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雷古勒斯少爷和他的战利品

“格里莫广场十二号。”小天狼星站在午后的霍格莫德的街道上,平静地说道。

“没问题,我们出发吧。”杜恩微微点头,带着化成黑狗的小天狼星连续幻影移形,来到了格里莫广场。

“唔……你家看起来有点破旧。”杜恩评价道,此时他正站在一扇黑漆漆的大门前方,这扇门看起来破旧不堪,上面布满了斑驳的划痕。

“呵……”小天狼星冷笑了一声,变化成为人形走上前去,大声说道:

“克利切!”

噼啪一声爆响,一个衰老的像是家养小精灵界的尼可勒梅一样的小精灵出现在了他的面前深鞠了一躬,嘴里还在低声嘟囔着不干不净的话语:

“主人从阿兹卡班可耻地逃回来了,带着一个古怪的男孩,玷污了布莱克家族的荣光之后又来玷污布莱克家族的祖宅——”

“闭嘴,克利切!”小天狼星不耐烦地说道,他厌恶地看着面前这个拥有长长白色眉毛和褶皱皮肤的小精灵,命令道:

“带我们进去!”

克利切用充满血丝的灰白色大眼睛怨恨地看了一眼小天狼星,紧紧地闭上了嘴巴之后打开了那扇看起来尘封已久的大门。

杜恩跟在小天狼星身后走进了大门,他好奇地观察着门廊。

这是一个长长的的走廊,墙上贴着剥落的墙纸,地毯看起来也十分破旧,煤气灯和一个蛇形状的蛛网状枝形吊灯和枝形烛台挂在墙壁和天花板上。尽头有一座楼梯通向楼上,而墙上还挂着一些因年深日久而变黑的肖像,以及一幅巨大的被覆盖在一个虫蛀又发霉的窗帘后面的画像。

“别吵醒那幅画像……”小天狼星低声说道,杜恩则低声表示知道了之后和前方的一人一小精灵共同走到了门廊尽头,这里有一条通往地下室的阶梯。

很快,他们走过了漆黑破旧的阶梯,来到了厨房。小天狼星示意杜恩坐下,又命令克利切去沏一壶不许任何添加的茶。小精灵鞠躬之后嘟囔着离去了,而杜恩一挥手:

“旋风扫净!”

随后他拉出了一把椅子,坐在了餐桌旁边。

“这里曾经是我的家……”小天狼星也坐在了一把椅子上,他眼神空洞地盯着远处墙壁上的一座石头壁炉,轻声说道。

杜恩抬头盯着悬挂在天花板上面的铁罐,饶有兴趣地回复道:

“看起来你和这里格格不入。”

“是啊……布莱克,呵。”小天狼星自嘲地笑了笑,随后说道:

“一会儿我会让克利切带我们去布莱克家族的宝库,你看上的一切都可以带走。”

“我没有那么贪心,而且也不想那么麻烦。”杜恩摇了摇头,神秘地微笑着说道:

“我有一个简单的方法……我想,你家的小精灵肯定对宝库很了解吧?”

小天狼星点了点头,“嗯……克利切!”

家养小精灵又出现了,他手里拿着一只尿壶,鞠躬及地,嘴里依然小声说着:

“猪狗不如的主人又召唤了老克利切,女主人看到主人这幅样子说不定会很伤心——”

“她只会咒骂我是个不孝子。”小天狼星冷淡地说道,“克利切,我命令你接下来诚实地回答这位先生的问题,除此之外你不能说任何话。”

克利切不屑而怨恨地盯着笑眯眯的杜恩,充血的眼睛显得更大了。

杜恩则恶趣味地笑了笑,他问道:

“克利切,我需要你告诉我这宅子里最珍贵的宝物是什么?”

小精灵的眼睛惊恐地睁到了最大,它突然用头疯狂地撞着地板,试图阻止自己说话的欲望,但铭刻在血脉深处的天性让它不由自主地开了口:

“是……雷古勒斯少爷的挂坠盒!”

“什么?”正在旁边发呆的小天狼星跳了起来,震惊地问道:

“什么挂坠盒,克利切?我命令你停下你的动作!”

克利切停止了自我惩罚行为,它躺在了地板上,浑浊的眼睛里面流出了大量的眼泪,它用恶毒的目光盯着杜恩,开口说道:

“那是主人雷古勒斯少爷的挂坠盒,是他抵抗黑魔王的战利品——”

“抵抗黑魔王?!”刚刚坐下的小天狼星又跳了起来,他大踏步地走到了克利切的面前,把它抓了起来,狂怒地摇晃着它:

“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挂坠盒到底怎么来的?还有雷古勒斯的事情,我命令你把一切说清楚!”

杜恩制止了快要把家养小精灵掐死的小天狼星,并递给了他一杯安神剂,“冷静些,小天狼星。事情一定已经发生很久了,我们有充足的时间听完克利切的话。”

小天狼星接过了杯子一饮而尽,他用有些颤抖的手随便抹了抹自己的嘴,回答道:

“他已经死了很多年了……我一直认为他是个愚蠢的白痴,因为他十六岁就成为了纯正的食死徒,但……算了,说吧,克利切,我命令你说出一切。”

正仰躺在地面上无声哭泣的小精灵坐了起来,它把自己挪移到了墙角,用额头红肿的伤口抵着墙壁,它干巴巴满是压抑的声音在厨房里响起:

“主人小天狼星少爷离开了,这是可喜的事情,因为他是一个坏孩子,总是不守规矩,伤透了女主人的心。可是雷古勒斯少爷很有教养,他知道布莱克家族的姓氏和自己高贵的纯血统意味着什么。

多年以来,他一直谈论着黑魔王,那个让巫师不再隐藏,而反过来统治麻瓜和麻瓜出身……的人。

十六岁的时候,雷古勒斯少爷加入了黑魔王的集团。如此骄傲,如此自豪,如此幸福的侍奉……

然后有一天,那是他加入一年以后,雷古勒斯少爷下楼到厨房来看克利切。雷古勒斯少爷一直喜欢克利切。雷古勒斯少爷说……他说……黑魔王需要一个家养小精灵。”

杜恩示意张口欲言的小天狼星不要打断此时正在呜咽着的克利切,而小精灵用一种麻木的语气继续说了下去:

“雷古勒斯少爷推荐了克利切,他认为这是一种荣誉……他吩咐克利切,要完成黑魔王的一切任务,然后回家……

所以克利切到了黑魔王那里。黑魔王没有告诉克利切要做什么,只是把克利切带到了海边的一个洞穴里。洞穴深处是一个山洞,山洞里有一个很大的黑湖……湖中心的小岛上有一个石盆……”

家养小精灵身躯颤抖着,努力说出那些痛苦的回忆:

“岛上有一个装满了药……药水的盆。黑……黑魔王让克利切喝掉它……克利切喝了,喝的时候看见了可怕的东西……克利切身体里像被火烧着了一样……克利切哭喊着要雷古勒斯少爷救救他,他哭喊着女主人,可是黑魔王只是大笑……他让克利切把所有的药水都喝光……他把一个盒子放在空盆里……他用更多的药水把它装满了。”

“然后黑魔王把船划走了,把克利切一个人留在岛上。”

“克利切需要水,他缓缓爬到岛的边上,从黑色的湖中喝水……很多手,死人的手,从水中伸出来,把克利切拉向水下……然后克利切想起了雷古勒斯少爷的命令,就回了家。”

杜恩看到小天狼星的拳头攒紧了,面容也变得极为苍白,紧紧地抿着嘴唇,而家养小精灵似无所觉,继续用麻木的语调陈述了下去:

“雷古勒斯少爷很担心,非常担心,”克利切嘶哑地说。“雷古勒斯少爷交待克利切待在房子里不要出去。然后…过了一段时间……一天晚上雷古勒斯少爷到他的橱柜里找克利切,克利切能看出来,雷古勒斯少爷很奇怪,跟平时不一样,他的精神好像很混乱……他要克利切带他去山洞,去克利切曾经和黑魔王一起去过的山洞……”

“雷……雷古勒斯少爷从口袋中拿出和黑魔王的相似的盒子,”说着,克利切的眼泪从大鼻子的两边倾泻而下。“他交待克利切带着它,一旦石盆空了,就掉换盒子……”

克利切的语气开始变得尖利,而小天狼星沉默地站了起来,看起来他已经猜到了一部分后续。杜恩给他倒了一杯烈酒,而他一饮而尽。

“他还命令……克利切离开……他。他还交待克利切……回家……不告诉女主人……他所做的事情……还要毁掉……第一个盒子。他喝下了……所有的毒药……克利切掉换了盒子……看着……雷古勒斯少爷……被拖到水面下……被……”

“你怎么敢!你这卑贱的家养小精灵,怎么敢让自己的主人喝下毒药!”小天狼星再次陷入了癫狂之中,而克利切也崩溃了,歇斯底里的小精灵正试图把自己扔进壁炉里烧死。

“够了。”杜恩用魔法控制住了他们,面色复杂地叹了口气。尽管之前他已经知道了这个故事,但是在亲历者的讲述下,他还是不禁比之前更多了一份敬意。

“所以我弟弟在哪?带我们去找他!”小天狼星口水飞溅,面容极为可怕,看起来又回到了杜恩第一次见他时候的样子。

克利切则抽抽噎噎地试图挣脱杜恩的魔法,遗憾的是就算是家养小精灵也没办法解除这些,它只能在那里绝望地尖叫着:

“该死的克利切!愚蠢的克利切!它背叛了雷古勒斯少爷,没能完成雷古勒斯少爷的命令,没能毁掉雷古勒斯少爷命令的那个挂坠盒!”

“白痴……”小天狼星颓废地坐回了椅子上,垂下了眼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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