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误会

正厢房外。

叶赫尔鼓足了勇气,撸起袖子就开始敲门:“宋大哥,伯父伯母都很担心你,你别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出来透透气啊。”

定国公夫妇携抱着阿朵的宋徽音也走进庭院中,担忧的看着那紧闭的房门。

听房内依旧没有声响传来,叶赫尔被激的更加用力的敲门:“我是客人,宋大哥怎可闭门不见客,这要是传了出去,定会有人说你们定国公府教养不好的。”

房内传来了缓缓的脚步声,叶赫尔整理好袖子试图拉开门,却发现门依旧是反挂上的。

里面传来了宋行禹低沉沙哑的声音:“赫尔妹妹请回吧,我心情不好,就算见客亦恐招待不周。”

比起落石水无痕的平静,敲出了回应的叶赫尔得意的回头看了眼宋徽音,而后又敲了敲门朗声说:“此言差矣,要是见都不见的话,那显然就是你看轻我叶赫尔了!还有就是,宋大哥若是再不出来的话,我很有可能随便找个斧子什么的来劈门哦,不想被人拽出来的时候太过狼狈的话,我劝你还是自己出来吧。”

房内的宋行禹静了静,似是在沉思。

叶赫尔的性子他虽然不算是熟识,却也知道三四分,若说她真拿斧子来劈门,也不无这个可能。

可宋行禹此时,真的不知该如何面见他的父母。

一番思索下,他暗暗下了决定,手按在了门栓处。

“得罪了,赫尔妹妹。”

叶赫尔乍听见这话,刚想反问一句什么唐突了,结果下一刻,她突然被拽进了房间里,大门当即被宋行禹立刻锁上。

眼睁睁看着这一变故的定国公夫妇与宋徽音登时皆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的望着厢房前本该站着叶赫尔的地方已经空荡荡的,只有连起来依旧对叶赫尔有些心结的阿朵高兴的弯起了圆滚滚的大眼睛,口中也不住的叫着:“赫尔姐姐,赫尔姐姐进去啦。”

定国公怒眉沉了下来,差点就要效仿叶赫尔所言,命下人去拿个斧子来了。

叶赫尔是什么人,她可是皇亲国戚啊!若是让皇后娘娘知道他的儿子于青天白日下将叶赫尔拉进了房间独处,那这罪名宋行禹岁的担得起?

宋夫人同样一脸担忧,但召来下人强行破门的这种行径定会令让更多的人知晓这一事件。

“你也别太心急,行禹不是那种登徒子,他不会对赫尔做什么的。你要是强将这事喧闹开来,这事就瞒不住了。”

宋夫人的声音压倒很低,同时看向四周并无他人的院落,紧张的提着一口气。

阿朵虽然小,却也是有股机灵劲,在看见围着自己转了好几天的外祖父外祖母,还有娘亲看上去表情都有些奇怪后,便也乖乖的停了嘴,只睁着无邪的大眼睛盯着赫尔姐姐进去的那扇门。

厢房门窗皆紧闭着,虽阳气一片白光,却只照进房间六七许,叶赫尔突然被拉进来后,很是不适应这陌生的环境。

毕竟她是这定国公府的常客不错,却不是这五柿居的常客,她最多只与徽音一同走进这院中,却从未进入宋行禹的寝间。

一向大大咧咧的叶赫尔难得的不敢抬头四处看,只垂着眼睛,有些紧张的问:“你这般更不是世家子弟该有的待客之道,不若行禹哥哥还是随我出去罢?”

宋行禹目不斜视,也觉得有些不自在的将房间烛台一一点亮后,才距离叶赫尔有数步之遥处向她道歉:“将你突然拽进来,是我唐突了,可是赫尔妹妹,我有些事实在不知如何开口,所以只能问一问你。”

不知如何开口?

一察觉到两三年未见的行禹哥哥对自己并没有任何恶意,叶赫尔缓缓抬头,小心打量着眼前的男子。

论样貌,现在的的宋行禹其实与两年前并无太多的变化,只是边关戍守的艰苦,还是让他的肤色黑了些,眸光也被磨炼的更加坚定。

不知怎的,叶赫尔突然想起了小时候的一些画面。

大概在她七八岁左右,宋行禹已经十岁,个头也比自己高了很多,他常常板着一张脸叮嘱着徽音与她不要总是贪玩,要多多看书。

再大一些,宋行禹还领着她与徽音一起逛过街市,只是徽音不爱出门,所以这种情况很少。

叶赫尔自己没有同胞的哥哥,所以也曾羡慕过徽音能有这样一个虽然不大爱说话但将宋徽音真心放在心里疼爱的哥哥。

只是这个一向对伯父伯母尊敬爱重,对徽音细心呵护的宋行禹,到底是为何不愿意见他们呢?

在心里斟酌了片刻,叶赫尔终于鼓足勇气的说:“你有什么想知道的问就是了,我定会知无不言的。”

宋行禹点了点头,为难的看了一下门的方向后,低声问:“徽音与世子之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未曾设想他竟会问出这么一句,叶赫尔愣了一愣才如实回答:“他们?他们已经在上个月和离了呀。”

“果然如此。”宋行禹面露羞愧的垂下头。良久,像是做了什么决定一样突然抬头,“北镇国侯府那边,我会去道歉的。还请赫尔小姐先行出去,与我的父母亲还有徽音说,就说我理解尊重他们的任何决定,只是心里还没能一下子接受,请他们给我些时日,我就会没事的。”

被宋行禹的话搞得一头雾水的叶赫尔忍不住靠近了两步,奇怪的问:“你为何要给他们侯府道歉?明明是他们应该给徽音道歉才对啊!”

“你不用替徽音解释了,我知道你们感情好,可这次她实在是做错了,我身为她的哥哥,理应站在她这边替她赎罪才是,请赫尔小姐先出去吧,我要静下心,好好想想该怎样对侯府交代。”

宋行禹很是严肃的讲出这番话,却让叶赫尔更加感到云里雾里的。

不过虽没搞清楚状况,她的暴脾气却不允许宋行禹去给那柳温言赔罪。

于是叶赫尔霸道的掐着腰,扬起下巴对宋行禹说:“你休想去给他们赔什么罪,我的徽音是这京城中顶顶上乘的闺秀,你身为他的哥哥从小就文武双全,绝不可自降身价去寻柳温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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