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洗漱时,一恒才发现手上的金戒指不见了,她看着光秃秃的手指,猛地回过神来,快步出了房门,才走到餐厅,就见向渊闲闲地坐在木椅中,对她招手,“过来。”

桌上摆着西式早餐,是家政阿姨来过。

一恒僵了片刻,走到他面前,红着眼圈,“我的……我的戒指。”

向渊眉峰单挑,笑看她几秒,仿佛什么都没听见,推来一杯牛奶,“喝东西。”

“我的……”她知道她斗不过他,可那戒指是左易送她的,是她留下的唯一想念,“我的戒指,是不是你拿了?还给我。”

他还是坐在那,闲适而慵懒,眼底却逐渐染上厉色,“你们已经没有关系,还留着那个做什么?”

今早醒来他玩着她软绵绵的手掌,看到那枚细到可怜的戒指一如既往地刺眼,想也没想就将它取下,扔到了窗外。

戒指在坠落过程中折射出几点星光,最后消失在绿化从中。他看着她干净的手指,心里一阵爽快。

一恒脸白了一层,努力地镇定下来,“我知道,我只是……只是……”

向渊打断她,“没有只是。”

“……”

“坐下来,吃东西。”

一恒杵在原地,头重脚轻地,想要冲过去和他吵闹,却明白那么做根本无济于事。压下翻滚的情绪,一恒硬生生憋回眼泪,认命地坐到桌旁,端起牛奶喝了口,而后吃下面包,荷包蛋,把一人份的早餐吃了干净。

没了也好,省得她看见,又要胡思乱想。

他收了戾气,周围的空气都和缓许多。好像坐在她对面的,还是那个她好不容易才卸下心防,敬重又感激的大哥。

向渊也不说话,安静地看她吃东西,心头柔软。他是费了多大的力气才让她坐在他面前,虽然和预想中不同,没能虏获她的真心,但她不还是在他掌握之中了?如此一来,左易受到被抛弃的伤害,一定会在今后的相处中被向涵治愈,而他和她……就这样似乎也不错。

忐忑地放下牛奶,一恒迎视向渊炙热的视线,“我、我要上班去了。”

今早起晚,也没和公司请假,再不早点去,又要被王谢骂没规矩。而且到了公司,就不用再在向渊的视线底下,他的一举一动都让她有巨大的压迫感。

一恒站起身,还没走两步,就听向渊施施然道,“没关系,我帮你请了假。”

他早就让助理联系了王谢,给了他一个案子做,王谢那样的人精自然明白他的意图,二话不说就给了一恒带薪假,让她年后再来上班。

一恒略带慌乱地回头看他,“你……”这样一来,她岂不是连逃避的地方都没得去?

向渊自然知道一恒在想什么,他走上前,单手搂住她,另一手暧昧地摩挲着她的唇瓣,那里已恢复些血色,低头吻去,里头有浓郁的奶香,舌尖滑腻柔软,怎么都吻不够。

“听话,这几天乖乖住在这。”他的大掌沿着她的脊背来回滑动,“待会去吃午餐,要买什么,我让人去办。”

他的话如无形的网,把她罩在其中,哪都逃不出去。他什么都算计好了,没有缝隙让她钻。

一恒兴致不高,被向渊牵着手到楼下吃东西时也没胃口,象征地填了几口,就放下筷子。向渊也不逼她,他知道她的不甘和屈辱,是要花两天时间宠宠,消磨她的抵抗的。

而他也意外地喜欢这种感觉。

手下的人办事效率极高,很快就送来了女孩子用的各种护肤品。早上向渊只随意报了尺寸,送来的衣服只有几件符合一恒的气质,现下那些人看到一恒的长相,暗自记□高体重,回去后立刻定来一套套裙装裤装,井然有序地摆在向渊的更衣室里。

下午一恒被向渊抱在怀里看电影,也不知看了什么,就见男女主角不停地四处旅游,甜蜜到让人妒忌。晚上她又被带到向渊的卧室,昨晚心慌,没能看清楚,早上洗漱时她才明白,这里四处都飘散着男人浓烈的荷尔蒙气息,偌大的房间里只有一张大床和摇椅,隔壁连着书房。

洗完澡后一恒僵硬地躺在床沿,稍微一碰就能滚到地上去。向渊唇角微勾,从另一头上来,也不拽她,而是贴着她的后背躺下,男人湿热的气息无孔不入地钻入毛孔,告诉她他的强势存在。对方的手掌从睡衣下摆探入,一恒重重一震,下意识拽住他的手不让他动,向渊反手握住她,吮吻着她光滑白嫩的后颈,哑声说,“乖,让我摸摸,今天不动你。”

一恒咬着嘴唇,手上力道没松半分。

“你不愿意,我就不碰你。”他灼热的吐息喷洒在她耳后,吻也落到她肩头,语气温柔,好像真的会顺着她的心。

没有男人会喜欢身下的人抵死反抗的模样,太扫兴。他早晚会让她心甘情愿地臣服于他。

在一恒犹豫挣扎时,向渊已与她十指交扣,另一手缓慢地向上抚摸,最终来到她的丰盈,不急不缓地揉捏。那里是不大,但一手掌住正好,小巧又柔嫩,他的喘息渐渐粗重,眼看就要隐忍不住,就掰过她的身子,压过去热烈地吻她。

一恒如砧板上的鱼,不敢动弹半分。她和左易亲热过,知道这时候的男人有多容易破功。

所幸向渊说到做到,下腹紧绷的火热虽然是顶着她,手上的动作也粗鲁起来,可也只是抱着她没完没了地吻,一恒紧绷的神经慢慢舒缓下来,没一会居然是在他的逗弄中睡了过去。

接下来几天都是这样,向渊就*抱着她在怀里吻,白天有时候他会到娱乐城去,留下她一个人在家,总算是能单独待上一会。那时间是最宝贵的,没人强迫她,她也就什么都不想,坐在地板上发呆,沐浴在冬日暖阳里,心神都复苏过来。可等向渊回来,她又被拉到现实。

这天早上起床,手机开机之后,就涌来十几条短信和未接来电提醒,一恒心头一跳,便坐在沙发上一条条地看过去。是左易,他急切地解释这段时间他被母亲强压回家里,没办法和她联系,让她不要生气,也别再说分手的事,他们要好好过。生了一次病,母亲的态度已经有所缓和,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接纳他们。字里行间都充斥着对她的安抚和*意,一恒怔怔看着,眼眶就酸涩起来。

身旁忽然一沉,一恒还没反应过来,手机就被人拿了过去。

向渊随意扫了几条,就将手机放到茶几上,拉过一恒,捧起她的脸细细打量。她眼圈又红了,眼底蒙着层雾气,委屈凄楚却又不能发泄,向渊叹了口气,亲了亲她,哄道,“别再想了,看这些东西,能有什么用?”

一恒木然地靠在他怀里。

“你和左易不会再有瓜葛。不过看他的样子,似乎是没放弃,等下次他打来电话,你再和他说清楚。”他嗓音低柔,却隐隐带着威胁,一恒明白他的意思,只能点头。

向渊夸她,“乖。”

他笑着吻住她,就算她没有回应,也勾起了他的欲念。简直像上瘾一般。

他当然知道这几天左易被管束在家的事,向涵天天去左家照顾左易,她从左母口中知道左易已经和女朋友分手,原本被强行浇熄的心思就复燃起来,她回来便给他电话,语气中满是担忧和心疼,昨天实在是看不下去左易在家中消极抵抗,便对左母撒了谎,带左易出了宅子,去了他想去的地方。

向涵载左易回了港大后门的单身公寓,左易推门进去,里面和他入院那天几乎并无二致,他就知道一恒没回来过。而后打电话给一恒的公司,却被告知一恒请了假,直到年后才来上班。在去许家的途中左易一刻不停地给一恒打电话,可无一例外都是关机,发去的短信也没回音。

等来到许家,好不容易等到下班回来的许母,他焦急询问,许母看他慌慌张张,也好奇不已,“一恒不是在上班吗?小易,你怎么了?脸色这么差,上次胃病还没好吗?”

许母抱歉道,“那天我们出了事,就耽误了没能去看你,第二天想去,一恒又告诉我们你已经被家人带走,对不起啊,小易。”

左易挤出笑脸,“是我不对,害得叔叔阿姨受到惊吓。我就是出来开会,顺便看看你们。”

两人寒暄几句,左易便借口离开。一恒没告诉父母他们分手的事,是不是代表一切还有转机?可当初她走得那样决绝,每一句话都如刺一般戳中他的心口,他很担心她的移情别恋是真的。

女孩子很容易没有安全感,尤其是家人出事时,那样无措又无助的情形,有人能伸出援手,那份踏实和感动,能撼动许多坚硬的心。

左易失望而归,路上向涵不断地宽慰他,笑脸纯真恳切,让他没办法不动容。

“向涵,谢谢你。”

向涵看着他苍白的笑脸,羞涩地垂下头,“不用谢。为你做什么,我都是自愿的。”

如果没遇到一恒,他或许真的会如父母期望的那样,和向涵共度一生。毕竟她的确是个值得人心疼的好姑娘。

第二天,电话终于打通,听到一恒哑声接听的一瞬间,左易忍不住欣喜,“一恒。”

他有千言万语堵在胸口,可还没说,一恒就平静地开口,“我们分手了,你别再打电话过来。”

左易愣了愣,嗓音干涩,他强笑道,“还闹什么别扭。一恒,这几天没联系你是我不对,你别生气好不好?我已经收拾好屋子,就等你回来,还买了鱼,你不是要教我炖鱼汤吗?”

他小心翼翼的嗓音转换成电波传入她耳中,一恒握住手机,木然地抬眼望去,向渊就站在不远处,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沉痛地闭上眼睛,一恒不耐道,“左易,对不起,我们分手了,你不要……”

“为什么分手?”左易忍不住提高音量,“你都没告诉叔叔阿姨,不就是不想和我分手吗?一恒,不管是哪里出了错,都是我不对,我赔礼道歉好不好?别闹别扭了,回来吧,我现在就坐在家里,你一开门就能看到我。”

她几乎能想象那副场景,她爬上狭窄的楼梯,开心地从包里掏出钥匙,门一打开,他就站在客厅里,眼角眉梢的笑意好温柔,张开双臂,等她扑进他怀里。

拿开手机,一恒哽咽了几声,死死咬住嘴唇,才终于压下哭泣,“我不想爸妈担心,才没告诉他们。”

“一恒……”

“有时间,我会告诉爸妈。”她顿了顿,“左易,对不起,我和别人在一起了。”

“你这样说我会信你吗?你是不是哭了?一恒,我们在一起多久,你以为这样我就能……”

一恒打断他,“我现在和他住在一起。”

声音不大,却如同掷下一枚炮弹,把他的自欺欺人炸得四分五裂。

“左易,我想要的,你没办法给我。我们没有未来,长痛不如短痛。”

“……”

“是我对不起你。”

“……”

“别再打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哎,左骚年彻底成炮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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