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五月投资的哲学 2

——摘自2009年4月8日《南方周末》刊发的《反思2008的崩溃风潮》

背景分析

索罗斯是一个谜,一个金融魔术师。他狡猾而机智,不透露自己的秘密,但又不是不诚实、不聪明或不杰出的人。尽管他凭借他的资金所从事的一些投资活动,对有关的国家和地区市场产生过一定影响。在世人眼里,索罗斯身上存在着太多矛盾和神秘的特质,人们甚至会忽略他对于自己的经济和哲学理念笃定的态度,因为无论怎样,他都摆脱不了“金融大鳄”的形象。

2008年诺贝尔经济学奖获得者保罗·克鲁格曼(PaulR盞rugman)如此揶揄索罗斯:“他希望全世界像对待他在金融方面的见解那样对待他的哲学观点”,但是,“他可能是有史以来最着名的投机分子”。其实,从思维观念和积极参与各种社会活动来看,索罗斯更像是哲学家而非金融投资者,其着作《金融炼金术》也是更具有哲学特色而非单纯的投资技术指导。

然而,很多学者认为,索罗斯的思想并没有任何过人之处,甚至许多评论家斥责其为“一个成功的投机商的自我放纵”。可是人们也看到,没有其他人像索罗斯那样有效地运用哲学概念先赚钱,然后改变世界。也没有一位思想家,使其思想和金钱、理论、实践如此紧密地结合。索罗斯的独特和迷人之处即在此。行动指南

坚持的同时也要懂得变通,大事有原则,小事有变通。5月9日“x”形道路口的选择测不准理论有其合理的地方。人类发展的过程,不是直线的,而是一个反复选择的过程。这个反复选择基本上是一个循环。人类的决策在很大程度上决定了历史进程,反过来,历史的发展又影响领导人和个人作出针对这个大的社会环境的决策。但是,这种进程决策是一个“x”型的,有多条道路可以选择。所以,你不得不针对这个环境来作出决策。

1997年亚洲金融危机时,马哈蒂尔称我为金融大鳄。其实,我只是很多投资者中的一个,世人对我有很多误解。在这一危机中,我也亏了很多钱,其实我也测不准,我也被证明出错了。所以,我现在不预测短期的股市走向,因为这太容易被迅速证明是个错误。

——摘自2001年9月14日索罗斯在上海和复旦大学美国研究中心孙哲教授的对话

背景分析

20世纪初,德国物理学家海森堡提出了着名的“测不准原理”:微观粒子的“成对物理量”不可能同时具有确定的数值,即一个越确定,则另一个越不确定。海森堡当年的寥寥数语竟然影响了索罗斯的投资哲学思维。他认为金融市场同样总是处于不确定的状态,不断在波动和变动。投资者不得不在“不确定状态”下决定下注方向。受“测不准原理”的理念启发,索罗斯更是将他控制的投资基金更名为量子基金。

在市场上,所有人都试图预测、掌握市场的变化方向,但市场真正的情况,谁都解释不清楚。原因在于追逐利益的投资者,其本身就是市场的一个组成部分,在所有“预测”市场的判断,专业人员依据“模棱两可的事实”作判断反而会被市场迷惑、误导。据说,有一个对美国股市的统计数据称,美国过去数十年,分析师对市场判断的准确率不足30%。这简直令人难以置信。

是否能在每个路口都选对方向,已成为能否成功的重要因素。往左还是往右?所谓傻子多了聪明人赚钱,聪明人多了傻子赚钱。所以,索罗斯几乎不预测投资品种未来短期的走势。市场的本质在于交易。赢利,非市场之仁;亏蚀,非市场不义。正如太阳照“好人”,也照“坏人”一样,索罗斯也是站在太阳下的人。行动指南

投资总会面临许多选择,不要怕选错方向,每一次不同的选择,都注定了不同的结果,重要的是不断往前走,而不是犹豫徘徊。5月10日效率也许是毒药监管者现在并没有过度惩罚银行,但随着时间推移,会有越来越强的政治压力,要求银行承担更多责任,补偿它们造成的损失。

从某种意义上说,监管会牺牲一定的效率,因为要达到监管的要求,需要付出一定的成本。但这是为维护稳定必须支付的代价。如果银行系统不稳定,对其放任自流,结果会是大崩溃。

也许不增强监管能促进效率。毒药也是一种有效的东西,但毕竟是毒药,如果不想中毒,你就必须降低毒药的效率。如果高效的市场会导致崩溃,那还是市场效率稍低点为好。《格拉斯—斯蒂格尔法案》就是这么做的。

——摘自2010年8月索罗斯在纽约接受《财经》记者刘波专访的谈话

背景分析

“当监管者都不相信监管的时候,这个世界将会怎样?”2006年诺贝尔经济学奖的得主斯蒂格利茨如此发问。一直以来,加强监管与金融效率就像是矛和盾的关系,矛太锋利或者盾太坚固,都不是好事。

但凡是存在监管的地方,就有以“效率”之名去监管化的大行其道。1933年的“格拉斯—斯蒂格尔银行法”,是美国银行业分业经营的源头和依据。它的意义是:在较高风险的证券业务与传统银行业务之间建立了一堵防火墙,但是到1999年就被废除了。证券失去了监管,债信用违约掉期(CDS)这样的金融衍生品就泛滥开来。

作为世界着名投资家、对冲基金业的元老,索罗斯热衷于发表自己的见解,他声称自己并不是监管主义的倡导者,喜欢的是“最低程度”的监管。“但现在不得不提议加强金融监管,因为实际的情况是监管太过缺乏。”索罗斯说。监管会牺牲市场效率,但这是维护市场稳定的代价。对于金融监管而言,“可以通过市场对监管措施的反馈来判断,监管的程度是过了还是不够”,找到一个平衡来实现更好的监管。行动指南

不能一味追求效率而忽略了安全,有监管的约束,才能走得更远而不至于“出轨”。5月11日失败的哲学家哲学已经恶质化,变成一种学院的职业,然而哲学应该扮演更重要的角色。我们的生活中不能没有一个理智的信念,问题是,我们是否可以拥有一个信念,其基础是承认我们的信念天生有缺陷。我相信可以,而且在我的一生中,我一直由自己会犯错的信念做指导。我在传播自己的理念,希望让大家普遍接受这一点,可惜比较不成功,我自认是失败的哲学家,就是这个缘故。

——摘自1993年索罗斯与德国记者克里斯蒂娜·科南的对话

背景分析

凭借在“二战”中从父亲那里继承的生存投资智慧,索罗斯在50岁之前就成为全球最成功的投资大师之一,但相比公认的投资大师的身份,索罗斯更渴望被人认为是一位哲学家。早在1987年出版的《金融炼金术》中,他就试图解释自己看待金融市场的内在哲学。显然,他没有获得理想中的成功。

在讲求实际的商业圈内,在很多不同的场合,为了解释他的哲学理论是如何解读金融市场的内在逻辑,索罗斯总是不厌其烦地反复讲。于是大家听到的不是什么“市场供需”、“价格趋势”等经济词汇,而是容易让人困惑的“不确定性原理”、“反身性理论”等哲学命题。

或许索罗斯在其有生之年很难成为学术界公认的哲学家,其哲学论述往往被视为一名成功基金管理人的自负,但谁又能保证索罗斯孜孜以求的“人性+金融哲学”不会成为一门新兴学科?毕竟,在牛顿的年代,科学也不是以科学之名存在,而是被冠以自然哲学的名号。行动指南

正视缺陷才能超越缺陷。敢于承认缺陷,才能使进一步发展成为可能。5月12日我是哲学家当然,我比较向往被人称为哲学家,而不是成功的投机家或者慈善主义者,你知道,人都会遇到难题,而这就是我的难题。大众对我的哲学最多的反应就是——“成功冲昏了他的头脑,他想干些自己根本干不了的事”。那显然也非常合乎情理。成功的基金经理人的身份确实给了我一个平台,但我更希望人们能够根据我观点的合理性来作评价。我觉得自己已经算得上是哲学家了。

——摘自2007年索罗斯接受《华尔街日报》记者专访的谈话

背景分析

1987年,索罗斯写了他的第一本书《金融炼金术》,大众被这个书名所诱惑,但是很明显这不是写给一般人看的,只有哲学、金融学、心理学“三学位一体”的人才能真正搞明白索罗斯到底在说什么。

2008年,全球金融危机时期,索罗斯又写了本新书《索罗斯带你走出金融危机》。熟悉他的人会发现,这本书只不过是《金融炼金术》的升级版,人们看完了书还是不知道他是怎么赚钱的。

正如索罗斯自己所言:“我赚了很多钱,但我的生财之道以及我的人生观却是建立在一些抽象的哲学概念之上的。”尽管学院派哲学家们不认可,但索罗斯骨子里认定自己是一个哲学家。因为赢家总是无可挑剔的,不是吗?行动指南

从众多的成功人士身上,我们总能看到一种品质:执着。不管你现在身处何位,只要执着认定自己的信念并以此为行事原则,成功应该离你不远了。5月15日行动与思考相结合观念的探索能够引起我的兴趣。思考是我存在的一部分。我是相当喜欢深思的人,喜欢对问题进行深沉思考。年轻的时候,我花了很多时间思考哲学问题,浪费了一大段青春时光。在一些观念中游荡了一阵子之后,我发现行动比思考能够学到更多的东西。所以,我变成了行动派哲学家。从此,我在行动时让思想起重要作用,而在思考时,又让行动发挥重要作用。这种思想和行动之间的互相作用,就是我的哲学,也是我的爱好。

——摘自1993年索罗斯与德国记者克里斯蒂娜·科南的对话

背景分析

在一个相当长的时期里,索罗斯的金融投资保持了让人难以置信的业绩,它以平均每年35%的综合成长率令华尔街同行望尘莫及。他说:“我的感觉是赚钱比花钱容易。”索罗斯的这番话自然让人激动不已。世界各地刮起过一阵“索罗斯旋风”,人们钦佩索罗斯投资理财的天赋,纷纷研读他“点石成金”的秘诀,但几乎大部分人都悻悻而归。有人因此戏言,索罗斯所描述的“炼金术”简直还不如书摊上那些“就这几招”之类的炒股书来得简单明白。当然,这并不能吓退那些真正希望从中获得“点金术”的人。

索罗斯喜欢谈论哲学,他认为自己的金融投资所取得的成就,无非是他的哲学观念所带来的副产品而已,因此索罗斯认为他该做的事情是:关注市场中的人们,存在缺漏或扭曲的认识。通过思考,索罗斯努力寻找解决问题的途径,然后又用行动证明自己的设想。俗话说:三思而后行,但久思不动显然是徒劳无功的。人与动物最大的区别就是思考后的行动,“摸着石头过河”就是在行动中找寻问题的答案从而解决问题。行动指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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