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羽的话音一落下, 沈翼的脸『色』瞬间就僵住。
他的心跟着往下一沉，落到黑沉沉不见底的地方去。
那只空落落悬在侧的手，微微蜷一下, 像是被什东西蛰一下。
其实站在门外的时候，沈翼就有这个心里准备。
他知道要是想让小乖接受他的示好，初始的这个问题不可避免的需要他去做出解释。
因小乖肯会问。
他不知道如解释，虽然悬着心, 但他还是抱着一丝侥幸，刚刚开口的时候避开这个问题，寄希望于小乖不会那快提起。
可该来终究还是会来，他心里最害怕最担心的情况依然还是发生。
他看着靳羽，脸『色』微微发白, 纵然有心理准备, 但他还是不知道该怎回答靳羽。
如给出一个小乖可以接受的合理解释？
告诉他自当时心思混『乱』, 一时想岔？
还是和他说自也不知道？
不管那种，都不是个好的理由。
他甚至都不能确自开口后, 小乖会是什反应。
此刻的沈翼就好像是站在一根挂在悬崖边的细丝上。
体的边是黑不见底的万丈深渊, 脚下则是随时要断的一根弦。
是选择现在就跳下去粉碎骨，还是踩在弦上继续苟延残喘做一下最后无谓的挣扎？
这是一个高难度的抉择。
靳羽神直直地盯着沈翼，等着他给个解释。
可沈翼却没有第一时间开口回答。
屋子里一时陷入诡异的安静。
这会没有『插』话，大都很安静，都安静地看着他。
就连原本在吃菜的那个外医生都放下筷子, 被这气氛影响地只敢安静地在一旁偷偷观察他们。
时间已接近八月底, 天气还是那热。
屋子里明明开着空调, 温度并不高。
可不知怎的包厢内就是让莫名觉得后背有点冒汗。
沈希坐在旁边，左右张望一下，看看靳羽又看看沈翼, 只觉得这间的氛围莫名变得僵硬起来，心里一阵紧张。
最后，他抿抿嘴，和包厢门口的李叶对视一，想要从李叶那里得到一个安抚。
不过，李叶只是微微抬头回视沈希一，很快，他就收回视线重新看向靳羽。
李叶也有点紧张，他总觉得靳羽还是要跑。
莫名的感觉。
实际上李叶对沈翼的心思已解的很清楚。
虽然前刚回的时候，他不是很确，只是那猜。
可是最近这一阵子，这上发生的事情太多，沈翼的种种表现也太明显，让他确自前的猜测是对的。
沈翼对靳羽的心思就是超越兄弟间的感情。
他根本不是想继续当靳羽的哥哥。
他所以会这关心靳羽的生活，这在乎靳羽的状况，这小心翼翼地，生怕惹对方的不高兴，一举一动皆有囚笼。
简单来说，不过就是因一个爱字罢。
爱上的，注要低下头，在他所爱的面前变得卑微。
只不过，李叶不知道，沈翼的这种心思是从什时候开始变成这的。
想当初，在外的时候刚认识的时候，他根本没发现沈翼是这种心思。
说起来，还是在那次受重伤后，他有所怀疑的。
李叶看着沈翼那只暗暗蜷紧的手，在心里轻轻叹一口气。
他现在怀疑老板当年推开靳羽的手时，心里就有这种心思。
只不过当时的他太年轻，压根不清楚自的想法。
所以没有表现的像现在这明显。
要是这的话……老板很可能解释不。
那就糟糕。
李叶想想，只觉得情况不妙。
因还有一个更糟糕的状况——从他观察靳羽的情况来看，不管靳羽如恨着老板，但很显然靳羽对老板没有那种感情。
靳羽对老板还只停留在当初的兄弟情上。
如果让靳羽知道老板是因那种原因将他送去靳，恐怕……
李叶看着靳羽那冷淡的表情，皮直跳，忽然有点不敢往后想。
沈希没有从李叶那里得到神反馈，只好自独自进行一番头脑风暴。
他在旁边忍不住悄悄地看一沈翼，神在沈翼微微苍白僵硬的脸上盘旋一阵。
其实他也不太明白，靳羽说的这个推开手的事是什情况，对于当年这兄弟俩间到底发生什事，他一直都是模糊不清的。
他也很好奇事情的真相。
当然，在在他心里，并没有觉得沈翼解释不这个情况，他觉得他堂哥肯是有合理的理由可以解释的。
这会他见沈翼像是在发呆，恰好靳羽背对着他也看不见，沈希就拼命地给沈翼使『色』——
堂哥你倒是快说啊！再不说小羽又要跑。
这次要是跑，他们可没有理由再留下。
也许是沈希这挤眉弄的太过吸引球，总算是提醒沈翼，沈翼停止沉默，嘴角动动，安静半晌，到此刻他也只勉强说出一句：“那天……是哥哥想错。”
天平最终还是倒向苟延残喘这一方。
沈翼最终还是没有选择现在就往悬崖底下跳。
沈翼说话的子，看起来似乎非常艰难，几乎是一字一句蹦出来的：“……哥哥以你去靳会过的更好，所以当时会推开你的手，想着只有那能让你离开沈。”
沈翼说完，就攥紧手指。
依然抓着靳羽的手丝毫不敢松开，甚至微微力。
他小心地看着靳羽，不知道他会做出什反应，一边害怕一边等待。
靳羽面无表情地盯着他，听完这句话他没吭声。
他只是看着沈翼，看着他那副心虚的表情，心里闪过一阵可笑。
笑沈翼，也笑自。
亏他刚刚还真的想相信沈翼，相信沈翼真的是在乎自。
他还以沈翼会给他一个合理的推开手的理由。
可没想到居然只听到这一句解释。
他果然还是想多。
这就是沈翼推开自的原因？
那绝情、那冷漠，竟然还是让他去靳过更好的日子？
知道自不愿意松手，所以那绝情？
沈翼可真是厉害，能把这个理由说的这冠冕堂皇。
感情，到头来，一切反倒是他好吗？
这话，沈翼以他会信吗？
他可能信吗？
明明当初说过会好好照顾他一辈子，会做他一辈子的哥哥。
那个时候却以这种名义推开他的手，说是让他过的更好？
这叫他如相信，他不可能接受这的理由。
这根本就是胡扯！
这话说的还不如直直接接明明白白地承认，他就是不想要自这个弟弟。
就是不想继续照顾自，就是觉得自是个累赘。
那他倒觉得他够真诚。
靳羽没有开口继续质问，那些心里的疑『惑』都不重要。
他也不想再知道。
没有意义。
靳羽忍不住轻笑一声，他低下头，不再去看沈翼，只是端着杯子喝一口水，没接话。
这笑的声音一听就知道他根本不信这话。
沈翼望着他的侧脸，垂下睛，没敢继续说话。
沈希在旁边都没想到会听到这一句解释，一时间睁大睛，不敢置信地看着沈翼，甚至想上前去疯狂地摇沈翼的肩膀。
哥呀！你都在胡说些啥？！
沈希在旁边急的几乎像是抓耳挠腮的猴子，要不是他不是当事，不清楚事情的真正原因和过，简直想替沈翼张口解释。
他不明白沈翼当初什会这说。
他心里也和靳羽一，根本不相信这个说法。
这不是搞笑？
就当时沈翼对靳羽的那个好，靳羽离开他去哪过的更好？
不可能，不会有在他边过的更好的日子。
这压根不关钱的事。
更况，靳也不过就是因从政社会地位高点，可沈在南城也不缺养孩子的钱啊。
谈去靳就会过得更好。
这话就站不住脚。
可他们现在是让个缓解矛盾的，沈希就算心里觉得不对，也只能硬着头皮帮沈翼开口。
想想，沈希看着大概是不准备继续往下解释的沈翼，忍不住开口缓和气氛，他道：“小羽，堂哥说的也对啊，你想啊，当时我大伯大伯母那个态度，你在沈呆着肯会受累的，堂哥当时估计也是一时想偏会那做的，他肯立马就后悔。”
“堂哥是吧？”沈希说完，轻轻踢沈翼一脚，提醒沈翼感觉哄。
既然话都这说到这，此刻也只能这解释。
沈翼僵着脖子点点头，声音听起来有点虚浮：“是哥哥当时想偏。”
沈翼心里也清楚，靳羽可能不相信这个说法。
但他此刻也给不出更好的解释。
他只能抓着靳羽的手，希望他不要像前那生气：“哥哥错，哥哥当时不该那做。哥哥那天晚上就后悔，想去靳找你，可是没有找到，对不起，小乖……”
靳羽本来已觉得沈翼前面说的理由很敷衍很好笑，他不想再说话。
他打算就这跟他们耗到晚上，反正饭店迟早是要打烊的。
他就不信他们能把他一直困在这个包间里面，不让他走。
可是听到这一句话，他还是没有忍住心里的气。
他重新转过头来，看向沈翼，忍不住反驳道：“你别想骗我，你说你来靳找我？我怎从来不知道？我去靳头半个月从来没有见过你。”
说到这，靳羽心里一片冰冷，神也沉下去，语气更是不好：“就算编理由，你也该编个好点的，编个可以让相信的吧？”
他扯起一边嘴角，自嘲地笑着质问道：“你是不是以我还是十来岁的小孩呢？”
“居然这种谎话来骗我？”
“有意思吗？”
靳羽说到最后，声音都控制不住，提高音量，脸部的肌肉都控制不住的抽起来。
刚刚他还想着跟他们耗着，现在却觉得一秒钟也呆不下去。
靳羽徒然站起来，直接甩开沈翼的手，就往外走。
这一次沈翼没有拉住他，靳羽动作太快，沈翼一时不察就被甩开手。
看着场面没办法控制，沈翼什都顾不上，也想不到别的，只能上前一把抱住靳羽。
李叶和沈希原本要拦的动作都顿在原地。
靳羽被沈翼抱住，后背陷入沈翼的怀抱里，手臂也被箍住。
靳羽一时愣住，没有继续挣扎。
沈翼不敢松手，只是急急地低声在他耳边解释：“哥哥没有骗你，你去靳的第二天，哥哥就去靳找你。可是管说你被靳博洋带出去旅游，哥哥没有见到你回去的。”
也许是沈翼的这个怀抱太温柔，又或许是沈翼的声音离他的耳边太近，那声音太熟悉，传入心脏的速度太快。
所以他居然迅速冷静下来，甚至还开始思考沈翼说的话是不是真的。
沈翼说他去过靳找自，靳羽实在是不记得有这回事。
他去靳那阵子日子过的实在是太糟糕，可是记忆却很深刻，如果沈翼去找过他他没道理不记得，不过……也不一。
靳羽神思恍惚一瞬，记忆忽然被拉远。
他想起他刚从南城到北城的那天晚上，来靳第一天，他就遭受此前从未有过的特殊待遇。
那天齐慧和沈方鸣把他送到靳后就带着沈希回南城。
靳博洋送走沈钰转头就出去和吃饭应酬去，晚上里只有他和徐妍以及靳铉三个。
他面对着陌生的母亲和弟弟，压根不知道该如和他们相处，便一直一个窝在角落里。
吃饭的时候，因靳博洋不在，当时的靳铉没有和他坐在一桌。
靳铉对他『露』出一个厌恶的表情后，就直接去楼上，回自房间。
所以他那天晚上还是吃一顿好饭的。
吃完饭，他被带到安排给他的卧室。
他看着陌生的屋子，陌生的床和被子，心里不知道怎的有一种抗拒，不想去睡。
于是，他就这一直缩在床边的椅子上呆好久，直到半夜实在困的不行，爬上床。
可谁知道，上床把他吓一跳。
被子里有一只大蜈蚣，其实是个假的，但他不知道。
他从小最怕这种节肢类的虫，以前在同学看见蟑螂都能把他吓个半死。
更况是蜈蚣，哪怕是个假的，他也来不及分辨。
当时他差点没被吓得魂飞魄散，当场就从床上蹦下去。
在受到惊吓时的第一时间，脑子里给出的是下意识的反应。
他一时也忘自是在北城，是在一个陌生的里。
他开门跑出去，往楼梯上跑，边跑边拼命地喊哥哥。
可他忘，这里根本没有他的哥哥，这世界上他已没有哥哥，他只有陌生严肃的父母。
他那一番喊叫，成功地把已睡下的靳博洋和徐妍给吵醒。
靳博洋从楼梯上下来的时候，他还抓着楼梯栏杆瑟瑟发抖，满脸泪。
当时的他根本不知道自会遭遇什，看见靳博洋还准备跟他说有蜈蚣。
可靳博洋看见他，嫌他半夜吵闹，直接掐着他的脖子给他一巴掌。
那一巴掌直接把他打懵。
靳羽从来没有历过这的对待，顿时泪噼里啪啦掉一脸。
但他的泪在不在乎的里一文不值。
靳博洋直接把哭成小花猫的他给拎到屋子外面，往地上一丢，进屋关上门，就这将他关在屋子外面。
北城的夏天晚上还是挺冷的，而且还有蚊虫。
北城的蚊虫比南城的还要毒，一咬就是一个大红包，又痒又疼。
被咬一包的靳羽缩在墙角红着睛，拼命的忍着泪水，哽咽着，挠着红包，在心里喊着哥哥，我怕，我疼，我难受。
可是哥哥并没有来帮助他。
没有能帮助他。
记忆那真实，甚至让他想起来当时被靳博洋打、被虫子咬的痛。
那天他没有地方可以睡觉，只能缩在墙角，看着外面的月亮。
夜晚变成可怕的会吞噬的怪兽，可他只能独自打怪兽。
那是他第一次被靳博洋惩罚。
也是他此生第一次意识到自的无助和孤独。
第二天，他被徐妍带进屋里去，徐妍让给他收拾一下，他回屋也不敢睡觉。
那天是周末，靳博洋没有出去上班，而是在里休息。
他避开靳博洋，一直呆在自的屋子里没出去。
不过中午的时候他还是被佣叫下去。
那还是他第一次在靳的饭桌上和靳博洋一起吃饭，头天晚上因靳博洋出外应酬，所以他根本不知道饭桌上还有什规矩。
结果他刚坐下来吃午饭，午饭里却被靳铉放加料的东西，他一口吃进去就忍不住吐出来。
当时就惹怒靳博洋，靳博洋站起来，一把揪住他的衣服把他往后面的小花园里拖。
他脸上那个头天晚上被靳博洋打的印子还没完全消，被靳博洋拖着，心里害怕极，不知道这次又会遭遇什。
头一天晚上已被罚在外面没有地方睡觉，现在又在饭桌上失仪，鬼知道靳博洋会怎对待他。
就是那个时候，外面有佣跑进来和管说话，然后管就来找靳博洋。
当时，靳博洋把他拉到后园太阳底下让他在那罚站。
管看他一，小声地和靳博洋说着什。
靳博洋听完，也看他一，然后摇摇头，对管说：“不见，找个理由让他走。”
说着，靳博洋还强调一句：“不要『露』馅，最好让他以后都别来。”
当时靳羽还以靳博洋是在说别的来里找他的。
现在倒回来想想，如果沈翼说的是真的，那当时靳博洋让管赶走的就是沈翼。
“小乖，你相信一下哥哥，好不好。”沈翼依然在他耳边小声地说着，“哥哥真的没有不想要你。”
“哥哥不该推开你的手，对不起，一切都是哥哥的错。”说着，沈翼又开始道歉，并祈求道：“哥哥知道自有罪，你给哥哥一个赎罪的机会行不行？”
听沈翼的话，靳羽没出声。
不知道什，他忽然觉得这一切都很没有意思。
沈翼的道歉加祈求没意思，他在那纠结沈翼曾抛弃自的事也很没意思。
靳羽垂着眸，视线落在他的前那双箍住他的手背上，底忽然就暗淡下去。
曾这双手让他感觉那的可靠，背着他时可以托住他不让他落下来。
他曾牵着自走过许许多多的风雨和岁月。
可是……又有什呢？
他挨打的时候，他被罚的时候，他独自一个缩在小墙角的时候，他躺在黑暗的小屋中饿的发昏的时候……那多那多让他感到的无助的时候，这双手在哪里呢？
他最终还是靠着自扛过来的。
赎罪？
有什好赎罪的。
一切都已发生，那些痛苦，那些回忆都是真实的，再怎都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他也不需要赎罪，他已独自走完那条路，现在的他已不会觉得无助。
靳羽安静一会，心绪渐渐变得平静。
像是突然想通一些事，他忽然就不想和沈翼纠结这些过往的恩恩怨怨。
他轻轻拍一下沈翼的手背，声音变得平缓许多：“我知道。”
大概是他的表情太过平静，看不出刚刚那种生气的感觉。
沈希在一旁听靳羽这一句，以他不生气，心里顿时松下一口气。
可算是把给劝好。
沈希脸上『露』出笑容，看着靳羽。
李叶也是松开一直抓着椅子的手，不再像刚刚那紧张，他甚至站起，不再像刚刚那拦着门。
沈翼额头都冒出一层细汗，被靳羽拍手，像是劫后余生一般，暗暗吐出一口气。
他的呼吸打在靳羽的脖子上。
靳羽一动都没动。
沈翼松开靳羽，一时还有点点不放心，『露』出一点浅笑，问他：“那，小乖，让医生给你看看情况好不好？”
沈希扭过头去，对那个外医生说句没事。
那站起往靳羽这边走。
然而，靳羽却在他走到跟前前，平静地摇头道：“不。”
沈希站过来还不觉有异，笑着劝道：“看看吧，医生，好不容易来一趟，就看看，不耽误多少时间的。”
靳羽转过，虚虚的看他们几个一。
这一无波无澜地，却让沈翼的脸『色』重新凝固住。
靳羽没有像前那冷淡，但也没有丝毫的热情，他只是很平静地对沈翼说：“谢谢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不过我真的不需要。劳烦你们费心，我回去，最近太忙，有点困，不好意思。”
他这一开口，纵然脸『色』是平静的，可哪怕是沈希也感觉出不对。
沈希脸『色』一白，上前小心地拉一下靳羽的衣服，小声问：“小羽，刚刚不是和堂哥把话说清楚吗？”
靳羽很安静地看着他。
“……你是不是还有什问题啊？”见靳羽没有软的态度沈希又问。
“没有。”靳羽此刻的表情十分平静，他像是看分别多年早已没有感情的普通朋友一，面朝着沈希：“我有的问题都问清楚，我现在没有什问题。”
“我知道过往那些事的原因，就够，我放下。”靳羽对沈翼说：“就这吧，我也不需要你赎罪，你们好好吃饭，我回去睡觉。”
靳羽说着不紧不慢地转，往门口走。
李叶这下子真是懵掉，不知道是什情况，他看着沈翼，又看看靳羽，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放靳羽走。
沈翼一脸的失魂落魄，刚刚那松下来的一口气就好像是做梦，似乎从来没存在过。
“小乖……”
沈翼忍不住开口，想要挽留。
靳羽看着依然站在门口的李叶，转回头来看着沈翼：“我知道你们什想法，我知道我刚说那些话，让你们以我是对你们念念不忘。”
“你们想多，我只是介怀当年的事，因我不知道原因，所以我一直纠结着，一直不放过自，也不放过你们。”
靳羽说着淡淡地笑一下，他像是看开一，说：“我现在知道当年那些事的答案，就可以。”
沈翼红着睛看他。
“我不需要你的道歉，”靳羽声音放缓下来，对沈翼干笑一下，说：“其实……仔细想想，你也没什对不起我的。”
“……小乖……我……”沈翼还想说什，靳羽又开口：“我本来也不是沈，只不过是抱错会变成你弟弟。能在你们过十几年的好日子，已算是托你的福。”
“你照顾我那久，其实我应该感激你对，谢谢你那些年把我当亲弟弟一照顾。”
靳羽说着对他弯下腰，做个鞠躬的姿势。
沈翼嘴唇控制不住地抖一下。
“也谢谢你们现在我着想，谢谢你们帮我找医生。不过，真的不，以后，你们就当我是个陌生吧，也不我特意费心思，谢谢。”
靳羽说完，就推开李叶，出门。
李叶这一刻不敢再拦，他看看沈翼，一脸的世界末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