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五禽戏

柳如是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银牙紧咬:“赵子龙!”

赵云行不过三里便驻下脚步,吩咐黑桐道:“黑桐先锋,刘平毒害朝廷命官在前,围攻神医师徒在后。你领这三百弟兄将刘府悄悄围住,一只苍蝇都不许放出来。我即刻回府,命人剿了这里!”

“三百弟兄尽数留下?那谁护卫你的安全?”

赵云手指华佗道:“你也不看看我身边这位是谁?就这功夫,谁人能敌,快去吧!”

“唯。”黑桐领命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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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云回到国相府,派出两千乌桓胡骑围剿刘府。自己则坐镇国相府,准备夜审刘平、柳如是。

“华神医,刚才在刘府你那噼里啪啦的武功是什么名堂?”赵云等得有些无聊,于是问道。

“那叫五禽戏,是师父根据中医原理,以模仿虎鹿熊猿鸟五种动物的动作神态而创编的一种五禽戏。”苏叶喜滋滋地笑道。

“叶儿!赵将军武艺高强,岂可在他面前胡吹大气!”华佗呵斥苏叶后,解释道,“不过雕虫小技,赵将军定然是不屑习之了。”

“不是啊!我很感兴趣,很想学得!”赵云一脸真挚。

“啊?你、你想学?”华佗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太好了!这样的话,赵将军是不是就算我的师弟了?”苏叶小手一拍,高兴道。

“叶儿!口没遮拦!”华佗向赵云拱手道,“小丫头不懂事,赵将军万勿见怪!”

“苏姑娘说得没错啊!赵云见过师父、师姐。”赵云当即依礼下拜。

华佗见赵云已然行礼,再推辞便是打他脸了,再说他本来就愿意传赵云武艺,当下就应承下来。

“我先演练一遍,你整体看一看。”华佗当即一边演练一遍振振有词。

“熊戏浑厚沉稳,但笨重之中又寓有轻灵;”说罢演开熊步势,熊步势以撼运、抗靠、推挤为主。

“鹤戏,又称作鸟戏,昂然挺拔,怡然自得。”说罢时而作亮翅势,时而作独立势,时而作落雁势,时而作飞翔势。

“虎戏,神态威猛,刚劲有力,刚中有柔,刚柔并济。”当下便演开出洞、发威、扑按、搏斗之姿。

“鹿戏,心静体松,姿态舒张。”说完,便如麋鹿一般挺身,探身,蹬跳,回首。

“猿戏,敏捷好动,纵山跃涧,攀树蹬枝。”说罢,变化身一只猴子一般,窥望,摘桃,献果,逃藏。

华佗一套练完,正准备细细讲解,却只见赵云点点头,跃身而出,一一将熊戏、鹤戏、虎戏、鹿戏、猿戏演练开来。熊戏、虎戏则刚猛非常,而鹤戏、鹿戏、猿戏却又灵气十足。较之华佗的演练之法,虽招式相近,却又似有不同。

一套戏法练完,竟然比华佗还快了不少。华佗见他演练完,脸上颇有赞许之意,道:“我这戏法虽然不甚难,但凡人练来需一年半载不可,聪慧之人也要十天半月有余,你看我演练一遍,便已学会,并且还融入了自己的武学之道,当真是武学奇才啊!”

赵云在现代学个街舞都费劲,也没想到如今学起功夫来却如此快速。

其实武功之道,万变不离其宗。他现在已经拥有真正赵云前一十八年的武艺,再加上他来自现代的理解能力,学习起来自然是事半功倍。

赵云喜道:“多谢神医传授!”

华佗点点头,道:“恩!只是我这戏法乃是养生健体之用,若一味追求勇猛精进,反而失了它的本来效用。”

赵云若有所悟,道:“神医教训的是!”

华佗笑道:“这只是我医道上的见解,于武学一道你自有比我更高深的见解。总之,这套五禽戏我是授予你了,但你我之间并无师徒名份。将来你也可以授予别人,传授的越多越好,无需经过我的同意!”

赵云听得华佗此番言论,不禁大为钦佩。须知这武功之道,世人谁不是作为保命之法珍藏。就算授徒,也只是挑一二入室弟子倾囊相授。

华佗不仅直接将这功法传于自己,还命自己传于别人,在这个时代真是了不起的开明。

华佗见赵云神情激荡,解释道:“天下凡夫迂腐,好敝帚自珍,导致多少神妙技艺失传。就说这医术之道,自神农尝百草至今,多少医术为人所发掘,而又有多少医术最后随医者埋入孤坟,最后导致多少世人因此得不到救治?!”华佗说及此,更是有些哽咽了,想来他虽神医,也是有力所不能及,而眼睁睁看着病患死去。

赵云点头称是,二人相谈正欢,忽然门外黑桐一路小跑着进来喊道:“将军,不好啦!刘平一家已遭灭门!”

“什么?灭门?怎么回事?”

黑桐气喘吁吁道:“我也不知道啊!将军先是命令末将领三百弟兄悄悄监视刘府,刘府当真一只苍蝇都没有飞出来。后来将军派来的另外两千骑兵赶到,我们就攻了进去。谁知府内一个人影都没有。”

“你刚才不是说刘平一家惨遭灭门了吗?怎么又一个人影都没有了?”赵云问道。

“是啊!我们一进去确实一个人影都没有,于是就在府中翻箱倒柜、挖地六尺地搜寻。最后在他们家一间仓库发现密室。”

“密室?有钱人家就喜欢捣鼓这些!”

“没错!然后刘府中人全都死在了密室之中,死状惨烈!”

“别秀你的成语了!怎么个惨烈法?”赵云有些焦急了,灭门惨案啊!明天一定会轰动整个平原县的。

“不管男女老幼,全都烧成焦炭了,而且看他们死前状态,应该是被活活烧死的!”

“活活烧死?这么多人被关在密室,活活烧死?那多麻烦?远没有先杀死,再焚尸灭迹来的容易啊!这不合常理啊!”

“就是这个道理啊!”黑桐地上一块玻璃碎片道,“对了,这是在那密室里发现的,好多块呢。”

赵云取过玻璃碎片仔细瞅了瞅,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汽油味!燃烧瓶!他们用的是燃烧瓶!

这还学个鬼的功夫啊!兖州的那位连热兵器都开始用上了,还怎么打?要不趁早归顺了吧!三国归他算了!

“那柳如是等人呢?”

“那密室连着一条隧道,我们循着那条隧道追了过去,隧道直通城外。地上有新留下的马蹄印记,相信就是他们留下的。”

“唉——还跑了!”赵云咬着牙,灭门惨案那,想不到这柳如是竟是美人心思比蛇蝎!

“传令下去,联系附近郡县,与我全力搜捕捉拿,务必在青州境内将柳如是一行人拿下。”

“是!”黑桐当即领命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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韶光暗度,不知不觉已经三天了。这三天里,赵云一方面加紧追查捉拿柳如是,一方面还要安抚县内百姓。

刘平是平原县大户,一家老少尽被灭门,死状惨烈。宗族亲戚每日都要上门前来相询,他们倒也不关心刘平的冤屈,只是打着复仇的幌子要求继承刘平的那些个家产,各宗亲吵得不可开交。赵云应付得可谓焦头烂额。

赵云刚打发一波亲戚,还没坐下喝口水,忽然苏叶跑来喊道:“将军,大事不好。”

“又是刘平的哪波亲戚啊?”赵云有些气恼。

“不是刘平的亲戚,是刘平送您的那匹马!”

“马?马怎么了?”赵云这几天光顾着刘府惨案,都没去看过那马一眼。

“那马自从来到咱们府上,就一直不肯进食。本来是想告诉您的,但黑桐先锋说将军这几日够烦心的了,就拜托师父救治,没告诉您。可现在师父说,他也救治不了了,让您赶紧去看一下。”苏叶说到此,眼泪已经在眼睛里打转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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