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连根拔起

元升大陆,北域。

月黑风高杀人夜,正是如此。

丰城,为三大帝国之外唯一一个,独立存在的城市,虽不是太过繁华,但也足以称之为富裕。

丰城中心,一座高大的院落矗立。这是城主的府邸。在这夜深人静的时候,防守森严的城主府,应当静谧无比。但,却是乱翻了天。

月,挂在天际。虽不是特别的明了,但也可行路。寒风吹袭,冰凉入骨。

“嗖”,一道破风声划过天边,还不曾看见什么,却见得一道黑色身影落在了城主府府顶。那黑色身影双手抱胸,斜靠在府顶的一根冲天柱上,看着下方凌乱的护卫。

“哈哈,无形就是无形,竟可这般的袭杀了这个大恶城主。”黑影后方一道大笑声传来,一个少年身着蓝色长衫,长发束起,直垂腰部,较英俊的脸庞上挂着和煦的笑容,眼神之中有着凶狠之色,但是因那和煦的笑容让人使得与之亲近。

那黑影闻声转过身来,竟也是个少年。在月色的照射下露出一张俊逸的脸庞,就算是那蓝衫少年的容貌都无法与之相比,只是其面上的冷色让人不由远之。浓黑的短发在夜风中飘动,他身着一身黑色劲衣,将修长的身材,完全展现出来。他不过十五六岁,可却历经杀伐,他有个妇孺皆知的名号,北域四公子之无形公子,杨元昊。而那蓝衣少年亦是四公子之一,无常公子,赵无常。

杨元昊淡淡的看了一眼赵无常,面无表情,便又转过身去。

“话说,这家伙,还真的是活该啊!竟然把注意打到你的头上。不过,这次整个丰城的百姓都会感激你的。一个杀手会不会接受他们的感谢呢?”那个蓝衣少年,亦是无常公子,赵无常。看着下方那已乱了套的护卫,嗤笑道。“无所谓!”杨元昊冷冷的回了一句,身形一动,向着远方飞去。

“这家伙……”赵无常笑骂一声,亦是轻点脚尖,追了上去。

北域四公子,妇孺皆知,被树为年轻一代的楷模。他们是年轻一辈的翘楚,被认为是下一代“四尊者”。他们能够在那么多的有天赋的年轻一辈中脱颖而出,自会各具自己本领,他们身份不同却站在了同一高度。

无命公子,习明治。修为在四公子中最为高,且为人正直。但,其出手非死即伤,所以称得无命。他的出身不明,有传言其身出隐世大家,身份不一般,且天赋异禀;又谗言其出身苦寒,只是因为在少年之时的偶然机遇,得修炼仙法,最后出世,至今无败。被举为北域四公子之首,传闻其已经突破修炼第二境界,灵位。

无踪公子,月影。为鬼踪山的小主,身份超然。其之名技为“神速”,与人交手喜速战速决,且对手在无形中必死。他性格高傲,认为自己天赋极高,又有着鬼踪山这座后台,谁人可与之媲美?但现在不仅有着三人与之同名,习明治又死死的将他压制,心里怨恨不已。

无常公子,赵无常。传说身份普通,但几次被他人雇高手堵杀时,不但自身全身而退,而且那被雇的强者莫名的死亡,着实让人怀疑他的身份。其性格喜怒无常,虽对于对手从不留情,但对于真挚的朋友忠诚无二,与无形公子杨元昊走的很近。

无形公子,杨元昊。为四公子中最神秘之人,其身份与无命一般,无人得知,就连猜测都是无从猜起。当初其横空出世,击败当初的年轻一辈可列前三强者,一跃位列四公子宝座。他天赋可谓逆天,是四公子中年纪最小,也是最不容小觑的。其灵觉极为敏锐,同辈、甚至有些老一辈的修者,都是无法再其身边藏匿身形。他年龄虽小,却历经最多,小小年纪便可媲比一代杀王。一手拿手的敛气藏身,杀人与无形。

修炼一途,有着筑基两境界,凡阶、灵位。凡阶炼体,灵位煅气。“哼。”飞行中的杨元昊,突然一声闷哼,身体紧绷,脸色苍白,瞳孔微缩,“砰”的落在一处建筑。他身体不停颤抖,一阵抽搐,面目变得狰狞。

“啊……”他撕心的吼了一声,竟将得周旁空间,震出一道涟漪。“该死,又来了,又来了。给我滚开,滚开。”

“轰”

一股极为强悍的波动,从杨元昊体内迸发而出……

据此数百里处,这是一座山坡,只有着一道草屋建造在这里。屋里,一个长相颇清秀约十七八岁,身着白色长衫,长发散落,皮肤白皙的少年盘坐在一块木床之上,他微闭着双眼,手捏一道修炼印结,引动着天地元气围绕其身旁,在其吞纳之间,融入体内。

突然,远方一道强大的波动震动了天地。少年那闭着的双眼,猛的睁开,面上有着惊异之色。

“这是,灵位境的波动……”

“呼……”恐怖的波动,渐渐的消失,杨元昊跪在被震塌裂的建筑前,口中不断的呼着粗气,汗水如水流一般“啪嗒,啪嗒”的落在地上,身上黑色的劲衣,已经破损,白皙的皮肤已露在月下。

月光照在其光滑的背上,那有着一道黑白相间的圆形图印,在图印中间又是有着一道凶兽般的图印,充斥整个黑白图印,那有些多出的印点,仿若这凶兽欲挣脱这囚禁自己的牢笼一般,可是那圆形图印却紧紧的将之包裹,不让之映出半点。

“元昊,怎么?又复发了?”一道蓝色身影落在杨元昊身旁,正是赵无常。

“咳咳,没事,休息一下就好。”杨元昊轻咳一声,在赵无常的搀扶下,站了起来。

一旁,赵无常手掌一晃,一件黑色长袍凭空而现,披在杨元昊身上。

“诶,刚刚的元气波动是你散发出来的吧!”赵无常转头问向满脸煞白的杨元昊。

“嗯。”他淡淡的应了一声。“虽说凭借这东西的力量,使你的境界竞升,但若一直这般依赖,对于自己的将来成就有大大的弊处啊。”赵无常低沉地说道。

杨元昊面目无色的看了下思考的赵无常,没有说些什么。

“三天后的‘灵池战’不会有影响吧!”赵无常想了想,手掌又是一抹,一颗圆润的丹药出现在其手上。“这是“爆元丹”,如果到时没有彻底恢复,就在必要时服用,它可以使你在一段时间内,回复你十成的力量。”杨元昊用手隔开赵无常伸来的手,脱离赵无常的搀扶,摇晃的走向自己的住处。

当其身影渐渐远去的时候,一道冰冷的声音,传了过来,让得赵无常一愣。

“对于一个杀手来说,就是身陨,也不可能去破坏规则。这,是作为一个杀手的尊严存否……”灵池战,是丰城每三年一度,关于争夺“灵池”的比斗。

灵池,传闻上古时期一代皇者坐化之地,池内化满那皇者的血肉、灵气,对于王者境以下的修者有很大的禆处,传闻可以使一些强者打破桎梏,进行新的突破。但,灵池之中有着一种结界,只有灵位境、凡阶境的修者方可进入,且每次只容一人吸收。不然,便没有一丝效果。因此掌管丰城的强者,设定这一“灵池”之斗的规则,为的是寻出年轻一代的新秀。

距离“灵池战”仅仅只剩两天,群英汇聚,涌向丰城。每到此时,丰城都会无比的“火爆”。来自各大帝国的筑基境界的修者,都涌入此,只为能够在这场争斗中分一杯羹。

丰城,北处。

这里可以说是偏僻之地。没有什么别的建筑,只有一座高楼矗立。虽从表面看起极其的平淡,但如果有凡阶境之上的修者在此,便会察觉,这高楼四周,有着一道元气屏障,其散发的能量波动,足以镇杀一位凡阶境大成的修者。

这座高楼的主人,整个丰城都是知晓,无形公子,杨元昊。

楼房内,一位黑衣劲装、面目俊逸、脸上带着点点冷光的少年盘坐地面,手捏修炼印法,引动着天地元气,游走其身。少年正是杨元昊。自昨夜的“爆发”之后,回到家中,便开始打坐疗伤,一直至此。

“呼。”少年睁开双眸吐了口浊气,感应了下自己的伤。

“那个东西的破坏力越来越强了,是因为我的修为吗?”杨元昊微微发愣,脑海浮现过往发作的情况…

这块印记,自其记事起便存在了。每当问起此事时,他的父母总会逃避不语。而自从记事时便每隔几夜发作一次,心中总是有着一个黑**影,肆意的破坏他的经脉,少时还只是微弱的破坏力。自从杨元昊修为的增高虽发作的时间变得不在频繁,但每次破坏的力量却是无比的大。

“虽说如此,但倒是突破了。”杨元昊轻声喃喃。不由得他的脑海中浮现两道身影。旋即面目狰狞,手掌紧握。“爹,娘。昊儿一定会亲手灭了那些人和他们的宗族。”

随着“灵池战”的迫近,丰城的火爆也达到了极点。每家客栈几乎全都住满,许多生的面孔都在四处的晃荡。虽说群英聚集,但冲突却也是不少。

永康,丰城的老牌酒楼,据说自丰城建立后,便是存在。数十年的时光早已打下了招牌,所以永康的生意自是无比兴隆。这也是杨元昊最喜来的酒楼。

“哎!听说了吗?火国的火尊者的亲传弟子尹鸣来此了。据说是奔着灵池来的。”想要知道小道消息,自是这些个酒楼最灵通。

“切,哪个外来的天骄来丰城,不是为了‘灵池战’。”

“嘁,这次不同,据说在这灵池之中有着一样重宝,是火尊者亲自勘察出来的。”

“是吗?这个消息一传出,这次的‘灵池战’会无比的精彩啦。”

“…………”

“重宝。”永康酒黑色的色色劲装的俊逸少年喃声自语,正是杨元昊。

他端起手中酒杯,轻轻呡了一口,又看向窗外那拥挤的人群,将元币(元升大陆的通用钱币)放在桌上,身形一动,悄无声息的到了街道上。

听着耳旁杂乱的叫卖、争吵声,杨元昊的心里却是极其的平静。

忽的,在经过一道不起眼的小摊前,一种奇异的波动让杨元昊一愣。转过脸去,却看到一个锈迹斑斑、极不起眼、又不知是何材质的小珠子。那种奇异的波动极其微弱,若不是他灵觉敏锐,还真不一定能感应的到。

虽是百般的疑惑,但杨元昊仍是迈动了脚步,站在了那摊位前。

“年轻人,要买什么,随便看。”摊位内,一位被黑袍包裹的摊主,声音沙哑的道。“这是何物?”杨元昊看了一眼,便手指着那锈迹斑斑的小珠,问道。

“不知。”摊主的回答让杨元昊有些哑然。

“价格?”

“五百元币。”摊主平淡的话语,总是如雷般,不打人不罢休。

“别说什么我太黑,虽说我不是你们修者,但被你们修者看中的东西,不会是凡物,有可能是上古留下的宝物。我的价格可能还亏了。”摊主抬起空洞的双眼,看着面目冷淡的杨元昊道。

其实杨元昊并不知这到底是何物?只是好奇。可摊主的话确实让杨元昊觉得有理。本来他就不喜争辩,手掌一挥,一袋钱币便飞向摊主,摊主接住钱袋,“嘿嘿”的笑了。

杨元昊淡淡的看了眼摊主,心中有些了然,也许对于他这类平凡的人来说,“钱”或许就是一切吧!

收回思想,杨元昊便伸手向珠子拿去,就在他要将那锈迹斑斑的珠子拿起时,一个白皙的手掌先一步讲那小珠抓走。顿时,杨元昊眉头紧皱,面目一凌。

顺着手掌看去,那是一个长相还算英俊的少年,青衫着身,手拿一把折扇,身旁跟着个小厮。他面目有些阴柔,但却隐隐约约给杨元昊一种刚强之感,就像是,刀。

“阁下这是何意?”杨元昊冷声道。

“呵呵,冒犯了。只是,小生对这颗珠子有些好奇,不知兄台,可否割爱。”那少年面带微笑,话语虽是客气,但却有着不容否定的味道。“兄台莫要生气,虽说你已将钱放在摊上,摊主没有收起,而小兄你也没有将这取走,可谓它为无主之物。”不待杨元昊开口,他有转身看向摊主手指着杨元昊,道:“不知这位小兄,出价何许?”

“五百元币。”摊主有种看好戏的意味。

“我出一千,不知如何?”他又看向杨元昊,带着挑衅的口吻,无比狂妄。

“嘿嘿,我只认得元币,不识其他。”摊主的话彻底将杨元昊的怒火勾了出来。这一类钱奴,就该死。

“依阁下的话,是非要抢喽!”杨元昊的语气使人感觉如坠冰窖般寒冷。

“话,何必说的这般不悦。摊主的意思很明了,价高者得。”那少年仍是微笑着。

“嗖”,话还未了,一道寒光便是袭向青衫少年,细细一看,是一把匕首,正直刺他的心脏。少年的狂妄不是凭空而来,而是有着一定的手段。在那极速的匕首就要刺中之时,少年一个侧身,避开了要害,但仍是割破了手臂,鲜血直流。这一幕让青衫少年一愣,怎么会?完全感觉不到他的气息波动……

杨元昊收起匕首和那颗珠子,修长的手掌都着摊位上一招,一个钱袋飞来,落在其手心,正是他之前付的元币。

“价钱,他付了。”他将钱袋收起,冷言一声,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少爷,你没事吧!”跟着少年来的小厮,见其手臂的鲜血直流,忙得取出一瓶药粉,撒在青衫少年的伤口上。

“去,给我查,查出这小子的底细。从来还没有人能伤我郭临……”少年面目狰狞,双眼血红的盯着杨元昊离开的方向,手心亮起一道青光,手中的折扇“砰”得化为粉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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