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于好奇，顾清晨过去看了一眼，毕竟这个点大部分人应该都准备休息了才对。
方时云？
顾清晨过去后发现是方时云那一行人正围着一个女生。
女生正害怕地靠在墙角，她的手里还提着一个袋子，顾清晨眼尖，发现上面写着军团外卖。
“怎么了？”
发现顾清晨朝着反方向走后，郑志品跟着走了过来。探出头一看，他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算了，别管了，有监控，他们也做不了什么。”
郑志品看出顾清晨似乎是想上前去阻止，好言劝了他一句。
“实在不放心，也可以去叫宿管他们过来。”
“监控拍不到那里，而且道理我都懂，但我就是看不下去。”
那里是个监控死点，有些喜欢陪一根的人就喜欢来这里，顾清晨也知道，不过看着女生无助摆手的样子，他摸了下耳垂，还是走上前去。
“他是节目组力捧的人，你过去也没用。”
郑志品默默念叨着，但看顾清晨已经走上去后，他默默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你好，是我点的外卖吗？”
顾清晨招了招手，轻松就挤了进去。方时云虽然和他差不多高，但体型上比他这个高三生还要瘦弱一些。
“你干嘛？”
不用方时云开口，他旁边的小弟就凶巴巴地斥责起顾清晨来。
顾清晨看了他一眼，发现没什么印象，看了眼名牌，C班的。
“我倒是想问问你们把我的外卖围起来干嘛？想偷吃吗？”
“你。”
小弟还想说什么，方时云开口了。
“你点的外卖？”
“你也要吃？”
顾清晨反问。
“那你拿了走吧。”
方时云看了眼顾清晨手里的洗漱用品，没有多说什么。
“行。”
顾清晨挑了下眉，他没想到方时云这么好说话。在他拉着女孩衣袖要离开的时候。方时云伸手拦住了他。
“拿外卖走就可以了。我有事要和她说。”
方时云的脸上挂着笑，可在顾清晨眼里，这个笑充满了恶意。说完，他不待顾清晨反应，就伸手抓向了女生。
“啪。”
顾清晨拍落了方时云的手。四下无人喧哗，所有人都安静地看着这一幕，尤其是方时云的小弟们，互相看了一眼，默契地稍微后退了一些。
他们舔一下方时云，只是为了多点镜头，帮帮小忙还行，要让他们真上，那还是算了。而且，拐角还有监控。
“啊，习惯了，我家小白就喜欢这样。”
“哈啊。”
方时云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他平静地看着顾清晨。
“对了，小白是只流浪犬。”
顾清晨轻轻拍了下手，提醒道。
“你，在骂我？”
方时云眼神闪烁。
“我开玩笑的。”
像是马戏团的团长宣布表演正式开场一样，顾清晨右手握拳放在嘴边假咳了一声。
“小白是我编的，但你不是。”
氛围再次变得安静。但这次不同，如果之前那次是普通的小湖泊，丢下颗石子还能看见水面的涟漪，这次就是枯井里的井水，丢下去后，要等很久才有回响，也只能听见回响。
顾清晨这人真是不懂事故。
小弟腹臆着顾清晨的行为，他知道，方时云只是想要个联系方式而已，要到了他原本就准备放女生走，结果顾清晨这么一掺和，方时云面子落下了，也不可能简单放女生离开了。他恨不得指着顾清晨的鼻子开骂，说他坑了他们，也坑了女生。
但他看着顾清晨寸步不让的样子，还是不敢在两人间插话。
最后两人的对峙，还是以一声“宿管来了”告终。临走前，方时云还对着顾清晨放下了狠话。
“你给我等着。”
说罢，似乎是觉得这样太学生气了，他又补充了一句。
“舞台见。”
似乎是觉得自己赢顾清晨赢的很轻松，方时云上下扫视了一圈顾清晨，对女生说了句“之后联系”，就在小弟们拥簇下离开了。
只留下顾清晨和少女在这里。
两人刚出去，发现郑志品就在旁边，看起来刚才那声是他喊得。
“行了，让她走吧。”
郑志品靠在墙边，先开口道。
“认识路吗？”
女生摇了摇头，然后利落的从兜里掏出了一张白纸，将外卖袋用手肘挂住，双手握住白纸朝着顾清晨摊开。
“抱歉，我不会说话。”
确认顾清晨理解后，少女收回了白纸，重新拿出一个手写本，在上面快速写了几行。
“谢谢你帮我。”
“你给他联系方式了？”
少女轻轻点了点头。
“为什么？”
顾清晨看着她埋头在手写本上写写画画的样子，有些触动。
“算了，毕竟是你自己的事情。”
说完顾清晨就准备离开，结果却被少女拉住了衣摆。
“给他的话，很快就能解决了，而且，我不会拒绝别人。”
似乎是因为她很着急，写出来的字都有些扭曲了，但还是有一种秀气的好看。
确认顾清晨看懂后，少女有些丧气地埋下头，柔顺地落在肩膀以下一点点的长发上也出现了几根毛躁的突起，活像一只被好朋友抛弃的猫。
“手机给我。”
顾清晨用力抿了下唇，看着少女的样子，他说不上是什么心情，可能是在她身上看见了某个人的影子，也或许是出于一种主人意识，就像你在路边捡到了一条流浪狗，喂了它几顿后，它就巴巴地跟着你的脚后跟，怎么赶都赶不走，就这样跟着你，好像你去哪里它都愿意和你走，你也突然就觉得，不能这样放下它，索性只能带回家了一样。
不过她更像是流浪猫，精致的猫猫。
白皙的鹌鹑脸，一点没有化过妆留下的痕迹。
顾清晨摇了摇头，告诉自己不要想那么多。少女虽然不理解，但还是乖巧地拿出了手机。那是一款有些老旧的水果牌手机。
密码？
顾清晨看了她一眼，还没开口，少女就比划了起来，奇怪的是，顾清晨居然看懂了。
解锁后，他发现，企鹅号的右上角，已经出现了99+的红点。
“我帮你删掉他们。”
少女轻快地点了点头，似乎很高兴。更像猫了。
顾清晨的脑海里出现了这样的念头。
简单浏览了一下消息记录，都是些约她出来的消息，不过想到她这么漂亮，也不是不能理解。
都删除干净后。顾清晨把手机还给了她。郑志品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
“那我也走了，出口在那边。”
少女把外卖袋放在手肘上时他就注意到了，里面是空的，说明她已经送完了。
“没有你的联系方式吗？”
少女把手写本放在顾清晨面前。
“我的？”
“你是个好人。”
顾清晨心里有些郁闷，虽然他对少女确实没什么想法，但就这么被美少女发了好人卡，他也会失落。
谁会对漂亮女生莫名其妙拒绝自己没想法呢。
“我想和你当朋友。可以吗？”
以为顾清晨想拒绝自己，少女拿回手写本又唰唰唰写上了几句，动作快的让顾清晨以为她在穿针引线。还记得萧南纱妈妈以前给她买做毛衣手就是这么灵活。
“行。”
想到方时云之后可能还会找她，顾清晨决定自己索性好人做到底。
在他答应后，少女捧着本子捂住嘴，微微歪头朝着顾清晨笑了笑，这一笑让顾清晨有些失神，想到了小千代在会长划过嘴边冰淇淋后的笑容。
“我叫橘若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