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8章

晚上。

归云帮绫华按摩酸痛的肌肉,说:“你也听见了「女士」的话吧,眷属之力是凡人可遇不可求的,既然我和你签订了契约,你就自然而然地获得了它,那可是直源于我的力量,你要好好利用。”

“所以我那时凭空拔出来的那把刀,也是你的?”绫华问,“它的外观好好看,就是威力对我来说太大了,有点难以把握。”

归云拍拍手,顺势躺下说:“我亲手锻造的能不好看吗。它的原名叫「雾切之回光」,本来是要送给一个好朋友,但是……她死了……后来我将它回炉重造,融入了神器碎片,就成了现在这番模样,我取之名为「白鹭之伫思」,与我另一把刀「雪鹤之期念」组成……情侣款。在遇见你之后,我就认定你为「白鹭之伫思」的新主人,所以一直在战斗中使用以不断赋予它神性。现在你已经是我的眷属,它也完全属于你了,日后要使用想象一下它的样子即可。”

「人神」……

声音毫无预兆地在精神意境内响起,归云刚放松的身体又立即坐直,他很清楚是谁在联系他。

“我出去吹会风,你先睡吧,记得给我留点位置。”quya.org 熊猫小说网

归云轻轻关上房门,转过身,院内静候多时的雷电将军一看见他就亮出了薙刀。“应该动手的不是你,带我去真身那里。”归云用神识传输说。他要对付的从来不是面前这个被设定程序的人偶,而是另一个空间里操控整个国度的神明——的意识体。

在他尾音发出的下一刻,周围空间开始波动,温馨的神社逐渐被一片苍凉替代。

「一心净土」。

“久违了,人神。没想到,你的出现竟会让我精心布置的计划转向,并且走到如今这般地步。”雷电影这次没有冥想,而是站在归云面前,用质问的语气说,“你坚持反抗我究竟是为了什么?为了我手下的子民疆土,还是为了所谓的人道主义、正义?”

“我可没你说的那样伟大,大姐姐。我只是前社奉行还没入编的小卒,执行家主的命令罢了。”

“神里绫人吗……哼,他的所作所为我本来想视而不见,但我的计划已经到了最后时刻,绝不能有半点差错和隐患,哪怕它的来源不过一个凡人。所以,社奉行,必须被除掉。”

“「眼狩令」的颁布和推行无异于自断手足,也被有心之人利用,勾结敌国,意欲夺取您的神位,难道这样您还是打算继续一意孤行吗?”

“原来这就是你胆敢与我对抗的底气所在,呵,目光短浅。好啊,我刚刚下达了销毁所有「眼授令」的指令,既然你很想让我停下一切,那我就给你这个机会,有能耐的话,从我刀下走过,去阻止指令执行。”

“我正有此意。这里是「一心净土」,是你的意识具象成的空间……”体内右翼核心被激活,归云被金光包裹其中,“我并不擅长争论,同样身为武者,我会将你……直接击败!”

雷电影注视着已进化为「龙仙人」形态的归云,眼神中流露出的竟是怜悯。

“你知道的真相,不过是我想让你看见的表象,但你依旧自以为是….…好吧,那就让此身看看,你作为神明的觉悟。”

酒馆。

中年男人举杯欲饮,忽然感应到了异常波动,不由得面露难色。

“不是吧老爷子,这才几瓶啊,就不行了?”坐在他对面的吟游诗人问。

“不,我察觉到她的气息了,而且……很强烈。”中年男人一口饮尽杯中后说。

“那你要出手吗?我记得你的契约里有这么一条。”

中年男人并没有回答他,而是闭眼默默感受熟悉的气息,不觉有些失神。

一千年……但又好像一切都是初见时……

吟游诗人眨了眨清澈的大眼睛,坏笑着说:“怎么,看你这样子,是不是准备要见到千年没见的大~美女,很紧张啊,诶……唔……”

还没“嘿”出来,他的脑袋已经被中年男人按到了下酒菜里。

“我说过,这一次,我会动用全部实力。”雷电影影为自己施加上「雷罚恶曜之眼」,连续斩出三道雷刃,“威光无赦——轮回斩!”

归云非但不避,反而迎面前行,在雷刃的间隙间左右横跳,并持续向雷电影靠近。从雷电影略显慵懒的出招不难看出,她还是没有重视这次战斗,或许在这位百战不殆的将军眼里,归云只是个愚勇的匹夫。(看来轻敌会是你的败因啊,雷神大人。)

最后一击宽刀波斩出,归云却停下了脚步,静候雷刃的到来,目光与雷电影正好相对。在即将被击中的那一刻,归云开启「玄幻型万象星瞳」,同时蓝色的花纹刻印在雷电影的精神中。

“森罗万象-斗转星移!”

时间停带了一瞬间,随着一声时针走动的声响,雷电影的位置被互换到了宽刀波前,而归云换到了她原先的位置,此时已相动身形,拉满凤翼弓的弓弦——

“仙法-啸天矢!”一根电光闪闪的箭矢以极大的加速度射出,即刻之间便同宽刀波闪到雷电影面前。

“这招不错,但……于我无用。”雷电影稍一抬刀就一齐击碎了雷刃和箭矢,扬起一片紫雾,可话音未落,雾气突然被金光照亮,归云已闪现至她的上方,右手化为龙爪。

“星之轨迹!”

“弥坚不摧!”雷电影内敛气息开启盾反,归云来不及躲开,一拳轰在球形盾上。

“破!”随着盾反主动爆裂,吸收的力量尽数回馈给归云,将他直接弹飞。雷电影踏出一步跟上,想把他抓住,可留在手里的只有几根羽毛。

“嗯,鸟毛?是分身吗,还是……”

正当雷电影诧异之时,身后传来一声风响,她立即侧身闪躲,只见「贯星之矢」几乎是擦着她的后背飞过,箭头上散发的吞噬气息让她不禁有些心悸。

“装神弄鬼确实有点用,可惜……还是露出鸡脚了。”雷电影轻蔑地说。

“艾玛,大姐姐你树脂挺感人啊,我是雪鹤,不是坤!如果你转过身的方向正好相反的话,以你的罩杯……啊不,「胸怀」,可不正有点用那么简单了。”归云突然出现,一掌击中雷电影的胸口,将她推向已经折返回来的「贯星之矢」,“刑天掌!”

然而还没来得及回味那柔软的手感,雷电影就甩动衣袖拍断「贯星之矢」,怒不可遇地说:“你居然敢如此无礼……我要剁了你的咸鸡爪当卤煮!”

整个「一心净土」的雷元素汇聚在「梦想一心」上,雷电影的双瞳高亮起标志性的紫光,来自天光雷霆之神的威压在须臾之间到达顶峰。

「无想的一刀」又要来了吗……

归云这次并没有失去荔枝,有条不紊地分出七道分身各居坤、震、巽、坎、离、良、兑七个方位,而自己首居乾位,以雷电影为中心,形成古老神秘的八卦阵。

“天动万象,山海化形!”

归云和分身同时展开手中破旧的舞扇,恐师纯度的冰元素在「雪鹤之期念」上凝聚成一个蓝白色旋涡,(就如她的发丝一样……)

…………

闲来无事时,哲平总喜欢躲在角落,每隔几分钟就会装作十分惊喜地打开一个精致的小锦囊,再略显失望地收起,然后又打开,又收起……尽管每次的结果都一样,但他依旧乐此不疲。他曾解释说:“我这是在等某位神明大人投下目光,将赐予我的「神之眼」放在这锦囊中。我的愿望这么强烈,他们一定能看得见。”

“你为什么如此执着于「神之眼」?”归云不解地问道。

哲平满怀憧憬地说:“因为有了它,我就能为反抗军多贡献一份强大力量,让「眼狩令」早些日子解除。这样的话,我也能放心回去陪陪家里漂亮贤惠的妻子,还有……刚学会说话的宝贝女儿一一现在她应该都会跑了吧,哈哈!”

…………

归云一只脚踩上船舷,却停下来问:“好不容易停靠一次稻妻,你当真不回社奉行看看?家主大人可时常念叨你。”

枫原万叶眼底闪过一丝遗憾,但还是说:“现在「眼狩令」不见减缓的趋势,我又有罪案在身,就这样过去很可能会给神里大人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我已经亏欠他大多了,总不能再……唉……”

“那到「眼狩令」解决的那一天,你可得亲自整门拜访,我要和你赛酒!”

“……好,一言为定!“

“嗯,一言为定。”

…………

绫华靠在归云的肩上,夕阳下,趣花随风飘落,海潮中,舟人拾渔初返。

“归云先生,你说,我们以后还有机会像这样安坐着看风景吗”

“当然了。不止是稻妻的樱与海,我还要带你去看璃月群山崛起的庆云顶,蒙德如诗如画的薄公英海,至冬一望无际的万顷银雪……这些《提瓦特旅行指南》里描述的绝胜名迹我一个都未曾踏足,就期盼着以后真的有到达的那一天,身边能有个你陪我一同见证,这人间的美。”

“可是,大御所大人的威光,连你也承受不住。”

“今非昔比了,小姐,现在的我有绝对性的把握战胜她。等到再战的那天,我会用你最擅长的无素爆发作为终结技,你就看好吧,你的那招应该这样用。”

…………

“阴阳八乘-超-神里流-霜灭!”

八圈巨型「霜见雪关扉」以风卷残云之势同时释放,它的威能甚至让外面的世界都飘起了白雪。

此时,雷电影也劈出了「无想的一刀」。

“此刻,寂灭之时!”

世间最为凶悍的雷霆代表着审判降临……

在此刻,连念想都会被断绝……

只剩下无尽的威光和迎面下的那一刀……

“轰!”

在撼动了整座稻妻城的力量的冲击下,本就不稳定的「一心净土」应声破碎。

千手百眼像前。

雷电影将「梦想一心」抵上归云的胸口,归云也将「雪鹤之期念」架在她的颈部,双方就这样僵持不下。

“居然是平手吗。”雷电影打破沉默,“哼,几百年来。你是第一个能让我劈出两刀的存在。”

归云却说:“眼见不一定为实哦。”

“够了!阿影,收手吧……“中年男人终于出现,“你已经输了。”

“怎么可能!明明是……”雷电影刚要为自己辩解,可眼前的景象突然改变——

归云的一百零八个分身布成八阵图将她围在中心,刀身反射的寒光刺痛了她的眼睛,而本体却站在她的身侧,为她撑起一柄铜钱伞。

「一心净土」破碎使雷电影的精神遭到重创,忽然身子一软。好在中年男人及时把她抱在怀中。

“幻术吗……什么时候……确实,人神,你赢了。”

归云没有回答她,而是试探性地向中年男人问道:“岩石般的厚重感内又敛着锐利的真龙之气,你是……岩王帝君?”

“正是。看来「业障」爆发没有影响到你的脑子。”摩拉克斯沉声说。

这一刻,归云恍然觉得自己身置一块棋盘中,而当他抬起头,那隐藏在暗处的博弈者终于显现出真面目,她就是——雷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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