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虚假的故事和真实的想法

“总之,要从我的老师,尼可·勒梅讲起……”

在确定邓布利多已经回来了之后,杜恩抿了一口热茶,开始了自己的讲述。

“你的老师?!”赫敏忍不住惊呼出声,意识到这样不太好的她赶忙捂住了自己的嘴。

“众所周知,尼可已经六百多岁了,因此魔法石的能量已经几乎耗尽了,他也已经对永生感到厌倦,迫不及待地想要进行另一场更伟大的冒险——死亡之旅。”杜恩想起了西部牛仔版尼可拎着棍子狂笑着追着他绕着庄园跑了一圈的情形,不自然地撇了撇嘴,“所以说,他选择把魔法石转赠给了他的好友邓布利多。”

“那么在古灵阁试图抢夺魔法石的也是奇洛?”罗恩举手问道。

“是的,但当时海格不知道那东西是什么,而我并不知道尼可的决定和魔法石的情况,以为他只是暂时借给邓布利多的。消息不知道怎么泄露出来,被伏地魔得知了,所以才有了我和他在古灵阁的战斗。”

“后来,邓布利多认为失去功效的魔法石可以成为引诱伏地魔的诱饵,为此他设计了这些守护魔法石的关卡,为的就是最终让他进入我的房间与我一战。”

“那你们早就知道奇洛有问题吗?”赫敏也举手问道。

“是的,但我们不知道伏地魔在他身上。”杜恩昧着良心解释道,“所以为了找到伏地魔,我们不得不放任他一段时间,而热心的斯内普教授帮我们盯住了他——虽然斯内普教授也什么都不知道,但他对黑魔法的气息非常……敏感。”

“但你们放任奇洛这样的黑巫师呆在城堡里——这对学生来说是非常不负责任的——我认为你们这样——”赫敏急促地说着,看得出来她有些愤怒了。

“不,他并不危险,事实上他不得不在所有人面前扮演一个不学无术的黑魔法防御课教授,因为他的目的只有魔法石,不会在意过程中的任何事——不过弗雷德和乔治用雪球砸他后脑勺时候我确实也捏了一把冷汗。”

罗恩则与赫敏的反应完全不同,他两眼放光地说道:

“酷,杜恩,你宰掉的可是伏——神秘人,为什么看起来你一点都不兴奋呢?”

“因为我宰掉的只是奇洛……这件事涉及很多你们现在不该知道的东西,总之你们只需要知道他还没有死,只是又回到了某处苟延残喘,等待着东山再起的时机,而接下来我要做的事就是找到他然后干掉他,所以接下来的一年我们可能要暂时分开了,小罗恩。”

就像他想的那样,两个一年级小孩被转移了注意力,罗恩急切地问道:

“你要去哪?那你不在霍格沃茨读书了吗?”

“一个黑巫师的天堂——阿尔巴尼亚。”杜恩笑着说,“奇洛去年就在那里碰上的伏地魔,我认为有很大的可能他还会回到那里。至于读书……我刚参加了三年级的考试,校长特许我休学一年。”

“可……”赫敏明显还有很多问题想问,但杜恩摆了摆手:

“一会儿我还要和海格去猪头酒吧喝一杯,所以你们还可以一人问一个问题。其余的事情可以等哈利醒了之后问他——校长会告诉他一切的,而邓布利多知道的比我多得多。”

两小只思索了一下之后,罗恩率先问道:

“魔法石是彻底毁掉了吗?”

“嗯哼,而且几乎不可能再炼制出来一块——至少我肯定不行。”杜恩笑眯眯地说道,转而看向了赫敏,“你呢,赫敏?”

“我的问题是……”赫敏神情严肃,一字一顿地问道:

“奇洛的所有行动都在你们的监视之下吗?”

“当然不是。我只是一直守在魔法石前面,而校长有更多的事情要做。”

“你一直都守在这里吗?”罗恩问道。

“问题超额了……好吧,你们难道还没看出来,”杜恩指了指墙角的猫砂盆和桌子上的鸟窝,“这是我平时住的房间吗?”

“啊?!为什么你可以单独住一个房间啊?”

“唔……这是个更复杂的问题,这件事我恐怕不能回答你了,小罗尼——”

“不许那么叫我!”罗恩面红耳赤地说道,而杜恩耸了耸肩站了起来,说道:

“好吧,我记得你以前很喜欢我这么叫你的——看来你是长大了。总之,快回宿舍休息休息吧,毕竟今天你们进行了一场伟大的冒险。”

看着杜恩离去的背影,罗恩转过头来对着赫敏说道:

“我也想有自己的房间……不管是在家里还是学校都是——你在想什么?赫敏?”

“没事,”赫敏皱着眉头看了一眼傻乎乎的罗恩,突然笑了起来,跑出了房间:

“走吧,我们去看看哈利,不知道庞弗雷夫人能不能让我们去探望他。”

“那还要带些礼物呢……等等我,赫敏……”罗恩追着赫敏跑了出去,房间里面顿时安静了下来。

“我说,教授,您能不能别抓着我的胳膊了,这感觉怪怪的……”杜恩解除了隐身,对着旁边同样刚刚解除隐身的邓布利多抱怨道。

“我只是觉得你说的不错,杜恩,但假如能再给他们讲讲道理就好了。”邓布利多从怀里掏出福克斯,笑眯眯地把它放在了窝里面。

“罗恩傻乎乎的,什么也听不进去……赫敏则太聪明了,根本不用解释,我想她已经猜测出来大半的事情了,只是可能不太确定而已。更何况,我又不是霍格沃茨的校长,教书育人这方面还轮不到我来插手。”杜恩看着依然皱巴巴的福克斯,皱紧眉头说道。

“你如果愿意的话,或许几年之后就有这样一个机会呢,杜恩。”邓布利多俏皮地眨眨眼,看着连连摆手拒绝的杜恩,继续说道:

“不要这么抗拒负起责任——有些责任是不得不背负的,当你抗拒它的时候会造成更恶劣的后果。”

邓布利多的语气低沉了起来,杜恩受不了这种悲伤的氛围,只好试图溜走:

“但我还太小了——甚至去酒吧都只能喝黄油啤酒。说起来海格还在等我——”

“那就去吧,杜恩。”邓布利多揩了揩眼角,慈祥地微笑着。

“别让你的朋友们等待太久,尤其是你们曾经无比亲密的时候。”

邓布利多不知道怎么了,每句话似乎都意有所指。心惊肉跳的杜恩没敢搭茬,逃也似地飞奔了出去,前往了猪头酒吧。独自在房间的邓布利多喃喃自语道:

“阿利安娜……盖勒特……阿不福思……”

这位上了年纪的老人今天似乎格外容易感伤,尤其是在想起自己这一生中最沉痛的回忆时。

“那个……我奈德丽没带……”杜恩讪讪地笑着,轻手轻脚地走了回来抱走了在床上呼呼大睡的小猫咪,顺便丢下了一块大大的手帕和几盒蜂蜜公爵的糖果,随后又跑了出去。

邓布利多看着杜恩慌乱离开的背影,不由得好笑地摇了摇头。

“真是个不坦率的孩子啊。”

“所以说,都怪我……”海格呜呜咽咽地哭着,大滴大滴的眼泪一路从他的脸颊上流淌下来,滴进了他面前脏兮兮的蛋奶酒酒杯。

“万一哈利出了事我该怎么向詹姆和莉莉交代啊……还好你在那里,要不然哈利就要因为我的泄密死在那里了……”

“别哭了,海格,至少这是个不错的结局,不是吗?”杜恩放下了酒杯,安慰地拍了拍海格的肩膀,继续说道:

“哈利有点像他父亲……鲁莽而勇敢,就算你不说他也会非常好奇的……何况也是因为我在古灵阁的战斗才让他知道的这件事,至少我也有一半责任……”

“都是我的错……”海格完全没听进去,只是一直在责怪着自己。杜恩想了一下,说道:

“说起来,哈利没有真正见过他父母的样子——我想你应该有些他们的照片吧?”

“哦,是的,对,我当然有,我可以多要一些送给那个可怜的孩子……”海格终于被转移了注意力,他开始努力地回想詹姆和莉莉的同学,想要向他们要一些相片来送给哈利。

“真好啊……”杜恩看着单纯的巨人已经陷入了沉思,并没有出声打扰,而是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白兰地。

原本应该发生的故事对少时的三人组来讲,他们会认为是靠着自己完成了一场伟大的冒险。但或许三人组成熟之后再回想,会发现自己可能会发现了以前没有发生的一些细节。有些事一开始就注定好了,甚至可能比他们出生的时候还早。

故事本该开始于邓布利多冒着风雪进入了猪头酒吧考核特里劳妮开始,结束于哈利和伏地魔的正面对决。但杜恩来到这里之后,他从原来的置身事外到现在的亲身参与,他自己变了很多,也有了很不一样的感悟。

邓布利多像是一个望子成龙的家长那样,规划着孩子去哪读幼儿园,学什么兴趣班,甚至找什么样的女朋友。现在杜恩对着罗恩和哈利也有了类似的想法——想让他们经历很多,直到能够独当一面。

还没当过父母的杜恩在意识到这一点之后就果断掐灭了这个想法,因为他有自己的目标要去完成,他不清楚自己本就不算太出众的天赋假如还要分心他顾还能不能让他成功回家。

当然,他很喜欢三人组,从还没来到这里就很喜欢,也很感激邓布利多和其他长辈对自己的照顾,也很珍视和福德以及塞德里克他们的友谊,而魔法的世界也是真的很有趣。

但杜恩还是想要回到家乡,平平凡凡地考上公务员,找个不丑也不美的老婆,生三个孩子,给父母颐养天年,自己也平平淡淡地渡过这一生。在犹豫与纠结之中,杜恩选择出外游历一年,先远离这里的一切,冷静下来之后再做决定。邓布利多和尼可夫妇也看出了他心中的犹豫,尽管他们可能不知道是为什么,但还是都选择支持了杜恩的决定。就算是佩雷纳尔也没有多加阻拦,反而只是给他准备起了远行所需的东西,这也让他更加愧疚起来。

“主要是给老邓送走容易,但是把尼可夫妇送走——他俩给我送走还差不多!”想到这里,杜恩不由得将杯中的酒水一饮而尽,“还有麦格教授、韦斯莱夫人……不行,再想下去该舍不得走了。”

他扶起已经趴在桌面上睡着了的海格,给满脸不爽的阿不福思付了账之后摇摇晃晃地回到了学校。

“你还想回家吗?”小龙女的声音响起。

“当然……但我也有些不想离开这里了。”

杜恩惆怅地叹了口气,翻身之后沉沉睡去了。这个夜晚很多人睡得很好,比如醉死的海格和昏迷的哈利。但也有人彻夜未眠,比如担心的佩雷纳尔和心情复杂的赫敏。

“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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