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十四话 我要找到你我厉害的哥

江忆以前也不是没有打听过魏大伯的事,可是江澄命令整个云梦的人对江氏少主三缄其口,江忆也是祸乱了仙门百家的人,仙门中无人不知他是江澄独子,没人敢对他说什么,就算有脑子不清楚的说了三言两语就会莫名其妙的消失不见,现在他换了一张脸,这听学的弟子来自仙门百家,正好可以一探究竟。

可是从何下手呢?阿忆寻着云深不出初漫无目的闲逛,实在没有头绪,不如去喝一杯,便向山门走去,仙门中的最大的清谈会即将在云深不知处举行,一群蓝氏弟子正在清洗山门,阿忆路过,见一蓝氏弟子正要从□□上下来浣洗抹布,阿忆便帮他把水桶举过头顶,让他方便些不必爬上爬下。

“谢谢小公子。”那弟子道谢。

“师哥客气。”

“你是从金家来的那个小公子?”边说边在□□上浣洗抹布。

“师哥认识我。”金凌举着水桶,仰着笑脸说道。

“小公子在兰室扔了含光君一脸纸张,又在藏书阁据理力争,想不知道都难。”那弟子小心翼翼的擦拭这山门石刻。

“嘿嘿。”江忆有些不好意思,心下想着赶紧转移话题,见一时暂不用浣洗抹布便将水桶先放下。“师哥,我叫金浔,敢问师哥尊姓大名。”

“不敢当,我叫苏者心,早知道小公子大名,今日一见,小公子看起来比其他来听学的子弟小一些。”

“也没有小多少,我已经十三岁了,师哥贵庚呀。”

“说来惭愧,我已经二十有三了,都快可以给小公子做叔叔了。”

“师哥说笑了,十岁怎么能做叔叔,这有什么好惭愧的。”

“小公子舞勺之年已经声名鹊起,而我已过弱冠,还只是蓝氏外门弟子,只能在这里做些打扫洒洗的活,如何能不惭愧。”

“师哥莫要灰心,你看聂家聂宗主都多大了佩刀都没有开刃,但是依旧在仙门德高望重,每个人都有他独一无二的天分,师哥也一定有舍你其谁的地方。”

“那就借你吉言啦。”

抹布擦洗过的地方,一道道裂痕竟然渐渐显现,站在□□下的阿忆不由一惊,蓝家这等仙门大家怎会允许这样有损颜面的事情,随着湿布所过之处,原来这裂痕源自一个剑坑,看着剑洞之深足矣将剑稳稳的插在山门横梁之上,蓝家正是剑道大家,谁敢如比班门弄斧,不对!这应该是在折辱蓝家,或者是泄愤,那蓝家为何不把山门修补或者干脆换掉,而只是用沙泥填补再用颜料遮掩,这水桶旁不正放着白色颜料盆吗,原来是做这用处,蓝家虽没有金家奢靡,但也是家底深厚呀,不会连门都换不起吧,就算是节俭也没有这节俭法吧,实在是太奇怪了,不禁开口问道:“咦,这蓝家最是考究,怎么这山门上会有这么大一个裂痕都不修补。”

“这裂痕可有来头了,劳驾把颜料递给我。”那弟子将抹布搭在□□上,用请求的手势对阿忆说道。

“哦好。”阿忆像举水桶一样把颜料盆举过头顶。

“这个洞,像是用剑戳出来的,谁这么大胆,敢在蓝家门面上动土。”阿忆仰着脸问道。

“那还能有谁,自然是占着仙门半壁的江澄江大宗主。”

“什么。”我爹。

“当心!”

‘我爹’两个字阿忆差点说出来,吓的自己手臂一个不稳,颜料盆直接扣在脑袋上,从头浇到脚,脑袋成了一个大元宵,微微露着的黑色头发像破出来的芝麻馅,睫毛上白色颜料滴滴答答。

“别睁眼!”苏者心大喊道,一个踉跄从□□上摔了下了,嘴了还一直喊:“别睁眼,别睁眼!”从地上爬起来直接背起阿忆,阿忆捂着脸大声说:“去雅室,去雅室,找泽芜君,找我师傅!快!快点师兄!”苏者心背着他直奔雅室。

蓝曦臣甚是心疼揪心,苏者心头也不敢抬握着手站在一旁,不过蓝曦臣并不责怪他,阿忆用清油清洗了颜料,包扎了眼睛,嘱咐他三日不要睁眼,每日用清油清洗,苏者心听说三日不得睁眼,急忙自告奋勇请求自己来照顾阿忆,蓝曦臣本要亲子照料,见他恳求且自己还要亲自取后山采新鲜的药材为阿忆制作草药敷料,便答应了他,再三叮嘱后,苏者心将阿忆背回了寝室。

“小公子千万别睁眼,这颜料入眼甚是危险,都怪我,小公子要有什么,可叫我如何是好。”

“师哥不必在意,泽芜君都说了,只要连着用清油清洗三日,加之草药清创,一定无虞,只是要麻烦师哥照顾我,金浔给师哥添麻烦了。”

“师弟哪里话,都是我害的,能有机会弥补过错在下求之不得。”

“这不怪师哥,是我自己把颜料扣在脑袋上的,和师哥一点都没关系。”

“师弟。”苏者心坐在阿忆身旁惭愧的手捏在一起,低着头,阿忆听出他话里的歉意,说道:“好了,师哥,要是师哥真的过意不去,师哥就给我讲个故事呗,我现在眼睛看不见,好无聊呀。”

“可是我自幼在云深不知处长大,蓝氏严谨,我从来没有听过故事,所以也讲不出来。”

“师哥是在云深不知处长大的?”

“是呀,我是蓝氏夜猎时捡回来的,承蒙蓝氏照拂才长大。”

“那师哥一定对着蓝氏知之甚多,那师哥给我说说,我……”,‘爹’那个字差点蹦出来,阿忆愣生生的给自己咽下去,自己给自己否了。

“啊,你什么……”

“不是,就是江宗主怎么会在蓝氏山门上扎出那么大一个剑坑?”

“这……这是蓝氏的家事,不可……”

“师哥,我真的好无聊呀,既不能喝酒,也不能山上打山鸡捉兔子,连听学都去不了,去方便连裤子都解不开,这要是三天下来,我眼没瞎,人也得疯,况且剑坑就在那里,蓝氏只是用泥沙河颜料稍稍涂抹遮掩,即不更换也不修补,况江蓝两家起冲突仙门中也是遮掩不了的事吧?”

“既然是大事,小公子从金家来,没有听说吗?”

“师哥有所不知,我是金家旁支,多年不与本家走动了,因着我有三分仙缘才请金凌表哥帮忙把我送到这里听学,所以我还不太懂仙门之事,好多仙门八卦逸事我都不知道,师哥快给我不补课,日后行走仙门也好和大家能打成一片。”

“其实也没什么,刚刚才得知小公子是泽芜君的入室弟子,泽芜君待小公子如同亲子,还要亲自照料,关爱非常,自然是比我地位高的多,今日不知道,日后泽芜君也是会告诉你的,那我就给小公子说说,但请小公子不要告诉泽芜君是我说的,毕竟规训石上刻着不可语是非。”

“好!”阿忆一口答应。

“其实能让江宗主大动干戈的只有蓝二夫人了,不是现在的仙督夫人,是最早的魏氏夫人,他人很好,他嫁来云深不知处的时候我记得自己只有五六岁,虽然那时候太小了记不住什么事情,但是我还是记得魏夫人,他和云深不知处所有的人都不一样,所有的大人或者大哥哥都是一副严谨的模样,不苟言笑,但是魏夫人永远是笑着的,无论在云深不知处何时何地只要听见笑声那一定是魏夫人,不会是旁人,他最喜欢逗小孩玩,那时候和我差不多大的弟子最喜欢的就是追在他身后问他要点心糖块吃,自从他走后我便再也没有吃过什么甜食,他走后,江宗主就来围困了云深不知处一场。”

“这个我知道,金凌师哥告诉我了。”

“那我来给你说说第二次,那时候我已经大一点了,很多事情记得很清楚,听师哥们说魏夫人再也回不来了,我隐约知道那是什么意思,但是小孩子的不开心很快被冲散在云深不知处兵荒马乱中,师傅师兄们无暇顾及我们这些小孩,我们就挤在人群或者夹缝里看热闹,全然不知仙门大战一触即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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