。那可是北家啊。单单一个问羽楼,真的有这个能力,来支持我们对北家人么。”管家老人带着巨大的担忧的语气对他说。

他还是发自内心的,认为杜家面对北家还是要以龟缩。

忍耐等方法为主。如果主动去寻求冲突,麻烦会更大。不过……管家老人倒是已经明白了为什么老爷会答应问羽楼的请求。

杜家与北家的仇恨,早就已经不是一日二日可以解决的事。

可是杜长傲,向来都不是一个喜欢冲动去解决矛盾的人。

如果他喜欢做这种事情的话,杜家早就已经无法生存到现在这个时候了。

没有了强大庇护的衰没家族,哪一个不是靠着小心和谨慎。

举步维艰地去求得生存。

“呵,如果单单只是一个问羽楼的承诺。我当然也不会,轻易地去和他们站在一起。可这,不单单是问羽楼的意思。”

他将自己怀中的一枚令符取出,拿到老人的面前。

“这是?”管家老头向来见多识广,对一些普通人不认识的东西,他都是可以认得出来的。

“皇族令符。”

没有等管家开口说话,杜长傲缓缓地说出了这个看似并没有太过于奢靡的令牌。

真实的用处和它的归属。

“那个龙形符号,果真是皇族的令号。不,问羽楼主将这块令牌交到老爷手上,用意是在什么地方呢?”

管家明显不理解,为什么问羽楼的人要把这块令符交到杜长傲的手上。并且还给了老爷与北家对抗的决心。

“北家的依仗,在于什么?”

杜长傲微笑着点了点头。前几日因为王连主导明安府的土地强制重分,而带来的连续几日的阴霾。

已经一扫而空,此刻的杜长傲仿佛回到了管家曾经看到过。那个年轻的时候,单纯而从未见过世事的少年。而不是眼前这位,接过了家族的重担再也没有展现过开心一面的中年家主。

“朝廷。”

管家没有丝毫犹豫地开口。

“朝中之人,我们的老仇人余左相才是他们的凭仗。昔日我杜氏老祖宗的陨落造就了余左相大人在朝内的迅速崛起,而这个令符,是问羽楼主在向我传递讯号。这件事背后的主使者,站在她背后的人,是皇族中人。”

“当今天子,膝下众王中的一位?”

管家看了一眼,窗外已经逐渐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江南路城池的轮廓。毫无疑问,这是一座远比明安府要大的城市。

“是的,我没有猜错的话。有一位王爷,和问羽楼主站在了一起。至于他们是什么关系,我倒是不想多加猜测。毕竟,有着天下第一香之称的美人,可也是很多掌握权势的男人所觊觎的对象。她在泽县的那个部下,媚姐。”

杜长傲很久之前,就知道李玉媚在明安府的名号。

没有在那个时候和问羽楼产生冲突,只是因为区区一个李玉媚和她所经营的风月之所。

根本不可能会像王连。

这个不识相的官员一样,对他们产生十分之巨大的威胁。

“区区一个媚姐就可以对那么多的男人产生几乎致命的吸引力。老爷的意思是,那位传说当中的天下第一香,即便可以。”

知晓自己要说的话是大不敬。

管家压低了自己的声音,对杜长傲说:“让陛下拜倒在她的身下?”

“也许。能够动摇帝王之心的女人,在天远的历史上并不是没有。但几乎都没有好下场,说起来。北家的人,应该已经知道我们快到了吧?”

杜长傲将茶壶放在了一边的木桌上。

带着笑意的目光,从自己所在的马车车窗,看向了远处的江南路主城。

“是啊,老爷。毕竟我们,可是已经很长时间都没有出过明安府了。就算这几年,北家对我们的防备下降了一些。”

“下降?也许,但我认为这个可能性会很小。当年险些覆灭了弱小北家的杜氏,就算我们已经分裂成了好几只。他们也一定会继续把自己要做的事情给做下去,彻底灭掉我们杜家。”

杜长傲右拳绷紧在了一起。

“北家,我回来了。这一次,看看杜氏的子孙,能不能够把你们给掀个底朝天。”

过往的仇,此刻已经全部集合了起来。杜长傲抓到了机会,就不会轻易让北家就这么走。

····

“你说什么,南晋的公主?”

陈思文站在一处高坡上,身边是三十多名穿着黑衣蒙面的死士。而唯一一个比较特殊,带着铁面面具的鹰一与她并肩站着。

她面露惊色,这一点与他们的猜测完全不同。

从远方而来的黑衣死士,躬身说。

“消息属实,余氏豢养的死士当中。有一位我们的暗哨被余林带去参与了这一次的支援,所以我们知道这件事。”

“铁掠入境,是小姐很早就知道的消息。翌阳郡主在叶玄风的护卫之下,成功脱离了六蓝衣的追杀,进入了南怀地界。南晋国主必然会选此时机动手,即便是江南行省暗中的北家,也不会轻易与他们为敌。”

陈思文白皙柔嫩的手指划过了自己面前的一块大石头。

“可是,把自己的女儿派进来。这会不会,太过于冒险了一点了。”

“南晋国主,可是南方的雄狮。当年以近乎疯狂的进攻,撕碎了天远的南部防线,今天为了劫药。但,派他的女儿来。也算不上什么疯狂的举动。除非。”

鹰一的目光缓缓垂了下来,看向那名赶来复命的死士开口说。

“你……你们,确认南晋的那位小公主落在了余家二公子的手里?”

“是的,鹰一大人。我们可以确定这一点,并且我们的人动用了最快的方式,将我们需要的消息传到了我们的手里。”

“余氏的二公子,将南晋的小公主给带到了江南路。而小姐在这个时候,动用了杜家这枚棋子去对付北家。毫无疑问,北家是小姐要对余左相和东宫开的第一把刀。”

鹰一自从跟随陈思文做事以后。向来,不认为小姐的布局会如同表面那么简单。

“你觉得,小姐只是单纯的想要让杜家去和北家斗?然后利用杜长傲对北家的怨念,来击倒北家。为我们撕开这道口子么?不,我觉得不会。”

“当然,不会是如此的简单。”

陈思文笑了笑:“小姐做事情,绝不可能如此简易就能够知道。不过,鹰一。”

她的目光变的冷遂阴沉。

“你问的有些太多了,小姐没有打算说的事情。你也不应该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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