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是……怪物？”程以南问的时候并没有避讳。
因为或许颜尘梦连什么是难过都感受不到，她很冷静的轻声回答，“因为，他们说我没有心，说我冷漠又无情，说爷爷死的时候，我连一滴眼泪都不会掉。”
“那你有感到难过吗？”
“我不知道，爷爷去世的时候，心里空落落的。”
“那你的父母呢？”
“我不知道，他们说我的父母是叛徒，从小是爷爷把我养大。”颜尘梦这般轻声喃喃着，又过了一秒钟，她小声说，“我不想说这个。”
“那好，我们继续看月亮。”程以南抬起了头，把她给轻轻的搂到了怀里面。
“你有没有和别的女人做？”颜尘梦忽然冷声问。
“忽然问这个问题干什么？”
“我只和你做过，所以你也只能和我做，不然的话，你不干净了，我就不和你做了。”颜尘梦安安静静的碎碎念，一脸认真的表情倒是尤其可爱。
程以南轻轻的捏了捏她的脸，“好。”
“你要发誓，你总是骗我。”
“那我就不发誓，你拿我怎么样？”
“我以后不和你做了。”
“真的？”
“真的。“
“好啊。”程以南忽然笑了。
颜尘梦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你欺负我。”
“我哪欺负你了？”
“你就是欺负我，明明你知道我只能和你做。”颜尘梦的眼瞳清澈干净，一眨不眨的望着他，程以南无奈的看着她的眼睛，只好点头，“你相信我就好了，如果我真的和谁做了，我会告诉你的。”
“那还不如不告诉我。”颜尘梦捏起小拳头，在他的肩膀砸了一下。
程以南望着她的眸子，她的眼瞳冷艳，月色皎洁。
“月亮看够了吗？”
“你要走了？”
“是啊，我这两天还有事情要忙的。”
“那你下次什么时候来看我？”
“怎么，想我了？”
“没有。”颜尘梦轻轻的咬着嘴唇，“你把我的一把晋级赛打输了，你要带我打回来。”
“好，改天陪你玩，我们下去吧。”
颜尘梦站了起来，两个人穿过凉亭，走到了那辆车的旁边，程以南坐在了后座，轻轻的搂住了她的腰，一路风声呼啸。
直到再一次到了别墅的门前，颜尘梦看着他走上了那辆车，她就安安静静的站在别墅门口，过了一会儿，在程以南车子发动的时候，她忽然又小跑了过去，摊开双手拦在了车门前。
程以南踩下刹车，困惑的看着她。
颜尘梦走到了副驾驶的位置上，拉开了车门，然后仔仔细细的看着他的眼睛。
“再做一次再走。”
“在这？”
“反正都一样。”
颜尘梦像是一只小猫一样，钻进了副驾驶的位置上。
………………………………
程以南开车离开这栋别墅，每次和颜尘梦做这些事情的时候，他总有一种是他哄骗了小女孩的负罪感。
可颜尘梦也只比他小半岁而已，而且第一次还是颜尘梦主动把他给按倒在了酒店的大床上。
这样也挺好的吧，程以南这么想着，现在已经九点了，程以南给以雅打了电话。
“喂，姐，我把车还到哪？”
“你现在在哪？”
“我……在外面啊，刚想把车还给你呢。”
“那你来静舒月楼下接我就好了，我们去喝酒，放心，这次去清吧。”
“你安全了？”程以南的声音透着几分担忧。
“是啊，有人帮我搞定了，所以姐姐安全啦。”以雅也好像漫不经心的回答着，她把定位发给了他，程以南嗯了一声，然后就挂断了电话，开启导航。
一路程以南开着窗户，为了透透风，到了静舒月的楼下，以雅和静舒月化了淡妆，穿着精致的lo裙，两个姑娘走了出来，静舒月蹦蹦跳跳的跟在以雅的身后，胸前颤巍巍的。
以雅坐在了副驾驶上，而静舒月则坐在了后座。
以雅的心情看上去很不错，毕竟没了后顾之忧，也不用按照原本预想的打算，在静舒月家里住半个月了，她已经要被静舒月现在家里那些让人san值狂掉的生物给整麻了。
“感觉这辆车怎么样？”以雅吹着风，轻声问道。
“蛮好的，空间挺大，坐垫也软，稳定性也好。”程以南很客观的评价着。
“那你继续开着咯，反正在家里车库也用不着。“
“你不用你买它干嘛？”
“前段时间刚买的，想着得买辆低调点的开开，跑车开着不舒服。”以雅漫不经心的回答着，看着程以南的眸子，其实某些东西已经不言而喻。
程以南想了想，“算了，我也不爱开车，感觉怪麻烦的，有时候堵车的话，能气死。”
“行吧，随你。”以雅接着说道。
静舒月就坐在后座刷着手机，她有点无聊，面前这两个人是老情人，虽然现在不是了，但她俩关系好，她可插不进去嘴，静舒月放下手机，打开车窗，稍微有些无聊。
她最近倒是找到好玩的事情了，佑教给她的东西，让她一下子就找到了能力使用的新方向，原本她还想着，以雅能陪自己在这个房间里多待会呢，可没想到这才一天，那个叫做“脸谱”的四个成员，就被碎梦给解决干净了，以雅的运气是真的好。
程以南的视线随意的一瞥，瞥见了以雅裙摆下穿着黑丝裤袜的双腿，他又匆匆的收回目光，毕竟开车要专心。
大概二十分钟以后，到了那就酒吧，程以南和以雅，静舒月都下了楼，以雅早早的就预订好了位置，三个人坐在了隐秘的角落里。
这家酒吧先前曾经来过的。
高中时候，以雅带着程以南常来这里，大多数时候都是以雅结账，因为现在的程以南确实付不起，这不过点钱对程家来说无所谓，并且，确实只是她想找人陪自己一起喝酒。
这里还有以雅存的酒，酒保送来了以雅存在这的麦卡伦，把她专属的酒杯也拿了上来，这里还有一个刻着程以南名字的杯子呢，也是之前以雅让这家酒吧刻印的。
程以南已经很久没来过这家酒吧了。
深夜饮酒有时候并不需要太多原因，忽然想喝一杯了，于是就来了，简简单单的。
以雅给程以南的杯子倒上了酒，看着他，“打黑拳的工作辞了？”
毕竟她和程以南的圈子又不同，她能听谁说？
“嗯，是啊。”
“新工作打算做什么？”
“苏璇把工作辞了，我想了想，一个人在那太无聊，就干脆辞职了，打算和苏璇合伙，做网络自媒体之类的。”
“你打算培养她当网红？”
“也不算吧，毕竟我也不是很懂这些，正在慢慢了解学习，就是想，反正她漂亮嘛，这个时代不缺美女，缺的只是有标签的美少女，比如什么……美少女作家呀，美少女钢琴家呀，之类的，既然苏璇也不知道她能做什么，不如我和她一起尝试一下好了，流量这一块，感觉饭碗很大。”
“倒也是，苏璇确实蛮好看。”以雅喝了一口酒，只是眸子在偷偷的盯着程以南看。
“难得见你……愿意为了别人改变自己的生活轨迹。”以雅的话语似乎意有所指。
“因为苏璇还欠我钱呢，我不帮她赚到钱，她怎么还我钱？”程以南笑笑，和以雅的杯子碰到一起，静舒月点了一杯葡萄味的鸡尾酒，小口小口的抿着。
她的裙摆下是白色蕾丝袜，紧紧的包裹着纤长细嫩的小腿，踩着小皮鞋，看上去倒是可可爱爱的。
以雅想了想，“我回头发个号码给你，你到时候联系那个人的电话，宣传资源都会给你们最好的。”
她的声音很有底气。
她确实有这么说的资本，她除了是联盟的上校，她还是程家的女儿，父亲是联盟的副手，母亲经营着许许多多家公司，互联网这一块她家也有做，并且就是依赖此发家的，以雅这句话说的很自信，程以南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
“不用了，我觉得我应该能做好的，你出手的话，那意义就不一样了。”
“嗯？”以雅笑着问。
可程以南只是安安静静的看着她的眼睛。
以雅的笑容是掩饰，是心虚，笑容下的意味是愧疚，是补偿。
程以南只是安静的看她，眸子里什么都没有。
“喝酒吧。”
他没有再拒绝或接受，只是举起酒杯和以雅轻轻的碰了一下，以雅和他又喝了一杯，眸子变得微微醺醉起来。
喝醉了以后，她再看向程以南的眼神，就变得迷离了起来。
可程以南还是很安静。
耳边的音乐舒缓，楼下车流不息，人群涌动，窗外的风吹了进来，程以南恍惚了一个瞬间，仿佛一切又回到高中时候的夏天。
“喂，南南。”
“嗯？”
“你有梦到过以前的事情吗？”
“你指什么？”
“这家酒吧呀，我昨晚……梦到我们第一次来酒吧那天了，你还记得吗？”
“忘记了。”
以雅看着他这般困惑的样子，唇角轻轻的牵动了一下，捧着酒杯抿了一小口酒，温和的酒液从口腔流淌到喉咙，淡淡苦涩的味道好像又在心底弥漫开来。
你忘记啦，那天我们喝的微微醺醉，看着彼此在心底默数了五秒，是我认真的对你说：
我会照顾你一辈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