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哈利生日快乐

“我上次见到小哈利的时候,还是在波特家的废墟里面。当我赶到那里的时候,神秘人已经失踪了,莉莉和詹姆也已经去世了,只剩下那个可怜的小娃娃,在废墟底下大声哭着。我把他挖出来,抱在怀里,看到他额头上留下了一道伤疤——闪电形状的,是的,我记得很清晰,还流着血……”

“唔噜噜噜海格唔噜噜噜噜……”

正在天上迎着月光飚着飞天摩托的海格疑惑地转头看向杜恩:“你怎么了,杜恩……哦,你怎么吐了?”

刚吐完的杜恩用清水如泉漱了漱口,给自己来了一发声音洪亮:“咳呕,呸呸呸,假如你能不在天上疯狂回旋的话,我会很感激你的,海格。”

海格挠了挠头,“我本来是想直线飞往他借住的姨妈家,但哈利的位置似乎在移动,现在的目的地是……一个小岛。难道哈利的姨妈带着他去旅游了?”

“不,海格,那是不可能的。”杜恩打算给海格打打预防针,也吸引一下他的注意力,省得他还想继续飙车。

“想象一下,一对关系并不融洽的姐妹,某一天姐姐突然接到通知,妹妹和妹夫都去世了,而自己必须要照顾他们的孩子直到成年。最糟糕的是,妹妹一家都是神奇的巫师——但姐姐不是。”

听到杜恩的话,海格思考了一下,迟疑地小声问道:

“但她们……还是姐妹,不是吗?”

在呼啸的风声中,杜恩几乎听不到海格的声音,好在从他的脸上,杜恩大概读懂了他的意思。

“是的,所以哈利会被姨夫姨妈养大,而不是被食死徒袭击而夭折。尽管可能没办法得到很好的待遇,也可能未曾体会过亲情,每天睡在碗橱里面,不能放开肚皮吃饭也没有新衣服穿,但——”

“他们怎么敢!”听到了杜恩的猜测,海格大声咆哮着,“他们答应了邓布利多会好好照顾他的!”

“但他能安全地活下去,海格,这是其它任何人都给不了的——连邓布利多都不行。邓布利多无所不能,但他没办法照顾一个出生没多久的小孩子。”

杜恩顿了顿,继续说道:“而且……他们可能确实对他不好,但也让他在自己家里成长到了十一岁,还供他上了学。哈利牙牙学语时候是他的姨夫姨妈一句一句地教他说话,蹒跚学步时候是他的姨夫姨妈扶着他行走,甚至纸尿布都是他们亲手换下的。总之,哈利因为姨夫姨妈对他不好而不满甚至怨恨,在我看来都是应该的。但我想他长大之后,或许也会有一点点的感谢他们。”

海格明显被这里面的复杂纠葛搞蒙了,他眨巴着眼睛,苦苦地思索着杜恩的话。而杜恩干脆闭目养神,想起了前世小学第一次看时候对佩妮一家的痛恨,以及成年之后再回首去看时更深的感受。

“你真的觉得那个小孩子该感谢虐待他的姨妈一家?”小龙女在杜恩心里语气复杂地问道。

“我只是觉得不该满怀怨恨,至少也要顾及一点……情面吧。”

“那么格兰芬多呢?他封印了我上千年,但按你刚才的说法,我是罪有应得,而格兰芬多阻止了斯莱特林,让我能安全的活到现在,并从封印中解脱出来——尽管是以这样的方式。难道我应该对他也心怀一丝感激?因为他保证了我的生命安全?”

“我认为是这样的。”

听到了杜恩的回答,小龙女冷哼了一声不再说话。而杜恩费力地拍了拍还在苦苦思考的海格的后背,对他说道:

“不要再想了,海格。以什么样的态度对待他的姨夫姨妈是哈利该想的事,我之所以对你说这些是希望假如你一会儿发现哈利真的过的不算太好的话,也不要太过激动。”

海格点了点头,嘟囔着说道:“你说得对,杜恩。这是哈利自己的事情,虽然他可能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那孩子刚要满十一岁,明天是他的生日。我给他准备了一份生日蛋糕,希望他能喜欢。”

“我相信他会的,海格。”

而另一边,我们的真主角哈利正在一间建立在礁石上的小破木屋的地上,裹着一条薄而又薄的被子冻得瑟瑟发抖而且还饿的睡不着。

自从在七月的一天里,一封来自霍格沃茨的录取通知书送到佩妮家的邮箱里之后,弗农姨夫就发了疯:他抢走了哈利的信件,让哈利从碗橱搬到卧室,并钉死了家里的门窗,防止有信件进到屋子里被哈利看到。

在发现这样毫无作用之后,他开车带着一家三口和哈利一起到处躲藏,试图甩掉那些送信的猫头鹰和成堆的录取通知书。遗憾的是,无论是在大城市郊区的汽车旅馆还是其他地方,猫头鹰都能找到他们。最后,他选择在狂风暴雨的夜晚上到海边礁石上的小木屋。这样确实让猫头鹰无法再送到信件,但无法阻挡神奇的巫师——尽管来的只是一个开学二年级的学生和一个魔杖被撅折的猎场看守。

“还有十分钟我就满十一岁了,”被寒冷和饥饿折磨的睡不着的哈利想着,“不知道德思礼一家会不会记得我的生日……也不知道写信的人现在在哪里。”

写信的麦格教授正在霍格沃茨熟睡着呢,不过也可能在夜游——毕竟猫是夜行动物,而送信的人刚刚冒着狂风暴雨抵达了礁石上面。

给自己和海格弄干了身上的雨水之后,杜恩阻止了急匆匆想要进去的海格,挥手给他们两个上了一层隔音咒:

“等等,海格,还有十分钟就是那孩子的生日了,到时候我们再进去。”

“你说的对,杜恩。”海格紧张地整理了一下他的鼹鼠皮大衣,“我本来也是这么想的,但你在摩托上把我的脑子搞糊涂了。”

“得了吧,海格。”杜恩帮他把稍稍有些压扁的蛋糕恢复成原来的形状,笑着说道:

“听起来像是我把你打了一顿——我连魔杖都没带,你一拳就能把我打成喷泉。”

满脑子都是哈利的海格这才反应过来杜恩一直在使用魔法,他震惊地睁大了眼睛,问道:

“你居然会无杖施法?!不对,你怎么能在校外施法?!”

“没事的海格,尼可帮我去除了身上的踪丝,而我又特意没有带魔杖。至于无杖施法——这算是我的一点小秘密。”

杜恩笑着抽出了一根木棍,“为了帮哈利树立对魔法界的正确认知,我特意准备了这个。”

“什么正确认知,哈利他……”

杜恩打断了海格,推着他走向了小木屋摇摇欲坠的门,“好了海格,时间快到了,让我们先见见他吧。”

“还有一分钟……”哈利看着熟睡的达力的夜光表盘,在心里默默地查着数。

三十秒——二十秒——十秒——或许他该把达力叫醒,气气他——五——四——三——二——一——生日快乐——轰!

在哈利心里默默祝愿自己生日快乐的时候,门口有一声巨大的敲门声响起,破旧的小木屋都因此颤抖着,似乎下一秒就要倒下了。

“我说了,还不如破门而入——”“轰!”又是一声敲门声传来,哈利好像还听到了一个年轻男人无奈的声音,但他不确定那是不是自己太过期待而产生的错觉。

但很快哈利就明白这不是错觉了——因为达力也被惊醒了。

“什么地方打炮?”达力迷迷糊糊地说。他们背后又是哗啦一声响,弗农姨父拎着一支来福枪从隔壁连滚带爬地跑进屋里,警惕地用枪对准了门口。

“门外是什么人?”他喊道,“我警告你——我有枪!”

外面静了一会儿。然后咔嚓一声巨响,那扇摇摇欲坠的木门从合页上脱落下来,砰的一声摔在地上。门口站着一个彪形大汉,正弓着身子试图让自己的头能够进入屋内。他咧嘴笑着看向屋内的人们,“劳驾,”他说,“哈利在哪?”

看得出来,他尽量想让自己显得和善一点,但是比门还要高出不少的身高和凶狠粗野的面庞实在是让人惧怕。达力已经吓傻了,坐在沙发上一动不敢动,而佩妮姨妈尖叫着躲到了端着枪的手都在发抖的弗农姨夫身后,只探出头来恐惧地注视着这个巨人。

巨人废了很大的力气才挤进了这个过于狭小的木屋里面,看起来他自己就占了屋子一半的地方。

“这就是哈利了!哦,我有点理解你说的话了,杜恩。他们家住在这种地方,那再多养活一个哈利确实不太容易,就像韦斯莱一家一样。”巨人嘟囔着,指着哈利对着门口说道,这时哈利和弗农一家才注意到门口还有一个人影。

他手里握着一根棍子,棍子尖端挂着一个明亮的光球。当他走进来的时候,好奇的哈利终于看清了他的样子:他看起来很年轻,不超过二十岁。身材高大又强壮,穿着一件合身的巫师袍,挽着袖子,露出了满是肌肉的小臂。他的脸长得平平无奇,尽管哈利是第一次见到这个男人,但他总感觉满大街的人似乎都长这样。

“你不能这样说韦斯莱一家,他们都是很好的人,海格。”他脸上挂着微笑,一只手插在袍子里,而另一只握着木棍的手随便指了一下壁炉,那里立刻燃烧起了火焰,“而且德思礼一家的经济条件也比你看到的好得多。”

巨人咕哝了一声,掏出了几根香肠用铁签子架在了火上面烤了起来,一起被放上的还有一只巨大的壶。

在看到空无一物的壁炉里熊熊燃烧的火焰之后,达力惊恐的尖叫了一声,连滚带爬地跑到了自己妈妈的旁边抱住了她,而弗农姨夫发出了一声刺耳的怪叫,“我不知道你们是什么东西,但我绝不允许你们随便进来!请立刻离开这里!”

刚随手让门自己装了回去的年轻男子听到了弗农姨夫的话,微笑着一挥木棍,“我很荣幸您还能对我用‘请’字,”他说,“但我恐怕不能满足您的要求,抱歉。”

随着木棍的挥动,那只来复枪软趴趴地耷拉了下来,随后自己给自己打了一个结,这让弗农一家一起发出了一阵惊恐的尖叫。

这时巨人走到了沙发旁边坐了下来,把头转向哈利,粗声粗气地和那个一直微笑着的年轻男子一同说道:

“生日快乐,哈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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