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角度是我选的。”姜澈挑了挑眉，“想说我恬不知耻，还是想说我放、荡下、贱。”
男人眼中的愤怒即将爆发，又被狠狠的压制下去，他撑着栏杆的手手背上青筋凸起，嘴唇动了几次，竟然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你问过了，该我问。”姜澈偏过头，眼神中的薄凉让闷热的夏天有了一次凉意，“闯空门的是姜殊还是姜裕恒。”
林安默了片刻才给她答案，“姜殊。”
哼，这个结果不难猜。
姜殊不知道视频的事情，她找人去自己家翻找的，是外公的遗嘱，是姜氏喉糖的一半股权转让书，她以为在电脑里，所以拿走了U盘。
姜澈立刻拿出手机拨号。
林安拿出一支烟，刚要点火，就听到她跟对方说：“U盘在姜殊手上。”
他僵在那里，火苗烧到手，才怔怔的把嘴里的烟拿下来，看着姜澈。
闫世初那边很安静，隐约听到有人在说话，他好像是在视讯会。
汇报的声音戛然而止，闫世初问，“谁告诉你的。”
他的语气不是询问，而是惊讶，惊讶姜澈中午还在停车场催他调查，现在就知道结果了。
姜澈的后脑勺对着林安，“知情、人。”
“谁。”男人的声音骤然阴沉下来。
“……”姜澈眼角的余光瞥见被折断的香烟掉在地上，微微蹙眉。
“问你话。”闫世初重复。
“你先忙。”姜澈挂了电话放进口袋。
被狠狠盯着的目光太犀利，她慢慢的荡着秋千，“就是你认为的那样。”
“为什么？”
“你跟姜殊在一起为什么？”
林安的怒气再也克制不住，质问的话带着浓浓的讽刺，“那些股权就那么重要？”
“如果你觉得不重要，为什么要选择姜殊。”姜澈嗤笑了一声，长发被荡起的风吹到肩后，“如果我早告诉你，跟我结婚就能垂手可得姜氏喉糖一半的股权，你还会选择姜殊那个私生女吗？”
林安的拳头攥的咔吧响，结果显而易见。他用力抿了抿唇，把头转到一边。
街心公园很安静，草丛里隐约有蟋蟀的叫声，微风吹过树梢，吹的枝叶沙沙响却吹不散姜澈眼角的红。
爱情在金钱面前永远不值一提，承诺会陪伴她一生的男人，最终放弃一无所有的她选择了一个名义上千金。
谁就比谁高雅，是他先做出取舍，凭什么要求她沉寂在过去的情分里，不能往前迈步走。
姜澈甩了甩散到鬓角的长发，淡然嗤笑，“我母亲用血淋淋的经历教育我不要对男人有任何期待，利益均衡才是长久之道。只不过我在遇到某人的时候妄自菲薄，以为自己可以跳出这个定律。”
她看向来时的那条小路，碎石间有几缕被踩弯的小草。
“骨气这种东西，在金钱面前一文不值，林先生最有发言权。”
林安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眼底是撕裂般的痛，“我以为你的倔强会不一样。”
姜澈视线被模糊，忍了半天，泪珠溢出眼眶的一瞬间，她从秋千上站起来，头也不会的离去。
经过小路的时候，准确的一脚踩在那拼死挣扎的野草上。
姜澈走的很快，越走越快，走出街心公园后吹在脸上的风是燥热的。
她忽然感觉压抑的难受，调转方向快步奔跑起来。