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4章 一夜无梦

秦安松手,骨头却直接飘在水面上,慢慢的所有的地方都变成黑色,最后变成了一摊黑水与湖水融为一体。

他看了眼自己的手,上面没有什么残留下来的东西,于是乎掏出了一根比较短的指骨探进湖水里,很奇怪的是并没有变成黑水,也没有冒出来什么黑色的斑点。

只对从湖水里找出来的东西有反应吗。

突然一声极其大的雷声响彻云霄,云开始聚拢,不断往水池上方拥了过来,很快就变成了一块小圆饼,像一个开口的吸尘器一样,将所有的湖水都吸了进去,小蛇连忙跳上了岸,眼看着所有的水连同云一起消失。

夜空中繁星无数组成星河,划破了天际,圆月挂在旁边,光芒依然能将起盖过去,小蛇仰着脑袋呆呆的看着。

小蛇张大了嘴巴,虎头虎脑的模样把秦安逗笑了,“行了别看了,这里已经安全了。”现在的后山只不过是一处还未开发的山而已。

不过,因为湖水被抽走了,所以在原地留下了一处很大坑呢。

而且……秦安关掉了手电又重新看向面前那个坑,虽然星光很灿烂,但也不能改变这是晚上的事实。

“哈…”他把手电打开,跳了下去,小蛇也蹦达到他的肩膀上,软下了身子,找了个舒适的地方睡下。

光扫过坑里留下的东西,不是很多,但最为显眼的是那几具尸骨。

上面有着黑色的斑点,其中一具尸骨少了一块,应该就是秦安放进湖水里,融为黑水的那一块。尸骨看着像是成年人,湖不是很深,这点高度不足以淹死他们。

尸骨旁边还有一些被腐蚀的草,秦安捡起一些摩挲了一下,这种质感不像是在水里会有的水草,更像是麻绳呢……

被捆绑后扔下来的吗……

所有白骨上都有着黑色的斑点,在秦安眼里,他们上面都有一阵黑色的烟雾,他们漂浮在空中,上面的鬼脸残烈的叫着,哭声凄惨。

“怨气吗……”这是有多大的痛楚,才会生出这样的东西,看着真让人心烦。

算了,尘归尘,土归土。

“归尘入府,了却前尘。”秦安手覆盖在其中一具尸骨上面,金色的光从他手心上闪出,黑斑都在一瞬间消失不见了。

可那些云聚在一起肯定不是因为怨气才变成那样的,只能说明这事故会变成这样的原因而已,并不能代表着山里的异象是由这些造成的。

他脱下的外套,将这些尸骨都放在了衣服里面包裹起来,虽然这里就是一个坑,但他可不觉得在害死自己的地方能安眠。

差不多了,他也要走了。

将最后一块头骨移开的时候,一朵高展着身子,小花闯入了秦安的视线,花苞周围散发着淡蓝色的荧光,在接触月光后那个原本闭合的花朵绽放开来。

这是萤云草…

但这里怎么会有这个,他唯一一次看见就是在西山那个山洞里头,可是怎么会有呢?

“碰巧的吗?”秦安伸手摘下花,瞬间变成一堆萤粉发着淡蓝色的光芒,就算被摘了下来它也保持这自己的风姿。

萤粉留在地上,随着风飘到各处,就连周围都像是被施了魔法一般的闪烁星河。

秦安把尸骨埋在了之前死去的那个饲养员身边,小小的土垒在这处偏僻的地方有了两座,上面还放着两朵小花。

山里面一片恬静,就连风都只有几缕,难得的没有摇动树叶,带给死者最好的空间。

苏家二人一直坐在能看见山的房间里,苏筱手靠在靠背上,手里拿着咖啡摇来摇去,她有点撑不住了啊。

“还有多久天亮……”

苏元端着热可可进来,看了一眼表,“还有两个小时到五点。”他在想要怎么去劝苏筱睡觉,毕竟她身子也不是很好。

苏筱摇摇头,能力越大责任也就越大,上天给了她这副身体,变相的也赐了自己强大的天赋,无论怎么样她都要看着这个威胁等到下一个人再去睡。

“我还以为您并不喜欢这样去保护别人呢。”苏元把热可可给有,甜甜的东西指不定可以让她精神起来。

他说的这话让苏筱愣了一下,没有什么喜不喜欢,只不过是指责所在而已,爷爷老了,苏家她这辈和下一辈都找不到比她更加适合当家主的人了,这是她的命。

谁也改变不了。

“你去睡吧,不用为了早点离开而这么拼命,生命才是本钱。”她点燃了烟,热可可放在一边并没有喝,这番话不但是说给苏元听的,也是说给她听的。

她脑海里还是那个小半仙的话,在他说出来后,她也相信,云是可以被触摸到的,指不定还是软软的,即便它在面前的时候,可能连他们自己都发觉不了。

不过那山上哪来的云呢,也不知道是小半仙糊涂了开始看走了眼,而且,就那么一点高的山峰,怎么可能能碰到云呢。

烟丝不断在燃烧,白烟从微开的唇瓣出跑出来,弯曲着,将苏筱笼罩,似乎在迷糊四周,只需一秒钟就能把人带走。

待到鸡鸣破晓,苏筱眼底已是一片乌青,虽然她以前也有,但经历了这一晚似乎颜色更深了。

她松了一口气,身后的桌上放着烟灰缸,里面全是烟头,而她从最开始喝着现磨咖啡也改成了罐装的。

没办法,困意就像是拿502胶水一样,不断去沾粘她的眼皮,好几次差点睡着。

但也好在一晚上都没有发生什么事情,不然她可能也会在迷糊之间被咬脖子。

“天也凉了,那些人也该起来了,剩下的你自己看着办,到时候开会也不用去叫我。”苏筱打了个哈欠,眼角挂着眼泪。

想她一个嗜床命的人,没想到也能坚持这么久,还真是难得啊。

苏元点点头,贴心的为她披了一件衣服,帮她把拖鞋拿了过来。

他想一个极具专业素养的侍者,对待老板一丝不苟,但别人求的是钱财,他求的是离开。

当年阴差阳错的事,让他搭上了自己这么多年,他如果不采取措施的话,那会是一辈子……他不想这样,他也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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