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山勉强从地上爬起来、使用治愈术舒缓身体的疼痛。
但是灵力槽稍微有些空了——以至于治愈术的效果比刚才缓解手腕的酸麻时折了一半不止。
“啧——”苏问寒丢给林山两根看起来像是压缩饼干似的食物。
“你这算什么？不单单为了玛雅大人差点爽了我的约，连早饭都没吃——体力值是满值的都得仗着我轻敌才能逃跑，早饭没吃来和我训练是在看不起我还是想要找死？”
苏问寒立起两根手指：“一根压缩饼干一分、两根两分，超过了时间，每超过9秒就把刚才的整个流程再重复一次，不满9秒按一次来计算。”
快速进食对于林山来说也是早就习惯了的技能了、不要说一根给予一分钟时间，就是两根正常也花费不了1分钟——
最慢45秒、最快少于30秒。
然而的他想要快速进食的时候、发现自己咀嚼不动也咽不下。
不是牙口的问题，阿清的牙口比穿越前还要更好些——
假定阿清有进食障碍、然而昨天的早茶与晚餐都完全没有感觉到那样的迹象——
“还剩40秒。”
林山却连第一根的1\/4都没吃下去。
“还剩15秒。”
“唔——”
吃啊、快点嚼碎了咽下去啊——
林山在心中命令自己、可是越命令越是连牙齿都动不了。
“还有5秒。”
总算吃下了第一根的一半了。
“超时3秒。”
噎到了——
“超时一个9秒。”苏问寒把一只水囊丢给他：“喝水的时间并不另算。”
“……”
林山把两根饼干全部吃完、算上喝水的时间一共花费了9分17秒。
“好慢啊。”苏问寒抓起林山的头发、按照约定把方才的流程重复了49次。
苏问寒将自己腰间的佩刀刺入了林山的眼前，透过被打磨得雪亮的剑锋，林山看到自己的脸已经变得鼻青脸肿的。
“进食还这么慢、治疗速度也跟不上。”苏问寒撇撇嘴：“如果你以为我不知道为什么你昨天思考再三，最后决定同时选择我和无相一起做你的特别指导者，你就太小看我了——
其实你所打的算盘、是想要在和我战斗的时候治疗身体——
毕竟我们约好的是战胜六成战斗力的我，和满战斗力的我打平呢——只要一直到最后你还能稳稳站在台上，就是你的胜利了。”
苏问寒又从自己腰间的暗器包里取出了两条饼干，以不到20秒的时间快速咽下。
“但你以为只有你自己会使用药剂吗。在同样合理合法利用药剂和治疗术式，你的进食速度和治疗速度如果赶不上我、那么临时进食与治疗术比起是胜利的希望，不如说是你惨败的预兆呢——毕竟本来我们的战斗力很悬殊，你再分心做点旁的，怕不是要被我打成个残废了。
如果没有赌约还好、您变成残废了女王殿下应该能养你——不在意你的残疾。有了赌约的绝对性、被我致残你就会死亡。”
“……”
苏问寒手按压在脖子上、活动了一圈脖颈。
“你之前不是和我说了吗、单纯的苦难什么都磨砺不出来，当时我还反驳你了——实际上、反驳你只是在辩论上，双方必须要秉持相异的观点，对话才能继续——
如果当时我不说出苦难磨练我的意志、而是对你的话不住点头，就显得我好像输了一样——
然而、如果要是有人和那天的我一样，说什么苦难是磨砺、我大概也会说出和您差不多的话语来驳斥他。
如果问及哪一边才是我自己的思想更支持的，那么应该是王夫您那一边——纯粹的苦难什么都孕育不出来。”
苏问寒挑起嘴角：“这还真是有趣啊、王夫殿下。那天我们各自辩论、都摆出了自己的论据，可是在实际应用的时候，却是在使用对方证实观点的论据呢。”
浅灰色的眸光凝视着林山那满是伤痕和淤青，连嘴角都稍微裂开来淌出浅绯的血丝的那张凄惨惨的脸。
“王夫口口声声说纯粹的苦难是无用的、却还是期待着能够给您带来更强的容忍力；我反对了您、我却比你能更深体会身体创伤带来的不良影响。”
苏问寒取出一颗小小的丹丸、塞入了林山的口中，轻轻按压着他的唇让他咽下去。
“好、站起来——再来。”
苏问寒指着林山身边那把雪银色的刀：“你可以用我的刀、来和我的木剑对打——
木王殿下的性格我不怎么喜欢、然而木王殿下的能力是货真价实的——这把刀对付一般敌人的时候，都可以完全省去对于武器本身的硬化加成的精力、可以把省下来的力气使用在其他的技能上。
我允许你使用我的宝刀、而我自己使用木刀，相当于让你至少两成。想来在正式比试的时候，王上也会给您配备合衬的兵器——等到你的称手兵器到手了，我们再真刀真枪练训——”
丹丸没能把林山身上火辣辣的淤青与伤痕治愈，但站起来却完全没问题了——
林山注意到苏问寒是比对了几颗丹药之后、选择了这一颗。
估计把淤青和伤痕治愈的药物在她的背囊中也是存在的，但她却拿出了效果稍微差了一点的。
但是这份恰到好处不影响行动力的疼痛感，倒是让他的大脑更加清醒了。
林山的手触到了苏问寒的刀柄、然而在拔出来之前，却还是把地面上落着的木刀踢起来握在了掌心。
“哦？”苏问寒眯起一只眼：“不用我的刀么？”
“不用——”林山咳嗽了一声、无奈又干巴巴地笑道：“吃过了亏、所以我不想再错误估计自己的战斗力了——毕竟比武大会并不是只关乎虚名和荣誉的、我可是把自己的命押上去了——那么平时再用虚假的力量来获取虚假的胜利，对我最终能不能留下生命的结局也没有丝毫助益。”
“很好、这选择至少在我看来是正确选项。”苏问寒用脚尖踢了踢地面：“那么、我又要来了！”
苏问寒仍旧是刚才同样的动作、乍看起来是毫无变化的。
但是、仅仅比之前慢了一点点，破绽就显得极明显了。
林山并不算轻松、但总算是躲过去了。
尽管手中的刀剑被苏问寒打得飞脱出去了——但在刀剑飞出去的时候，林山也早已经溜到了安全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