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3章 东秦国奸细

“小北小北?一个外人有那么重要吗?”江丞相怒目相向,“你有没有想过你大哥,因为你正遭受着牢狱之灾,而这将是他整个人生的污点!”

“您可别给我戴这么大顶帽子!”柳煦虽然心里也认为是自己害了江睿,“是我让他闹市纵马吗?”

柳煦只想早点见到小北好早些离开,她甚至故意冷笑,使劲往江立痛处戳:“父亲和歹人一道扣下了良民小北,儿子闹市纵马,咱们大封国的丞相就是这样的?”

“啪——”江立没忍住,一巴掌扇到柳煦脸上。

“江丞相!”书房里的谢禹森快速冲过来拉住他的手,却还是迟了。

嘴里再度尝到血腥味,这是柳煦回江家这不到三天时间里挨的第二个巴掌。

柳煦一时有些懵,她想过惹恼江立,却没想到他会动手打她。

懵也只是很短的时间,很快便因鼻子发酸而眼泪流下来,她冷冷地对气得发抖的江立道:“那丞相大人有没有想过,为何大哥一向循规蹈矩,却只因做错了一件事便被揪了出来?那是因为我,还是因为您?”

“那丞相大人又想过江月浅为何宁愿死在外面也不回这丞相府吗?棋子知道自己被利用,也要笑着欣然接受自己的命运?凭什么?”

“你住嘴!越说越过分,不知所云!”江立哪肯在祁郡王面前让柳煦这么乱说一气,把自己说得一文不值,卑鄙下流,还算计利用女儿?

“江丞相,您别生气!想必江大小姐是气糊涂了才会胡说。”谢禹森竟在那儿充当和事佬,一脸温润如玉,贤良谦恭之相。

“让祁郡王见笑了,惭愧!”江立朝谢禹森微微颔首,“祁郡王请稍候片刻,待江某先处理点家事。”

江立这话意思就是让谢禹森先回书房等他了。

虽说谢禹森比江月浅年长几岁,但又没到辈份上长了一辈的岁数,毕竟是外男,江立对江月浅再怎么不满,也还是要顾及自家女儿的名声。

谢禹森只微微一笑,拱手:“江丞相见谅,谢某本不想横插一脚,但听得江大小姐误会了您,这才冒昧出来。”

他这便是不肯进去等江立了。

江立心中有些不爽,瞪着江月浅,语气倒是缓和了不少:“你先回去,一会儿爹谈完了正事,到你小院找你,再说小北的事。”

这样江立便也是退了一步了,若是正常情况,柳煦必定会答应下来,回小院去等着。

偏偏柳煦在答应之前,下意识瞟了谢禹森一眼,那厮在江立看不到的角度,正冲她挤眉弄眼,第一眼见他表现出的是笑面佳公子那一面时柳煦想的他不会不按理出牌的念头,在这一瞬间立马被击溃了。

她怎么可能安心离开,让那邪里邪气的谢禹森和江立独处?

就算让谢禹森和江立独处,也要她和小北能迅速汇合,可以一起离开这儿。

“不行!”柳煦横眉冷对江立的退让,“我已经十多天没见小北了!你走不开没关系,你让平叔带我去见小北!”

“你!”江立又扬起了手。

柳煦将自己另一边脸凑过去:“来,往这里打,两边都打肿,方能显示您丞相的威严!”

江立气得手哆嗦着又放下来。

这十几年来,在江月浅面前,一向是母严父慈。

除了江月浅第一次离家出走后被捉回来,胡言乱语,把江家上上下下每个人包括老夫人都骂了一遍,他忍无可忍,扇了她一巴掌以外,何时对她动过手?

没想到今天她又跑到书房外来撒泼,胡搅蛮缠,一顶一顶的帽子往他这个当爹的身上扣,把他激得又出手打了她,还想再打一巴掌。

元宵节马上就到了,她是要去宫宴的,他也是气糊涂了,怎么能这个时候动手呢?

不,他就不应该动手!

从小的严母慈父方案,已经让她对王氏产生了深深的隔阂,不能再让父女情遭到严重破坏!

否则,就算日后她成为身份尊贵的皇家人,他和江家也不会得到半分好处!

“浅儿,是爹冲动了,爹不该打你。”江立声音缓和了许多,脸上带着歉意,扬起的手改为伸手欲去摸柳煦刚被她打肿的脸,却被柳煦快速往后退了两步躲开了。

他的手尴尬地停留在空中几秒,又装作若无其事的收回来。

“江大小姐提到了小北,谢某冒昧要为江丞相说两句了。”谢禹森冲柳煦扬了扬眉,在江丞相视线扫过来之际,秒变一脸和气,“有人发现江大小姐的朋友小北,是东秦国混进来的奸细,她是知道你的身份故意靠近你,待你回了丞相府之后好顺理成章混进丞相府。”

“而我今天来丞相府,也正是奉命将她提走,关押起来调查审问她。”

柳煦千算万算,独独没想到小北竟然被怀疑是东秦国奸细。

她心里咯噔了一下,小北确实是东秦国人,就算封国身份做得再完美,也前有谢禹森,后有荣王爷察觉到了她是肖七的人,东秦人。

现在谢禹森这么说,小北的处境……

奉命?奉谁之命?

丞相都要配合他,这奉谁的命已经呼之欲出……

而顺藤摸瓜之下,小北的哥哥南飞,以及肖七的身份便很快呈现到封国皇帝面前了吧?

不!

什么叫有人发现?

分明就是谢禹森从中捣鬼!

“谢禹森,你别胡说!”柳煦怒气冲冲怼上谢禹森,“小北她是启州人,家乡受灾被我收留。你凭什么把奸细这么大顶帽子扣到她头上!”

“住嘴!”江立厉声喝斥直呼祁郡王名字的柳煦,“国家大事,岂可容你感情用事?”

“江大小姐果真是性情中人,谢某颇为欣赏。”谢禹森笑得如和煦春风,“但江丞相说得对,这是大事,不可感情用事。”

“若那小北果真如她所言,只是启州难民,谢某自会放了她。但若她真是东秦国奸细,那……”谢禹森又冲着柳煦抖了抖眉毛。

“此事绝非你可以干涉的!”江立看着她肿起来的半边脸,面上显出愧疚,“你先下去吧,让丫鬟给你敷敷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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