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是你的第二人格，代表你内心深处的极端。”
顾长卿微微一笑，走进通天与他相对而立。
“我不相信，此事从未听闻，对此事更是从未有过任何记忆。”
通天摇头，这种事他从未听说过，如何能信？
顾长卿也不解释，而是迈步走过通天看向身后的无边识海淡淡道：“你不信却不代表没有。
你的内心深处代表极端疯狂，只有在你最悲愤的时候才会唤醒第二人格。
曾经，三清亲如一家，不论何事皆是三人一体共进退，自然没有悲愤的时候。
但如今三清分家不谈，二兄元始天尊座下阐教更是出手算计石矶，你自然悲愤。
作为隐藏在你内心深处的极端，我才被唤醒。不然你以为我为何会在识海内？为何我与你一模一样？
所以我说，你便是我，我便是你，你为通天，我也为通天。”
通天闻言沉默片刻后才道：“你欲如何？”
顾长卿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此刻你的内心中，是不是很愤怒？是不是愤恨？恨自己不够果断，恨兄长不念兄弟之情，如此绝情？”
通天抬头看着顾长卿，眼中震惊，张着嘴却不知说什么。
“你怎会知晓我心中所想？”
“我说过，我便是你，你便是我，你我一体，我自然知晓你心中在想什么。”
顾长卿微微一笑，这让通天再度张张嘴，却无言以对，似乎这说的没问题？
最终通天无奈低下头，苦笑道：“你说的不错，我恨，恨自己不够果断，恨元始不念兄弟之情，将事情做的如此之绝。”
“恨有什么用？恨能解决问题吗？不能，你的恨只会让阐教，让元始天尊成为嚣张的本钱。他们会在背后骂你懦夫，骂你废物。”
顾长卿淡淡道，一句话却是再度让通天无言，面对自己的第二人格，通天渐渐放下了心中的戒备，也没有了外面的那种死撑着要面子的话。
“那你说该怎么办？难不成真要让我和元始做过一场？但我心中....”
通天说着却没在说下去，顾长卿知道他想说什么。
脸色微微一笑，看着通天轻声道：“你下不去手对吗？没关系，可以交给我。”
这话让通天抬头疑惑的看向他，交给他？
“交给你？”
“当然，我作为你的第二人格，我便是你，你便是我。既然你不愿出手，那便交给我。”
顾长卿说着微微一笑，随后继续道：“让我短暂的代替你为石矶报仇，为万千截教弟子鸣不平，为弟子心中的那一抹不甘出手。”
通天闻言微微皱眉低下头没有说话。
顾长卿也不急，站在通天的身后轻声道：“难道你不想为石矶报仇？不想为截教万千弟子鸣不平？不想将那欺人太甚的元始天尊镇压？
还是说你愿意让元始天尊继续嘲笑你？让洪荒众生在背后喝骂你是个软弱无能的圣人？更或者说让无数截教弟子带着不甘继续存活下去？
再或者说，你想要让石矶的事继续进行下去？”
顾长卿的声音很轻，但却很有威力，每一句话都让通天心中沉痛一分。
作为圣人，谁不在乎面皮？谁想要让自己的弟子再死下去？谁愿意看到别人到自己家门口耀武扬威？
但.....
“诛仙四剑虽强，但四圣联手，你当如何？”
通天抬头转身看向顾长卿沉声道。
“当如何？当然是战了。战，截教尚有一线生机，忍，死路一条。”
顾长卿淡淡道，只是通天并不认可他的话。战，那截教就彻底卷入量劫之中了。量劫岂是人力可为？届时截教才是真的道统倾覆。
瞥了通天一眼，知晓他心中在想什么。
“今日之事若就此过去，如何能让截教弟子信服？”
又是一句话击打在通天心头，但他还是没说话，依旧在沉默。
顾长卿继续道：“杀劫降临，截教龟缩在金鳌岛上便能安然度过吗？就像石矶之事一样，她在自己洞府内，什么也没做，最后却落个陨落真灵上封神榜的结果。
你无法下定决心做的事，便让另一个我来做便是，我来帮你下这个决定。”
通天沉默许久后终于抬头看向顾长卿。
“你接管又能如何？难道结果还能不同吗？”
“能如何？当然是杀得血流成河！”
这一刻，顾长卿闻言不禁朗声大笑。
话音落下，只见整个识海内风起云涌，无边杀戮的气息笼罩整个识海。
顾长卿周身被黑煞之气环绕，双目一片猩红，恍若从深渊归来的无上恐怖。
通天感受着顾长卿身上散发的无上气势，心中顿时一惊。
而这时顾长卿的声音也在识海内回荡。
“我若为主，若有人杀我弟子，当宰割三教，屠戮诸天，尔等不让我安宁，我便还他一个血流成河。
杀的诸天胆寒，杀的圣人胆寒，让所有人都活在我的阴影之下，让所有人都臣服在我的脚下，即便是死，也要屠戮三教为我截教殉葬，让洪荒生活在我的恐惧之下。”
无边的声音在识海内回荡，那带着滔天血腥之气的声音让通天心寒三分，这是怎样的一种煞气？这是怎样的一种杀气？到底要屠戮多少生灵才能有这样的滔天杀戮气息？
而更让通天心惊的是这一股气势。
“另一个我，其威势竟然比我还强，难道这便是我内心深处的极端所衍生的另一个意识吗？”
通天心惊，一个人体内诞生另外一个意识这......
顾长卿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看着通天露出森冷的牙齿道：“放心，我只是你的第二人格，你才是第一人格。若你愿意，可随时重新掌控身体。”
这才让通天心中松口气，他可不希望自己被身体内的另一个意识夺舍。
刚放心片刻，只见顾长卿高高悬于半空，目光看向通天。
“你是否已经准备好让我掌控身体，代你去为石矶报仇，为截教万千弟子鸣不平，让元始天尊付出应有的代价呢？”
顾长卿高高在上，浑身黑煞之气的看着通天高声喝问道。
通天微微呡了呡嘴唇，最终郑重点头：“交给你了，但切记不可枉造杀孽！”
话音落下，只见通天放开心神，任由顾长卿掌控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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