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不逐春风上下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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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语巫山窈窕娘,好将幽梦恼襄王。禅心已作沾泥絮,不逐春风上下狂。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苏烨清醒过来,那金兽香炉的香也已经不再飘出,外面是万籁俱寂,只有偶尔马儿打响鼻的声音,外面凉意沁人,只有帐内还是春光无限。帐内的巨烛还在燃烧,借着火光,苏烨看到了自已的怀抱中,螓首娇容,面目绝美,苏烨又有一种恍惚之感,难道自已与她.......

苏烨正值胡思乱想,怀中人睁开了眼睛,看到苏烨看着她,便害羞地低着头向苏烨怀中埋了进去,良久,苏烨才听到那轻柔的声音响起:“顾公子,您会嫌弃我吗?我这样是不是不好,我也不知道怎么了,我就是那么地喜欢你,我只愿意与你在一起就好。”声音中竟然带着些许自责。

苏烨爱怜不已:“雅丹娜,你千万不要这样说,能够遇见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运,能够得到你的垂爱,是我一生最大的幸福,哦,你别担心,我回去就禀明母亲,让她派人来提亲,你可愿意嫁给我吗?”

雅丹娜抬起头惊喜地看着苏烨:“你说的是真的吗?你真的会娶我?我愿意,我愿意......”,苏烨看着怀中的佳人,心中充满了无限的欢喜,灯下的美人,让人再也难以自控,苏烨低头吻去,又是一场云卷云舒的行云施雨。

几度缱绻,数度缠绵,在天色破晓之前两人才沉沉睡去。

直到外面人声鼎沸,车马嘶鸣,苏烨才惊醒过来,突然想起昨晚一夜竟然是彻夜未归,也不知道顾伯与云佩怎样了,不过,那又有什么呢?顾伯以前经常还调侃自已老大不小了,还不娶妻,这下,我就让他大吃一惊,苏烨想的有些得意,不由脸上露出了笑容。

雅丹娜手环住苏烨,口中发出唔唔的声音,显然这场春睡还未醒过来,苏烨有些自责,昨晚自已是不是要的太多了,人家这么娇柔女子怎么吃得消。苏烨抱住雅丹娜,雅丹娜感受到苏烨的动作,身体微微地动了一下:“不了,人家不要了嘛。”

苏烨有些意动,轻轻地啐了自已一口,常自夸定力好,没有想到今日一朝沦陷。雅丹娜见苏烨不动了,星眸微睁,喃喃道:“烨,怎么了,你醒了吗?”

苏烨连忙接口道:“雅丹娜,我要告诉一件事,你口中的顾公子,并不是真的姓顾,我姓苏,只因临时变故,为避人耳目而改的姓,你以后可以叫我苏烨。”雅丹娜眼睛登时睁大,身子也坐了起来,将大半个身子都露了出来,顿时间苏烨眼前一片雪白,苏烨慌忙拿被子裹住。雅丹娜有些激动地说道:“苏烨,你原来姓苏啊,你知道吗,以前还有个师父说我将来与一位姓苏的人有缘,原来就是你啊,原来如此,我们是天作的姻缘啊。”

说到姻缘,苏烨顿时想起母亲说过的话,当下摸索着找到了自已外袍中所携带的玉佩,取来递给雅丹娜:“你看,这是我母亲给我的,说当我遇到钟意的人,就交给她,她就是自已的儿媳妇。雅丹娜,你愿意吗?”

雅丹娜满脸通红,伸出手接过玉佩,又一手指点在苏烨头上:“你真是个可爱的傻瓜,人家都这样了,还有什么好不愿意的?”手指轻抚着玉佩,问道:“这上面的字是什么意思啊?”

苏烨有些不好意思:“那是我母亲胡乱说的,她说将来等我有了孩子,就叫烈,所以在玉佩上刻了个烈字,可是什么有孩子都不知道呢,男孩女孩就更不知道呢。”雅丹娜听了,心神荡漾,眼神迷离,口中喃喃道:“烨,我觉得母亲说得对,一定会是男孩子的。如果我们有了自已的小宝宝,你说那该多好啊,我们一家快快乐乐地生活在一起,你写诗作画,我骑马牧羊。”苏烨觉得这画风有些不对,纠正道:“雅丹娜,应该是我们一起骑马牧羊才好啊。”

两人正聊着,外面传来小云的声音:“郡主,我可以进来吗?您该喝药了。”苏烨大窘,他浑然已经忘却了自已还在人家郡主的大帐内,慌忙穿衣起身,雅丹娜看他一副手忙脚乱的样子,不由噗嗤一笑:“傻瓜,别慌,小云可不是外人,慢慢来好了。”说罢,双手轻挽起云髻,披上外袍,走到苏烨旁边,帮着苏烨理好头发,理顺衣衫。螓首凑近苏烨悄声道:“今晚我要你陪我去看星星,好吗?”苏烨心头一热,柔声道:“我哪里也不会去的,晚上我再过来。”

小云进来,苏烨与小云打个招呼,有些狼狈地仓皇而去。远远听到小云与雅丹娜玩笑的声音,脸有些红了,正欲转身离去,一抬头,就见到云佩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鼓着腮帮子,气乎乎地看着苏烨,一言不发。

苏烨有些莫名其妙,这小妮子发什么脾气,自已没有招惹她吧,顾伯撇撇嘴道:“公子,无事,您莫在意,只是小丫头担心你一个晚上了,来这个大帐好几次找您,都被守在这里的小云侍卫拦住了,说是您在给她家郡主疗伤呢,外人一律不得入内,还说不能打扰。把她给气的哟,您看这小嘴嘟得都可以挂一油瓶了。”

云佩听到顾伯这么说,配合地跺了跺脚,顾伯又说道:“公子啊,昨晚出了这档子事,确实我与云

佩都很担心,您救人是要紧,但也好歹知会一声,我们也就不必整宿地担心您,您看,这小丫头一晚上都没有睡好呢,眼睛都有点肿了。”

苏烨心虚地嗯嗯道:“哦,是这么回事啊,昨晚事情确实紧急,毕竟救人嘛,刻不容缓,也怪我太过专心,竟然忘记了告诉你们一下,下次一定不会这样子了,放心啊。”顾伯嘿嘿笑道:“公子,救人嘛,当然要紧了,更何况还是个美人。噢,您这人也救了,是否可以随我去看看那位昨晚刺杀您的刺客呢?”

苏烨这才想起还有这天杀的,怎么总是有人阴魂不散地要加害自已,这次一定得问个明白,当下跟随顾伯向营盘走去。边走边听顾伯讲,昨晚早有捕快赶到,把那个昏迷不醒的刺客关到了营盘之中,现在正由宋驰大人在审理中。

苏烨一听此事居然已经惊动了宋驰,感觉这事可能不小,或许此事与甘州来门案有所关联亦未可知。

到了营盘,见过宋驰,宋驰上下打量一番苏烨后道:“看到顾兄安全,本官可总算放心了,不过,您这彻夜未归,着实有些令人不解呢,本官昨晚可十分担心您呢,可惜派人四处去找都找不到您。”

苏烨讪笑:“宋大人有心了,在下倒是无事,不过有一朋友因救我而受伤,昨晚一直在救治中,所以.....。”

宋驰哈哈一笑:“听说救您的是一位绝色女子,顾兄真是好艳福啊,不过,她怎么样,哦,看顾兄春光满面,她应该没有事吧?”开过玩笑,宋驰肃容道:“这位刺客我刚才审问过了,观其容貌,应该是位胡人,不过,任凭本官如何发问,他都一声不吭,不知何故,要不,顾兄也去看看,是否认识此人,或者能发现什么线索。”

苏烨见说起正事,总算舒了一口气,见到他的人都开他玩笑,拿他打趣,令他着实窘迫。不过这事似乎已经尽人皆知,也不知如何是好,自已应该尽快对人家姑娘有个交待才好啊。

到了一个小帐篷,外面有两名捕快把守。苏烨跟着宋驰正要进去,却发现云佩身子一缩,便窜了进去,苏烨一拉没有拉住,进到里面,苏烨悄声对云佩说:“这人凶恶,你一个小孩子就不要看了,外面去玩一会,可好,我们马上出来。”云佩瘪了瘪嘴,头往旁边一转,不再理苏烨,顾伯道:“算了,让她到里面也无妨,她也是恨死这个人了。”云佩望向里面的眼神中闪过一道冷光,死死地盯着里面的人。

里面是一个临时打制的木笼子,里面一胡服男子被五花大绑,正蜷缩在角落,见有人进来,便抬起了头,那人眼睛深陷,脸色较白,上有多个雀斑,见到苏烨,未等苏烨问话,倒是先呜哩哇啦地叫嚷起来,苏烨与宋驰都听得一头雾水,苏烨摇摇头,对宋驰道:“此人我从来未曾见过,看其相貌似乎为大咸国或者更西方来的人吧,咱们都听不懂他在说些什么,还是请个通译过来吧。”

宋驰道:“已经在请了,过一会找到了就会过来。”略微沉吟一下道:“这事情真是奇怪,为什么一个外邦人,会不远万里地来此地刺杀于您,这不应该啊,难道有什么隐情不成?”说罢十分疑惑地看着苏烨,苏烨慌忙摇手:“宋大人,在下也实在不知,在下只是一介平民,并非什么大人物,实在惶恐不安,怎么会有人一而再,再而三地来刺杀我,难道他们把我当成了另外一个人吗?”说罢,自已也摇摇头,这样说来,连自已也实在难以信服。

苏烨正与宋驰谈话,没有注意到旁边的云佩暗中取出玄铁令牌,对着那胡人示意了几下,又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那胡服男子面色先是大惊,然后脸色惨白,扑通一声面朝西方跪下,这一跪,把苏烨与宋驰吸引了过来,只见那人嘴中急促地说着:阿曼土,宾俩嘿.....,然后嘴间流血,向着西方倒了下去。

旁边云佩抬起头,眼中隐约有泪花闪动,她知道这是族内人临死前的祷告词:我皈信安拉,皈信末日,皈信好歹的前定均来自清高的安拉,皈信死后复活。

苏烨大吃一惊,待要上前,被宋驰拦住:“顾师爷,本官来看。”

宋驰趋近那胡人,捏住下巴,仔细查看一番后道:“看来是咬舌自尽,此时已经失血过多,生机已绝,再救也无益了。不过,为何此人早不自尽,晚不自尽,偏生此刻呢?真正令人困惑。”

苏烨与宋驰正值疑惑之时,云佩已经悄悄退出了帐篷,她出了帐篷,一直走到营盘外,随手招了几下,一位胡人装扮的客商便快速地走了过来,此人正是杜尔。云佩怒叱道:“你们怎么办事的,我说的话不管用吗?怎么还有人来刺杀我家公子,你知不知道,差点要了公子的性命,如果公子以后有任何差池,我要你们都死无葬身之地!”

杜尔大恐道:“少主息怒,此事小人已经打探过了,那刺杀公子之人并非是小人此次带来的人手,恐怕是将军另外派人过来的,或者是别人派来,但绝非我们。”

云佩怒气稍减:“我不是派你去告诉将军了吗?刺杀公子的任务取消,那边还没有回信吗,呼,难道是哥舒汉将军反对取消任务?”

杜尔道:“启禀少主,小的早

就派出飞鸽回禀将军,将军回信刚收到,请少主查看。”说罢,把一蜡丸呈上。

云佩捏碎蜡丸,取出纸条,展开一看,只见上面只有四字:淮南韩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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