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沉闷的会议室出来后，卫然明显的赶到一阵轻松。
他快步离开这间会议室，身边跟着赵东强。
至于赵怡，则是因为精神不好，安排给了刘定香照顾。
卫然走后会议室依旧沉闷，戴青青看了一眼依偎在刘定香身边的赵怡，轻声说道:
“夜很晚了，你们两个先回去休息吧，张若可你等一下。”
带到刘定香带走赵怡后，她给张若可倒了一杯茶:
“张队长，你要明白，我们面对的是一个极度危险的人物，有点危险是很正常的。”
“他的黑光途径选择一开始就是我批的，现在在境内，安全还是能保证的。”
张若可没有喝茶，盯着她说道:
“安全能保证？在我们抵达之前，他至少和一个序列6面对了三十分钟！别告诉我你不明白序列6代表什么？”
王嘉靠着椅子，看着自己手中的硬币:
“那是因为我给赵怡的标记被对方拿走了，没有激活，不然我就能立刻赶到。”
“少来这一套，当时我就说，把你的空间印记给卫然，你们为什么都不同意？”
“他是黑光途径的，万一和永暗会有勾结怎么办？那个生命力恢复的能力，是不是从耿柳娜身上吞噬的，还不一定呢！”
回应他的是张若可两声冷笑。
“我知道，他表现很好，甚至可以说救过你，但你不要被个人感情影响判断，我们现在还没找到对方的踪迹……”
“当永暗会盯上一座城，如果没有阻止，你知道后果的。”
听到这话的张若可一声冷哼，怦然摔门离去。
他随时序列7，却好像并不多畏惧几个特派员。
……
夜风如啸，卫然去了解剖室，赵东强则是前往了审阅室。
半夜被紧急叫来的法医黑着眼圈，略微叹息的说着:
“没有外因，死因是心脏骤停，可惜了，他今年刚报上孙子……”
保安的尸体被一张白布盖着，室内充斥着不属于冷气的冰凉，卫然掀开了布料一角，看到了他那瞪圆的眼睛。
或许是因为恐惧，又或许，是不知为何死的不甘心。
卫然心中有着淡淡的悲哀。
他全名王有福，很普通的名字，像常见的保安一样，年龄略大，手脚粗糙。
这样的普通人有一个争气的孩子，给他安排到了星之学院当安保，今年才抱上孙子，手机聊天记录里充斥着炫耀儿孙的希望和快乐。
却，
死不知为何。
卫然从这里出来后准备去审阅室找赵东强，看看他有没有什么收获，在那里能看到一个人在录档案。
没曾想在走廊上遇到了温健。
“解刨室那边没问题？”
温健看来也是来查尸检结果的，见卫然点头后，就停住了脚步。
“这样啊……你要不要来一根？”
温健靠住了墙壁，点了一根烟，还递过来一个。
卫然向来烟酒不沾，此刻却不知怎么了，下意识的接了过来，点燃后感受到了一股呛人的苦涩。
“他的样子应该是被吓死的，结果被吓死的人反而用来吓你们，呵呵……挺有意思的。”
红亮的烟头在他嘴边燃着，没理会卫然的剧烈咳嗽，他靠着墙壁，似乎在思考:
“吓人……恐怖，不对劲……”
卫然最终还是受不了烟草味道，踩灭了后问道:
“什么不对？”
“杜敏涛不对劲。”
审讯的时候卫然也在监控里观看了过程，感觉没什么不对劲的啊，文芳身为医学系的学生，他是一个没有了金钱需求，因枯燥生活追求刺激的富豪，在那里追求刺激，挺正常的啊。
说出自己的看法后，卫然见温健又点了一根烟:
“嗯……这样看起来很合理，但是，当我说到就在他们的头顶，死了一个人的时候，他表现不对劲。”
“除非是我们这样的警察，见惯了死人，寻常人一听有人死了，就是不怕也有好奇心才对……”
“他太平静了，一点其他表情都没有，只是说，等自己的律师来……”
“或许是……他累积资本的过程中，也有过黑料，见过死人？”
卫然迟疑的说着，对于资本家，他坚信没有好人。
却见温健眼前一亮:
“那岂不是更好？如果我能找到他的黑料，不久抓上了一条大鱼？”
“事实上，我当初看你们的资料时，一点都不希望跟你们这样的怪物打交道，普通人再怎么样犯罪，也得遵循基本事实，你们这样的怪物，能直壁攀岩，能穿墙，能催眠控制，要不是我干了警察这一行，都不敢信还有这样的打破科学……”
“温健，谁让你在走廊上吸烟的！明天给我交五十块罚款，特娘的，呛死老子了……”
远处走来一个扇着鼻子的干警，打断了温健类似嘟囔的话语，温健挤眉弄眼的灭掉了烟蒂，讨好的说着:
“高叔，我错了我错了，五十大洋啊，我下回再也不抽了！”
“哼！下班了，明天再见你公共场合抽烟，看老子不跟局长举报你……”
“明天的事明天再说，终于下班了……”
高叔对卫然点了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温健也跟随离去。
望着他们离开的身影，卫然凝视了很久。
自己在六楼看到的那两个身影就是杜敏涛和文芳，如果是杜敏涛跟在自己身后，关上了门，压上了尸体……
文芳的供述也未必可靠，因为她很可能也被催眠了。
催眠的本质是什么？
是欺骗意识，让本没有做的事情，意识却觉得已经做过了？
温健的话，是猜测……
还是提醒？
卫然拿出了金币，向上面一抛。
自己无法串联其所有逻辑，如今有了金币，倒是可以试试，能不能直接找到永暗会的成员。
“对我包藏祸心的永暗会成员在哪？”
直接说永暗会成员，肯定找不到，卫然感受着兜里的药剂，十分确定对方绝对不坏好意。
手掌里的金币没有立起，灵感传来清晰的感受。
前置条件不足，无法寻找。
“条件还不足吗？”
卫然皱着眉头，仔细感受了一会，才明白对方的意思。
是因为灵性不够，所以找不到，想找到就得先满足它，他要……吃人。
还特么要吃活的。
金币上的头像扭曲，变化，像是一个狰狞的恶魔。
卫然反手将它转化到脑海里，然后听到了一声刺耳的击墙声。
费力拔了出来，这次头像倒是回复了正常。
“还想吃人，钱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卫然心里嘀咕着，却丝毫没察觉到，心里已经浮现了完整的念头。
要不要……找个坏东西弄死呢？
念头浮现的是如此自然，以至于他都想到了某个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