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派出所，一盏盏探照灯击中在所内院子中央，卫然茫然无措的跟随着警察，来到了一个房间内。
一辆辆警车，轿车呼啸而来，还有私家车，星之城总警署，总局长，还有其他部门的关键人员飞速赶到，而卫然却没有受到刑审的状态。
除了带上了一个手铐，但也安排了一个英姿飒爽的美女警官，温柔小心的陪伴在一起。
小心，卫然感觉到了，对方十分小心，说话都柔声细语的，似乎怕刺激到了自己。
有人陪着，卫然也不敢闭眼，一闭眼就仿佛看到，一个活生生的人，肉块从身上脱落，血液从身上崩溅，他把自己拍成了一朵血花……
随后又来了几个穿白大褂的心理专家，一番测试自己精神正常后才被带到审讯室。
卫然从没想过自己会因为这种方式进来这种地方，真有点刑啊宝友的预言感。
面对对方的询问，卫然没有一点犹豫的全都告诉了他。
“王先生给你的东西呢？”
“在这。”
卫然伸开手，两个胶囊都在其中，他惊奇的咦了一声:
“不对呀，一开始这两个里面，一个像点点火星，一个像墨汁……”
卫然话没说完，旁边就突然冲进来一个灰色短袖的高大身影，猛的将两个胶囊抓了起来。
“张同志，值班室的小赵可以作证，当时他冲进来的时候，这两个胶囊里确实有光的！”
审讯的一个警察起身敬礼，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而他口中的张同志低着头面色有些看不清，无声沉默了一会，他抬头敬礼，回复道:
“赵局长，我申请单独和他聊聊，而且还要请你安排一下，之后对他做个检查。”
对方点头，很快就带着另一个审讯官离开了，卫然都是蒙的，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却看到他坐在了对面，手上两个胶囊逐渐发出了光芒。
卫然从没想到，黑色也会有光……
“介绍一下，我叫张若可，你的情况我们已经知道了。”
张若可是一个看着是个三四十岁的男子，额头宽整，目光灼灼有神，夏天的衣服遮掩不住他浑身肌肉的强壮，即使坐着，也给卫然一种巨大的压迫感。
卫然只是点了点头，然后也不知道说什么，对面这样说了一句之后，就一言不发的盯着他看，看的卫然有点心里发毛。
“我跟老王的死没有关系，他在天桥巷口叫我送他过来……”
对方的目光让卫然有点担心了，忍不住将之前的话再说一遍，张若可耐心的听完之后，点了点头:
“跟你没关系，他崩溃了。”
然后又补了一句:
“你很不一样。”
“崩溃？”
卫然听着他笃定的话，反问一句。
“对，他以前是序列者，年老了，又过度激发血之力，所以直接崩溃了。”
“序列者是超凡者吗？”
卫然想到曾经看过的许多东西，低声又问道。
“一定程度上是，但也就比普通人强一点。”张若可露出了一个自嘲的微笑，继续道:
“选择成为序列者不一定会改变你的生活，但一定会改变你的人生，收获不属于自己的力量，就会付出足够的代价。”
“比如那样肉一块块的掉下来？”
“那是最轻的，他控制住了自己，而且他才序列9，所以不严重，更多的，则是成为怪物，怪物……”
张若可声音逐渐低微。
“控制自己，怪物……”
卫然自言一句，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想到了老王最后一遍遍，一声声的让自己不要害怕他，忍不住有些哽咽道:
“如果老王没有自杀，还能救回来吗？”
“不能，崩溃一旦开始，就没法再挽回。”
“所以他付出了生命的代价，就是为了你手中的那两个胶囊？”
张若可深吸一口气:
“是的，这里面就是让一个普通人成为序列者的药剂，跟你说这些，是因为它们之前的活性降低了一大部分，你跟可能已经被影响了。”
审讯室内是长久的沉默，卫然看着对方手中的胶囊散着光，那光似乎代表了世界的另一个样子。
但那个世界，血淋淋的。
“所有的超凡者都会崩溃吗，没有例外吗？”
良久，卫然又问道，听到了肯定的回答:
“没有。”
“那我被影响后，会发生什么？”
“会对它产生无比的渴望。”张若可说了一句，然后抬头认真的看了一眼卫然:
“你很不一样，在你手里这么久，你都没有吃下它们。”
“也幸亏你没有吃下它们，不同序列的药剂合在一起，是必死之路。”
这是张若可第二次言说卫然的不同之处了，卫然浑身打了个冷汗，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没吃是好事，这时候他又忍不住有点愤怒:
“那你们还将这两个放在我这里这么久！”
“我刚到，立即取了过来，其他人并不知情，也不便接触。”
张若可解释了一句，算是道歉。
“连他们也不知情？”
卫然有点不相信，什么事是连警察都不知道的。
“他们只知道危险，不清楚为什么，我们不属于一个系统的。”张若可继续解释了一句。
卫然听到这话，沉默了一下，审讯室又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过了一会，审讯室内气氛有点沉闷，张若可便主动打破，开口道:
“按参与程度，年龄划分，背景情况等条例，你这种深度参与者，我们给你两个选择，一是成为序列者，加入我们，二是接受心理治疗，彻底遗忘此事，回归正常生活。”
他将一个闪着红光的胶囊摆放到桌上，看着这个，卫然一阵思索。
“有钱拿吗？”
半天憋出这样一句话，张若可听到后，直接愣了十秒钟。
“月薪八千，八险五金，各项补贴。”
“我月薪四千。也不是很多呀……”卫然嘀咕着，然后立刻选择同意加入:
“没问题！”
“我再说一遍，所有序列者都会崩溃，死亡率是100%，你考虑清楚了？”
“与其被心理暗示遗忘一切，还不如接受它。”
卫然很认真的回答。
“你不一样，很不一样。”
张若可顿了一顿，笑着说道，收起了胶囊，没有立即给卫然，然后让人给他解开了手铐，带去检查。
卫然走后，审讯室里走进一个穿着流袖长裙的女子，在张若可面前尽情的伸展着腰肢，打着哈欠:
“困死了，队长，你就这么草率决定吸纳他了？不考察考察性格？”
张若可目不斜视，从抽屉里掏出一些资料，网上调度从卫然出生到毕业工作，厚厚的一大塌。
最上面，是几张捐款单复印纸，看的女子收起了嬉笑。
“每半年一次，……虽然不多，但一直在坚持，连老王都信赖的人，自然不用考察。”
张若可低叹一声，随手将所有纸张震碎成粉末，归入垃圾桶里。
隐约间，两人听到一声远远传来的哀嚎:
“把那电驴先还回去，它扣着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