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妹尸身上的刀伤,明显就是巫葳的拿手武器,青黑色的镰刀留下的。
众人义愤填膺:“巫葳呢?必须要把他找出来!”
“巫葳?”身后有一道懒洋洋的声音接口,“你们是在找这个人吗?”
众人转身,就看到这几天都在沃野国醉生梦死的轩辕邺,揉着惺松的睡眼,打着呵欠,没有一点仪态地蛇游过来。
他身后,沉重的脚步声轰隆隆地响,地皮剧烈震动,一半的天空都被巨人的阴影遮蔽了。
沃野国人没有见过巨人,吓得四散逃蹿。
众人见怪不怪地抬起头,看到空中云层拨开,露出了巨人憨厚的脸。
轩辕邺跟大家相处过短暂时间,知道有一名巫咸国的巫师,一直阴魂不散地在追杀他们。当时就说:“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就算是只不起眼的牛虻,也够让人心烦的。
这不,一个不提防,就出事了。
还好死的只是黑妹,若是方止,他发誓,定要带领轩辕国民荡平巫咸国。
没办法,他就是这么双标。
“放下来吧!”轩辕邺向空中招了招手。
巨人粗大的手指从云端中探出,缓缓落下,手指间挟着一只小小的苍蝇。
巨人没有进城,以他的面积只需站在城外,一只手就能伸到城里来了。
轩辕邺也没打算让他进城,怕吓到人。
那只手越来越近,手指挟着的苍蝇也看得越来越清楚。
凑近了,竟是个手脚俱全的人类。
一袭黑色连帽长袍,手执利刃,手舞足蹈地向空中砍着什么。
巨人只用两根手指,就捏住了他的腰。
轩辕邺勉强忍住了打哈欠:“小憨看到有人鬼鬼祟祟地跟踪我们,就把他捉住了。你们看看,是不是你们认识的那名巫咸国的巫师?”
巨人粗壮的手臂从空中徐徐降落,把两指间挟着的苍蝇放到了河岸边上,正巧放在离尸体不远的地方。
方止几步上前,抓住黑色罩帽,往后一掀,看到一张苍白无血色的脸。是一名年轻人,眼珠子滴溜溜地转动,洗去了满脸的油彩,既熟悉又陌生。
方止一掌拍开他挥砍的镰刀,揪起他的衣领,怒斥道:“巫葳!是不是你,出手杀死了黑妹!你怎么下得了手!她和你是同个世界的玩家!”
巫葳被骂懵了:“我没有……”
“还狡辩!”白无暇赶上来,一巴掌扇到他脸上。这一掌的力道惊人,巫葳半边脸都被扇红了,脸颊迅速肿了起来,牙齿都打掉了两颗,“你这个卑鄙小人,竟然用如此残忍的手段杀害了黑妹!”
巫葳被打出了火气,怒极,捂着红肿的脸,冲着他们破口大骂:“MMP,老子一人做事一人担,黑妹不是老子杀的!老子要是真想杀她,一刀解决了她,你们连尸体都休想看到!”
方止闻言,皱起了眉头。
巫葳虽然手段下作,但他的巫术却不是盖的。据他自己所言,镰刀上加持了巫咸国的巫术,当初暗算自己虽然吃力,但杀一个凡人黑妹却是绰绰有余。巫术加持的镰刀,足够让黑妹灰飞烟灭了,又怎么会砍上这么多明显的刀痕,留在现场让他们发现。
这怕不是,凶手在转移视线,嫁祸给巫葳。
巫葳虽然在此件事上有点冤枉,但着实不是一个好鸟,暗杀手段层出不穷,必须严加看管才是。
带在身边是最放心的,毕竟对一个怎么杀都杀不死的巫师,只能用囚禁的笨办法了。
方止拿定了主意,冲着他厉声喝斥道:“不管是不是你杀的,反正你被我们逮到了就休想走!”
回头让众人严加看管。
犬只得令,屁颠屁颠地照办。
白无暇拿出了坚韧牢固的绑绳。
巫葳不住口地骂脏话,方止撕了犬只的衣角塞到他嘴里。
众人将他牢牢绑缚住,怕他用巫术逃脱,将他全身上下搜了一遍,连鞋子袜子都没有放过,搜出十几张鬼画符,全部一把火烧了,付之一炬。
巫葳气得眼眶都红了。
黑妹死了,巫葳被捉住了。方止心里说不出的复杂,但更多的疑惑涌上了心头。
既然黑妹不是巫葳杀的,那么,究竟是谁?会对黑妹痛下杀手?
是,队伍里的其他人吗?
还是外来人?
凶手,为什么要这么做?
处理了黑妹的后事,这个玩蛇的黑齿国小姑娘,永远地留在了她生前向往的沃野国。
就埋在河岸不远处,青山绿水相伴,鸾鸟凤凰齐鸣,也算死得其所了。
众人在黑妹坟前默哀了几分钟,按照原定计划,上路了。
巫葳被五花大绑着,一路推推搡搡地走。
出了沃野国,二哥说再过几个山头,就会到达昆仑了。
他的亲戚住在那边,到时可以好好放松。
行路中途休息的时候,方止打开了系统面板,进度条已经进行到了百分之六十,时针指向了。
离任务结束的时间,越来越近了。
而他到现在,还是毫无头绪。
完不成任务,大家都得死。显然,巫葳也是这样想的。
休息的时间,巫葳不住地向着方止挤眉弄眼,表示有话说。
方止懒得理他,犬只出于不忍,扯掉布条,喂他喝了几口水。
二哥不在,巫葳大着胆子唤他:“方止,我有话跟你说!”
方止眼皮都不抬:“我没话跟你说。”
犬只想把布条再塞回他嘴里,巫葳急了:“我尿急!我要撒尿!”
犬只犹豫了一下,伸手想搀扶他起身。
巫葳耍赖道:“我不要你扶我,我要方止陪我去撒尿!”
方止叹口气,起身走向他,一巴掌扇到他脸上:“长能耐了是吧!”
巫葳脸红红的,倔强地梗着脖子:“我就要你陪我去,不然我就把尿尿在裤子里,让你洗!”
方止:“……”
众人:“……”
世上竟会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长见识了。
方止蹙着眉尖,嫌弃地揪住巫葳的衣领,转头先是扫了一下四周。
犬只往后缩了缩,小妾把烹好的茶递到他手里。
他向小妾露出微笑,二人旁若无人,眉目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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