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高等神兽

方止汗毛都竖起来了:“你说什么?”

狗头人想了想,又释然地笑道:“这世界上的生物千奇百怪,谁又能说得清呢!小兄弟这种情况,我想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雌雄同体了。”

雌雄同体?哎哟我的妈,又听到这个词了!

“意思就是说,看外表是雄性生物体,但是却可以孕育生命。或者在某个生长发育时间段,会由雄性转变成雌性。”看着方止一脸不敢置信的模样,狗头人笑得异常亲热,“小兄弟,你看,鄙人的条件也不错,虽然有几个妾室,但是正妻只有一位。等到妻子离了世,鄙人可不可以求娶小兄弟你呢?”

方止瞬间炸毛:“啥?你这狗头想娶老子做妻子?!”

“小兄弟你怎么骂人呢?婚姻不成友谊在嘛!”

嫁你这个狗头,老子雌雄同体,自攻自受不香吗?

“怎么是骂你呢,你不就是狗头人吗?”头顶上忽然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二人全部愣住了。

狗头人没想到有人无声无息地靠近,凭他灵敏的嗅觉居然没有察觉,表明这个人的实力远在他之上。他吓得从原地跳起,还没跳起来,就被人按着脑袋压了下去。

“饶命,饶命!大王饶命!”他倒是怂胆,直接喊饶命了,身体贴服在石头上,一动不敢动。

他的那位美女小妾,跪伏在地上,更是瑟瑟发抖。

方止一抬头看到一张熟悉的脸:“二哥?”

二哥瞅了他一眼,又把手底下的狗头压得更重:“我听了你们几句对话,你这狗头一直在煽动小鸟跟你走,你是个什么东西,敢动我们家的人!”

狗头人被他的力量压制得无法动弹,骇极,一迭声地求饶:“我不是个东西,大王饶命!”

“若是让兄长听到你方才一番言论,定会把你生吞活剥了!”

这可不是字面上的意思,要是鸣听到这样的话,真得会把这个狗头人吃掉了!

二哥拍了拍狗头人的狗脸:“本大王留下来的记号,你这狗鼻子是嗅不到吗?”

狗头人胆子都被吓破了,魂不附体地回道:“记号?啥,啥记号?”

方止看不下去地做了个口型,提醒他“尿液”。

二哥眼睛斜他一下,他莫名地涨红了脸,感觉好羞耻的样子。但是,撒尿的是二哥,该感到羞耻的也是他,他为什么要脸红?!

狗头人顿悟了:“是,是,大王的威仪赫赫,小的,小的嗅到了。”

“嗅到了还敢来招惹我家弟弟?”

“大王的弟弟,大王的弟弟……”狗头人结巴了,又紧张又憋屈。

压着他的这名男子身上充斥着高等神兽的威仪,是他一眼望到就要远远遁走的那种。但是那名雌雄同体的少年身上明明没有一丝神力波动,既柔软又无害,就象一只殛待被人采撷的成熟果实。不然他也不会受不住诱惑,主动现身勾引。

二哥龇着牙齿威胁道:“你想怎么死?是把你的狗头按到你的狗肚子里,还是把你大卸块抛尸荒野?”

狗头人顿时魂飞魄散,哀声求饶。

方止咳了几声,提醒他过了。

二哥拽拽地瞥他一眼,手下松了劲:“这次看在小鸟的面子上,饶你一命,还不快滚!”

狗头人头都不敢抬,千恩万谢,带着小妾一溜烟逃走了。

二哥向他走过来:“大哥是不是把你保护得太好了,怎么对人没有一点防备心,什么香的臭的,都与他胡乱攀扯。”说着走到火堆旁边,将手里的东西往篝火上面一丢,溅起火星无数,差点没熄了火。

方止连忙用树枝将血淋淋的动物残肢扒拉出来:“哥啊,别弄熄了我的火,晚上还指望着它取暖。”

“取暖?你很冷吗?”二哥愣了一下,低头看了看自己光滑健壮的胸膛,理直气壮地向他敞开胸怀,道,“来,二哥的身体借你取暖。”

方止用一言难尽的目光望着他。

二哥想了想:“哦,也对。”瞬间身体上长出了密密麻麻的柔软长毛,“这下够暖和了吧!”

生了一层斑驳皮肉的骷髅头,安在一具长毛的身体上,更怪异了。

“你有病吧!”方止将手里的树枝丢向他。

夜渐深,火渐冷。

方止美美地吃了一顿烤好的熟肉,心满意足地趴在火堆旁边睡去。

他全身依赖的样子,引得凝视着火焰的二哥,唇角微勾。

等到火苗燃至灰烬,整片森林又陷入帷幕落下的沉寂。寒风乍起,方止在冰冷的炭火旁边蜷缩起了身体。

林梢的月亮隐匿又出现,再次把皎洁的月光洒向大地。

冷却的炭火旁边,二哥不见了,只剩下一头模样狰狞奇特的异兽,长着毛茸茸的兽身,九条尾巴如扇子般张开,轻轻覆盖在了小小的少年身上。

少年不再感觉寒冷,眉眼满足地舒展开来。

九条尾巴其中的一条顽皮地支起,搔了搔少年白里透红的脸颊,又收了回去。

方止一夜酣睡,仿佛回到了自己的老家,躺在柔软的席梦思上面,盖着顺滑的真丝被,又暖和又安心。

他再次睁眼的时候,就到了第二天早上。

昨晚难得的甜梦,让他醒来的时候发懵了片刻,视线触及周围的高大乔木,坐起来揉了揉凌乱的头发,他认命地叹了一口气。

梦境再美好,现实是他还困在异世界。

树边的大叶子上盛着些清晨的雨露。方止收集了些露水,漱了漱口,清醒了许多。燃尽的炭火灰烟袅袅,散尽最后一丝余热。

炭火旁边,二哥摊开手脚,四仰叉地倒在地上,呼呼大睡。他一副人类男子的身体,头颅仍旧是那颗吓死人不偿命的骷髅头,模样可怖。

方止走近他,蹲在他的面前,端详半晌,好玩地伸指戳了戳骷髅头上稀稀落落的皮肉,惊奇地感受手指底下的弹力,他想做这个动作很久了。

二哥没有动弹,暴露在外的牙齿答答作响,似乎在打鼾。

方止又戳了戳他,他无意识地抬手挥了挥,象赶一只苍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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