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打脸啪啪

谁知除了小石榴的声音以外,很快,除林苗外,石子村其他几个孩子听这声音稀稀落落的,都卯足了劲跟着小石榴大声喊:“服!服!服!”

春生和丰收及丰收弟弟满仓的声音尤为宏亮。

荣王爷似笑非笑地看着台下那些大一些的学子,竟无一人敢与他对视。

“承认别人比自己优秀太多很难吗?你们是大声点回答,还是我一个一个拉出来单独问?”

荣王爷这招有点狠,那些只张嘴做口型的哪里会想被单独拉出来问他们服不服那黄毛丫头?当下闭了眼大声喊:“服!”

“这还差不多。”荣王爷略满意。

然而学子们敬重荣王爷是一回事,全体学子被一个黄毛丫头比下去这件事比肖七那鬼斧神工,似仙人呵了一口气的画对他们影响还大,便有那头铁的嚷嚷开了。

“我们服的只是她画画还行。只会画画有何用?咱大封国的长治久安又不能靠几幅画维持。”

哟,看来是他这三个月在这石子村和孩子们相处脾气修得柔和了不少?还有人当他面儿叫嚣,胆儿还不小!

荣王爷虽是这般想,却很乐意见到这些学子中还是这样有血性的人。

“说得好!”荣王爷朝那人伸出了大拇指,“那依你所见,大封国百姓现在过得如何?大封国比起东秦国和姜国又如何?大封国的律法可有什么需要改进的地方?”

得到荣王爷的肯定,是这头铁不服的学子没想到的,惊喜之余,这学子也认真回答荣王爷的问题:“大封国百姓安居乐业,比东秦和姜国百姓幸运多了。大封国的律法很好,没有什么需要改进的地方。”

荣王爷意味不明地瞟了他一眼,然后点名:“柳丫头,你来说说,大封国百姓现在过得如何?比起东秦国和姜国,大封国好还是不好?大封国的律法可有什么需要改进的地方?”

那学子激动惊喜的面色瞬间变得怪异无比,为什么荣王爷要问那黄毛丫头相同的问题?

众学子也是神色怪异,这种国家大事荣王爷怎么会问一个黄毛丫头?

柳煦又被拉了出来,虽知荣王爷想让这些学子有些危机感——你们瞧瞧,一个女子都比你们有见地,也有想要这些学子改变对女性的看法的意思在其中,但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这有些操之过急。

即便如此,柳煦也未怯场,她从容不迫往前走了几步,神色平静地从左到右慢慢看了眼台下学子们,方向荣王爷微微一福礼:“除重大自然灾害以外,大封国百姓绝大多数都能吃饱穿暖。”

这话一出,众学子心里不由冷哼一声:这和刚才那位学生所说不是一样的吗?看来这次荣王爷看走眼了!

那也很正常,“头发长见识短”嘛!这黄毛丫头能有什么见识?

还没待他们得意完,柳煦微笑,结束了故意的停顿:“但吃红薯喝稀粥,嚼野菜就咸菜填饱肚子也是吃饱,鲜肉包子精美糕点山珍海味想吃什么不用太顾忌银钱也是吃饱,一件棉袄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也是穿暖,锦衣加身,追求暖和的同时也看重面料和样式,这也是穿暖。由此来看,大封国绝大多数百姓的生活水平便还有大量的上升空间。”

这话一出,就连个别先生面上表情也有些一言难尽,更莫说众学子了。

大部分老百姓过日子么,谁家不是勒紧了裤带勤俭节约物尽其用地过?

还想吃什么就吃什么不用太顾忌银钱?

饱口腹之欲,太低俗!

还锦衣加身,看重面料和样式……唔,华丽的锦衣裘服确实比破棉袄让人赏心悦目,这一点勉强算她对吧。

哦,不是,衣服无论什么面料和式样,只要洗得干干净净的,便是好!

贪图享乐,太肤浅!

于是有人便如此驳斥柳煦。

肖七锐利的目光如幽冷的利刃朝此人射了过去,那学子哆嗦了一下,一屁股坐到蒲团上,妈呀,肖先生的眼神太吓人了。

“低俗,肤浅?”柳煦细细品着这两个词,倒也不生气,笑意盈盈地看向那学子,“那依你所说,你身上的衣服,和这位乡邻大哥身上的衣服,作用都是一样的,那你可愿意和他交换衣服?”

那学子穿着夹层长袍,虽非锦衣,却也是上好的细棉,而柳煦所指的乡邻大哥身上衣服很整洁,却只是打了补丁也有镶了夹层的粗布衣服。

二人身量差不多,互换也是能穿的。

那学子哪可能愿意,但若说不愿意,似乎便将自己刚才骂柳煦肤浅的话返还到了自己身上,但要说愿意,他这刚上身的新新的夹层长袍便要给那村民穿走,而他自己则要穿村民身上那件打着补丁的旧衣服……

于是那学子脸上青一阵白一陈,眼珠子也急速动着,嘴张开又合上,合上又张开,就是说不出愿意还是不愿意。

柳煦倒也没有得理不饶人,她只是了然地笑了笑,继续回答荣王爷的问题:“民女从未去过东秦国和姜国,俗话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民女着实不知道三国相比,大封国如何。”

“至于大封国的律法,据民女所知,从太祖皇帝建国以来,每过几年,这律法便有改动和完善,最近一次改动比较大的便是十几年前将一些重罪连坐制的刑罚中诛九族取消,仅留谋逆和欺君二罪诛九族。现行的律法应该还有不完善的地方,需要根据情况来逐渐完善。”

就连后世高度的法制制国,都有一些法律监管不到的灰色地带,被人钻空子利用,更何况这大封国?别的不说,就女子的命运自己不能掌握这一点就很需要被推翻重定好么?——当然,柳煦不会蠢到在这里说出来。

柳煦的声音不大,但她声音清脆,在场的学子基本都听到了她所说之话,就连陈院长都对她刮目相看,心里暗暗惋惜——可惜了,是名女子!

荣王朝最初说只会画画没用,大封国的长治久安不能靠几幅画维持的学子抬了抬下巴:“你来说说,她只是会画画吗?你对她的见解可有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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