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1 章 第五十一章

这般思索着,他倒也不着急,云歌说的不错,外面那些人能执拗这么久,能从那花街柳巷追着他跑这么远,定然不会如此轻松就离开。

明世帆压了压眼帘,想着如果他此刻出去,说不定他们正在守株待兔,出去反而成了瓮中之鳖,到那个时候,才真是想要逃脱难于上天。

更何谈撇清与云家的关系,还反而有可能被有心之人顺藤摸瓜找到云歌,“你说的不错,如若被人发现,到时候你可真是要被我连累,我可不忍心。”

明世帆笑得灿烂,都这般危机时刻,眸子都笑眯起来,还非要嘴欠多说几句,惹得云歌满目无奈,瞪他几眼才算甘心,可又怎知,她越是这般,越是招人稀罕。

抬手将怀里抱着的薄被子扔给他,云歌起身高高在上地看着他道:“这次是我帮了你,你可算是欠了我一次。”

也不知这人是不是脑子不好使,明明都已经身陷囹圄,还能笑得这般开怀,怕是没伤在身体,是伤在脑子了吧。

一并将药瓶丢过去,云歌可不乐意这大半夜的不睡觉同他较真,“你明日记得早些走,别被早伺的府中丫鬟们看到。”

抬手快狠准的抓过云歌抛来的瓶子,就着恍惚的烛光,明世帆看到这是个密封严实的精致药品,凑上去一闻,倒是一瓶好药,他惊诧的望去,只看到云歌准备离去的声音。

倒未曾想过自己受伤的事情会被云歌注意到,他心中一暖,更加确信云歌就是个口是心非的人,她这分明就是在关心自己,不知觉地忍不住勾起一丝笑意,微微甜意在心口荡开。

动容间,他倏地抓紧手中药瓶,出声叫住了她:“你……别走,我还有事情没给你讲明。”

云歌倒是未曾在意如此之多,只是两人作为同一根绳子上的蚂蚱的正常嘘寒问暖,作为盟友,她可不乐意人受伤了,不给做事的道理。

她疑惑不解地回眸望去,不知是烛光太过于温暖还是怎地,竟然觉得那杂屋内身上披着薄被的男子脸色微红。

云歌一瞬间无言,清醒过来后,不免疑惑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了她产生了错觉,是灯太晃,还是夜太凉,以至于她认为明世帆这个厚脸皮会害羞,大抵是看混了眼。

带着这份无奈,她看人都有些不可置信,只敢站在原地,听他讲了几句,她逐一点头,随即离开,只怕被那逐渐变味儿的气氛干扰到。

只余下神色不明的明世帆和那一盏蜡台……

翌日,荷月端来清水叫起小姐来净面,并且叙述今早的早膳都用了什么,只是瞧着小姐那副没休息好的样子,恐怕也不会在意早饭。

趁着这会儿清闲,云歌拉着丫鬟询问,隔壁那间小杂货房,可去看过。

得知里面没人,只留了杯子和灯笼,她松了口气起,丫鬟心思灵动,立马懂了,将东西收拾出来。

云歌昨夜同明世帆说开事情,嗜香一事牵扯甚为广远,先前只是私下调查,而自从昨夜那荣二死在花街中后,一大早上便有衙门的人赶去,看样子是要被重视起来了。

这件事儿,还是云歌照例早起去睦时园请安时,路上遇见忱哥儿,从他那里才得知事情。

云歌陷入深思之中,自从她不和父母共用膳食后,忱哥儿如若要想寻她,必然回到祖母这里,不觉间,连祖母都开始时常念叨起忱哥儿这孩子看似是个安静性子,实则心细又招惹人心疼。

姐弟俩走在院子里的石子路上,她不由感叹起来,觉得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好似梦境,“说来,那宋二我倒是有点印象,厉王妃的赏花宴上,他几番纠缠与我,没想到几日不见,竟然落得如此下场。”

这话中带着几分唏嘘感慨,垂下一双眸子,她掩盖下落寞之色,虽然她已是死过一次的人,可如今就算是从来一遍,仍然对生死抱着敬畏之心。

一旁满脸冷淡神情的忱哥儿,淡漠的点点头:“不错,其实死的这个人是谁不重要,主要是死法奇特,竟然毫无外伤,死前神色癫狂,好似患有癔症。”

云歌听闻拿着小团扇子的手轻微颤抖,心中不免想到,果然,这人死于嗜香没错。想到今早明世帆离开前,还在千叮咛,万嘱咐,说不要她插手此事,可眼瞧着,此事忱哥儿这种在书院读书的学子都能知晓,可见其中厉害。

但云歌自然不会在此事上透露半分,她做出疑惑迷茫状,继而啧啧称奇问道:“你这话倒是无理,人无外伤,那必然是被人下药毒杀,怎会无缘无故死掉。”

忱哥儿摇头,并未多疑,“并未服下毒药,事实上,根据衙门那边透露,这并非是京城第一起案件,所以才会格外重视此次,还特意去书院同夫子讲到此事,日后要学子们早日下学,勿要逗留,就怕这种再次发生。”

事情还是云歌知道的那个事情,可从忱哥儿口中听到,却比从明世帆那里得知时要震惊,也不知道嗜香这个事情要多久之后才会暴露出来。

她小扇子也不摇晃了,沉默些许后,方才意识到她太过在意此事,赶忙抬头对上他的眸子关切地讲道:“那你可要谨遵夫子嘱咐,出门注意些,实在太让人害怕,不如多让父亲给你派俩侍卫好了。”

她的话有些刻意了,云南忱自然是能感觉出来的,不过长姐那份担忧却是真情实意,他点点头,微微扯出个有些僵硬的笑意:“我省得,会注意。”

话到此处,云歌却起了想要出门去的心思,那明世帆倒是个靠谱的,她所要求的两样事情均已经办妥当,当年那个丫鬟的现在居住的地方已经查到,能够治病的良医也已经联系好,还真是多亏了他。

云歌思忖良久,终是下定决心,“不如这般,正巧我有点事情要出门,你就在书院等我,晚上我们一起回来,倒也免了祖母担忧。”

她举起食指在唇前做出个噤声的举动,两人身后跟着嬷嬷,倘若被她听去,祖母同样也会担心。

看见忱哥点头应下,云歌心中多了分满意,几人相伴出了院子,又一同和前来相送的嬷嬷告辞,而后相继离开。

昨夜明世帆来的匆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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