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21章回家

虽然已经用了最快的速度,但是路上还是淋了将近十分钟。

还好察觉到下雨以后,在小楼里的其余人商量了一下,也都带着伞出来找他们,在半路碰上了。

“天啊小清,你浑身都湿透了。”明滢看着三人的样子,被吓了一跳,赶紧给沈清撑着伞,“怎么到现在才回来?你们没找地方躲雨吗?”

乔族和管孟乐也立刻给其余两人打了把伞。

“因为只差一点了,所以我就想做完了再回来。”沈清抿了抿唇,像是有些不好意思,“麻烦大家了。”

“这有什么麻烦的?”管孟乐说,“不对,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我们还是赶紧回去吧,万一感冒了怎么办?”

她说的对,多余的话可以等回去以后再说,现在先快步往回赶才是最要紧的。

不过路上,明滢还是没忍住,叹了口气,声音压得很低,很铁不成钢似的,“小清,我知道你做什么事都很认真,这是优点,但是如果太老实了的话也不是什么好事——这种任务你就算不做完,只要在镜头里的表现没问题就好了,更何况还下雨,根本不会有人管你有没有做完……怎么傻兮兮的?”

这番话带着真心,显然是把沈清当成了自己人才会说的。

沈清的眉眼弯起,听着明滢的絮叨,很乖的点了点头:“谢谢明老师,我知道了。”

搭配着还在往下滴水的发梢,看起来更可怜又可爱了点。

明滢的心里软了软,差点想抬手『摸』『摸』他的头,轻咳了一声才控制住动作。

回去后一看,桌上的饭菜还没有动,显然其他人都是在等他们回来。

不过现在吃饭不是最要紧的,明滢催促着三人先赶紧洗了个热水澡。

等十几分钟后,沈清带着温暖的水汽出来,吹干了头发,所有人都到齐了,才正式开始吃饭。

这么折腾下来,花了将近一小时,原本的饭菜都有些凉了,于是又放到微波炉里加热了一下。

现在所有的饭菜都冒着蒸蒸的热气,外面一片安静的,哗啦啦的雨声,屋内是舒服的座椅和带着香气的饭菜,忙碌了整整一天,在这种情况下这么一坐,所有人都在心里喟叹了一声。

于是气氛也很快热烈起来。

明滢想起来什么似的,转身走到酒柜前,挑了一瓶葡萄酒过来,“气氛正好,来喝点吧?庆祝一下小清,小傅,还有卫诏在小楼过的最后一天!”

没错,这是他们在这边的最后一天,今天过去以后,这期为期三天的节目的录制就结束了。

“明老师,庆祝这两个字是不是有点使用不当?”乔族调侃道,“这时候我们不应该悲伤一点吗?”

“不对,这件事应该是从两个方面看。”明滢摆了摆手,叹了口气,“我是很舍不得他们走,尤其是小清走了,以后就再也吃不到这么丰盛的饭了。”她话锋一转,“但是对于他们来说,这难道不值得庆祝吗?终于要脱离苦海,再也不用被折磨了。”

“也是啊。”乔族想了想,很赞同,转头面向镜头,沉声道,“看到没有,还没有过来的嘉宾千万不要来这档节目,这边的导演都不做人的!”

“哈哈哈哈哈!”

众人都没忍住大笑起来。

管孟乐好奇地看了看明滢拿来的那瓶葡萄酒,她不太会喝酒,但是也能辨别的出来,“明老师,这瓶是不是挺贵的?”

“是挺贵的,还好节目组不是很抠门,那边还是有几瓶好酒的。”明滢拿了一个开瓶器,挑了挑眉,“我的眼光差不了。”

她正准备把酒打开,就在把铁丝拧进去的前一刻,管孟乐想起来什么似的,忽然大叫了一声:

“等等!”

这一声把几个人吓了一跳,眼见着周围的视线都向自己身上集中,管孟乐咽了口唾沫,“我想说,这瓶这么贵的酒要是开了,之后导演不会也算到我们账上,让我们自己赚钱买吧?”

众人:“……”

差点忘了!

不得不说,这确实是导演能干得出来的事情。这瓶酒要是真的也让他们自食其力,那岂不是要过整整一季像这两天一样的悲惨生活?

众人都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沈清愣了愣,忍俊不禁地用手抵住唇,发出了一声很低的闷笑声,“不用担心,明老师,开吧。这顿我买单。”

一向温和的人微笑着说出这样的话,简直就是犯规的让人心动。

短暂的沉默后,餐桌上爆发出了一阵热烈的欢呼声: “哇哦——!!”

除了有些少言寡语的卫诏,所有人都兴高采烈地聊了很久。

等他们吃的差不多,导演也来凑了个热闹,笑眯眯地开口:“今天大家的任务都圆满完成了,不够的也以劳代工补完了欠款,作为导演,我很开心地看到大家互帮互助,过完了这丰富多彩的几天。”

“噫——”周围立刻一片嘘声。

带笑带泪,这顿饭其乐融融地吃完后,就代表着这漫长的三天终于拉下帷幕,众人要暂且分别了。

沈清和几人一一道别,尤其是和眼泪汪汪的管孟乐说了再见,在离开摄像头的视野后,上了傅庭宴的车。

这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夜幕降临,但是因为下过雨的缘故,漫天的繁星闪亮到有些梦幻和不真实。

从车窗外吹来凉凉的风,汽车行驶过这段偏僻的路,到处都很安静。

沈清坐在副驾驶座上,看着窗外,一路上一反常态地没有说话。

在他们相处的时候,绝大多数的交流都是沈清主动开启的,他不说话,傅庭宴就更不会开口了。

于是就这么沉默地经过了一个小时,终于到了家门口。

“到了。”傅庭宴停下车,把车子熄火,淡淡开口。

但是沈清没有动作,也没有回答。

不远处的路灯发出昏暗的光,把这一片空间笼罩在模糊中,傅庭宴瞥了他一眼,皱了皱眉,“闹脾气?”

他时常搞不清沈清的想法,这个人身上带有很多矛盾,明明受到什么冷待都没有过抱怨,却因为被碰碎了花盆生气;明明说着什么只原谅他“一半”,下午的时候却冒雨跟他一起做完了所有工作。

说乖巧,大部分时候确实乖得要命,说脾气大,有时候也确实像是在恃宠而骄地无理取闹。

这次又是因为什么?剩下的那百分之五十?

傅庭宴想着,但回忆起下午沈清不熟练地拿着农具和他一起站在雨里时候的场景,到底还是多了两分耐心,口气几不可觉地放软了一点:“好了,这边不是什么好地方,有事情至少回去再说。”

他俯身,顿了一下,握住了青年纤细的手腕,“你——”

沈清半阖着双眼,浓密的睫羽颤了颤,似乎是想掀起眼帘,但是却没有半分力气的样子。

他的上半身软软地靠在椅背上,以此才支撑住没有下滑,柔软的发丝被蹭的有些凌『乱』,贴在侧脸和脖颈,漆黑的发丝和白皙的皮肤对比异常鲜明,让他看起来像一块脆弱易碎的琉璃。

傅庭宴停住了。

借着有些朦胧的月光,他这才看清——

青年脸上一片不正常的『潮』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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